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攔路
轟！
曹澤才掉轉方向不久，天空陡然傳來一陣巨響，宛若平地起驚雷。
震得他腦子嗡嗡作響，就連海面都在微微晃蕩，仿佛是發生了地震海嘯一般。
此時月亮剛剛從海面冒出頭，借著微弱的月光，曹澤才看到，就在他左前方，有兩道人影站在海面上，隔空對峙。
短暫的對峙後，兩道人影幾乎同時向對方衝過去。
轟！
剛才的雷鳴聲再次響起。
原來，這竟是兩位武者交手時的動靜！
曹澤瞪大眼睛。
看來這個世界武者的極限遠比自己想像得要高，這幾乎已經是陸地神仙之流的存在了。
隔得太遠，曹澤看不清交戰的雙方都是誰，只能聽到不斷有轟鳴聲傳來，似乎每一擊都有拔山斷流的威能，看得他一陣心神嚮往。
月色下，兩道身影輾轉騰挪，宛若兩道殘影，不斷的變換身位，曹澤根本看不到兩人出手，若不是能聽到那恐怖的轟鳴，曹澤甚至認為這兩人是在月下起舞。
海水不斷晃蕩，烏篷船如同無根浮萍，似乎隨時都可能傾覆。
曹澤不敢多看。
神仙打架，殃及凡人。
這個道理他是懂的。
沒有任何猶豫，他再次掉轉方向，往海市小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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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他能想到的安全場所，就只有海市了。
劃了約莫半個時辰，遠處的轟鳴終於變小，曹澤也鬆了口氣，這麼遠的距離，哪怕是神仙打架，應該也殃及不到自己了吧！
然而，就在這時，一艘輕舟出現在前方。
沒有一點點防備，它就這樣的出現，在烏篷船前方。
對方沒有點燈，所以當曹澤發現它們時，兩艘船已經幾乎要撞上。
但對方卻是早就發現了他，因為曹澤的烏篷船上，掛著一盞油燈。
「幹什麼的？」
輕舟攔在曹澤前方。
舟上站著四五個漢子，夜色中看不清相貌，但看那鼓囊囊的身材，腰間的長刀，必定是武者無疑了。
借著油燈微弱的光芒，曹澤看到了他們長袍上印著一條翱翔的巨龍，巨龍身軀貫穿了整個長袍，龍頭向上，似乎要衝天而起。
四人皆是同樣的服裝，看起來應該是某個組織的成員。
「我本是附近漁民，見到前方有兩位強者對戰，準備到海市中避難。」
曹澤如實相告，他不想引起什麼誤會。
對方直到這時才點亮油燈，放到曹澤身前，打量了一陣後，才揮了揮手，「這片區域封鎖了，趕緊離開這裡吧！」
「請問，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滾！」
對方不願回答，曹澤也不囉嗦，掉轉方向，聽勸的遠去。
噗通！
在掉轉方向，背對那艘輕舟的瞬間，曹澤就撲通一聲跳進了水中，同時心中默念，「水性，加點！」
奪奪奪……
幾乎在曹澤落水的同時，幾支弩箭落在了烏篷船上。
若是曹澤沒有跳水，那麼這幾支弩箭現在應該插在曹澤身上。
如果沒有來時見到的那具屍體，曹澤或許會上當，但結合那具屍體，再加上這些人鬼鬼祟祟的沒有點燈，防人之心不可無，曹澤果斷入水。
沒想到真被他猜中了！
夜色漆黑，海面同樣一片漆黑，但輕舟上的四人知道剛才那個漁夫沒有逃跑。
這茫茫大海，若是沒有一艘船作為容身之處，又能跑到哪去呢？
詭計被識破，他們也並沒有慌張。
他們知道那個漁夫應當是練過武，可他們也不是酒囊飯袋，他們乃是龍神殿的精銳，領頭者更是鍛體五重的武道高手。
他們背後出手可不代表他們弱，只不過是他們的習慣罷了。
既然對方棄船了，那就永遠的留在這裡吧！
嘩啦！
月光下，一道黑影陡然從海水中躍出，如同一條出水的魚兒，狠狠一擺尾，手中魚叉向領頭者狠狠扎去。
領頭者臉上掛著冷笑，清喝一聲，手中長刀由下往上斜撩上去，他要讓對方見識見識鍛體五重武者的力量。
叮！
刀叉交擊。
一股巨力傳來，領頭者神色巨變。
「怎麼可能？」
噗！
他都來不及多想，心窩已經被魚叉刺了個透心涼。
等到其餘三人反應過來時，曹澤已經再次沒入水中，只留下輕舟上一具鮮血淚淚流淌的屍體。
這些人既然沒有正面出手，而是選擇弩箭背後傷人，除了證明他們是老銀幣外，也說明這些人本身的實力並沒有那麼強。
曹澤可不想真的就這樣游回碧水村，於是果斷出手。
事實也正如他所料，那個領頭的傢伙看起來挺強的，結果連一招都撐不了。
不知道那領頭者要是知道曹澤此時的想法，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擊殺了一人後，曹澤也判斷出來了這些人的實力，應當在鍛體四重到五重之間。
雖然看起來這些人實力不錯，武藝洗漱平常，但如果他們剛才正面出手，將曹澤包圍起來，憑藉武技，或許並不是沒有機會圍殺曹澤。
但現在，大成的水性，在夜色的掩護下，他宛若一道大海中的幽靈！
輕舟上的三人也有些慌了，背靠背的站好，手握長刀，防備著四周。
他們也沒想到，一個搖著烏篷船的漁民，竟然是個這樣扎手的硬茬子。
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已經足夠小心，選擇了暗箭傷人，沒想到這小子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竟然躲開了。
當真是咄咄怪事！
他該不會真的是海中的幽靈吧？
三人心中生出些恐懼。
唰！
魚叉破水而出，三人頓時做出反應，兩人攔住魚叉，一人砍向魚叉後方。
啪。
魚叉輕易被磕飛出去，砍向魚叉後方的長刀也撲了個空。
噗。
又是利刃入肉的聲音從三人身後響起。
從一人後背抽回短刀，曹澤再次沒入水中，雖然判斷出了這些人的實力，但能用腦子，曹澤自然不會正面硬剛，萬一陰溝裡翻船了呢。
這次出門時，從鄭鐵柱那得到的短刀他自然也帶在身上。
魚槍這一式雖然是叉魚的手法，但圓滿之後，這早就內化成了發力的技巧，魚叉能用，短刀自然也能用。
還剩兩人！
曹澤並不著急，去尋到了被磕飛的魚叉後，才故技重施，再次躍出水面。
這一次剩下那兩人認為魚叉是幌子，將注意力放在了身後，沒想到被魚叉捅了個透心涼。
啊……
只剩下最後一人，終於是徹底破防，尖叫著跳入水中，然後輕易被曹澤摸到身後，一刀封喉。
一切說起來仿佛過了很久，從曹澤入水，到斬殺四人，不過只用了幾分鐘時間。
看了眼四周，發現並沒有人後，曹澤才翻上輕舟，在四人身上摸索一番後，失望的回到了自己的烏篷船上。
曹澤感覺自己今天出門應該是沒看黃曆，不僅遇到了兩位強者戰鬥，然後莫名其妙的被這些人攻擊，最重要的是，這四個人身上加起來都沒有一兩銀子！！！
又簡單搜索了一番輕舟後，不敢多留，曹澤搖著烏篷船又繼續往碧水村的方向而去，只不過這一次他繞向了東方，避開了那兩位強者對戰的位置。
無奈，他不知道自己殺的四個人是什麼組織，剛才這些人封鎖了這片區域，說明這些人大概率就是海市的人，並且恐怕這片區域絕不止這一艘輕舟。
如果這個時候去到海市，恐怕會再遇到這些人，並且即便到了海市，被人問起來自己是怎麼穿過封鎖的，可就不好解釋了。
這一次曹澤也學精明了，滅了油燈，摸黑在海面上前行，擁有望海之能的他也並不怕在海上迷路，只要等到白天，他能輕易找到回村的路。
再次走了約莫有半個時辰，忽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噗通一聲掉進他身前的海面，嚇得曹澤汗毛直立。
剛才那黑影的速度，絕不是他可以應付的存在。
然而，等他看去時，借著微弱的月光，他只看到一道白色身影漂浮在海面上。
看到這身白裙，曹澤頓時想到了拍賣會中那個女子，他記得對方白裙上那繁奧的山嶽圖案。
不過此時這身白裙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大半，那女子也是雙眼緊閉，就像是一具屍體漂浮在海面。
收斂心思，曹澤沒有任何猶豫的搖漿，繞過屍體，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