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海
轉瞬間便又是將近五百年歲月過去，方辰利用這段時間好好梳理了一下永恆之道。
外物資源雖好，但惟有自身感悟才是真正的根基，方辰修行的歲月遠遠比不上其它混元境，所以才更需要踏實前行。
「嗚～」
突然，身旁的冥頭虎鯨叫喚了一聲，方辰詫異睜開眼，「找到他了？」
「嗚嗚！」
冥頭虎鯨擺動著身子示意，方辰一臉笑意站起，「呵呵，看來你運氣也不怎麼好啊！」
「嘩嘩！」
不遠處，死冥至聖突然感受到海面震動，一股龐大壓力朝著自己席捲而來。
「怎麼回事？」
「該死，是冥頭虎鯨！」
死冥至聖看到遠處的龐然大物後面色劇變。
「吼！」
一道劇烈吼聲，聲音化作波浪拍打向死冥至聖，朵朵浪花高達百丈，蘊含威然大力！
「混帳！」
死冥至聖心中怒罵，他怎麼這麼倒霉，道海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可遇到這大傢伙還真是首次，而且冥頭虎鯨性情不是比較溫順嗎？
這尼瑪叫溫順？
「死冥源天！」
無盡巨浪即將襲來，死冥至聖無法躲避只能迎戰，深沉的死亡道力撐開一方天地舉起浪花，使得他身上連一滴水都沒有落下！
「嘖，不愧是最古老的至聖，果然有底牌！」
冥頭虎鯨背上，方辰看到這一幕後嘖嘖稱奇，這一招若是放到外界恐怕足以舉起一方星域！
至聖之間的戰鬥往往能改變規則，摧毀界域！
「吼！」
冥頭虎鯨怒吼，似乎對沒有乾脆利落解決死冥至聖很不滿。
當即，周圍海浪滾滾，這些蘊含諸道之力的海水化作一道深淵巨口朝著死冥至聖吞噬而下！
「嘭！」
浩瀚的絞殺之力頃刻間撕裂了死冥至聖的防禦，他的身體猶如破爛抹布般被甩飛出去，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坐在冥頭虎鯨背上的人影。
「方辰？是你？」
「快！快住手，老夫跟你們是一夥的啊！」
死冥至聖強壓下內心的驚異瘋狂吶喊。
「嗯？」
方辰擺了擺手，冥頭虎鯨這才停止繼續攻擊，死冥至聖看到他能控制冥頭虎鯨後眼中的疑色再也掩蓋不住。
「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方辰站在虎鯨背上冷視死冥至聖，不管這老傢伙在耍什麼花招他都不在意，冥頭虎鯨在道海就是無敵的！
死冥至聖喘了口氣，看到方辰眼中的不善之色後也不敢有半點隱瞞。
「沒錯，老夫跟你們是一夥的！」
「理由！」方辰淡淡道。
「嗯……」死冥至聖猶豫了一下，隨後試探問道：「方……道友，你應該走的是超脫之路吧？」
「嗯？」方辰目光一凝，死冥至聖急忙解釋道：「這是源初時代老夫與道祖的約定，他當初對老夫言明無盡歲月後一定會出現一位走通超脫之路的人！」
死冥至聖看向方辰，「而一旦出現此人，那老夫便要傾力幫助他！」
「之前老夫便是感覺到你所走之道的不同尋常，所以才立刻退去！」
方辰沉默許久，面色平靜，心中卻是一陣亂麻，結合自己之前的經歷，他基本相信了死冥至聖之言。
與道祖的約定？
果然，他背後的推手一定是道祖！
時空花，甚至混沌樹，極有可能都是道祖留下的後手，為的就是送到他這個無盡歲月後「走通超脫之路的人」手中！
「那你究竟是為的什麼呢？」
方辰心中慨然，還有，道祖真的隕落了嗎？
還是說正站在一處隱秘之地默默觀察著他、觀察著這個世界呢？
「唉！」
「道祖當初還對你說了什麼？他為什麼選擇了你？」方辰質疑的目光投向死冥至聖，冥頭虎鯨亦是目露凶光而來。
後者見狀一陣心驚肉跳，急忙仔細思索片刻後答道：「他當初只說了讓我站好隊……哦，還有，他似乎說老夫現在已是自由身，日後有一同超脫的可能！」
「自由身？」
方辰疑惑看去，死冥至聖卻是搖了搖頭，「老夫也不懂他的意思。」
「不懂？那你怎麼輕易就作出選擇？」
似是察覺到方辰的不滿，死冥至聖急忙笑著解釋：「老夫資質平庸，當初能成至聖就是因為會站隊，道無盡這人……嘖嘖，老夫信他！」
「呵呵，方道友恐怕不知道，老夫可是先天生靈，而且是最古老的先天生靈，生來便是主宰層次！」
「嗯？」
方辰詫異掃視黑袍老者一眼，這他倒是確實不知，第一批先天生靈基本上都被道祖斬盡了，死冥至聖能活到現在還真是不易。
「還有別的嗎？」
「沒了！」死冥至聖思索片刻，然後果斷搖頭，「方道友放心，既然你的身份老夫已經清楚，那日後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嗯……那你走吧！」
方辰揮了揮手，最終還是放過了死冥至聖，就現在看來他與道祖尚不存在任何矛盾，所以他還是不準備破壞對方的謀劃了。
「道祖啊！」方辰吐了口氣，僅憑一句話就能影響一位古老至聖的抉擇，這位還真是可怕！
這次找到死冥至聖雖然沒有將其斬殺，但結果卻是好的，這讓他對道祖又有了一些了解，比死冥至聖要更重要！
這次也證明了他的成長之路確實在道祖的謀劃之中，就是不知其目的為何了。
……
道海另一邊
得到方辰允許後，死冥至聖急速逃遁於此。
「冥頭虎鯨……他竟然能操控冥頭虎鯨？」
死冥至聖這時才有心情感到不可思議，「道無盡真的隕落了？」
他眼底有些不信，他是最清楚道無盡本事的，無聲無息隕落怎麼都不符合其作風。
「那冥頭虎鯨怎會……」
死冥至聖皺眉想了許久，最後嘆了口氣，不管怎樣，方辰此子已成氣候，時空花他是不用想了。
「也好！」
想起道無盡當年畫的大餅，死冥至聖又露出期待之色，一同超脫，這真的有可能嗎？
若是其它人拿這個當作條件影響自己的抉擇，死冥至聖會立刻一巴掌拍去！
但這個人如果是道無盡的話，他信了！
「不要讓我失望啊！」
……
……
方辰也在沉思，不是道祖，不是死冥至聖，而是冥頭虎鯨！
「小冥，你是說想和我一起出去？」他皺眉看向冥頭虎鯨。
「嗚嗚！」
後者嗚咽回應。
「這……」
方辰一下犯了難，倒不是他不想帶走冥頭虎鯨，這畢竟是個大高手，若是能帶回浩渺無垠界，他的安全瞬間就有了保障。
但……
「你是道海生物啊！你能出去嗎？」
「嗚！」
冥頭虎鯨頗具靈性地擺了擺尾巴，算作搖頭。
「那……」
就在方辰遲疑時，冥頭虎鯨突然吐出一個水泡，裡面是周身包裹清光的人影。
「這是……我？」
方辰心中一動，「你的意思是永恆界？」
「對啊！我可以用永恆界承載！」他神色立刻激動起來，之前的永恆界肯定不行，恐怕會被冥頭虎鯨的力量撐爆，但受到混沌樹強化後還真能一試了！
永恆界的規則受他掌控，迥異於浩渺無垠界，應當是能隔絕道海規則限制的。
「這也是你的謀劃嗎？」
恍然間，方辰仿佛看到了一道通天背影，這絕不是巧合！
「呼！來吧！試試！」
吐出一口濁氣，方辰撐開永恆界入口朝著冥頭虎鯨招了招手。
「嗚～」
冥頭虎鯨歡快地一躍而入。
「嘶！」
在其進入的剎那，方辰整個人陡然往地上一趴，感覺身上背負了一座世界般沉重。
「哈哈哈！」
沉默過後，方辰突然笑了起來，永恆界沒有崩潰的跡象，他成功了！
「很好！」
只是短暫的不適後，方辰迅速將狀態調整了過來，身體也再次站直，一縷清光浮現添上了些許幽色。
「嘖！」
方辰略顯驚異地看著強悍許多的永恆道力，即使冥頭虎鯨無法在浩渺無垠界放出他也不虧了！
永恆界承載的一切他都可以調動部分力量，承載冥頭虎鯨時，後者亦是在強化永恆界。
這是永恆之道的強大，渡過一段前期時光後，他的實力便能以常人無法理解的速度迅速增長。
當然，這有極限！
方辰能感覺到以現在永恆界的層次承載冥頭虎鯨已經是極限了，再多添加一些東西就極有可能導致世界崩潰。
而想要打破這個極限，永恆道力的蛻變勢在必行！
他這一步一旦踏出，遠遠不是主宰晉升大尊能比擬的。
「九百多年了，應該快到離開道海的時間了吧？」
「轟！」
就在方辰心中浮現這道想法之際，道海中突然電閃雷鳴起來，一層紫金雷海迅速凝聚。
「我艹，又來？！」
方辰呆滯，沒完沒了了是吧？
「該死的太衍，我肯定把你剝皮抽筋烤著吃！」
「嘩嘩！」
只見一聲輕響，道海之水逆流而上，頃刻間便撲滅了雷雲。
「額！」
今時不同往日，方辰還準備堂堂正正與雷劫過兩招的，但道海的力量顯然超乎了他的想像，雷劫不堪一擊！
「道海……」
方辰看著依舊一望無際的海面，他還以為這裡要像幽山竹海境一樣破滅了呢！
看來他低估了道祖留下的後手，這地方挺邪門的。
「嗡嗡～」
眼前虛空突然開始震盪，一道灰白的石門緩緩打開。
「倒時間了麼？」
方辰瞬間瞭然，隨後走進石門，時間一到想在道海強留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他也沒有再留下去的理由了。
「終於，終於可以出去了！」
死冥至聖亦是滿臉喜悅，與方辰一起待在道海他渾身不自在，生怕哪天方辰一口氣不順準備跟他算帳。
而現在，他終於是可以鬆口氣了。
……
近看漆黑一片，遠眺幾點亮光。
「唔，看來是回到界海星域了！」
看到與浩渺玄真大陸截然不同的景象，方辰明白了自己現在所處位置。
道海傳送回浩渺無垠界是隨機的，所以他見到自己出現在星域中倒也沒有太過詫異。
「唔，剛好在外環界海，那就先回煌天宗看看吧！」
由天地間得到相信後，方辰心中思，這次回來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現在不去之後恐怕也沒有時間了。
接連打破空間壁障，身形迅速來到超脫層，以他現在的實力，速度儘管還不如師尊時空至聖，但想去哪也花不了太多時間了。
如此，才算是有了點逍遙之道的意味，這是實力帶來的改變。
有實力的人在哪裡都是逍遙！
方辰之所以選擇永恆之道，也是因為此道遠比正常的混元之路上限高，他不希望自己有一天會因為世界限制而枯坐萬古。
生命無止境，道亦無止境！
「對了！」
在路上，方辰張開永恆界，一隻鯨尾試探性地伸了出來，隨後發出一道痛呼，又急忙縮了回去。
「唔，看來是不行了。」
冥頭虎鯨無法在浩渺無垠界現世並未太出乎他的預料，從前不久雷劫出現來看，道海亦是受浩渺無垠界規則限制的。
而他的永恆界雖然獨立於天地，但暫時還無法撼動世界規則，只能圈地自萌罷了。
也就是說他用永恆界承載冥頭虎鯨可以，這等於是鑽了空子，浩渺無垠界沒有關於應對此情況的規則。
但他想讓冥頭虎鯨現世，他就需要真正抗衡天地規則才行，現在還差的遠！
「不要緊，會有你出來的那一天的！」方辰安撫好被嚇到的冥頭虎鯨，隨後繼續朝著煌天宗的方向趕去。
一路上，他見到了戰火紛飛，造化甚至本源境的戰鬥隨處可見，連主宰爭鬥的波動他都感覺到了幾處！
「怎麼回事？」
方辰感覺到不對勁，就算是混元之劫也不該亂成這樣吧？
心念一沉，開始在宇界空間中查找信息。
「這……三大頂尖勢力齊攻宇界宮？還是因為我？」
方辰有些不可思議地抬起頭，瘋了吧？
「我走超脫之道的事暴露了？」
在他看來也只會因為這個原因引起三大頂尖勢力的針對了。
「糟糕！」
突然，他面色陡然一變，速度施展至極限朝著煌天宗而去。
「危！危！危！」
「煌天宗受到五大主宰圍攻，請附近強者速往救援！」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