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仿佛她的存在就是為了殺戮。
她的動作流暢而優雅,每一步都充滿了致命的威脅,仿佛一道閃電划過夜空。
她手中的軍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寒光,每一次揮舞都帶著致命的寒意。
尹琪在白刃戰的比拼之中竟然逐漸開始落入下風。
軍刀與匕首在空中碰撞,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每一次交鋒都充滿了火花,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你不是一般的......實驗體。」
在一次短兵相接之中,尹琪注意到了莎夏的瞳孔,那一抹金色讓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但很可惜,對面似乎並不想和她交流。
錯開身位一記下踢讓尹琪失去平衡的瞬間,軍刀也隨即而來。
尹琪在落地的瞬間強行扭轉身體,避開軍刀的下刺的同時一腳踹在少女細嫩的小腿上,讓她也失去了平衡半跪在了地上。
同時尹琪雙腿抬起,就像一條毒蛇一般精準迅猛地絞住了少女的脖子。
她的手扔掉了匕首,扣住了少女握住軍刀的手。
「說吧,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兩人暫時的僵持讓尹琪有了盤問她的機會。
但她每想到的是這少女的力氣竟然大的離譜,在關節被反扣,脖子被絞住無法發力的當口,竟然強行利用腰腹力量重新站了起來。
隨後少女將尹琪高高舉起,狠狠砸在了一旁的貨櫃上。
尹琪的後背遭受了劇烈的撞擊,她鬆開了手,但身形無比靈活,借著撞擊的反衝力她游龍一般繞到了少女的身後,從後面再一次鎖住了她的脖子和手。
在少女劇烈掙扎之時,尹琪一腳踹在其腿上。
可這一次少女沒有跪下,尹琪感覺自己就像踹到了一塊石頭。
而後,她感覺不太對勁了。
這少女的身體......正在釋放出一股強大到讓人恐懼的異類能量。
而這種能量她再熟悉不過.......
李牧寒......巴爾......?
轟隆——
一道雷霆從天而降朝著二人所在的位置轟去。
儘管尹琪已經在第一時間鬆手閃避,可這陣雷霆依然是擊中了她的左肩。
瞬間尹琪感覺自己整個左半邊身體都麻木了,她跌倒在了地上,幾乎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那大背頭男人此時已經失血過多暈厥了過去。
尹琪咬著牙,知道不能讓這條線索死在這裡,可這突然殺出的實驗體......為什麼會有巴爾的力量......
黑影逐漸籠罩了尹琪的身體,她意識到,那少女此刻已經來到了她的眼前。
「......敵人。」
少女握住了軍刀,軍刀上纏繞著雷霆。
「必須......殲滅.....」
唰——
軍刀狠狠朝著尹琪的後背刺去。
就在這瞬間,一隻手猛地伸出在千鈞一髮之際握住了那把軍刀。
「我勒個親娘誒......」
李牧寒看了看尹琪,又看了看莎夏:「這是在幹啥呢?」
當聽到李牧寒的聲音後,尹琪稍微放鬆了一些,她顫抖著對李牧寒說道。
「......那個男人.......救活他......他是......唯一的.....線索........」
說完之後尹琪就陷入了暈厥。
李牧寒輕輕用力就將那把軍刀從莎夏手中奪了過來。
而莎夏此刻也認出了李牧寒。
她只穿著一件睡衣,赤著腳,有些疑惑地看著李牧寒。
李牧寒無奈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嘆了口氣。
...
...
看著辦公桌上擺放著的那把鋒利瘮人的軍刀,左池不停地揉搓著太陽穴,一副很疲憊的樣子。
而莎夏則是背著雙手站在辦公桌前,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你睡覺睡得好好的,你出去幹嘛?」
左池冷冰冰地說道。
「我.......我聽到....槍聲,聞到了......血的味道,敵,敵人,太近了,要,要保護......左池......」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而你也沒保護下來任何人,反而讓一名特管局的成員受了重傷。」
左池用手點著桌子,語氣嚴肅地說道。
「我已經和你說過了莎夏維羅尼亞,我這裡需要的是護士,而你不具備專業知識,那你可以做一名護工,或者清潔人員,不管是哪一種,都可以,但我這裡,唯獨不需要殺手,不需要士兵,不需要......兵器。」
莎夏的身體抖了抖,她的狼耳朵有些沮喪地耷拉下來,緊貼著頭髮,一副完全不敢說話的樣子。
「行了。」
李牧寒推門而入,他拿起桌上左池的煙點了一根,然後打開了窗戶。
「現在至少我們知道了一點,她的確是非常具有危險的兵器。」
他的話讓左池皺了皺眉。
「所以呢?」
左池反問。
「不能讓她再呆在這裡了。」
而這句話莎夏聽明白了。
她有些害怕,也有些後悔,但是她並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我.....會改.....一定,一定不再......犯錯,請,請不要.....扔掉我.......」
左池抬手,讓莎夏先不要說話,而後他站起來看著李牧寒。
「你是作為特管局情報科科長來和我說這句話的,還是作為我的朋友。」
李牧寒笑了笑,身體靠在窗邊,嘴裡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都可以,我只知道,她是具有危險性的武器。」
「......李牧寒。」
左池皺緊了眉頭。
「左教授不是也覺得她很煩人嗎?給你個機會。」李牧寒將一份文件扔到了桌上:「簽了她,人我帶走。」
左池沒有去看那份文件,反而是下意識站在了莎夏的面前。
「她是個病人,不是武器,她需要引導。」
「一個可能會傷害別人的武器,那也是需要約束的,對吧?」
「我會約束她。」
「喲呵?」李牧寒挑了挑眉:「這才一個周,你就願意做她的擔保人了?」
擔保人,多麼官方的話語。
但左池現在不想和李牧寒計較這個:「我願意成為她的擔保人。」
「因此由她所犯下的任何錯誤,都必須要算在你的頭上,左教授,你好不容易才脫離特管局,現在這樣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你們會再一次給我套上狗鏈。」
狗鏈......
李牧寒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原來如此.......
當初林澤第一次來找自己的時候,我就是這樣對她的嗎?
莎夏瑟縮在左池的身後,她不知道這兩人在說什麼,但她能夠感覺到,自己一定是犯了很嚴重的錯誤,而左池似乎是在保護自己。
「你真的有信心能控制好這件武器?無論發生任何事,你都不會拋下她,你都會和她一起面對並且承擔可能會帶來的任何後果?」
「我說過了,李牧寒。」
左池強調:「她不是武器,是病人,而我作為醫生,我會的。」
二人對視良久,李牧寒在菸灰缸里熄滅了菸頭:「如你所願。」
而後他拍了拍左池的肩膀朝門口走去。
「你的文件。」
左池提醒。
「這本來就是給你的文件,關於莎夏的,我今天來這附近就是為了給你送文件,不得不說,你還真好忽悠。」
李牧寒笑著走向門口,而後又回頭看了看莎夏。
「莎夏維羅尼亞。」
「到....!」
莎夏轉身看著李牧寒,一臉的驚恐。
「放鬆一些,在這裡你絕對安全,剛才你也瞧見了,這位左教授,一定會保護你的。」
李牧寒走了之後,左池看了看桌上的那份文件。
「......真是越來越像林澤了,李牧寒,你根本不適合做一個壞人......你他媽的骨子裡就是個老好人。」
文件的名字上寫著【莎夏的工作經歷調查結果】
在將尹琪送到醫療部之後,李牧寒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餵......夏玥,你還沒睡呢。」
【你沒回家,我睡不著】
「我馬上回來了,孩子們呢。」
【早睡了.....我也好睏】
「那你先睡啊。」
【不......我等你回家】
掛斷電話後,李牧寒無奈的笑了笑。
自己越來越像林澤了?大概吧,變得越來越狡猾,也越來越不坦率了。
但也正是如此,他也大概能理解當時林澤的那種心情了。
「唉~時也命也~」
李牧寒哼著小曲兒,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
...
第二天一大早。
左池就讓莎夏上繳了她所有的武器。
軍刀,匕首,鋼針與毒藥。
「你身上還有其他武器嗎?」
原本只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但少女又從靴子裡摸出了一把比較袖珍的短匕。
左池需要喝一口茶來平復一下心情,當他端起茶杯剛喝一口的時候突然就噴了出來,熱水直接灑向了他的襠部,他疼地哎喲一聲捂住了自己的下身。
給他造成這種衝擊是因為莎夏突然張開了嘴,而那靈巧可愛的小舌頭在下方一卷。
當舌頭再次伸出的時候,舌面上赫然有著有著兩根看起來無比瘮人的短針,還有一塊兒明晃晃的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