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升格驅動
收容咒印？
徐束投去了問詢的目光。
顧前解釋道：「對，用身體收容，用身體去融合它，獲取它裡面的咒力，這就是【咒印修行法】，所有超凡者都是通過收容咒印，獲取力量。
「用身體，融合它？」
徐束低著頭，目光落在了那金紅符文流轉的玄妙咒印身上，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早上燙出的紅印，已經消失了。
難道，之所以感覺會灼燒般的痛，是因為只要用皮膚接觸它，它就會……開始融合？
他心中冒出了這麼個念頭。
而顧前則是繼續說道：「對，融合！咒印會自主地融入周邊能接觸的一切生命體，你應該已經發現了，你直接用手摸到咒印的時候會有劇烈的痛感，讓你下意識把它丟開對吧？」
「嗯…」徐束沒有否認。
「那其實是伱人體的自我保護機制，因為不通過升格驅動，直接被咒印入侵進體內的話，你只有一個下場——變成失去理智的怪物，連死亡都是奢望。」顧前認真說道。
「升格驅動？那是什麼？」徐束頓時目光一凝。
顧前點點頭：「升格驅動就是進階超凡的必要條件。
「我們可以把咒印看作是一座寶山，但是你和寶山之間隔著萬丈深淵，你在這頭，寶山在那頭。
「而升格驅動，就是唯一能讓你抵達對岸的獨木橋！
「沒有它，那麼縱使一座寶山在你面前，你也只能望洋興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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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你要強闖，等待你的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跌落深淵，萬劫不復。」
「原來如此。」
徐束聽得他說的厲害，頓時明了，繼而頗有些渴望地問道：
「那麼升格驅動從哪兒弄？那些怪物體內會有嗎？」
這時，顧前眼中突然流露出一絲憐憫來。
他喟然嘆道：「其實，像你這樣的人，很可憐，明明已經徹底斷絕了進階超凡的希望，但是當局並不會告訴你們真相。
「甚至為了穩定局勢，他們還會去編造一些故事，說普通人也有機會，比如某某拾荒者探索廢土回來、進階超凡，一步登天什麼的，呵呵，真是可笑。
「事實上，只要你直到十八歲成年之後，都還沒能通過統轄局的第一輪資格選拔，就已經宣布了，你這一生，無緣超凡。
「你們這樣的人，不管再怎麼掙扎都沒用，註定只能做一世凡人！
「不像我，我10歲時就已經通過了選拔，被直接授予了升格驅動，若非為了更好的未來，不願意聽從家族安排，我早已成為超凡者……」
他說著說著，像是陷入了某些回憶著，然後表情漸漸疑惑起來：
「奇怪，我為什麼要和你說這些東西？我本來不該告訴你的才對……」
說著說著，顧前表情疑惑起來。
而徐束則是心中一緊。
不妙，他好像因為過於感動，說了一些不該說的秘密後，心裡產生了警覺，快要擺脫道具【捨己為人】的作用了！
徐束急忙抓緊時間問：「你之前說成為超凡有三要素，咒印，升格驅動，那還有一個呢？」
顧前愣了愣神，眉毛皺了很久才說道：「這個不該和你說，你知道後可不要到處亂講哦。」
「嗯嗯！」徐束急忙點頭。
「第三個要素，就是你自身的資質！
「統轄局會定期從未滿未十八歲的人群中，選拔出資格者，提供藥物，修煉鍛體法，提升身體素質。
「這部分人中，有絕大多數的人，最終還是會落選，但他們身體素質也要比普通人強大得多，最後能進入守備軍團或者巡邏軍團里去。
「只有少數人，最終能達到收容咒印的最低要求後，才會被授予升格驅動——比如說，我！
「不過，統轄局有規定，不允許向任何非資格者透露消息，這會造成現有人類社會的極大動盪的……
「額誒？誒誒誒？我在說什麼？
「可惡，我，我居然把這些保密條款，都告訴你了。
「唉真是抱歉了，知道這些只會讓你更難受。
「不過你可千萬要給我保密，不能說出去啊，不然我就慘了，這可是重罪！
「要是被裁決司發現，我會進特殊監獄，甚至被流放到四海邊緣最苦寒的前線兵團去的……」
顧前懊悔不已，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
顯然，因為一直被誘導著說出宣誓過的絕對保密內容，他逐漸擺脫了【捨己為人】效果的影響。
這時，他後悔也沒用了，只能和徐束協商，讓他答應自己不外傳。
但是。
顧前往外看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徐束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個玄妙的咒印，嘴巴里嘀咕了一句「諸天神佛保佑我，讓我超凡吧～」
說著，扯開胸膛，狠狠地把「咒印」壓在了心口上。
哧！
他胸口的皮膚處，肉眼可見的紅腫了起來。
然後，徐束髮出一聲痛苦的尖叫和，貼著門躺在地上不斷慘叫起來。
「啊？」顧前頓時一懵。
雖然看不到地上的情況了，但是對方那殺豬般的慘叫聲，宛如索命的魔音似的往他耳朵里鑽，足以證明他有多痛苦。
顧前愣了很久，眼睛越瞪越大。
「啊？？？」
不是，他，他做什麼呢？
他不會是想用這種方式，成為超凡者吧？
我剛才是說得不夠明白嗎？
「喂，你快鬆手啊！把它拿開啊！
「你成功不了的，你會死，會死的，懂嗎？
「甚至可能直接變成怪物啊！
「喂喂餵你這樣會死啊，你傻嗎？你你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啊你快放手啊！」
顧前拍著門語無倫次的大喊。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徐束越來越恐怖的嚎叫聲！
「……」
麻了。
真的麻了。
現在就是很後悔，顧前真的很想給自己一耳光。
莫名其妙地和這些凡人說那個幹嘛！
看吧，好了吧，他現在為了那一點點希望，就是明知要失敗，都不顧一切要去做了。
滿意了吧？你當統轄局為什麼要把這個作為絕對保密的封鎖消息？你以為別人預見不到這種後果嗎？
該死的你為什麼要嘴賤啊！
「啪啪啪砰！」鐵門被撞得不斷發出一記記的重響。
哪怕看不見，都能自動腦補出對方躺在地上，渾身青筋暴起，眼球突出，體表出現一個又一個肉芽或者膿包的可怖畫面，痛苦到拼命掙扎的模樣。
「可惡，可惡，他好像已經失去意識了！」
顧前焦急萬分。
不管怎麼樣，對方絕對不能死！
他死了，自己就真的要在這裡面被活活餓死渴死！
隨著外面開始變得「呃啊呃啊」的低沉嘶吼聲，就像是一個人在溺亡前最後的哀嚎，顧前知道，已經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哪怕是最好的「對方當場死去」的結果，自己也會跟著陪葬！
「真是……我上輩子欠你命了是吧？」
顧前無奈嘆息一聲，伸手扯斷頸間的細帶，把一隻當作傳家寶一般，貼身收藏的金屬圓台取出。
他目光微垂，在它上面戀戀不捨地看了好幾眼，最終，毅然地將其通過門縫，塞了出去，並大聲道：
「快點！這個是升格驅動！用它覆蓋咒印，按入皮膚用血激活。」
「要快，等咒印徹底融進體內，就來不及了！」
「快啊，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麼辦啊？」
顧前真的是急了。
這已經是他最後的辦法了，可以說是賭上全副身家性命了！
即便如此，他心中其實也並不報太大期望。
但真的是沒辦法了，他只能去賭那一絲虛無縹緲的最後希望了。
一定要活下來啊！
就在這時，門外的癲狂掙扎、恐怖嘶吼聲驀然一停。
沒動靜了。
「他不會已經死了吧？」顧前心中絕望了。
就在他滿面死灰之際。
外面突然響起一道鎮定自若的聲音：「哎，原來你真的帶著升格驅動啊。」
「……」
顧前整張臉徹底僵住，呆呆地透過小窗，看著重新站起來的徐束，左手提著咒印，右手拿著自己的升格驅動在端詳。
「你……」
顧前大腦宕機了一會。
「這玩意長得怎麼像個顯卡？」徐束自言自語道。
「顯卡？什麼顯卡？算了……」
顧前此刻已經懶得去思考，而是不敢置信地盯著，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剛才，是，裝出來的？」
徐束淡淡的說道：「對啊，你都告訴我直接容納咒印會死了，我當然不會蠢到找死了，我就是想試試看你會不會帶著升格驅動，想不到還真有。」
「試試？？？試試？？？」
顧前失魂落魄地跌坐在鐵床上。
外面徐束還在恬不知恥地問：「你說，這個，加上這個，我是不是就可以站著，還把超凡者給成了？」
什麼玩意你趴著躺著倒立著都行別再來煩我啊！
「初！生！」
最終，顧前咬牙切齒，轉過身去，把背影對著徐束，把腦袋埋進膝蓋，再也不肯多說一句了。
自閉。
「呵呵。」
徐束得了便宜，此刻心情大好，也不惱怒。
看著手裡的咒印，還有外形酷似迷你輪胎，長得像顯卡風扇，內里刻著很多符文的升格驅動。
一股雄心壯志，油然而生。
「太初卷里，我只能得到玄章，稱號，和一些亂七八糟的道具，這一切似乎也是在為咒印服務的！
「而現在，咒印，升格驅動，我都有了！
「只有成為超凡者，我才有希望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不過，萬全之策，我可以預見未來，在征途里模擬一次，成功後，現實里照做。
「超凡之路，也要自太陽初升之後始。」
徐束呵呵一笑，做出了決定。
這時，顧前大約是從鬱悶中恢復過來，也或許是認命了。
他一邊轉過身，一邊說道：
「我承認你這傢伙確實很精明，但我還是要奉勸一句，你最好不要嘗試收容咒印。
「即便有升格驅動，可你畢竟只是一介凡人，你沒有資質，你連沐用藥浴、修煉鍛體法的污染都無法承受，更遑論是直接使用咒印？
「你無法收容成功的，你的機會真的太小太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計，懂嗎？
「我希望你能聽勸，升格驅動可以讓你不至於變異，但收容失敗你難逃一死，你還年輕，沒必要這麼衝動。
卡擦～
「什麼聲音？喂，你有在聽嗎？」
顧前轉身，發現徐束神情木訥地看著他。
「嗯怎麼？」顧前露出疑惑。
「怎麼？」
徐束指了指自己胸口那一圈紅印，那是已經完全切入皮膚，宛如長在了上面的升格驅動。
至於那枚咒語，則已經徹底融入他的體內。
「你……」顧前一驚。
你用掉了？！
他還來不急多說，就看到濃稠的暗紅色血液，一下子從徐束的鼻腔，眼角，耳膜，口腔等多處，像是油井噴發一般涌了出來！
空氣里只剩下徐束軟倒在地前，鄭重其事的詢問：
「解釋解釋，為什麼它會自己鑽進來？」
顧前：「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