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劊子手，在世閻羅
「只要王縣丞喜歡，我中午就讓人送過來。」
「這多不好意思。」
「再好的鐲子，也比不過咱們之間的交情，王縣丞，您看我兒子那個皂隸的位置.」
「皂隸？什麼皂隸？班頭啊。」
「哦班.班頭好，班頭好。我太奶還有個紅玉鐲子，跟那翡翠鐲子是一對，中午給您一塊送過來。」
不多時，一個穿著綢緞大褂的瘦高小老頭便滿臉歡喜的走出來，看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又娶小老婆了。
「腐敗的世道。」
方辰嘆息一聲，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聲慵懶的聲音。
「進來。」
方辰跨步而入，肥頭大耳的王縣丞頓時映入眼帘，正躺在太師椅上悠哉悠哉的品茶。
「什麼事？」
「屬下前幾日參加了剿滅虎頭山匪寇的任務，當時縣衙說過，只要去參加剿匪，回來之後就能進入衙門任職。」
「哦，原來是參加了剿匪的鄉勇，運氣還挺不錯，居然能活著回來。」
頓了頓，他再度開口道：
「你來晚了，眼下可供挑選的職位不多，還剩獄卒、打更和劊子手，若是不中意，也可領二錢銀子，回家種田。」
這三個有的是縣衙油水最少的職業，有的則是幹活最累的職業。
獄卒每天待在暗無天日的大牢，終日與囚犯老鼠蟑螂為伍，臭的能比得上茅廁缸。
打更白天睡覺，晚上熬夜，陰陽顛倒，熬血減壽。
劊子手更是命格犯凶，不僅容易早夭，還容易觸犯忌諱，加快折損陽壽，連媳婦都不好找。
真真就是拿來糊弄那些沒身份，沒背景，又沒給好處的窮苦百姓。
若是不願意，領了二錢銀子，又等於是白白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不過方辰卻在其中發現一件適合自己的好事——劊子手！
劊子手雖然有傷命格，但每天斬殺犯人，可以獲取精血，用以提升推演自身功法，而且還是合理合法獲取精血，這不正是和自己的金手指相得益彰？
所以他毫不猶豫，直接開口道：
「屬下想選劊子手。」
「哦？」
王縣丞抬起眼皮掃了方辰一眼。
「沒想到你還挺有膽量的，一般人可不敢接這個活，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
「那就隨了伱的意。」
王縣丞拿起書案上的毛筆，欻欻寫下幾個字，推到書案旁。
「那這個去後院，從今天起，你就是縣衙的劊子手了。」
「多謝縣丞。」
方辰拿走書信，徑直走到後院。
卑微的劊子手，連個辦公的房間都沒有，平日裡只能在後院當值。
他剛剛踏入後院，幾個壯漢便齊刷刷的瞅過來。
方辰拱手道：
「晚輩方辰，以後就是縣衙的劊子手了，還望諸位前輩多多指教。」
「咦，居然是俺們劊子手的新人。」
「小子，你勇氣可嘉啊，看你的年齡，毛都沒長齊，居然敢來當劊子手，嘿嘿。你殺過雞沒有？」
眾人七嘴八舌的調侃一頓，一個穿著黑色大褂的壯漢懟了兩句。
「去去，都給我老實點，欺負一個娃娃算什麼本事？」
眾人笑嘻嘻的偃旗息鼓，壯漢看向方辰。
「小子，別介意，都是一群粗人，沒心沒肺的，但本性不壞。」
方辰點點頭。
「我叫陳剛，是這兒的頭，以後有事不懂的，儘管來問我。」
方辰再度拱手一禮。
「那以後就有勞陳頭多多指教了。」
咚咚咚.
就在這時，前院忽然間傳來一陣鐘鼓聲，正在閒聊的劊子手們聽到這聲音，立刻結束了談笑，臉色嚴肅的站起身來。
「開工了開工了！」
隨著陳剛一聲喊，眾人迅速列隊，方辰也跟在最後。
眾人依次取刀，朝著菜市口走去，陳剛在路上跟方辰交代道：
「你是第一天來這裡，不必著急出工，可以先在旁邊看著，學習一下，也適應一下。」
方辰卻是搖搖頭。
「謝謝陳老大好意，不過我斬殺過土匪，手上已經沾染過人命。」
「哦，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挺厲害的，行，那就跟我們一起行刑吧。我給你說一說咱們這一行的規矩。
首先第一點，出刀一定要快，必須要一刀下去，人頭落地。被砍頭的犯人各個都是作惡多端，本就戾氣極重，若是不能一刀斬首，讓他們感覺到痛楚，勢必激發凶性，死後必定化作厲鬼，危害人間。
其次第二點，一定不能發出任何聲音。千萬切記！否則的話，被他們記住了聲音，死後天天纏著你，想甩都甩不掉。
至於這最後一點嘛」
說到這裡，陳剛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方辰疑惑道：
「陳老大，這最後一點是？」
「這一點，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以後你自己會感悟出來的。」
方辰注意到，其他人在聽到這兩句話的時候，明顯抖了一下。
雖不明白這第三點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他隱約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就這樣，眾人很快來到了菜市口，這裡早就圍滿了想看熱鬧的老百姓，而行刑台上則是跪著兩排被蒙上眼睛的壯漢。
他們有的穿著破布衣裳，有的則是穿著鎧甲，很顯然，這是哪個山頭的土匪。
「這群該死的土匪，真是活該。」
「所有的土匪，都該遭活剮，砍頭真是太便宜他們了。」
百姓們在下面罵的起勁，被蒙住腦袋的土匪也沒閒著，同樣罵罵咧咧。
「叫什麼叫？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到時候，扒你們的皮，抽你們的筋，吃你們的肉，睡你們的娘們兒，哈哈哈.」
官棚之下，縣令臉色陰沉，擲出一枚令箭。
「午時三刻已到，斬！」
「噗——！」
一眾劊子手，衝著刀口噴出一口酒水，對著匪徒的脖頸就直接砍下去。
一時間，六七個腦袋骨碌碌的滾落到地，引得台下的惡狗紛紛上前搶奪。
「好！」
百姓們不僅不怕，反而還爆發出陣陣喝彩。
方辰默不作聲，趁著眾人收拾屍身的時候，先把精血掠奪了。
【已掠奪精血十八點。】
【已掠奪精血二十七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