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普諾斯的力量縈繞在墨巧的身體內,她現在幾乎沒辦法離開這少女的身體。
「她傷得太重了,你們為什麼到現在才發現?」
修普諾斯讓墨巧輕輕躺在她的腿上,撫摸著她的額頭,瑩綠色的能量緩緩流入她的身體之中,滋潤著她的傷口。
「她的腎和脾被碎石几乎貫穿,現在還能活著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在說話的時候,修普諾斯也完全不敢怠慢手上的治療工作。
「這裡的氣息太奇怪了,我的力量也被限制,現在我只能這樣先暫時讓她沉睡於我的夢境,必須儘快帶她回到地面。」
聽了修普諾斯的話,林澤十分愧疚。
她覺得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墨巧。
也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墨巧身上的傷。
李牧寒此刻並不在山洞之中。
因為天庭又發動了新一輪的攻擊。
這一次明顯和之前不一樣,炮機明顯變得更加密集了,所以此刻李牧寒必須用手中的盾牌將這些攻擊一一擋下。
「憋屈,太憋屈了。」李牧寒吐出一口血水,整座神山幾乎已經坍塌,若不是李牧寒的力量維繫著這山洞附近,只怕早已經被夷為了平地。
要是可以,李牧寒也想不管不顧,直接殺入南天門將這些狗糧養的都殺個片甲不留,但他知道自己一旦離開。
身後的這山洞必定會被摧毀,林澤和今朝也受了傷,能否保護得了昏迷的邵羽和墨巧是一個未知數。
但現在他們已經錯過了最後的逃跑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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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一抹曾經讓他無比安心的身影緩緩從天而降後,李牧寒長嘆了一口氣。
「李牧寒。」
孫炎手持玄鐵棒,雙眼閃爍著深紫色的光芒,凝視著李牧寒。
「降了吧,他們想要的是活著的你。」
「孫大哥,還記得去平京市的飛機上您對我說過的話嗎?」
「記得。」
孫炎冷笑一聲,而後手中玄鐵棒扛在肩上,一步一步走向了李牧寒。
「我說,有我在,必定會護你周全,而現在我也是這麼想的,如果你能放下兵刃,我保你們不死。」
李牧寒凝視著眼前這位曾經的摯友,心中百感交集。
孫炎的眼中閃爍著詭異的紫光,顯然已被腐化的世界之樹影響。
無奈,交涉已經不可能再繼續進行下去,李牧寒握緊了手中的盾斧,知道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他深吸一口氣,體內刑天的力量涌動。
"如果我隻身一人,那我肯定投降,但很可惜,孫大哥,我現在有了家人,有了牽掛,為了讓他們都能擁有明天,我們.......開始吧。"
話音未落,兩人已如閃電般沖向對方。
李牧寒手持巨斧,凌空劈下,斧刃劃破長空,裹挾著刑天神力的一擊勢大力沉。
孫炎不閃不避,玄鐵棒橫空一掃,與巨斧相撞,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
剎那間,天地變色,烏雲密布。兩位超凡存在的激戰,仿佛驚動了天地。
李牧寒與孫炎你來我往,每一擊都蘊含著毀天滅地之力。
巨斧與玄鐵棒碰撞之處,空間都為之扭曲。
孫炎的力量明顯被世界之樹強化,每一擊都蘊含著難以想像的威能。
但李牧寒憑藉刑天神力與精湛的戰技,絲毫不落下風。
他一手持斧進攻,一手持盾防禦,將孫炎的攻勢一一化解。
兩人的戰鬥讓四周山石崩碎,大地皸裂。
李牧寒心中暗暗焦急,生怕波及到山洞中的夥伴們。
他必須速戰速決,但孫炎的實力卻遠超預期。
"孫炎!你已經戴了一輩子金窟!現在還要繼續被人束縛嗎?"李牧寒一邊戰鬥,一邊大聲呼喚。
孫炎卻置若罔聞,攻勢愈發凌厲。他手中玄鐵棒幻化出千百道虛影,仿佛要將李牧寒徹底淹沒。
李牧寒感受到孫炎那勢不可當的攻勢,意識到單憑刑天之力已難以應對。
他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開始嘗試融合體內的燭龍之力。
剎那間,他體內兩股截然不同的神力開始劇烈碰撞。
刑天之力狂暴不羈,燭龍之力則深邃莫測。
兩股力量猶如水火不容,在李牧寒體內激烈交鋒。
李牧寒痛苦地咬緊牙關,全力調和著這兩股力量。
刑天的怒吼就仿佛是在斥責李牧寒,為何還要將那鐘山之神的力量引出。
李牧寒則也是不客氣地罵了回去。
「行了!啥時候哥們兒!收起你的驕傲!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刑天不屑地冷哼一聲,但也意識到了形勢的危急。
漸漸地,兩股力量開始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融合。
李牧寒感覺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戰慄,仿佛隨時會爆裂開來。
孫炎嗤笑一聲,鐵棒在手中舞了個花,而後扛在了肩上,他甚至找了塊沒有碎裂的石頭頂在了上面。
用一種戲謔的眼神看著李牧寒,等待著他的變化,完全沒有要趁著現在動手的意思。
而李牧寒的形態在刑天與燭龍力量的融合下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他的身軀變得更加高大,肌肉虬結,散發著金紫交織的光芒。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頭部。
原本的人類面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威嚴的龍頭,兩根龍鬚無風自動,金色的鱗片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從他的背後尾椎處,一條長長的龍尾伸展而出,鱗片上繚繞著紫色的雷電。
這條尾巴不斷抽打著空氣,每一次揮動都引起周圍空間的扭曲。
李牧寒的右手依舊握著那面巨大的盾牌,左手則持著一柄散發著刑天神力的巨斧。
更加駭人的景象出現在李牧寒的身後的天空中。
一隻巨大的,燃燒著金色火焰的眼睛緩緩睜開,仿佛洞穿了時空。
這隻眼睛散發著古老而神秘的氣息,正是傳說中燭龍的眼睛。
它的注視似乎能看穿萬物的本質,令人不寒而慄。
當這隻眼睛睜開的那瞬間,頭頂的烏雲頓時散去,真正的光明照耀在了這神山的廢墟之上。
即便是已經被世界之樹強化的孫炎,在看到這一幕時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但他的臉上沒有恐懼,只有興奮。
"李牧寒,從第一次在試煉大會上遇到你,你就不停的帶給我一些新東西,我真的很慶幸,自己能認識你這樣一位存在。"
孫炎喃喃自語,而後慢慢從石頭上站起來,即便面對這龐大古老的神靈結合體。
他也依然是面不改色。
孫炎的身形也在發生著變化,原本的人類皮膚開始長滿了猴毛。
金甲赤翎在他的身體上熠熠生輝。
也許現在的他並非齊天大聖,但在世界之樹甚至是那位高維存在的腐化影響下,他將會成為足以和李牧寒曾經的敵人相提並論的可怕存在。
李牧寒-不,現在更像是刑天與燭龍的化身,發出一聲低沉的龍吟。
他的聲音中混雜著刑天的狂暴和燭龍的深邃。
下一刻,李牧寒緩緩抬起手中的巨斧。
剎那間,天空之中燭龍的瞳孔緩緩閉合。
天地變色,烏雲密布。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孫大哥。"李牧寒的龍眼直視著孫炎,"清醒過來,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親自動手?嘿嘿......」孫悟空緊握鐵棒抬起手,棒頭直指李牧寒。
「求之不得......」
天地間的氣氛驟然凝重,兩位超凡存在的對峙仿佛讓時間都停滯了。
李牧寒那威嚴的龍頭微微昂起,眼中金光閃爍,而孫炎則是一臉興奮,手中的玄鐵棒蓄勢待發。
突然,孫炎動了,他猛地躍起,鐵棒當頭劈下,勢大力沉。
這一擊蘊含著世界之樹以及高維存在賦予他的強大力量,空氣被劈開發出刺耳的爆鳴聲。
然而李牧寒早有準備。
他右手持盾,迎著孫炎的攻擊猛然撞去。
"砰!"的一聲巨響,盾牌與鐵棒相撞,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衝擊波。
孫炎被這股力量震得倒飛而出,重重地撞在遠處的山壁上。
李牧寒並未追擊,而是警惕地看著周圍的山洞。
他知道,再這樣打下去,整座神山都可能會崩塌。
他必須想辦法將戰場轉移到更開闊的地方。
孫炎從碎石中爬起,抹去嘴角的血跡,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有意思,看來你的實力比我想像的還要強啊,李牧寒。"
話音未落,孫炎再次衝上前來。
這一次,他的速度更快,攻擊更加凌厲。
李牧寒不敢怠慢,左手巨斧揮舞,右手盾牌格擋,與孫炎展開了激烈的近身搏鬥。
兩人的戰鬥如同神話傳說中的場景重現。
李牧寒的每一斧都蘊含著刑天的狂暴之力與燭龍的調和之力,而孫炎的鐵棒則裹挾著世界之樹的腐化之力。
天空中,那隻巨大的燭龍之眼不斷閃爍,仿佛在洞察著這場戰鬥的走向。
遠在天邊的楊戩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手心發癢。
然而,他知道自己此刻不能輕舉妄動,只能嚴陣以待,等待時機。
「......李牧寒,你真的能辦到嗎,在這種絕境之下,你還能破局,再一次拯救這個世界嗎。」
終於,在一次對攻中,李牧寒故意露出一個破綻,引誘孫炎進攻。
孫炎果然上當,鐵棒直擊李牧寒胸口。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李牧寒突然側身,左手巨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向孫炎的肩頭。
"嘭!"
這一擊勢大力沉,即便是孫炎也無法完全躲避。巨斧砍在他的肩膀上,頓時鮮血四濺。孫炎悶哼一聲,踉蹌後退。
就在這一刻,孫炎的眼神突然恢復了片刻的清明。
他看著李牧寒,猛地抬手拽住了李牧寒的斧柄,將其拉到了自己身前艱難地開口:"李…李牧寒,聽著…天庭的大軍…已經開往地面…他們不會允許普羅米修斯研製出可以和他們對抗的武器…..."
話音未落,孫炎的眼中又被紫色的光芒所充斥。
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但就在最後關頭,他似乎是用盡了自己最後的理智縱身一躍離開了戰場。
李牧寒心中一驚,顧不上再與孫炎糾纏。他轉身沖向山洞,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必須要通過墨巧的裝置告訴地面,快跑!
當他衝進山洞時,修普諾斯正在為墨巧療傷。林澤和今朝也警惕地看著洞口。李牧寒顧不上解釋,直接衝到墨巧的裝置前。
可他完全不會擺弄這東西,墨巧此時也昏迷不醒。
林澤更是電子白痴,今朝連智慧型手機都不會用。
他緊張到了極點,可今朝卻疑惑地問道。
「李牧寒,你緊張什麼?」
「天庭的軍隊已經朝著地面去了!所有人都會有危險!」
「那是他們的事。」今朝冷冷地說道。
「你什麼意思?今朝!」
「李牧寒,這裡是我們的戰場,地面是他們的戰場,我們有我們要做到的事,而他們,也會拼儘自己的一切去支援我們,這個世界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在努力戰鬥,你為什麼不願意多相信一些你的同伴。」
今朝的話讓李牧寒愣住了。
他頹然地坐在地上。
內心一想到夏玥還有自己的孩子,就一陣顫抖。
林澤輕輕抱住了李牧寒。
「沒事的,相信他們吧,而且地上還有拉弗蒂在,即便她和我們不是同一陣營,但也和創造了我們的高維生物結過仇,她應該會出手的,李牧寒,今朝說的沒錯,我們現在應該做好自己能做的事,夏玥不是小孩子了,她比你想的更堅強,多相信她一些,也多相信人類一些,好嗎?」
李牧寒把頭埋在林澤的懷中,他顫抖的身體逐漸平復,隨後點了點頭。
「......嗯,林局,我知道了,我會守住這裡,直到地面上的同伴們將武器送到之前,我都會守在這裡。」
「哈哈哈哈!說得好!」
一個聲音突然憑空響起,而後一幅畫卷在山洞之中展開。
「孩子們!看看!是誰來了!大叔們來了!這太平就有了!」常越一邊大笑著,一邊背著王堯從畫卷之中走了出來。
李牧寒還是第一次覺得,常越那個欠揍的聲音和身形是那麼的親切和充滿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