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餘波漸漸消散，空間再度凝聚恢復，只見一名破破爛爛的血發男子被吐了出來。
「咳咳！」
玄殺至聖狼狽地吐了口氣，雖然傷勢極重，甚至危及大道本源，但他卻是露出了笑容。
「太衍，不過如此！」
方辰等人亦是紛紛驚喜，玄殺至聖剛才爆發絕強一擊更多的還是試探，現在看來，結果非常好！
太衍的力量恐怕還沒有完全超脫他們的應對範圍！
「哈哈哈，你沒有斬了本座！」
玄殺至聖指著太衍之眸發出譏諷笑聲。
「凡人，吾手下留情，爾等不要不知好歹！」太衍聲音淡漠道。
「哈哈，你怕了？」
玄殺的笑容更是張揚起來，「你怕了！」
「太衍，我再斬你一次，有本事就再復甦啊！」
「大膽！」
太衍聲音中生出怒意。
「戰，我等也可逆天！」
死冥至聖神色萬分激動，只要太衍不能一擊斬殺至聖，那他們就還有機會。
幸好修行因果、命運與輪迴這混古三至道的修士希少，不然受其掌控的至聖一旦多起來，那可就麻煩了。
「天地修士，皆是逆種，爾等盡數湮滅吧！」
太衍之眸發出冰冷的聲音，透過聲音傳出，太衍至道的力量開始影響他們的道力。
太衍至道紮根浩渺無垠界無數歲月，如今已能對源初三至道造成些微削弱了。
「永恆籠罩！」
方辰見勢不妙，急忙撐開永恆界，太衍的力量被瞬間隔絕。
「你的世界太弱了！」
太衍之眸淡淡道，眼眸中不斷射出光華欲要擊破永恆界的核心。
「快，速戰速決！」
方辰急忙阻擋，永恆界現在與浩渺無垠天地相比確實差了許多，這不僅是體量上的差距，更是本質的差距！
「湖來！」
時空至聖朝著虛空輕輕招手，一道銀色湖泊緩緩飄至，湖水翻湧，最後化作一枚銀白小環。
「時空環！」
「哼！」
玄殺至聖見狀撇了撇嘴，他就知道這老傢伙也有準備。
「額！」
死冥至聖與青木對視一眼，一同默契拿出一件二步混元之寶湊數。
三步混元之寶想要打造太過艱難，這不僅是材料、時間的問題，更與修為息息相關。
他們二人前者不缺材料積攢，但修為道行卻差了許多，而後者則是哪項都不占，所以自然只能幹瞪眼了。
「本座也來助你們一臂之力！」
永恆界外傳入一道喝聲，方辰聽到後眼神微動將其放入。
「流青？！」
只見流青大尊進來後先是觀察了一下局勢，然後將一柄黑色大劍丟向死冥至聖，「死冥，暫時借你，斬了太衍還給本座！」
「三步混元之寶？還是獨屬死亡大道！」
死冥至聖瞬間拋棄手上的破爛接過黑色大劍，滿臉笑意地撫摸了一下，這簡直像是為他量身打造的神兵！
「哈哈，流青小傢伙，本座斬了太衍給你當茶壺！」
死冥至聖喜不自勝，抬手一道劍光揮向太衍之眸，此時後者已經與玄殺至聖三人戰鬥在一起。
「太衍，老夫來了！」
「你！」
太衍之眸射出電光，「混帳，身為先天生靈竟也敢來對付吾？」
「吾賜你死亡！」
太衍天道之意一動，但死冥至聖卻毫無所覺，反而笑道：「不用你賜，本座就是死亡至聖！」
「吃我一劍！」
「怎麼可能？」
太衍降下天罰之輝擊飛死冥至聖后驚怒起來。
方辰遠程與太衍的天道壓力對峙時看到這一幕突然想起死冥至聖在道海說過的話。
「道無盡說老夫已經是自由身！」
「原來如此！」他漸漸瞭然，所有先天生靈應該都與太衍有密不可分的聯繫，甚至是直接受太衍掌控，但死冥至聖顯然是個奇行種！
當然，也有可能是道祖的布局幫助他擺脫了太衍掌控。
「時空環，掌控天地！」
「玄殺甲，戮盡萬古！」
「死冥劍，斬滅生靈！」
三大至聖高舉混元之寶閃耀諸世，彼此發生共鳴更顯無盡威勢，熠熠生輝，似要破碎蒼穹！
「凡人，不自量力！」
太衍之眸聲音震震，從其瞳孔中飛出一枚古樸的「罰」字，包括方辰在內的所有修士心中頓時一沉，猶如看到天敵般顫抖起來。
所有未曾超脫的修士，在天地之間都要受限！
「以我殺道碎天地！」
玄殺至聖只是微愣少許，隨後繼續義無反顧地將攻擊發出。
「哼！」
死冥至聖也是冷哼一聲，剛才太衍欲要控制他的一幕還歷歷在目，他現在才是殺意最重的，區區天罰怎能影響到他歷經滄桑歲月的堅定意志？
「呵呵！」
時空至聖笑了笑，手中時空環拋下，太衍之眸被停頓一瞬，而迎接它的便是狂轟濫炸。
「轟！」「轟！」
超脫層的堅固空間接連被粉碎，方辰趁此機會也調動兩大至道源根的力量補上一擊。
時空至聖眼中帶著晦暗光芒，目光死死盯向風暴中心。
「凡人螻蟻，你們讓吾怒了！」
虛空一抖，幾乎完好無損的太衍之眸浮現，方辰他們的接連攻擊似乎讓它感覺到了羞辱！
「凡人，撼不了天！」
太衍之眸瞳孔中有滔天風暴在凝聚。
「該死！」
死冥至聖喘了口氣，臉上有些氣餒，「真是邪門了，這太衍之靈復甦後不僅不用守天道規則了，連實力都強了不知多少倍！」
「不過多斬幾次罷了！」玄殺至聖平靜道。
「玩鬧結束，爾等耗盡了吾最後的耐心，這都是你們自找的！」
太衍之眸發話，瞳孔中倒映出無盡星空。
突然，浩渺無垠界被一層紫金雷雲所覆蓋，萬千雷霆一同劈下，無數生靈瞬間湮滅！
「糟了！」
死冥至聖見到太衍之眸再次強盛許多的氣息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這傢伙真要滅道！」
「它是怎麼做到的？滅眾生之道將所有力量收回，天道規則怎能容許？」
所有人無不心神顫抖，滅道，這兩個字太沉重了，遠比滅世要可怕億萬倍。
「阻止它！」
方辰急忙催動永恆界全力朝其壓去，連太衍之眸對永恆界核的壓迫都顧不上了。
一旦讓太衍滅道成功，浩渺無垠界會立刻淪為修道荒漠，他們也會被其輕易斬殺！
死冥至聖亦是反應過來，也沒有思索的餘地了，急忙奮不顧身沖向太衍之眸。
「螻蟻，你們阻止不了吾！」
太衍之眸發出威嚴無比的聲音將方辰他們盪開。
「那可不一定！」
就在他們失措時，時空至聖嘆息著走向太衍之眸，「我本不欲如此！」
「生死，你太過了！」
「生死？！」
玄殺至聖渾身一抖，滿目不可置信地看向時空至聖，「溯空，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時空至聖笑了一聲，「那你就要問他自己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同投向太衍之眸，只見其輕輕眨了眨，一道青灰交織的人影出現在瞳孔中。
「溯空，你是怎麼知道的？」
「生死，真是你？！怎麼可能？你成了太衍之靈？」
「不！」時空至聖搖搖頭，「應該是說他取代了太衍之靈！」
「太衍之靈重來就沒有復甦，而你，生死，侵占了太衍的位格！」
「這……」
玄殺至聖幾乎控制不住面部表情，方辰聽到這話後先是怔了一下，隨後若有所思。
「這真的能辦到？」死冥至聖喃喃。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現出身形的生死至聖皺眉看向時空至聖，「你為何會知道這些？」
「這是真的？生死，你為何要如此做？」玄殺至聖見他默認後怒聲質問。
他與生死至聖是一同從弱小時扶持成長起來的道友，說是其實兄弟也不為過。
那個時候道祖未出，他們都是一尊先天生靈的奴隸，生死至聖年輕時還曾救過他一命，他也為其擋過刀，這是比親兄弟還親近的關係。
所以在得知其做了太衍走狗後他才會那麼生氣，這不僅是對道祖的背叛，也是對他的背叛！
「我來做這太衍有何不好？你們為何非要反我？」生死至聖沒有做出任何回答，反而對著他們質問道。
「你來做太衍之靈？」方辰譏諷一笑，神念看到外界不堪入目的場景後更是覺得諷刺，「那還不如讓源初時代的太衍復甦呢！」
「都是些螻蟻而已！」
生死至聖一臉淡漠，不甚在意，「凡人脆弱不堪，本座想要多少有多少！」
「溯空，玄殺，既然你們發現了，那本座就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臣服於吾！」
他冰冷的目光掃向方辰，「至於所謂逆天之人，本座也可以勉強收下！」
「你為何要滅道？」玄殺至聖突然發問。
「哼！」
生死至聖冷哼一聲，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眼神火熱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放棄超脫，臣服於吾，念在以往交情的份上，本座可不收回你的力量！」他看向了玄殺至聖。
後者默不作聲地緩緩站起，「生死，方辰說的沒錯，你還不如源初時代的太衍！」
「我輩修士爭天奪命，道不同，不相為謀！」
「也好，做個了斷吧！」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生死至聖一掌將其扇飛。
「你要超脫？」時空至聖淡淡道。
「嗯？」
生死至聖訝異停手，死冥急忙問道：「什麼意思？成為太衍就能超脫？」
時空至聖露出回憶之色，「記得當初道祖問過我一句，是否願意去承接太衍之位，他說這也是一條超脫之路！」
「超脫之路？！」
死冥至聖駭然，生死至聖心中有些不安之意誕生，然後又鬆緩下來，「一派胡言！」
「道無盡都未能得到超脫之路，他憑什麼讓給你？而且你難道還拒絕了不成？」
「是啊！」
時空至聖感慨道：「他憑什麼讓給我？我當時也是這樣問的。」
「我記得他說，這不是他的道！他要開闢屬於自己的超脫之道！」
「開闢屬於自己的超脫之道？」
玄殺至聖倒在地上喃喃自語，隨後露出了笑容，這確實像是道無盡的風格。
「狂妄！」
生死至聖浮現出怒容，道無盡已經死了！
「你們也去死吧！」他的耐心終於消耗殆盡，時空至聖再度提到道無盡，讓他內心深處湧現一抹自己不願承認的慌亂。
「別著急啊！」
時空至聖嘆息一聲，「這條超脫之路道祖當年似乎並未說要滅道，而你……又是從哪裡得知的！」
他目光灼灼，直刺生死至聖心底。
「生死，你不要被人利用了！」玄殺至聖聽明白了時空至聖的意思，於是急忙勸阻道。
「危言聳聽！」
生死至聖不屑一顧，誰能利用他？誰敢利用他？
「本座才情無雙，自悟超脫之道，比爾等這些只會抱著道無盡留下的殘羹冷炙舔食之輩要強萬倍！」
「自悟超脫之道？」
死冥至聖不禁笑出聲，「就憑你？生死，清醒點吧，你不是天才，至少在至聖層次中你不是！」
生死至聖沒有被激怒，這些凡人怎能理解天才的寂寞？
「死冥，你這老東西，吾先送你下去！」
他手掌虛握就要動手，但天地卻突然生變。
「咔咔咔！」
外界不知發生何等變故，永恆界被瞬間破碎，方辰幾人瞬間來到一處滿是昏黃霧氣的界面，一枚渾圓的斑駁球體正在緩緩旋轉。
「這是……界核？」
幾人驚駭地看向突兀出現在渾圓球體旁的人影，「溯空？」
「師尊？」
方辰又連忙朝著身旁看去，只見時空至聖的身影赫然在目。
「這是怎麼回事？」
至聖切割分身自然十分簡單，但讓他們都分辨不出絲毫可就難了，況且時空至聖直接出現在界核前怎麼想怎麼古怪。
「溯空，你想幹什麼？」
生死至聖見到這等變故也是變了臉色，特別是他發現自己對界核的掌控變得十分晦澀後不禁感覺驚恐萬分。
死冥至聖雖然也不明所以，但卻露出了喜色，「哈哈，溯空，我就知道你這陰險之人肯定有後手！」
「呵呵！」
時空至聖笑著搖了搖頭，「算不上我的後手。」
「唉，老夫突然之間明白了許多事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