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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迷惑發言(求月票)

2024-11-23 04:10:31 作者: 明日再卷
  第299章 迷惑發言(求月票)

  徐束髮現自己疏忽了一件事。

  現在認真回想起來,兩個晝夜前的自己,在做什麼?

  當時他深入了英雄會的地下遺蹟,撞破了那群邪教徒對棺材裡「顧千歲」的祭祀活動,撞見了疑似被邪神蠱惑、失去理智、成為邪教同夥的喻鳴鑾。

  在同時面對數名三階高手的情況下,走投無路的他利用了對方的獻祭儀式,通過祭壇,反殺了超過九成九的敵人。

  之後,喻鳴鑾突然找回了自我,反過來開始幫助徐束,殺死了英雄會的幾位三階級別的當家。

  可他雖然恢復意識,卻因此受了極其嚴重的傷勢,曾拼了老命,試圖犧牲他自己來拖住諸葛唯我,為徐束爭取逃命時間。

  那時候,他們二者之間曾有過一段對話。

  徐束問喻鳴鑾,倘若換成自己來拖住敵人,他還能撐多久。

  喻鳴鑾的回答是,他至少能撐住兩個晝夜。

  於是徐束耗盡了積攢下來的幾乎全部道具,尤其是【無為沙漏】立了大功,拖住了諸葛唯我,才給了喻鳴鑾恢復的時間。

  兩人合力,才將大敵擊殺,得以逃出生天,並且有了接下來針對漕幫和英雄會殘黨的清剿行動。

  也就是那時候,喻鳴鑾將這本『聖言之書』交給了徐束,並且曾對他託孤過,讓他幫忙照看艾莉絲。

  

  而喻鳴鑾自己則還要去向安全區的最高層,那兩位半神級別的駐守大人,匯報情況。

  ……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了!唉,我本以為,以天文會的底蘊,我們還擁有一位『豐饒尊者』駐守,主教之後應該能夠得到救治,卻想不到當日一別,竟是最後一面了。」

  安靜的地下教廷審判廳里,得知了喻鳴鑾死訊、同時向白三響講述一遍前幾天事情原委的徐束,忍不住長嘆一聲。

  他是個很實在的人,所以事情當然也要挑重點來說。

  比如英雄會幕後的那個神選者名叫「賽爾奇斯」現在還沒有落網,並且隱藏在安全區的某個角落之中,正亟待抓捕,這種事就是重點,需要重點提出。

  至於像大主教喻鳴鑾曾變成了叛徒,這種說出去並不怎麼光彩的事,徐束則是快速跳過了,只是簡單地提了一嘴,強調當時主教受到了心靈方面的傷勢。

  白三響全程聽得相當認真仔細,似乎有在默默和他自己得到的情報進行對照。

  等聽完後,他亦是長嘆一聲道:「老喻一生要強,我此前並未聽他提起過傷勢,卻不知當時他受了如此重的傷!

  「直到他今天突然找到我說了一些事情,我才知道事情竟然已經到了如此無法挽回的地步。」

  徐束看著對方的模樣不似作偽,但是心中總歸有些懷疑,忍不住問道:「大主教何時去的?」

  白三響看著徐束說:「他是晚上七點離世的。」

  徐束道:「我可以見他最後一面嗎?大主教活著的時候幫我頗多,我們算是亦師亦友。」

  「你見不到。」白三響搖搖頭。

  「白局長,你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他其實沒死?而是採用了假死脫身的手段?」徐束皺眉,沒有掩飾自己的懷疑。

  「徐副局長,你的這個意見很有參考性,我也希望老喻能活下來。但我只能無奈告訴你,他確實死了。」白三響道。

  「那屍體呢?」

  「屍骨無存。」

  白三響將臉上扯下來的面具拿在手裡給徐束看了一眼,接著說:

  「他今天約我來這裡見面,交代了一些事後,便獨自一個人進了此處,讓我在門外等候片刻。

  「我等得一個多小時他沒消息,便忍不住闖進來,卻發現他已經坐化,這裡只留下他的紅衣皮囊,還有這封信。」

  原來這個面具叫做紅衣皮囊?

  徐束雖然心知以對方的身份沒必要騙自己,但還是又問一嘴:

  「沒有親眼見到屍體,未必就是死了吧?」

  白三響肅然說:「你不必再懷疑,我可沒時間陪他玩什麼假死脫身的戲法,你以為老喻的升格驅動為何在我這?我進來後,發現他特地打開著留下的,如今他徹底身死,這升格驅動關掉後,就無法再啟動了。」


  「這……唉。」

  升格驅動都爆出來了,這就好比是鬼火撞車掉了鞋一般的徵兆。

  大主教喻鳴鑾,這下真是死透了。

  不過對於大主教的死,雖然明明早就被喻鳴鑾本人告知過一次,但此時徐束依舊感到非常意外。

  他曾有過「醫師」途徑的一階到四階的完整修煉體驗,並且初步破開了第五境「女皇」的窗戶紙,只不過最後自己選擇放棄。

  按照自己的預料,喻鳴鑾當時既然沒有死去,那麼在本地安全區有一位「豐饒尊者」相助的情況下,不論什麼樣的傷勢,都可以治好才對。

  再不濟,續命一段時間,總不是問題。

  這也是徐束剛才會懷疑的原因,但事實擺在眼前,懷疑也就沒了意義。

  卻不知那奸奇教派的邪教徒們,到底給喻鳴鑾下了什麼毒,竟然連一位第四境的半神都束手無策?

  對了,信。

  徐束目光一轉,放在了信封上,猶豫了一下問:「局長,這信里說了些什麼?」

  白三響看了看他說:「這信是他說過單獨留給你的,帶有禁制,我打不開,強拆會被即刻焚毀,需得用他的聖言之書作為媒介,你打開吧,我在旁邊看看。」

  徐束哦了一聲,拿起信封查看,發現這信封的邊緣有一條若隱若現的淡淡紅色絲帶,略顯一股灼燒的氣息。

  『心火焚神』的氣息啊……果然是大主教留下的遺言了……

  作為曾和喻鳴鑾出生入死過的戰友,徐束對這道心火還是很有印象的,當初憑藉此絕技,喻鳴鑾便能將那諸葛唯我逼得上躥下跳不敢還手。

  紅衣皮囊,聖言之書,心火焚身印,遺物齊了。

  徐束心中最後的一絲懷疑也終於打消了,拿起聖言之書,不知道怎麼用,索性便蠻力壓在信封上。

  二者瞬間出現反應,封印信封的心火瞬間宛如雛鳥歸巢,全部回收到了黑皮書之中。

  封口處也自行開啟了。

  「打開看看他寫了什麼。」白三響在旁邊盯著,露出一副好奇的表情。

  「嗯。」

  徐束先是點點頭,剛要拆開,突然表情猶豫著道:「局長,既然是單獨留給我的信,你在旁邊看著不太妥吧?要不然我去那邊小房間單獨看?」

  「嗯?你想清楚了?老喻已經死了,死前算是把你交到我手上,現在我才是你的頂頭上司!」白三響突然眼睛一瞪,露出一絲怒意。

  徐束自然不想剛剛升了職就得罪上司。

  是以他仔細思考後,認真說道:「說的也是,既然如此,這高級檢察官的職我就辭了,白局長,萬分抱歉!這信我還是得自己看,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完,徐束竟真的要起身離開。

  「想清楚了?出了這道門,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老喻死都死了,你犯得著鑽這牛角尖?」白三響眯著眼睛威脅道。

  徐束沉默片刻說:「這不是鑽牛角尖,大主教救過我,他雖然死了,但既然這是他死前的意志,我得尊重他。」

  兩人四目相對,誰也不讓步,原本悲傷中帶點溫馨的地下大廳瞬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對峙片刻,白三響突然笑出聲。

  「嘿,你這小孩脾性對我胃口,老喻算是沒看走眼!行了,我去外邊等你片刻,這信封不厚,你看快些,一會兒如有什麼要緊消息,你轉達給我便可。」

  白三響說著,便非常麻利地走到一個側門的通道離去。

  徐束嘴角一抽,有些無語。

  這還帶試探的?

  毛病吧你!

  看到桌子上遺留的紅衣皮囊,徐束忽然撿起來,追上幾步,交給白三響:「局長,別忘了您的東西。」

  白三響回頭愕然道:「這是幹什麼?我只是出去站會兒,馬上就回來。」

  「哦哦,我明白,主要我感覺這氣氛不太對勁,這東西在這兒,我擔心一會兒您進來了看不到我人,就看到個紅皮囊,你還是把它帶出去吧。」徐束解釋道。

  白三響一臉震驚地觀察了一下徐束。

  這傢伙,應該,是正常的吧?

  遲疑片刻,他決定還是相信老戰友的眼光,拿起紅衣皮囊就走:「……行吧,動作麻利點,沒時間浪費。」


  目送白三響關上門走到外邊,徐束這才微鬆一口氣。

  這廝應該也是三階巔峰的實力吧?

  帶來的壓力真的大,剛才要不是有「霸氣」撐著,自己就怯場了。

  略微整理思緒後,徐束坐下來,緩緩拆開信封,取出張折迭了一次的紙。

  不知道主教要和我說的遺言是什麼。

  該不會是那種很常見,『你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死了」吧?

  懷著某種懷疑,徐束目光下移,發現喻鳴鑾果然不是那種老套的人。

  他的第一句話是:

  「去見過艾莉絲了吧,喜歡嗎?她比唐瑩和宋玉春那種小丫頭有意思多了,對吧?」

  徐束身經百戰,意志早已磨練得如鋼鐵一般堅強,什麼事情沒經歷過?然而見到這句話還是差點沒有繃住。

  主教,那個艾莉絲不是你的老婆嗎?

  你真的把自己老婆介紹給我啊?

  而且唐瑩和宋玉春可真不算小了,你別亂講……

  不是,主教,本來心中挺傷感的,你這麼搞,我特麼的有點接受不了啊……

  徐束一下子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還是硬著頭皮接著往下讀。

  好在,喻鳴鑾留了很長的話,除了一第一句外,都比較正經。

  他說:

  「我喻鳴鑾這一生如履薄冰,苦修六十二年,未有過一天懈怠,到老尚能得一忘年知己,人生本無憾,不應有恨,可仍有未完之事,留有遺憾,訴與你聽,亦有所託。」

  「我自幼入教,十八年前聖堂隕落,主消失後無數人發瘋離開,我依舊不曾放棄,一生追尋祂的痕跡,卻再未聽到回應。」

  「直到七日之前,我偶然間聽到了祂的聲音,可惜最後才發現一切都是假象,不但完成不了心愿,反而落了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我本想放下,奈何執念太深,心中有恨!」

  「一恨山高水長路茫茫,天涯何處是聖堂?」

  「二恨喪家之犬夢未償,輕如鴻毛一朝喪!」

  「然而,那天在地下,在迷茫之中,我似乎再一次聽見的主的聲音,將我從混沌之中喚醒。」

  「我不敢確定,因為我不曾見到祂的身影。」

  「我不敢詢問,因為我害怕破壞祂的復臨。」

  「此事無法告訴別人,也不能傳出去,我只能告訴你,因為那一次帶來主的音訊的人……也是你。」

  ——

  啊?

  後面還有一頁,但是徐束愣住了。

  主教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我帶來了主的音訊,還喚醒了他?

  主教,別當謎語人啊,你知道我最不喜歡的事情,就是思考了啊!

  徐束有點崩潰。

  至於喻鳴鑾口中的主,他倒是知道,畢竟對方經常提起,也就是聖堂信仰的神靈,號稱「最初的造物主」的存在。

  這位神靈據說在大災變正式發生前的『三年復甦期』之中,就已經率先消失在信徒的視線中,並且直接導致了聖堂這個曾經比肩天文會的超級勢力的隕落。

  等等,喚醒……

  徐束知道喻鳴鑾提起的是那次在英雄會遺蹟之中的事情,難怪這信件不能給別人看。

  於是他仔細回憶片刻,捋清思緒,很快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天一開始,喻鳴鑾明顯陷入「瘋狂」之中,成為了邪教的同伴。

  他被喚醒是什麼時候?

  是自己獻祭了大部分的邪教信徒,隨後被英雄會幾個當家追殺的時候,他突然出手幫了自己,把那幾個當家全部變成了羊!

  所以,根據這個時間點判斷,喻鳴鑾信中,說的「他聽見主的音訊」這件事,應該是在自己獻祭之後產生的。

  那時候有什麼特殊的存在,可以被他稱為主?

  當然只有兩個,其中一個是邪教徒們召喚出來的那位『邪神』。

  考慮到喻鳴鑾此前並非首次聽到那邪神的聲音,所以這奸奇密教召喚的邪神肯定不是他口中的『主』。


  兩個選項做排除法,答案只有一個。

  「列陣子」,就是聖堂的『最初造物主』!

  徐束眼睛先是一亮,旋即也發出苦笑。

  這合理嗎?

  這tm明顯不合理!

  喻鳴鑾可能沒有親自參與過對『列陣子』的獻祭,但他一路修煉到了第三階的「紅衣主教」,他不可能是第一次接觸到『列陣子』的氣息!

  不論是去下副本時使用「心火焚香爐」,還是進入星塔使用飛行傳送能力「飛機票」,都可以切身體會到被『列陣子』那種磅礴氣息包裹的感覺。

  所以,倘若『列陣子』就是他們聖堂的『主』,那麼喻鳴鑾早就應該已經找到主了,不應該是在『七日前』,在前天,才一副終於找到的樣子。

  這裡面有什麼問題存在?

  總不可能這個『主』是我,或者是太初卷吧?

  徐束仔細想了想,判斷這應該也說不通,首先自己剛好十八歲,和『最初造物主』消失的年份時間上對不上,所以自己肯定不是聖堂的主。

  其次,自己和喻鳴鑾也不是頭一天相遇,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自己就在他面前使用太初卷,他那時候毫無反應,所以也能排除太初卷的懷疑。

  想到這裡,徐束尬住了。

  排除法被自己用到極致了。

  成功把所有選項都給排除掉了!

  或許那天還存在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神秘存在,參與了進來?

  徐束將想不明白的事情暫且放下,發現另外一件事也令他很在意。

  這一頁信箋紙的最後,喻鳴鑾提到「那一次帶來主的音訊的人……也是你。」

  什麼叫做『也』?

  他說第一次聽到『主的音訊』是七天前。

  七天前,什麼時候?

  徐束掰著指頭,算了算時間,發現那時候自己還在廢土上,還沒回安全區呢,這怎麼給他帶來『主的音訊』?

  這個問題有點燒腦,一下子就把徐束給困擾住了。

  幸運的是,當他翻到信件的第二頁時,喻鳴鑾在開頭就做出了些許的解釋:「呵呵,看到這裡,想必你現在一定是一頭霧水吧?」

  徐束不由得豎起大拇指,表示主教大人真是神機妙算,連這都知道了!

  他繼續往下看。

  喻鳴鑾繼續寫道:

  「不過沒關係,實話與你說,此時我也是一頭霧水,我現在只記得你帶給我主的聲音,並且記得兩次的聲音並不相同,但卻忘記了究竟有什麼問題。」

  「我唯一可以判斷的是,七天前我第一次聽到的聲音是假的,第二次的是真的,我的依據不是很靠譜,但我也只能通過結果來倒推。」

  「第一次聽到的聲音並沒有能夠讓我從那東西造成的迷茫之中醒來,而第二次聲音喚醒了我。」

  「另外我昨晚問你,你是否有什麼事問我,你說你沒有問題要問,於是我便發現了問題。」

  「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來解釋。」

  「——那個讓我陷入理智丟失狀態的詭異東西,可以通過『記憶』來傳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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