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可能！」
聽到珩山的笑言後，因果至聖思索片刻搖了搖頭。
「死冥夠狠，那具分身差不多具備其兩成實力，在大尊中都算是非常強了，道海雖險，但只要他不作死去那些絕地，撐過千年安全出來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因果至聖淡淡解釋道，死冥還算聰明，分出兩成實力剛好卡在一個安全節點上。
若是低了說不定就真交待在道海中了，若是再多分出一點，能不能頂著天地壓力擠進去先不說，他反正是真會忍不住出手！
不止是他，死冥今天鬧出這麼大動靜，肯定有其它道友被驚動，但凡其露出一絲疲態，今天就是被群起而攻之的下場！
至聖們可不會懼怕道友少了而寂寞，他們都巴不得全天下至聖死的只剩自己一個才好！
死冥受到玄殺影響，實力本就在至聖中墊底，看吧，在其分身出來之前這老傢伙別想安寧了。
「這樣啊！」
珩山大尊目中浮現遺憾之色，這不講道理的老傢伙早點死了才好！
不過他也知道這是奢望，已經很久沒發生過至聖隕落之事了，上一尊至聖隕落還是在源初時代。
「那您說他能得償所願嗎？」珩山又問。
「嗤！痴人說夢！」
因果至聖冷笑一聲，「道海真是海，他想找到區區一人就是在大海撈針！」
不過方辰那小子也是滑溜，運氣也真是不錯，不然今天必定難逃一死！
……
道海
方辰終於明白這地方為什麼叫道海了。
他感受到不斷灌入鼻腔中的海水，一種窒息之感撲面而來。
「咳咳！」
一邊咳嗽，方辰急忙展開永恆界將體內湧入的海水逼出，只見色彩繽紛的水流離開身體後瞬間化作了各色光芒。
霎時間，道蘊紛呈！
這不是普通的海水，而是道蘊濃厚到極致所衍生出的形態，道海之中蘊含無盡道力，方辰在這裡的力量受到極大壓制，有種回到凡人時期的感覺。
這不是錯覺！
方辰鼓足全身力量一拳揮出，只見海面上僅僅出現一道一尺左右的凹陷，而且瞬間便是恢復如初了。
隨後他在手掌中劃出一道傷口，掌心頓時血流不止，足足用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結痂脫落！
「真是不不起的地方啊！」
方辰感慨，道海又有諸道源頭之稱，許多混元境認為修士的力量源泉就是這裡！
「先去尋找源初三至道的支流吧！」他心中做出決斷，這裡估計是中央道海，諸道混雜，根本不適合修行，各道支流才是他該去的地方。
道海中每一條道都有一條支流，萬千支流最後匯聚入中央道海。
道海中的機緣便來自於這些支流，待在中央海中除了多嗆幾口水外別無它用。
而且中央海中還存在一些絕地，他現在陷落進去肯定是十死無生。
「唔，這裡的時空、生死之力似乎濃郁些。」
方辰每走一步就捧起一把水，感受著其中蘊含的道力，最後終於早准了方向。
……
「嘩！嘩！」
走了不知多久，方辰終於聽到巨大的水流聲，那是百川歸海的聲音！
抬起頭，天邊出現一道懸崖，一掛灰色瀑布狠狠砸落在海面上。
「混沌支流！」
方辰頓時一喜，看來自己沒走錯方向。
順著瀑布邊的懸崖上爬去，一望無際的灰色河流浮現在眼中，方辰無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還真是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啊！
「嘭！」
休息準備少許，方辰直接投入混沌支流往河底深處游去。
萬道支流包括中央海與凡間之河是非常相似的，凡間之河中存在生物，魚蝦之類，道海中也有！
這些生物被稱為道獸，兇猛異常，不是善類，而其中機緣也隱藏於此。
「嘩！」
突然，一道激流撲來，方辰不驚反喜，急忙一拳打出。
「嘭！」
在水中，他的實力進一步受限，這一拳僅僅只是擊退了來敵。
只見那是一隻長滿尖牙，擁有三條尾巴的灰色小魚！
小魚速度非常快，至少對現在的方辰而言是如此，只是嗖的一聲，它便又繞到背後對著方辰一嘴咬下。
「咚！」
一聲悶響，方辰拳頭冒出毫光對著魚頭落下，魚鰓裂開，充滿腥味的灰色血液灑滿了周圍。
「撲騰！撲騰！」
尖牙小魚垂死掙扎幾下，最後停滯不動，其身體也就在此時散開，一縷縷灰流沉入河底，在留下一道格外深沉的光芒。
「混沌道光！」
方辰露出笑容，一把抓住道光，感受到自本源深處傳來的渴望後，他才滿意點了點頭。
「不錯，果然不同凡響！」
以他現在的境界，能令他真正渴望的東西已經很少了，但道海道光顯然是個例外。
天地萬道都是天地間的各項權柄，提升道力就是在掌控更多的權柄，這是一個相當漫長且艱難的過程。
但道海中蘊含的諸道之光卻能大大縮短這個時間，對應道光能直接提升修士的道力！
道海是天地諸道源頭，修士在這裡煉化道光就能直接提高自己對相應權柄的掌控。
這能節省下相當多的時間，所以才會有許多修士多道海鑰匙孜孜以求，特別是對一些陷入瓶頸的修士，進入道海的機會就更為重要了。
手持一縷混沌道光，方辰頃刻間便將其煉化。
隨後，他指尖浮現一抹清光，這是永恆道力！
「唉！」
嘆息一聲，方辰無奈搖頭，果然，他沒有感覺到永恆道力被直接提升。
不過……
沉思後，方辰從永恆道力中擠出一絲灰氣，這是混沌道力！
「嘶，強了一點！」
果然，他清晰感覺到自己所掌控的混沌道力強了一絲！
「看來源初三至道的提升無法真正反饋到永恆之道上。」
方辰心中嘀咕，不過他也沒有太失望，這是早有準備的事，畢竟永恆道力不是三至道融合起來那麼簡單的。
「嗯，也有可能是提升的幅度不夠大。」
他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這個待會就可以進行驗證，多宰點魚就是了！
雖然永恆道力沒有直接提升，但道光對方辰也是有用的。
永恆道力蘊含源初三至道的一些特性，提升後者一定會對前者有所幫助，積累足夠可能就會迎來質變！
……
……
「嘭！」
灰色河流中，一名白衣青年抱著人頭大小的胖頭魚猛擊，其聲震震，胖頭魚身上如同盔甲般的鱗片紛飛，魚尾奮力甩動打在青年身上乓乓做響。
隨著魚頭裂開，終於，胖頭魚停止了掙扎，最後化作三縷混沌道光。
方辰欣喜將其煉化，然後滿意地吐了口氣，「又強了一點！」
「不過打漁好累啊！」
不僅累，還危險，方辰到現在也只敢在這些淺灘邊撈點小魚，往深了去就很容易遇到他應付不過來的道獸。
道獸一旦遇人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來就乾的，河底道獸不僅強，還多，一旦被圍攻，必定死路一條！
不過通過這些天的打漁作業他得出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就是混沌道力的提升也是可以反饋到永恆道力上的，之前確實是提升幅度太小了。
壞消息就是反饋程度很低，他現在混沌道力已經有了比較明顯提升了，但永恆道力卻只是強了一絲絲，這樣下去三至道突破二步時，永恆道力絕對無法一同突破。
很顯然，永恆道力想要質變還需要他對其真正產生更加深刻的領悟，他還缺少這方面的底蘊。
「呼！慢慢來吧！」
沉思少許後，方辰吐了口氣，他現在身處道海，就先將源初三至道提升上來再說吧。
雖然很微小，但永恆道力終歸是提升了，這對他的實力也是有很大增強的。
他的時間很很長，一旦進入道海，一般都能待個上千年歲月，他的目標就是將源初三至道提升到能承受的極限！
道光增強道力是有極限的，因人而異，達到極限後想強行提升會有道崩之危，方辰只能在心中祈禱自己的極限更高了。
「打漁，繼續打漁！」
休息片刻後，方辰再次行動起來，這種簡單輕鬆就能增強道力的機會恐怕僅此一次了。
……
混沌支流下
一道被清光附著的人影在水中遊蕩著，途中路過諸多道獸魚群，但卻都沒有被它們所發現，仿佛這人影根本不存在一般。
方辰在清光內見到這一幕後不禁鬆了口氣，果然他在永恆界中就能屏蔽掉這些道獸的感悟。
經歷過多次獵殺後，方辰發現這些魚形道獸是通過對道蘊的感悟來追尋敵人的。
這一來就給了他可操控的餘地，他所掌控的永恆道力迥異與世界諸道，這些道獸顯然對此不甚敏感，所以才會將他略過。
察覺這一點後，方辰今日一試果然如此！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方辰頓時喜笑顏開，這樣一來他行事就可大膽一點了。
雖然真正戰鬥起來他肯定無法掩蓋，畢竟道獸不是傻子，只是習慣使然一時之間有些轉不過彎來罷了，但至少他可以在每次獵殺前先探查一下周圍情況了，這也是有很大幫助的。
最關鍵的是，方辰可以往混沌支流更深處前進，這會大大縮短他積攢道光的時間。
據說支流河底會存在一些特殊的道獸，吸收那種道光提升道力的極限會更高，這對方辰很重要。
河底異常危險，連大尊都有可能隕落，之前方辰一直不敢去，現在發現道獸的特點後倒是能夠去試試了。
……
混沌支流底部
這裡布滿灰色泥沙，放在外界都是難得一見的混沌仙材，但很可惜，道海中的一切帶出後都會消散，都只能在這裡使用。
突然，灰色泥沙涌動，一隻布滿紅藍斑點的魚兒鑽了出來，與周圍色彩顯得十分迥異。
它只長了一枚眼珠，先是左右瞧了瞧，隨後迅速衝出將附近一隻灰色磷蝦吞入口中，就在它欲急速退回泥沙中時，一隻閃爍著清光的大手攥來。
「咔嚓！」
一聲輕響，紅藍小魚似乎十分脆弱，身體爆開後剎那間便化作了一道由灰色顆粒匯聚而成光芒！
「轟！」
感受到此處有異樣波動，不遠處的珊瑚群中傳來一道轟鳴，一條將近三米長的盔甲魚張口便是直接咬來。
「吼！」
口中沒有感受到應有的感覺，盔甲魚瘋狂擺動尾巴發起怒來，許多沙石被擊飛，掃向四面八方。
「我去！」
永恆光團內，方辰背後發涼急速躲閃，看著不遠處的盔甲魚有些心驚，這種東西估計只有大尊進入道海才能對付吧！
但就方辰這兩天所探查的混沌支流河底情況來看，這種體長三米的盔甲魚道獸不在少數，甚至還有更強的！
難怪說道海已經葬生過許多大尊了。
不遠處的盔甲魚發狂一段時間後漸漸安定了下來，方辰見狀也鬆了口氣，這些道獸還真暴躁啊！
「嘿，不過這次收穫不錯！」
方辰看著手中緊緊攥著的特種混沌道光，臉上露出了笑容，這風險沒白費。
特種道獸並不一定非常強，它們只是稀有，相當稀有，一般只能在河底遇見。
而每一條支流的河底都是異常危險的，大尊也不敢貿然進入，因為一旦不能瞬間解決戰鬥，那面對的就將是隕落！
據說在道海中隕落連輪迴的機會都沒有，所以許多主宰對其又愛又恨，有膽子闖蕩道海之人並不多。
「試試效果吧！」
方辰手持特種道光開始吸收，依舊只是一瞬間他便感覺到了道力的提升。
「還真是神奇啊！」
即使已經不是第一次吸收了，但方辰還是發出了如此感慨。
隨後他細細開始回味起來吸收特種道光後獲得的反饋，「唔，除了提升道力的幅度更大外，好像也沒別的了。」
方辰笑了笑，也是，拔升使用道光提升道力的極限肯定是不會有什麼明顯感應的。
不過這信息是來自宇界空間專屬資料庫，等於是時空至聖的見聞，肯定不會有錯，其中好處要等到後面才能有所體現。
遠遠躲開盔甲魚所在地，方辰又開始尋找起可供動手的目標來。
河底危險，這些大個的不好惹，他需要有足夠躲閃的距離才能動手，這樣才更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