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硬塞到車裡的梳盈此刻已經是嚇得渾身發抖了。
「老,老鼠肉是酸的,你你,你別吃我好不好......我的血也不好喝的......」
夏玥替她系好了安全帶,然後抬眼看了看她:「別裝了,你不是什麼鼠鼠精,我也不是吸血鬼。」
「唔。」
梳盈看著夏玥,而後突然笑了:「哈哈哈哈,鼠鼠精,你說話好奇怪啊,鼠鼠精,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夏玥回到駕駛位上,瞪了一眼旁邊的少女:「你屬狗的?變臉這麼快。」
「對不起,嗚嗚嗚,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能幫你什麼忙啊......」
「你是純種的裂隙生物,對裂隙的感知力比我強,我要你幫我找到李牧寒。」
「啊......可是他不是不想讓你找到嗎?你這樣他會不會.......不高興啊?」
夏玥系好安全帶之後,從兜里摸出了一塊牛肉乾。
「吃嗎?」
「要!嗷!」梳盈一口咬住了牛肉乾,差點沒咬到夏玥的手。
「好吃嗎?」夏玥看著她。
「唔,嗚,這是牛肉乾嗎,怎麼肉質不太對,不過只要是肉就好,嗯,好吃。」
「那現在你感應一下,這塊肉的主人曾經擁有的那道裂隙,現在在什麼位置。」
「......?」
梳盈咀嚼的動作停止了。
「......你說這是,什麼的....肉?」
「裂隙領主,三天前在海青市,李牧寒沒吃完剩下的我收集了很多,怎麼樣,沒感應到嗎?沒關係,我這裡還有很多。」
「!!你你!你不是說這是牛肉乾嗎....?!」
「作者說的關我什麼事,我只問了你一句吃嗎,你就直接吃掉了。」
好吧,那就是我的鍋。
總之現在夏玥又從車后座拿出了一大袋的肉乾。
「嗚嚶!!!」梳盈嚇得是不停地往旁邊靠。
「我讓天海市特管局食堂的朋友加工過的,她說可以吃,和老鼠肉吃起來差不多,沒關係的。」
「唔......」
梳盈捂住了嘴。
「我帶了一點孜然粉,幫你撒一點,來,再吃一塊,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有感應嗎?!」
夏玥激動起來。
「我......我......」
梳盈用力捂著嘴,臉色慘白。
「加油!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感應到的!」
夏玥按住了梳盈的肩膀。
「我.....我不行了!嘔!!」
梳盈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於是在路人的視角里,這輛車就比較奇怪了。
一個路人經過的時候,這車突然開始劇烈晃動起來,而後還傳來了一名少女的哭聲和另一名少女的慘叫聲。
「啊啊啊!!你吐我身上了!好髒!你髒死了!!!」
「嗚嗚嗚!!你虐待我,我要去警察局告你!我要去告你!」
「別亂動!給我乖乖坐著!」
而後車子開始劇烈晃動起來。
就在路人好奇的注視之下,轟的一聲汽車發動揚長而去,留下的還有少女一路的哭喊聲。
......
岳煌市,華夏歷史最為悠久的城市,有著六朝古都的美名。
而這裡也是發掘出文物最多的一座城市。
但其最著名的還是那座占地面積56.25萬平方千里的古皇陵墓,這裡每天都有著絡繹不絕的遊客,可謂是人聲鼎沸。
可就在一周前,皇陵被封鎖,理由不明。
而這裡也出現了許多身穿黑色西裝的工作人員。
他們面色冷峻,拒絕任何採訪,不和人多說一句話。
而他們的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絕不讓任何人進入皇陵。
【忘記我的存在,不要干擾我的行動】
李牧寒的言靈讓一隊岳煌市特管局的工作人員陷入了沉默。
他們慢慢給李牧寒和蕾雅讓出了一條道路。
而在蕾雅的攙扶下,李牧寒緩緩地走進了皇陵之中。
踏入皇陵之後,二人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寬闊的空間展現在他們面前,四處岩壁之上都雕刻著壁畫,每一幅都講述著古代帝王的輝煌事跡。
當然,最為震撼的是那些排列整齊的兵馬俑。
他們如同一支沉默的軍隊,守護著皇陵的安寧。
每一個兵馬俑都栩栩如生,從他們的面容到服飾,從手中的武器到腳下的戰靴,每一處細節都透露出古代工匠的精湛技藝和對完美的追求。
整個皇陵內部,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宮殿,每一處都透露出古代帝王的尊貴與權力。
李牧寒和蕾雅在這片宏偉的空間中緩緩前行,他們知道,這裡不僅僅是一個陵墓,更是一個時代的縮影,一個文明的見證。
「李牧寒先生,這是第二道主幹裂隙,您現在的身體還好嗎?」
李牧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直愣愣地注視著前方。
「李牧寒先生?」蕾雅又問了一句。
李牧寒才回過神來。
「你在和我說話嗎?」
「......不,沒什麼,我只是說......」
蕾雅嘆了口氣,而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等一切結束之後,帶夏玥去旅遊吧,去看看這個世界的所有奇觀與絕景。」
「......」
李牧寒又沉默了,但很快他就抬起頭說道:「對......夏,夏玥.....夏玥.....不能忘記......」
蕾雅輕輕咬了咬嘴唇。
她不知道這樣去提醒他是不是正確的一件事。
可即便是她,即便是一個沒有心的仿生人也不想看到李牧寒真的將夏玥忘記的那一天。
「她現在一定很生氣呢,別看她最後那麼灑脫,但她一定會想辦法跟在您身後的。」
蕾雅笑著說道。
「......誰?」
李牧寒轉過頭,看著蕾雅,片刻之後又恍然大悟:「嗯......夏玥,我知道,她.....你剛才說她怎麼了?」
「我說......嗯......我們該繼續往前走了。」
蕾雅的嘴唇微微張了張,最後慢慢地合攏。
二人穿過皇陵,李牧寒的眉頭卻越皺越緊。
「這條主幹裂隙的主人,氣息有些不一樣。」
「在我所演繹的那個未來里,這道裂隙的主人即便是在爆發期間,也沒有向外擴張,也是唯一一個沒有出現在人類眼前的領主,這麼說的話,的確很奇怪。」
「不。」
李牧寒停下了腳步,他慢慢蹲下身體,手撫摸著地面。
「我說得奇怪,是它本身的存在,它.......不是純粹的裂隙生物。」
蕾雅不太明白李牧寒的意思,就在她想說什麼的時候,地面突然坍塌,李牧寒猛地一把將蕾雅摟緊。
二人就這樣隨著地面的塌陷往下墜落到了那黝黑的深淵之中。
轟——
落地之後,李牧寒警戒四周,而後發現這裡竟然是一處並未被發現的殉葬之處。
而這裡的所有棺木都已經破碎,無數的骸骨被堆砌於這殉葬室的中央,如同一座小山丘。
在那山丘之上,赫然站立著一個身影。
那是一隻類人型的怪物。
這怪物三米多高,一動不動,渾身覆蓋著森白的骸骨,李牧寒輕輕將蕾雅的身體往後推,而後自己拖著虛弱的身體走向那堆骸骨。
「你沒有藏起來,也沒有埋伏我?」
他抬眼看著那立於骸骨之上的怪物說道。
怪物似乎對李牧寒的話有了反應。
它慢慢地轉過頭,那被白色骨甲所覆蓋的瞳孔散發出了幽藍色的火焰。
它的確不是普通的裂隙生物。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李牧寒皺了皺眉。
【年輕的塔拉族,擁有著如此強大的力量和執念,你不應被捲入這場戰爭】
骸骨沒有說話,但聲音卻傳入到了李牧寒的腦子裡。
「我在問你話,你是什麼東西。」
【塔拉族的獸潮毀滅了無數個世界,而我的家園不過是其中之一】
「......塔拉族。」
他似乎是在哪兒聽到過這個詞,同時它的腦海里出現了一雙瞳孔。
一雙不屬於這個世界,更高維度的瞳孔,她的注視與那高與一切的意志似乎也這樣稱呼過自己。
「塔拉族就是裂隙生物嗎?」
【那是一種名為「獸」的災厄洪流,卻在此間世界駐足不前】
「如果你的世界被塔拉族毀了,那為何你現在要成為它們的一員?」
【它們的一員,年輕的塔拉,你認為自己並不屬於裂隙,對嗎?】
「是我在問你話。」
李牧寒臉龐上的黑色紋路開始燃燒起了火焰,而後那火焰逐漸覆蓋住了他半張臉。
【這也是我比較擅長的交流方式】
骸骨怪物轉過身,面對著李牧寒的火焰,而後一步一步走下了骸骨堆砌的小山。
【吾名,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