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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京市環形歌劇院,是華夏最大的一座巨蛋型歌劇院,其占地面積極大,裝修奢華,常有世界級樂團來此演出。
因此在國內外都享有盛名。
而今天,一支著名的交響樂隊將再次進行演出,晚上5點左右,劇院的門口已經大排長龍。
在劇院的後台休息室內,負責演唱的外國女人正一臉平靜地看著梳妝鏡中的自己。
平京市是他們全球巡演的最後一站。
只要這裡不出問題,那麼整個巡演將會為他們帶來巨大的收穫。
但這最後一步也讓她略微有些緊張起來。
就在這時候,她突然發現鏡子裡有一道小小的裂痕。
她抬手去輕輕摸了摸,結果發現那並不是鏡面的裂痕,而是鏡中所映照出的自己的身後那面牆上出現了裂痕。
女人很不滿。
這個劇院不是說在全世界都很有名氣嗎。
怎麼會出現這麼長的一道裂痕。
她站了起來,提著裙子走向了那面牆。
可越靠近那牆,她就越覺得奇怪。
最後她發現,這道裂痕根本就不是長在牆上的,而是憑空出現在了距離牆壁不遠的半空之中。
女人張大了嘴,對於眼前出現的場景完全無法理解。
她試著抬手,想要去觸碰一下這裂痕,可戴著白手套的手剛剛接觸到裂痕,就感覺到了一陣刺痛,就仿佛是那裂痕里伸出了一根針扎在了她的手指上一般。
女人立刻縮回了手。
可手指上並沒有什麼痕跡,手套也完好無損。
她皺著眉頭,愈發好奇起來。
就在這時候,工作人員敲了敲門:「辛西婭小姐,還有一小時演出就要開始了,大家讓您過去進行最後一次合練。」
「我知道了。」
女人優雅的回應,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再一次回頭,可這一次,卻發現那道裂痕已經消失,就仿佛是完全沒存在過一般。
是我的錯覺嗎,最近的壓力可能太大了吧。
女人搖了搖頭,而後讓自己打起精神來,跟隨著那工作人員離開了休息室。
只是她並沒有注意到,在她手指之間,那白手套所覆蓋的位置,緩緩地出現了一道新的裂痕。
那裂痕橫在女人食指之間,就仿佛是那隻手指咧開了一張正在微笑的嘴。
......
伊莉莎白巴斯特,著名的鮮血女王。
血族的代表人物之一。
也是這一次支援行動的負責人。
她靠著車門,嘴裡叼著香菸,遠遠地看著入口處絡繹不絕的觀眾。
「還真是麻煩。」她不爽地咂了咂嘴,吐出一口煙霧:「連敵人在哪兒都不知道,界域敕令布設了有什麼用。」
「為什麼不直接疏散這些人呢。」
一名特管局員工問道。
「裂隙和其他的異類不一樣,這些鬼東西的出現沒有任何徵兆,如果我們貿然開始疏散人群,估計下一秒裂隙就會突然張開吞噬所有人。」
「可現在讓他們一個一個進入到場內,不是也差不多嗎?」
那名特管局員工還是有些不解。
「這不是有對付裂隙的專業人士嗎?」伊莉莎白笑了笑。
「只要他能在裂隙張開之前將其吞噬不就完事了。」
她抬眼看著入口拐角處那正通過員工通道進入場館內的幾人。
在看到那穿著黑色連帽衫的少年的時候,伊莉莎白不由地感到一陣惋惜。
「多好的男人啊,怎麼現在變成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可惜了。」
......
「......」
進入後台之後,李牧寒的僅剩的那隻眼睛就沒有停止過的在四處尋找,同時他的鼻子也在嗅著味道。
可惜,從他越來越煩躁的表現來看,裂隙的氣息現在已經消失了。
梳盈甚至懷疑,是不是李牧寒的感知出現了錯誤。
畢竟她也是塔拉族,可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任何裂隙產生過的痕跡。
此時幾人已經在劇院的後台和外場逛了很久,但完全沒發現任何蹤跡。
越是找不到痕跡,李牧寒就越煩躁,他臉上的黑色紋路也開始散發出了黑色的光芒。
夏玥走到其身前,挽住了他的胳膊,另一隻手抬起摸了摸他的臉頰。
「不要著急,我們一起找。」
李牧寒這才漸漸平穩了心神,略微點了點頭。
他張了張嘴,聲音比起之前更加沙啞:「它就在這裡,第四隻裂隙領主。」
「可能......它害怕你?所以躲起來了?」
梳盈半開玩笑地說道。
「它並不懼怕我!」
李牧寒猛地回頭,瞪視著梳盈。
嚇得梳盈一個哆嗦,立刻跑到了今朝的身後。
「它不僅不懼怕我!還在向我挑釁!它故意透露了氣息!但現在又完全銷聲匿跡!它在耍我!」
李牧寒的聲音越來越低沉,且已經有了一絲不屬於人類的低吼。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你別吼我了!我錯了!」
梳盈的老鼠尾巴已經嚇得被夾在了自己的大腿中央,整個人躲在今朝身後瑟瑟發抖。
「好了好了,不要生氣。」夏玥抬手揉了揉李牧寒的頭髮。
本來還在憤怒的李牧寒瞥了一眼夏玥,而後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算是平復了心情。
「我會找到它,它就在這裡。」
李牧寒喃喃自語著走向了走廊的深處。
蕾雅走在他們的身後,看著一行人的舉動,臉上是有些平和的笑容。
無論如何,至少這一次,您一定會抓住身邊的每一個人,對嗎,李牧寒先生。
......
演出即將開始,全場觀眾依然落座。
現在李牧寒等人正在二樓內走廊,也可以看得到舞台上的情況。
可惜,已經過去了一小時,他們仍舊沒有搜尋到那裂隙的痕跡。
只在一間員工休息室內,李牧寒聞到了裂隙曾經存在過的味道。
這種明晃晃的挑釁也幾乎讓李牧寒失去理智。
若不是夏玥一直緊緊握著他的手,李牧寒可能已經將這座歌劇院給拆了。
當大幕緩緩升起,交響樂團的樂手們已經就位。
指揮家走上舞台,他手中的指揮棒輕輕一揮,樂隊的樂章隨之開啟。
音樂開始時,是一段輕柔的旋律,如同清晨的微風,輕輕拂過心田,喚醒沉睡的靈魂。
小提琴的弦音悠揚,大提琴的低沉迴響,木管樂器的清脆,銅管樂器的雄壯,它們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和諧的音樂畫卷。
隨著指揮家的手勢越來越有力,音樂的節奏開始加快,旋律變得更加激昂。
樂手們的身體隨著音樂的節奏擺動,他們的手指在琴鍵上飛舞,每一個音符都充滿了力量和情感。
音樂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著一波,層層推進,逐漸達到高潮。
就在這時候,聚光燈亮起,一名衣著華麗的女人吟唱著動人的歌聲,走到了台前。
台下的觀眾被這美妙的音樂深深吸引,他們的眼睛緊盯著舞台,耳朵聆聽著每一個音符。
音樂的力量穿透了他們的心房,讓他們感受到了音樂帶來的震撼和感動。
他們的心靈隨著音樂起伏,情感隨著旋律波動,完全沉浸在這恢宏大氣的音樂之中。
當然,他們所沉浸的這陣音樂,並不只有激昂與美妙。
從那女人口中所唱出的音符,還夾雜著一些......別的東西。
她的手隨著音域不斷升高而緩緩抬起,也象徵著這首曲子最為高潮的部分。
可就在她的手抬到自己眼前的時候。
女人的歌聲卻不像觀眾所期待的那樣帶著他們直衝雲霄。
反而是.......緩緩停止了。
而後女人的瞳孔逐漸睜大,因為她看到。
自己的手掌,那白手套所覆蓋的地方,出現了一道長長的疤痕。
不對,這不是疤痕.......
這是一道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