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戰馬換糧？」
林天狐疑地看向綺夢禪，他有點想不出來北桓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與其交換。
冷聲問道：「那你們北桓想拿什麼換？」
「大夏的皇帝，我本次代表北桓向大夏是要糧，而不是換糧。」
綺夢禪此言一出，全場頓時騷擾起來。
林天臉色也瞬間陰沉下來。
他對綺夢禪剛剛產生的一絲好感也瞬間消失。
話說來說去，北桓最後還是想索要戰爭賠款。
「你是不是以為朕很好說話？」林天的聲音凜冽如冰。
整個大殿瞬間安靜下來，無人再敢言語一聲。
就連剛才一向平靜如水般的綺夢禪也露出一絲懼色，身體先後退了一小步。
北桓一族以遊獵為生，生性殘忍好鬥。
綺夢禪作為大狼主之女，還敢於以敗者身份孤身一人來大夏談判，足可以見其勇氣。
可眼前的厲帝竟然讓她感覺到了恐懼。
「大......大夏的皇帝。」綺夢禪聲音有點顫抖，「並非北桓想要如此無禮，只是北桓戰馬已經所剩無幾，大部分已經成了您的戰利品。所以......」
綺夢禪頓了頓抬頭看了一眼林天，只見其臉色稍微緩和一些。
這才敢繼續說道：「所以懇請大夏皇帝能答應我們的請求。」
「朕這不是慈善機構，大夏的糧食也是百姓辛辛苦苦種植出來的。」
林天見綺夢禪服軟，也不想將其逼入絕路。
說話的語氣緩和了不少，「如果就這樣將糧食白白送給你們，朕對大夏的百姓和官員沒法交代。」
「除非.......」
林天壞笑地看向綺夢禪，他們既然沒有足夠的戰馬，但是種馬應該還是有的。
他一開始就打著這個主意，但後來從北桓二狼主口中知道。
北桓種馬不會超過兩百匹，地位好比三哥家的白牛一般。
歷代北桓狼主寧可戰死，也允許種馬流出。
本來林天已經放棄索要種馬，但北桓這個情況又讓他看到了希望。
綺夢禪見厲帝不懷好意地看向自己。
心中一震，她來之前就聽說大夏厲帝生性好色。
脫掉外衣本身就是計劃的一部分。
色誘之計！
只要厲帝敢與自己單獨相處，到時候給在私處抹上北桓特有的毒藥，只要厲帝......
到時候想要得到解藥，糧食問題就順利解決了。
「厲帝也是男人，不過如此而已。」綺夢禪心中暗道。
隨即故意挺了挺胸脯，那傲人的身材更加誘人。
「大夏的皇帝，有什麼要求你儘快提出便是。」
綺夢禪雙眸向厲帝眨了眨。
面對這赤裸裸的誘惑，黃天霸又可恥的......
他急忙夾緊雙腿，眼睛偷偷看向厲帝。
「他媽的，又攻我軟肋！」
林天也在心中暗罵一句。
然後急忙開口：「只要你們北桓把種馬給朕一半，糧食的問題好說。」
綺夢禪沒想到厲帝提的要求是戰馬。
心中除了震驚之外，還有一絲羞憤。
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大夏的皇帝，難道在你心中，我不如種馬？」
「種馬能騎，你能騎嗎？」
林天想都沒想地回道，不過說完感覺好像哪裡有些不對。
「你......」綺夢禪面色有些羞紅。
不過厲帝提的要求她肯定不能答應。
「難道大夏皇帝不知道北桓的種馬不能運出北桓嗎？」
「知道。」林天冷聲回道：「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們北桓人都要餓死了，留著種馬又有何用？」
「我們北桓之人就算餓死，也不會將種馬送給大夏！」
綺夢禪罕見的強硬回道。
這是他們北桓的祖訓，別說她做不了主，就算她父親北桓現任大狼主也不可能答應這等要求。
「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林天不想和面前的女人在浪費口舌，「黃旭，你安排人將綺夢禪小姐送回北桓。」
「要保證她的安全！」
林天起身補充了一句。
「陛下，您讓我送吧，我沒事，我行！」
黃天霸自告奮勇，想要接過美差。
不過卻被林天一個眼神嚇了回去。
「臣，遵旨！」黃旭苦笑一聲。
他這個二叔怎麼和自己父親一樣好色呢。
當初他父親黃天虎就是惦記著先帝看上的花魁，才被趕出了盛京。
可眼前的厲帝可不是先帝一般仁慈，還會念及戰功並未太過追究這件事。
黃旭現在開始有些擔心黃家的安危。
「對，自己女兒長得也不錯。」
黃旭突然想到自己的女兒，又看了看厲帝。
「兩人還是挺般配的！自己女兒嫁給皇帝也不虧。」
「大夏的皇帝，你難道忘了我們北桓出現了大批螟蟲的事情？」
綺夢禪並未離開，聲音變得寒冷。
「如果大夏真的不救助北桓，我族勇士明年將會攜帶蟲卵潛入大夏。到時候......」
「你在威脅朕嗎？」
林天眯著眼睛看向綺夢禪，心中起了殺意。
「不是威脅，是瀕死之族最後的反抗！」
綺夢禪沒有退縮，她說出這話就已經抱著必死之心。
「陛下！」按察使李蜀急忙上前，「請陛下三思，這件事情關乎寧峰省百萬百姓的生計。」
「陛下，北桓與寧峰省邊界數百公里，防禦小股兵馬進入很難！」
黃旭也急忙提醒道。
林天當然知道兩人的擔憂，神情也變得肅然起來。
他本以為就算他不答應，北桓人頂多會持續騷擾寧峰省邊界。
可也沒想到是，北桓之人竟然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熟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這場蟲災反而讓北桓變的更加棘手。
可要是就這樣答應下來，面子的問題倒是無所謂。
但是北桓一族要是從中嘗到了甜頭，要求越來越過分，那不是養虎為患嗎。
「大夏的皇帝，只要本次救助北桓，我們北桓十年之內，定然不會再騷擾大夏。」
綺夢禪好像看出了厲帝的顧慮，再次開口。
林天再次看向綺夢禪。
只見綺夢禪那解決的眼神，林天知道這女人沒有說謊，而且這件事情無法改變。
半晌後。
林天緩緩開口：「綺夢禪，只憑一句口頭承諾，朕不會把糧食給你們。」
「我們可以簽署盟誓。」
綺夢禪見厲帝鬆口，立刻說道。
「那玩意都不如擦屁股上紙。」林天心中暗道。
盟誓的約束力要是沒有絕對武力的加持，就是一張廢紙，林天這點道理還是懂的。
「盟誓就沒必要了。」
林天淡笑一聲，又道：「不過朕有一個想法，可以雙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