青年貴族咬牙切齒的看著陸鳴,心裡暗暗發恨,
面前這傢伙歪曲他的意思,以燕丹這傢伙小心眼的性格,自己估計是落不著好了。
即使他現在主動賠禮道歉也沒什麼用了。
「呵呵。」
「不過這傢伙的下場肯定比我還慘!」
「不管太子殿下是因為什麼原因而看重這傢伙,被人指著鼻子罵,也總會心存芥蒂吧。」
整個燕國的上層,誰人不知燕丹是個小心眼的傢伙,也就只有他自己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吧。
如果不是他太子的身份,燕丹這傢伙早就被人套麻袋狠狠教訓一頓了。
就這樣,在在場眾人的見證下,雙方開始了比試。
在場中間獻舞的舞女退下,將表演的舞台留給兩人。
青年貴族指著陸鳴,臉色陰沉的問道:
「你說要比試,比試什麼?」
陸鳴大笑一聲,道:
「你剛剛不是說太子殿下識人不明,認為我沒有能力,那我自然要證明自己的能力,證明太子殿下慧眼識英才,自然是比試我們的能力了。」
「你我都拿出自己最擅長的,然後讓在座的各位和太子殿下評判。」
青年貴族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他剛才確實質疑了陸鳴的能力,說他認為太子殿下識人不明好像沒有毛病。
知道自己嘴上的功夫勝不過陸鳴,貴族青年開口道:
「我絕無此意,我對太子殿下的尊敬堪比日月,你不要亂說。」
「賣弄口舌之徒,咱們比試比試真本事!」
說著,不管陸鳴如何挑選,他都不再理會。
他拿著琴徑直走向場內的空地,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不得不說,敢於在這種場合表演,這位貴族青年還真有兩把刷子。
「錚!」
悠揚的古琴聲,伴隨著清脆的鐘磬之音,共同交織成了一幅動人的古代畫卷。
琴聲悠揚,如山澗流水。
清越悠揚的琴聲從他的指下傾瀉而出,隨著琴聲,眾人仿佛踏進蒼翠欲滴的森林深處,瞥見潺潺溪流,幽幽鳥鳴。
幽靜而又充滿生機的林中盛景畫卷一般在眾人面前緩緩拉開了。
聽著這琴聲,在座的眾人仿佛能聞到那樹木的芳香,泥土的腥味,看到那小獸林間輕盈躍動的身姿。
眾人仿佛看到了小鹿在林間奔跑,翠鳥在枝頭蹦跳,杏花輕顫著吐露芳心。
又是「錚」的一聲,貴族青年收起手中的琴,朝著眾人自信的問道:
「如何。」
明明是在詢問別人的評價如何,語氣卻像是在平鋪直敘,好似早就知道了結果一般。
「好!!!」
陸鳴第一個帶頭鼓掌。
似乎是被陸鳴的掌聲喚醒,還沉浸在音樂中的人們紛紛回過神來,拍手叫好。
頓時。
鼓掌之聲如同雷鳴一般,不絕於耳。
看到陸鳴是最先鼓掌的,青年貴族的表情有些複雜,原本想開口嘲諷陸鳴的話也不知為何卡在了喉嚨中吐不出來。
他回到座位上,沉聲道:
「現在該你表演了。」
此時,燕丹看著坐下的眾人,面露難色。
這場宴會本來是為了拉攏陸鳴而舉辦的,如果陸鳴在這場比試中輸了,那這宴會的舉辦對於燕丹來說就是失敗的。
但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太過偏袒陸鳴。
不然在座的眾人即使嘴上不說,但是心裡也會對他這位太子殿下的風評下降幾分。
能出席參加這場宴會的,無一不是燕國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背景不凡,這中間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即使燕丹是太子,也不能太過放肆。
因此。
燕丹在權衡,陸鳴的價值是否值得他去得罪這些人。
燕丹沉思片刻後,覺得陸鳴值得這個價。
只要他從陸鳴那裡拿到了琉璃盞的配方,那所有的付出就是值得的。
趙國邯鄲一行,燕丹本來只想將陸鳴這位貧鈾劍的第一任主人直接殺死的。
但誰知陸鳴展現出來的價值讓他心動,琉璃盞配方的價值讓他不顧一切的想要收服陸鳴。
為此,他帶去邯鄲的人馬遭到了蒙恬率領的秦軍的追殺,損失慘重。
而將陸鳴帶到燕國之後,他又花費重金去拉攏陸鳴,更是費盡心思舉辦這場宴會來讓陸鳴歸心。
要說燕丹對陸鳴有多看著,也不盡然,只是沉沒成本太高了,讓他不甘心就此收手。
「琉璃盞,琉璃盞!」
現在的燕丹就像是一個紅了眼的賭徒一般,不斷的朝著陸鳴押注,希望能看到翻盤的機會。
其實。
能夠在燕王王室的激烈競爭中登上太子之位,燕丹並非是一個蠢人。
他已經隱約猜到了,他這一輩子恐怕都沒有辦法勝過秦王嬴政,因此才昏招頻出。
甚至為了報復秦王而想出刺殺的戲碼。
難道他想不到收留樊於期會給燕國招來災禍嗎?
難道他想不到即使刺殺成功,下一任秦王也會向燕國復仇,一統的大勢還有燕國的滅亡他都阻擋不住嗎?
他當然能想到。
所以,他從來沒有把秦國當成敵人。
從始至終,燕丹的敵人就是就只有一個——秦王嬴政。
他的那個昔日好友,今日的宿敵嬴政。
也正是因此,燕丹才昏招頻出,只為報復秦王嬴政。
燕丹已經決定了,等會即使陸鳴表演的再爛,他也要主動去給他鼓掌。
即使看在他作為太子的面子上,這些人也會給些掌聲的吧。
到時候他就能想辦法讓這兩人打成平手。
希望陸鳴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然後快點把琉璃盞的配方給交出來吧。
燕丹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