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死了嗎?

2024-11-21 20:22:20 作者: 拾酒
  一個是帝都梁家的小姐,有權有勢,大伯父是副總統。

  一個是無依無靠的馬術師,命如草芥。

  救護車哩唔哩唔的駛向市中心,四周一片竊竊私語聲。

  陸之躍揮了揮手,人群四散。

  再看向手腫了臉也微腫的溫暖,一時不知該同情她,還是贊她一聲女中豪傑。

  梁晚星被抬上擔架的時候,陸之躍回頭看了一眼。

  身上傷的嚴不嚴重不知道。

  可那張臉……

  「嘖嘖嘖……」

  陸之躍咂舌,「溫暖,你上輩子是宮裡那位容嬤嬤吧?」

  同樣都是被對方甩了一巴掌。

  溫暖的臉通紅,微腫。

  粗略估計,一會兒拿個冰袋冷敷一下,要不了半小時就消腫了。

  倒是梁晚星。

  一張左臉腫的跟二師兄似的。

  別說這兩天,這小半個月恐怕都見不了人了。

  「我是馬術師,負責照管她的馬。可她拿我當馬夫……」

  馬夫她也就忍了,可現在不是舊社會了,她不是她的下人,可以任由她非打即罵。

  溫暖抬手撫摸著胭脂,滿眼心疼,「她打我我忍了,但是她抽胭脂,我忍不了!」

  更別說她好心扶她,起身就被她甩了一巴掌的屈辱了。

  怕嗎?

  也是怕的。

  畢竟那是梁晚星。

  

  可溫暖就賭一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是梁晚星不管不顧找上門來的。

  是她先動手,馬受驚才把她撂下馬的。

  也是她先甩了她一巴掌的。

  她那是被激怒了的合理還手。

  梁家真要是豁出去了要跟她計較,那她也沒什麼豁不出去的。

  看看頭頂的攝像頭。

  想著梁家拿官威壓她的時候,她怎麼送對方上熱搜。

  溫暖回頭看向陸之躍,「陸總,監控內容能拷給我一份嗎?」

  「你要幹嗎?」

  陸之躍一臉好笑,「你還想上門找梁家的麻煩不成?」

  話音落,手機叮鈴鈴響起。

  揮手示意溫暖回去歇著,陸之躍接通電話,「餵……」

  陸之躍腳步一頓。

  溫暖跟著停住。

  「……好,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眼見陸之躍掛斷電話朝她看了過來,溫暖就知道,電話是梁家人打來的。

  「溫暖……」

  陸之躍嘆氣,「梁總說,拋開其他不說,你作為馬術師,沒有控制住受驚的馬,讓梁晚星摔落受傷,就是你的錯。……梁家人的意思,讓你過去給梁晚星道個歉。」

  好一個拋開其他不說。

  拋開了梁晚星嬌縱任性的出手傷人。

  也拋開了溫暖反手回擊的那一巴掌。

  只說溫暖作為馬術師的失職。

  前一刻還覺得自己勝券在握,梁家要是顛倒黑白欺負她一個草根,她就把監控內容發網上去,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沒想到,梁家棋高一著。

  溫暖抬眼看向陸之躍,「如果我沒猜錯,梁總拿俱樂部威脅你了吧?」

  陸之躍苦笑搖頭。

  還真被溫暖給猜著了。

  梁家從商,還有個從政的副總統。

  可梁晚星的父親,那位梁總,隻字沒提生意上的事。

  只說陸之躍御下不嚴,有溫暖這樣任性妄為的馬術師,千騎俱樂部未來指不定有多少大麻煩。

  還說,只要溫暖道了歉,今天這一茬就揭過去了。

  總之,就是要溫暖跟梁晚星低頭。

  「你放心,不是你的錯,我不會讓你……」


  「我去!」

  陸之躍剛開口,就被溫暖打斷了。

  溫暖笑,「既然大家都是聰明人,那我就去道歉好了。」

  道個歉而已,又不少塊肉。

  還能去看看梁晚星的慘狀。

  四捨五入,她幾乎可以算是去示威的。

  也讓梁晚星知道,她就算沒人撐腰,也不是那麼好惹的。

  梁家得了面子。

  千騎得了里子。

  誰都不吃虧。

  她丟一點臉而已,這有什麼?

  「陸總,只要馬場好好兒的,胭脂們好好的,我沒事的……」

  溫暖轉身,「我現在就去道歉!」

  「對了陸總……」

  堪堪走出幾步,溫暖回頭問陸之躍,「我今天算是工傷吧?有假嗎?」

  ???

  這都什麼時候了?

  還有心情騙假期?

  陸之躍沒好氣的揮手,「批你一天……滾蛋!」

  溫暖笑著跑走了。

  她得動作快點。

  趁手還腫著,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消,趕緊去給梁家人道歉。

  也好讓梁家人看看,梁晚星被她抽一巴掌到底冤不冤。

  道完歉回來敷敷臉按摩一下手,騙到假期一天,明天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帶薪休假一天了。

  美滋滋!

  借了大甜甜的車,溫暖一腳油門朝醫院而去。

  法拉利駛進醫院大門的同一時間,謝氏頂樓的總裁辦公室里,謝聿川接到了宋宛儀的電話。

  耳聽宋宛儀說梁晚星住院了,讓他過去看看。

  謝聿川聲音冷硬,「死了嗎?」

  「……」

  宋宛儀話語無奈,「要不是你帶她去騎馬,她能知道馬場大門朝哪兒開?如今摔傷了,於情於理,你不得去看看?……還有那個溫暖!」

  提起溫暖,宋宛儀聲音里有了氣,「當初在你身邊的時候,我還覺得她挺懂事兒的!怎麼現如今跟個瘋子似的,還敢沖晚星動手?她……」

  「你說什麼?」

  謝聿川抬眸,「溫暖跟梁晚星動手了?」

  本就不耐煩的臉色瞬間晦暗如墨,謝聿川掛斷電話,抄起車鑰匙出了門。

  梁晚星住在市中心的私人醫院裡。

  脊椎軟骨挫傷。

  身上多處淤青。

  大夫說,少則十天多則一個月,她都得躺著靜養了。

  謝聿川進門的時候,梁晚星正任由保姆把一分為二的草莓和藍莓餵給她吃。

  床尾的牆邊,溫暖立在那兒,每每開口,都會被梁晚星要這要那的打斷。

  擺明了,就是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就是要晾著她,站到她消氣了為止。

  「九爺來了……」

  看到謝聿川,保姆示意了梁晚星一眼。

  梁晚星臉上一喜,想起身,剛動了一下,就「哎喲哎喲」呼痛連天的躺了回去。

  「九爺……」

  眼睛裡盈著淚,梁晚星看向謝聿川,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謝聿川的目光落在了溫暖臉上。

  皮膚白皙,又紅又腫的右臉格外突兀。

  指痕清晰的巴掌印更是顯得觸目驚心。

  可溫暖看著梁晚星,執拗的不看他。

  「道歉!」

  男人冷沉的聲音在眼前響起,溫暖猝然回頭。

  就見謝聿川臉色晦暗的看著她,「給梁小姐道歉!」

  溫暖臉色發白。

  病床上,梁晚星眼睛一亮,幾乎笑出聲來。

  這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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