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昂熱你老了
我甚至懷疑，我們是不是都已經忘記了言靈的正確使用方法？
昌熱正在瘋狂地表達他的觀點。
有人轉頭看向漢高，卻發現這位本應站在他們這一邊的老者，正津津有味地品嘗著紅酒。
還有
為了避免將來你的子孫在病榻前詢問那枚戒指的意義，而你卻只能茫然地回答，滿腦子只想著那些大屁股和大胸的女人？
我這就好心告訴你。
昌熱直視著那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年輕人，「威廉莫里斯。」
那就是你爺爺。
昌熱的眼神中充滿了回憶。
他是一個話很多，很囉嗦的人。」
即使是關於族徽所代表的含義，這種本應簡單到幾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事情，他也要長篇大論地講一大堆。
回去找找吧，可能在保險箱裡，或者某個地方，估計還能找到記錄他長篇大論的十幾頁紙。
我記性不太好，也不想說那麼多廢話。」
精簡一下，就是
縱使千死而不悔。
這就是你手上的族徽，不死鳥所代表的含義。」
為了消滅四大教主，為了消滅龍族，即使面對死亡也不後悔。
你明白了嗎？
「你家族當年就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這句話被視為至理名言，可以說是他們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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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卻沒有人尊敬他們。」
「否則，你以為你現在的位置是從哪裡來的？」
昂熱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自顧自地開口。
房間裡原本應該有三十六把椅子，但現在只剩下了十五把。
有的椅子已經消失不見，有的則被踢出了房間。
昂熱坐在的那把椅子，屬於卡塞爾學院。
那個穿著白色西裝的年輕人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原本優雅交迭的雙手現在緊握成拳。
手背上青筋暴起，顯示出他內心的憤怒。
他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怒火，「我說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現在時代發展得很快，跟不上潮流就會被時代淘汰。」
「我們現在屠龍，難道還要像以前那樣嗎？」
「拿著長矛和四大君主戰鬥？」
「這難道不荒謬嗎？」
他的理智告訴他，這個看似白髮蒼蒼、老態龍鐘的老人並不好惹。
如果能用言語說服，那自然是最好，但動武是最差的選項。
「我不怪你，孩子。「昂熱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屑，他繼續說道，「榮耀、尊嚴、奉獻、犧牲，這些對你來說似乎都只是空洞的詞彙。「
「你無法感受到這些情感的真正意義。「
「你的大腦已經變得腐朽，除了那些閃閃發光的金子和那些性感的女人，你的大腦中似乎再也無法裝下其他東西。「
昂熱繼續他的嘲諷，漢高卻依舊保持著冷靜。
在房間的十二把椅子上，青年們的目光交錯，他們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雖然昂熱的話並不是直接對他們說的，但他們卻能從中感受到一種強烈的暗示。
白衣青年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沉重，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爆發。
昂熱繼續說道：「你無法感受到，並不意味著這些東西不存在。「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才是最有力的東西。「
「正是因為這些情感的存在，我們才能戰勝那些看似不可戰勝的龍族。「
白衣青年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了瘋狂的笑聲。
「這些東西有力量嗎？「他問道，「校長，你是在跟我開冷笑話嗎？「
「沒有錢，沒有實打實的金子。「
「你們卡塞爾學院甚至連槍都買不起，更別提那些鍊金武器了。「
「那麼，到那個時候，你們準備用你們的犧牲和奉獻去跟龍族戰鬥嗎？「
昂熱的聲音中帶著冷笑，他看著漢高臉上露出的驚恐神色。
漢高的動作很快，幾乎是殘影一般地掠過。
他準備去掏藏在腰間的左輪槍。
但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
下一刻，白衣青年感覺到一隻手出現在他的肩頭。
那隻手上滿是皺紋，卻依舊十分有力。
那隻手將他肩頭捏得生疼。
「漢高，看來你真的老了。「昂熱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帶著深深的感慨，「這回連槍都拔不出來。「
歲月如梭，轉眼間幾十年過去了。
那個被譽為「快手漢高」的漢高，如今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迅速。
他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個他。
他確實老了，被時間徹底擊敗。
漢高嘆了口氣，聲音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既有無奈，又有不服，還有對往昔的追憶，但更多的是英雄暮年的感傷。
儘管多年來，漢高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了如指掌，他深知自己的局限。
但他總是抱有一絲僥倖，總是認為或許自己還能再戰。
他總是希望自己還沒有那麼老。
時間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或許易熱也是如此？
他難道就比自己更好嗎？
漢高知道，自己老了，易熱也會老，所有人都會老。
但比起那些已經逝去的人，漢高覺得自己或許並不是最差的。
現在看來，卻好像並不是如此。
時間確實對於誰來說都異常公平。
不多也不少。
可總有人能逆著時間生長。
時間在那人身上留下無數痕跡，卻始終無法令他真正的老去。
漢高重新將手緩緩放到了桌上。
這跟遇到警察臨檢，雙手抱頭是一個道理。示意自己全然沒有威脅。
「是啊.我當然會老。」
這不是正常的事情嗎?」
「是個人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老去。」
「又有幾個人能像你一樣?」
漢高說，「明明這麼老了，身體卻依舊不減當年?」
「簡直像個怪物。」
易熱臉上露出笑，「不，我並不是怪物。」
「我和你們一樣，也只不過體內流淌著龍族血統的普通混血種罷了。」
「又能特殊到哪裡去呢?」
一直支撐我的東西不過是信念罷了。」
他拍了拍身前因為疼痛而面容扭曲之人的肩膀。
「孩子。」
「這下你應該明白了吧?」
「那些看起來像天空的東西，總是能發揮作用的。」
儘管我已經年事已高，但仍然有能力揮舞手中的刀劍。
即便四大君王此刻就在眼前，我相信我也能拼上一拼。
我怎麼可能會死在你的前面呢？
那時，不知道閃閃發光的金子，或者是那些大屁股大腿的女人，能不能幫到你呢？」
穿著白衣西裝的年輕人沒有說話，也說不出來話。
昂熱抬頭環視眾人，卻發現沒有一個人與他對視。
眼前發生的事情，簡直不講道理。
無論是從生物學的角度來看，還是從龍族血統的角度來看，都極為不正常。
隨著時間的推移，即使是再強大的混血種也會逐漸衰老，能力也會逐漸減弱。
四大君主這種直接繼承黑王尼德霍格力量的高貴初代種除外，他們本身就是世界的寵兒，自然不受規則的約束。
但是，混血種不應該這樣。
至少，不應該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變得更強。
然而，眼前這位老人卻正是如此。
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蹟，連上帝看到也會驚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