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地府九幽冥路此刻也不安生。
剛下到地府的常越與李承天沒找到王堯,反而是遭到了襲擊。
而正在這兒等待著他們的,居然是東方青龍七宿。
這些有著神位的異類沒有絲毫客氣。
他們的眼中都閃爍著被腐化的邪惡氣息。
動起手來一點兒不含糊。
七宿之首角木蛟與次星亢金龍翻騰著巨大的身體讓李承天與常越是苦不堪言。
「奶奶滴!人沒救到!自己要折在這兒了!」
兩人一路逃竄一路準備還手。
但每每停下腳步都會遭到七宿圍攻。
這些上神並非分身,而是真身在此,其力量當然不是常越與李承天這種落入凡塵的三星能匹敵的存在。
而更可怕的是領導著他們的那位用劉海遮蓋了一隻眼睛的少女。
不是別人,正是東方七宿的象徵。
青龍。
「我就說為什麼最近四聖的真身都不知去向,原來也被這世界之心腐化了。」
李承天揮舞長刀正好劈在角木蛟的龍鱗之上。
頓時火花四濺,而後亢金龍一個甩尾將其打翻在地,常越趕緊過來一拳轟在其龍首這才讓兩頭巨龍稍微縮了半步。
還沒等兩人喘口氣。
一隻巨大的火紅色狐狸從天而降一口咬向了常越。
「退開!」
李承天手中長刀狠狠擲出,在飛行半空燃起了黑紅色的火焰。
七宿之一的心月狐不敢正面招架貪狼之力,空中急停一個迴旋躲開了這一刀。
但下一秒,李承天所化的黑狼咆哮著撲向了半空中的心月狐。
兩隻巨獸戰作一團,常越不由得暗自叫苦。
這些平日裡和和氣氣的老神仙們打起架來是一個比一個不要命啊。
而且在世界之心的腐化下,其力量也完全和之前不是一個檔次。
看來這次真要折在這兒了。
懸於半空的青龍冷笑一聲,抬手一揮。
東方七宿盡出,朝著兩人撲殺而去。
就在這瞬間。
一聲威嚴肅穆之聲從地府深處響起。
【阿彌陀佛,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倒不如就此散去吧。】
這聲音如雷貫耳隱隱有著佛性加持。
即便是被腐化之後的七宿與青龍也不由得一愣。
青龍抬頭看向那幽冥之路的深處。
在那沒有任何光芒可以到達之地。
那位菩薩最終還是坐不住了。
「乞叉底櫱婆,這事乃是我東方天庭之事,西天與東來佛祖都不會插手,您何苦橫生枝節。」
聽了青龍的話。
那聲音沒有任何的感情,依然淡漠如水但又暗含大道靡音。
【世間萬象,皆是無常,唯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方能解脫苦海,得大自在。願眾生皆能明心見性,遠離貪嗔痴,修行善道,共證菩提。南無阿彌陀佛】
青龍似是不信,還想再動手,但一陣佛音傳入了她的耳中。
霎時間青龍便現了真身。
那巨大無比的龍身盤踞在九幽之中,頭頂是隱隱散發著金光的佛印。
只是原本散發著墨綠色氣息,讓人感覺無比神聖的青龍此刻已然是被一股邪惡的黑色氣息所籠罩。
【離開吧,孟章】
聽得那佛音喚出了自己的星宿本命,青色巨龍那獨眼隱隱生出了一絲恨意。
東方青龍孟章,西方白虎監兵,南方朱雀陵光,北方玄武執明,麒麟勾陳,火神騰蛇。
此刻既然地藏王菩薩以本命喚之。
那意思再明確不過了。
還要再放肆,我可就要動手了。
被腐化之後的青龍雖然好戰,但也明白此地並非她可以久待之地。
於是慢慢低下了碩大的頭顱,同時用陰狠的眼神瞪了李承天與常越一眼,隨即與七宿一同消散在了幽冥之中。
「不是,老弟。」
常越把和心月狐鏖戰之後受了傷的李承天背在了背後。
「你她娘當年一個人干四聖,現在怎麼一隻大尾巴狐狸就把你咬成這樣。」
「當年他們四個就是逗我玩兒呢,青龍那顆眼珠子估計也是故意留給我,想讓我撿回一條命。」
常越背著李承天,在那佛光若有似無的引導之下朝前行進。
「嘿嘿,那我曉得了,這孟章是來取她眼珠子的。」
走不多時,便看到一男一女在一座小廟前等待二人。
常越一眼就認出那少女。
「華雲?何時來的?」
「常局,好久不見了。」華雲的眼睛依然蒙著布條,此刻換上了一身素白色紗衣,顯得是仙氣十足。
而她身旁站著的那位倒是一臉的不爽,看著常越就好像是在看著什麼仇人。
「這位是?」常越似乎沒見過這男人,於是開口向華雲問道。
「家父諦聽。」華雲拽了一下男人的衣袖,似乎是在讓他打招呼。
「菩薩已經救了你們的命,還不快滾。」
諦聽對常越沒有半點好感,至於為啥,常越也不太清楚。
「父親,我和您說過很多次了,我把他當成晚輩,怎麼可能會有愛慕之心,您不要遷怒於他人了。」
華雲似乎忍不住了,有些嚴肅地對著自己父親說道。
「哼。」男人依舊是態度冷淡。
「等,等等等等。」常越抬手打斷了兩人。
「我有些懵,啥情況?」
華雲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紅著臉說道。
「父親不知哪裡聽來的讒言,硬說我和那李牧寒有私情,說我戀慕李牧寒,無論我如何解釋他都不聽。」
此刻的華雲就好像個妙齡少女一般,被氣得羞紅了臉。
「你好意思說,神仙不做,你下界去給人類當牛做馬,現在倒好,喜歡上誰不好,你喜歡上一個塔拉族,這是你的上級,對吧?那就是他撮合的!這件事,就應該找他算帳!」
諦聽一手指著常越怒斥道。
「父親!怎麼一而再再而三毀女兒清譽!」
「那你倒是解釋!為何我在判官記錄的李牧寒罪狀上,看到了你的名字!而且你還不是個正式的!你是個備胎!」
「女兒清清白白!從未對任何人有過一點凡心!何須解釋!若是看我不慣!女兒走了便是!自此再也不回這陰暗之地!」
喲呵,這老玩意兒懂得挺多啊,還知道備胎。
常越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兩位!莫要爭吵!我知道什麼情況了!」
常越趕緊解釋。
「那啥,諦聽兄弟,這件事兒你要怪我,我也認,但你怪的方向錯了,來,你聽我細細道來。」
「其實吧,那判官......是被我收買的,李牧寒犯的那些罪吧,其實是我寫的,唉!你別瞪我啊!這件事你們家那位菩薩也知道!我師父也知道!當時不是為了看怎麼解決李牧寒身體裡的塔拉族基因嗎?」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女兒,並沒有喜歡上一隻怪物?」
「這,其實我就是瞎寫的,我只能保證判官當時的判決書是假的,但是不是真的喜歡,我也說不準。」
「父親,他不是怪物,他是拯救了世界很多次的英雄,請您尊重他。」
「好啊!」諦聽指著華雲氣的發抖。
「奸臣自己跳出來了!還說你不喜歡他!都維護上了!」
唉。
李承天趴在常越背上嘆了口氣。
能不能進去聊天啊,我身上傷口都快發炎了,先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