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沒得選。」
「現在我只想做個好人。」
幽暗的萬魔殿內響起了男人的聲音。
「好啊，和法官說，看他讓不讓你做好人。」
「這就是要我死咯。」
「對不起，我是差佬。」
李牧寒來到了伊萊亞斯的監牢前，發現這老小子還挺愜意，一邊喝著蓋碗茶一邊坐在太師椅上看著無間道。
「咳咳。」
李牧寒咳嗽了一聲。
「查房了查房了，違禁品都收一下。」
伊萊亞斯慢慢坐起身體，那英俊帥氣的面龐看向了李牧寒，然後微微一笑。
「好女婿，今天又給我帶什麼新奇玩意兒了？」
「我是這裡的房東，不是你的採購人員。」
雖然這麼說，但李牧寒還是從提著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台頸部按摩椅。
「挺舒服的，每天按摩一下。」
接過了禮物，伊萊亞斯放在了一邊，他嘆了口氣站起來說道。
「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他看不到外面正在發生的事，和巴爾還有路西法他們不一樣，李牧寒沒有給他觀察外界的權利。
於是李牧寒低下了頭說道：「是夏玥......她......」
伊萊亞斯的身體愣了一下，而後走到了牢籠邊。
「她怎麼了。」
「......」李牧寒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伊萊亞斯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說這種話，畢竟我曾經打算殺掉她，但求你，李牧寒，告訴我，她怎麼了？」
最後李牧寒演不下去了，他白了伊萊亞斯一眼。
「她受了點傷，放心吧，已經痊癒了，正在大吃特吃。」
伊萊亞斯算是鬆了一口氣，而後又看著李牧寒問道。
「你打她了？」
李牧寒瞪大了眼睛：「大哥，你有毛病啊，我打她！？我打她？！倒反天罡啊！」
「那她為什麼會受傷。」
伊萊亞斯也沒有了之前那種和顏悅色。
只能說這位老帥哥是真的雙標。
也不看看自己之前對自己女兒多狠。
現在太平了，不需要他犧牲女兒了，又開始在這兒當上好爸爸了。
李牧寒對他是無比的鄙視。
不管夏玥怎麼說。
至少李牧寒這一輩子都絕不會原諒伊萊亞斯。
不僅僅是因為他曾經打算殺掉夏玥，更因為他是夏玥的父親。
一位父親，竟然想殺掉自己的........
想到這裡，他的腦子裡冒出了一個名字。
一個自己從未見過面，卻聽說過的名字。
李知秋。
自己真正的父親。
「行了，我也懶得說你們這些當爹的了，她跟我去了一趟九重塔。」
於是李牧寒將事情大概和伊萊亞斯說了一下。
伊萊亞斯聽了之後捏緊了拳頭。
「她已經當媽媽了.....不應該。」
然後又看向李牧寒。
「你也是，你已經為人父，不應該如此魯莽行事，你們兩個都已經不再是孑然一身，我的外孫和外孫女都不能沒有爸爸媽媽。」
「這些事和你沒關係。」李牧寒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但你今天到這裡來的事兒，和我有關，對嗎？」
李牧寒皺緊了眉頭看著伊萊亞斯，最後也懶得和他繞彎。
「我要去一趟月宮，現在世界上所有通往天庭的門都被摧毀了，登月梯也沒了，所以我們需要從月宮迂迴進入天庭。」
伊萊亞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我可以幫你，讓你去月宮，雖然月宮建立的時候，我已經被這個世界的世界之心俘虜，但我依然有能力進入那被藏起來的月面空間。」
「說條件吧。」李牧寒說道。
伊萊亞斯微笑著點了點頭。
「兩點，一，我希望你和夏玥不要去進行這次行動。」
「我可以讓夏玥留在這裡，但我必須去。」李牧寒也是堅定地說道。
看著李牧寒不肯讓步的眼神，伊萊亞斯也有些無奈。
「嗯，好，第二點，讓我參與到這次行動當中。」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暫時放我離開這座監獄，如果你要去，那麼讓我跟著你一起去天庭。」
李牧寒有些犯難了。
這貨算是個無期徒刑的犯人，也算是終焉事件幕後黑手之一，怎麼也不能把他放走啊。
「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需要和特管局商量一下。」
「我等你。」
伊萊亞斯抬手，拍了拍李牧寒的肩膀。
「相信我，等事情結束後，我會回到這裡，繼續償還我的罪孽。」
李牧寒瞥了一眼那太師椅和高畫質電視機，不由得冷笑一聲。
「償還罪孽.......有時候我都在想，我這個人是不是心腸太軟了。」
不等伊萊亞斯說什麼，他嘆了口氣，擺了擺手，然後轉身消失在了監獄的盡頭。
凌晨3點，平京市的大會議室中還在不斷爭吵著。
所有人都在對是否要暫時讓伊萊亞斯離開萬魔殿的事參與著討論。
常越則是坐在主位上打著哈欠，只有林澤在認真引導會議流程。
李牧寒則是兩邊勸。
這兩邊基本就是在爭吵伊萊亞斯的危險性是否會超過天庭。
畢竟他本身也是世界之心，同時也是終焉事件的黑手之一。
放他出來的危險程度是否會高過天庭。
其中一名裁定元的大鬍子冷聲說道：「伊萊亞斯的家人不是還在嗎，要不把他的家人扣下，我們.......」
一句話沒說完，李牧寒的拳頭已經砸在了這老人的臉上。
他原本就不多的牙齒幾乎瞬間掉光，癱在地上顫抖著。
「你有膽子再說一遍，你要扣押誰？」
明明剛剛還和顏悅色兩邊勸說的李牧寒，此刻就如同鬼神附身一般，他揪著那老大爺的頭髮，拳頭在他臉上擠壓著。
「說話。」
所有人都呆住了，然後目光看向了林澤和常越。
常越已經打起了呼嚕，林澤則是嘆了口氣說道。
「謹防有人還不清楚情況，伊萊亞斯的大女兒，夏莉亞是李牧寒的妻子，所以這樣的話還請大家不要再說了。」
「他奶奶的。」
雷劍突然拍桌而起，掃了一眼眾人說道。
「不是，我說啊，你們這些人在這裡討論個JB啊！？萬魔殿又不是華夏特管局的東西！人家李牧寒呆在華夏特管局是看在誰的面子上你們心裡沒點逼數嗎？！那是看在林局面兒上。」
「我就想說，人家拼了命拯救世界幾次了！？幾次了？！我想讓你們明白一個道理！」
雷劍的聲音再次提高。
「伊萊亞斯！再怎麼罪大惡極！那也是李牧寒的囚犯，和我們華夏特管局沒有半點關係！人家想不想釋放伊萊亞斯，那是人家的事！你們在這裡開個JB會啊！？真把自己當盤菜啦？！」
那些倚老賣老的反對派聽了這話之後臉色都白了。
很多老人都是搖頭嘆氣。
有的還在喃喃自語，這特管局已經變了，不再是他們的天下了。
最後雷劍看著李牧寒吼道。
「你也是！你像個英雄的樣子嗎？！你根本沒必要聽除了林澤和你老婆之外任何人的命令！你聽林澤的命令，那是姐弟情深，你聽你老婆的命令，那是天經地義，至於我們，他娘的，應該是我們燒著高香求你出山拯救世界！懂了嗎！別他媽的這麼唯唯諾諾！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就算是要站在世貿大廈頂端打飛機，來個月牙天沖，也沒人管得了你！」
雷劍一席話，讓李牧寒都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