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聽曲，一月半
走進之後，方辰發現裡面相當寬敞，沒有想像中的那種靡靡之氣，反而給方辰一種清涼透徹之感。
房間內的陳設也很簡單，地上用一種不知名的草蓆鋪就，然後一個長條低桌，僅此而已。
「這？」方辰有些疑惑地看著柳含煙。
後者輕笑一聲：「呵呵，你還小不太懂事，有些東西你可以自己去問那死老頭子。」
「雖然那樣也不會對你有太大傷害，但免得那老頭子知道後埋怨我，所以今天恐怕是要讓伱失望了。」柳含煙眨了眨眼調笑道。
「而且今天算你小子有福了！」
「呃……」
方辰不解，這是什麼意思？但他也不在意，他並非急色之人，只是因為修行烈陽拳積攢下的陽剛之氣太足了，所以最近有些憋得慌罷了。
習武之人本就火氣旺盛，修行烈陽拳之後更甚，前些日子他也問過大師兄，但後者只是輕咳兩聲，對他神秘一笑，等他追問時就顧左右而言他，什麼也不肯說了。
不過武者到了凝血境氣血經過凝鍊之後，在這方面就會好很多，至少不會憋得難受了。
「啪啪！」
這時，柳含煙突然拍了拍雙手，那「悠蘭間」的側門被打開，一名面戴青紗，步履輕盈的女子抱琴緩緩而來。
在走至那矮腳桌前後，她將古琴放於其上，隨後盤坐而下對著兩人點了點頭。
「麻煩你了。」柳含煙輕聲道。
「小事而已！」那女子似乎微微笑了一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
方辰看著二人有點摸不著頭腦，這是幹什麼？請他聽琴賞樂？
但他就一俗人啊，實在是有些欣賞不來。
「小辰，細心感受，不要抗拒！」柳含煙頗有些嚴肅道。
方辰雖然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當然心中的警惕是不會這麼輕易放下的。
畢竟這位柳姨的路數他都還沒摸明白呢，而且這紅塵間看起來沒這麼簡單的樣子。
不過他好歹也是經歷過許多的人了，依舊面不改色，先看看她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吧！
「叮！」
那女子素手微動，琴音奏響，方辰陡然被吸引了全部心神，眼前場景仿佛發生了變化。
他宛若至身於幽幽空谷，聽到了泉水叮咚聲，鳥語花香，整個人飛上了雲端。
雲端之上是一條蜿蜒盤旋的河流，很快他的心神被帶入河流之中沖洗。
「這……」
方辰心中一動，想起了柳含煙的話，沒有抗拒，沉下心神來靜靜聆聽，他能感覺到此舉對他大有益處。
古琴聲音繼續奏響，絲絲縷縷全部傳入了方辰耳中，屋外依舊一片靜謐。
柳含煙聽著絲絲餘音，深深陶醉，美眸中蒙上了一層薄霧。
良久，琴音停歇，柳含煙睜開雙眼，先看了一眼歪倒於地熟睡的方辰，然後將目光投向了臉色煞白的女子。
「你為什麼會願意給他彈這『清流曲』？」
柳含煙的聲音滿是疑惑，黎歸元的前幾個弟子可沒有這個待遇，頂多是安排個好的陪一陪而已。
畢竟彈一曲「清流曲」對眼前的女子傷害還是比較大的，會有損修為。
「只是感覺此人相當不簡單，結個善緣罷了，況且以我現在的修為多修行幾天就能緩過來了。」
女子面紗下紅唇輕啟道，聲音中透著濃濃的疲憊。
「哦？」
柳含煙眼中訝色一閃，看向方辰，難道這小城裡還能出一個天驕不成？
她有點不敢相信，不過她沒有急著質疑女子的話，修行那一道的確實要比他們武者感知更敏銳些。
仔細地看了看方辰，最終柳含煙還是搖了搖頭，沒有去探查他的身體，那死老頭子脾氣可不好，萬一急眼就完了！
「你是看上他了？」柳含煙心中一動，問道。
「柳姨，我就先走了！」
沒有回答她的話，那女子又抱起古琴，腳步略有些虛浮地離去。
柳含煙可惜地看著她的背影，最後嘆了口氣。
「真是可惜了，天賦不錯，竟能習會此曲，但只是旁支出身，核心傳承怎麼也落不到她手裡。」
隨後搖了搖頭，將腦海中諸多想法甩出，不管再怎麼神奇也比不過武道。
世間諸法，唯武道至高！
……
「唔！」
方辰緩緩醒來，透過大開的窗戶看到了外面已經大亮的天色。
隨後猛地站起身回過神來，「我怎麼睡著了？」
方辰有些驚疑不定，但很快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
「那曲子……」
等他略一想到，腦海中竟然還有絲絲琴音流淌，一如昨日！
「嘶！」
方辰倒吸一口涼氣，不僅如此，他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態非常好，感覺渾身輕鬆。
那些因為修行烈陽拳所積攢的心火全部都消失不見，而且耳清目明，有一種整個世界都對他變得友好了的感覺。
「你小子終於醒了？」
一道聲音傳入方辰耳中，他急忙抬頭看去，只見柳含煙正倚著房門淡笑看著他。
「柳姨？」
「行了，你有什麼疑惑都先憋著，有事去問你師父，如果他覺得能告訴你，你自然能知曉。」
柳含煙擺了擺紈扇道。
「呃……」
方辰有些無奈，心中就算有猜測萬千也只能作罷。
「記住，那琴音還會在你心神之中停留最多兩個月，你最多還能完整聽三次，可千萬不要浪費了。」柳含煙又提醒道。
「你回去可以問問你師父，那死老頭子應該能幫你最大化利用。」
沒有等他回答，柳含煙又道：「走吧，你那兩個小夥伴都已經先走了。」
「啊？」
李鍾也走了？說好的他請客呢？
方辰只好忐忑不安地問道：「呃，嗯，需要多少銀子？」
一邊說著，他還摸了摸自己懷中的口袋，還好沒忘記帶錢。
依他自己的體驗來說，昨天那一首曲子比什麼一夜操勞要痛快多了，那是一種透徹心扉的舒爽。
所以實在是不太好意思白嫖！
「噗！」
看著他那幅肉痛的樣子，柳含煙不禁輕笑出聲，哭笑不得道：
「放心吧，不要你的錢，清憐說昨天那一曲就送給你了。」
然後心中又暗暗補充道，就算是把你賣了也付不起那個價！
「這，這不太好吧？」
方辰略顯遲疑道，但手已經從懷中拿了出來。
柳含煙略感無語，沒想到這小子是個這麼貪財的貨色！
……
從紅塵間出來後，方辰長出了口氣，看向背後的高樓，眼中晦暗不明。
還真是神秘呢？
那曲子到底是什麼？
神功？
想不明白，方辰只好先暫時放下，心中期望黎老頭已經回來了。
「方兄！」
遠處，李鍾、劉遠二人結伴而來，方辰見了面上一喜，但馬上端正神色點了點頭。
「李兄，劉師兄。」
方辰雖面上不顯，但李鍾擅長交際，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其態度再次變得軟和。
心中一喜，李鍾暗道父親果然說得對！
其實他卻是想岔了，不過方辰確實覺得昨天的體驗不錯，來這一趟算是賺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一時竟忘了方兄，在下賠罪！」李鍾一臉慚愧道，劉遠也在旁邊連連點頭。
廢話！
他們當然不可能會忘，只是故意先行出來，然後在附近等他而已。
不然難不成他們直接將軟香溫玉在懷的方辰叫醒？
方辰自然也不會傻到當真，只是隨意地擺了擺手，
「無妨，無妨。」
這二人既然樂意捧著他，那就由他們去吧！
「方兄覺得昨晚上如何？可有達成所願？」李鍾湊近了，一臉猥瑣地問道。
方辰一愣，略微回憶了一下，然後咂了咂嘴，
「雅！實在是雅！」
雅？
李鍾與劉遠對視一眼，有些古怪，這是什麼形容詞？
二人紛紛回味了一下昨晚的體驗，最後得出了結論。
潤！實在是潤！
「呃，咳！」
李鍾輕咳一聲，讚嘆道：「確實如此，雅！真雅！」
然後他立即站直身體，像一個接受老師檢查作業的學生，匯報導：
「昨日方兄之言可謂是令在下刻骨銘心，我昨晚秉承方兄教誨堅決批判了她們！」
「她們？」
方辰愕然，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挺牛啊！
李鍾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劉遠目瞪口呆，已經甘拜下風了，他實在是做不到這麼無恥！
「方兄，這是昨晚的花費，你看夠不夠？」李鍾拿出一沓銀票遞了過去。
方辰遲疑接過，最後還是不好違背自己的良心。
「咳咳，昨晚上我沒有花錢。」
「怎麼可能？」
李鍾二人異口同聲道，具是一臉不信，可是等對上方辰堅定的眼神後，紛紛遲疑了。
「真，真沒？」李鐘不可置信道。
「嗯！」
話音剛落的瞬間收穫了兩枚崇拜的小眼神，李鍾更是一幅心悅誠服的表情。
居然能在紅塵間白嫖，不愧是你啊！
看著兩人的樣子，方辰知道或許他們是誤會了，但他也沒法解釋。
難道說自己在紅塵間聽曲聽著聽著睡著了？
誰信啊？
嗯，李鍾可能會裝作相信，然後順便再大感佩服。
……
李鍾看著方辰遠去的背影和手裡的銀票，欲哭無淚，錢又沒送出去！
他好說歹說都沒讓方辰收下，無功不受祿，當初收李鐘的那二百兩銀子是賠罪錢。
那錢花得還是有用的，小心眼的方辰這不就暫時原諒他了嗎？
不然方辰心中懷疑不安之下可能會有什麼過激行為也不一定，畢竟李鍾出場時一股子反派味道！
至於收劉家的那些錢，他也是辦了事的，日後有他存在，黎陽武館自然會對其有所優待，至少不用擔心被拉出去當炮灰了。
……
走在路上，方辰感覺自己還是應該先把紅塵間之事弄清楚。
想到這裡，他向武館飛奔而去，得知黎老頭還未歸來時，不禁失望地嘆了口氣。
「小辰，你急著找爺爺有什麼事嗎？」黎施詩好奇問道。
方辰瞥了她一眼，男人的事你少管。
「對了，星流谷是迷路了嗎？」方辰不禁問道。
別誤會，他可不關心他們，主要是城裡還有一個定時炸彈啊，黎老頭現在又不在！
「額，不知道，我也不清楚他們的動向。」黎施詩搖了搖頭道。
「唉，算了！」
長嘆一聲後，方辰直接離去，還是先去練功吧，紅塵間的事情只能先放著了。
他總不可能到處去問吧，他還是要點臉的！
況且他現在愈發覺得其神秘，恐怕也只有問黎老頭才能得到答案了。
至於胡瑞之事，他就是有心無力了。
……
一個半月之後
方辰赤著身子，全身如烙鐵般灼熱，頭頂有一道血紅氣柱沖霄而上，被練功房的特製屋頂所擋住。
這是氣血強盛到一定程度時才會出現的場景！
而方辰現在已經突破到了練力圓滿！
【方辰】
【境界】：練力圓滿
【天賦序列】：金身（①銅皮鐵骨②力摧山河）
【武學】：烈陽拳（小成）
伏波拳（圓滿）
踏草逐浪（圓滿）
【天賦值】：8000
「實力又強了不少！」方辰微笑著自語道。
這種生命層次一點點提升的享受對他來說比軟香溫玉在懷要舒爽多了。
一個半月之內連破兩境，以他的天賦根骨，練力階段小境界的突破對他來說簡直如吃飯喝水般簡單！
只要積攢夠了就是水到渠成。
「現在終於是貨真價實的練力圓滿了！」
想起黎歸元的叮囑，方辰心中暗道。
能有這種結果就是資源的大量消耗，在一周前，黎歸元留下的龍力丹就已經被消耗殆盡。
可惜此種丹藥是黎歸元從特殊途徑弄來的，李真沒有這個本事，無奈之下，他最後一周只能把神勇丹當飯吃了。
這才在昨天勉強成功突破。
「單臂起碼十六萬斤力量！」
方辰自語，這就是他現在的實力，就算是正面與劉勇一戰，他也已經有了這個底氣！
力摧山河迭加銅皮鐵骨簡直爆殺九牛之力！
等到他破關練勁，打個劉勇那就是小菜一碟的事。
「希望那個時候劉師兄還能好好和我切磋一下！」方辰咬牙切齒道。
這一個月他沒少被其拉去強行「切磋」，這筆帳早就記在了小本本上！
「也不知道那個時候能否與凝血一戰？」
方辰還在惦記著徐耀，他很記仇的！
想了想，他搖了搖頭，應該還是不行，徐耀也是上乘根骨，並非黎歸元口中那種水貨凝血境。
而且他應該也不是凝血一變那麼簡單。
凝血境每提升一變與之前都不可同日而語了，差距甚至不亞於之前的大關卡！
想起黎歸元以前若有若無的警告和提醒，他不禁暗罵了一句，這老頭子！
我真沒想對徐耀出手啊！
至少暫時是這樣！
說到黎歸元，他竟然還沒有回來，而且星流谷的人也還沒來，方辰都快懷疑他們是不是迷路了！
所幸這一個半月城中依舊風平浪靜，陰溝里的老鼠們也還在暗中使壞，沒到出來興風作浪的時候。
當然，最令他滿意的還是踏草逐浪終於圓滿了，在他的試驗下，自己輕輕一踏已能抵達百米之外！
若是全力發揮還能更快，但是那種情況下就不夠靈活了。
逃命的好功夫！
這是方辰的評價，他就是一個未思勝先慮敗的人，凡事做好最壞打算，也算是未雨綢繆了。
不過烈陽拳真是越來越難修了，其不愧為超凡武學，在突破小成之後難度飆升，以他的天賦想突破到大成也非一日之功。
方辰打開練功房大門，既已突破練力圓滿，破關練勁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只需稍稍沉澱幾天即可，縱使沒有任何外物幫助，此關對他來說也輕而易舉。
他心中堅定，現在最好誰也不要來打擾他練功，等他神功大成之後再來橫掃天下！
可惜這是不現實的事，誰也無法脫離社會獨自生活，在這個世界也是一樣，最起碼方辰還需要積攢金錢提升「天賦序列」，修行資源也是個問題。
光靠日常修行汲取天地之力，就算天賦絕世也不行，那慢得要死，壽元不夠的！
修行本就是一場掠奪！
「唉！」
「至少我也得快點擁有正常凝血境的實力。」
嘆了口氣，方辰心中下定決心，凝血境武者在桐城已經是超級強者了，到時候不管是自保還是出來攪動風雲也能更有把握。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求追讀！求推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