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0267：測靈骨；半顆聚氣丹
在程宗陽的精心準備下，半個時辰後，四菜一湯便美味出爐。
餐廳與廚房相鄰，原本是一間倉庫，被他改造成舒適的用餐空間，方便他直接將菜餚從廚房端到餐桌上。
覃三娘一邊看著色香味俱佳的菜餚，一邊不時地觀察著忙碌的程宗陽，神色中摻雜著一絲複雜。
當程宗陽熱情地邀請她入座，並親自介紹每道菜的名稱時，她的心情似乎更加繁複。
隨著程宗陽為兩人斟滿靈酒，他舉起酒杯，誠摯地感謝道：「首先，我要感謝三姐您的幫助。如果沒有您，我不可能如此順利地在子安縣安家，並且這麼快就完成了房子的裝修。」
覃三娘聽到「三姐」這個稱呼，眉頭微微皺起。
程宗陽見狀笑著解釋：「我一直稱呼您為三娘，感覺似乎有些顯老了。換成三姐，聽起來是不是舒服許多？如果不合適，我改回就是。」
覃三娘平靜地搖搖頭：「沒關係，你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吧，只是個名字而已。」
「那好。」程宗陽點頭。
覃三娘心中卻有些異樣，對於自己竟然會同意和認識不過幾天的年輕人一起吃飯而感到不可思議。儘管只是一頓飯，她卻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氛圍，這讓她頗感不自在。
因此，她並沒有很放鬆地享用這頓飯，而程宗陽的熱情款待，以及這種環境下，反而讓她更加不自在。
終於，她匆匆吃了一些後，平靜地起身告別：「春滿樓那邊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我就不再久留了。先走了。」
程宗陽一愣，隨即放下筷子，急忙說：「這麼急嗎？我送送你吧。」
到了門口，覃三娘坐上獸車離開了，留下程宗陽站在門口，他頗為疑惑地思索著覃三娘為何如此匆忙，連飯都沒吃幾口便急急離去。
但他並沒有深究，只是猜測她或許真的有急事要處理。轉身關上門後回到餐廳。
面對一桌子幾乎未動的菜餚，程宗陽並不覺得這是浪費。畢竟他自己的食量也不小，平時只是依賴五穀內補丸來簡化飲食而已。
餐後的清理工作完成，程宗陽在思考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這個月，他的事情除了房子的裝修，看書，其餘都在礁石島搭建魂奴們做好的平台框架。
事情也不難，按照設計圖安裝，最後再次牢固住即可。而這件事已經處理完畢，他還在礁石島布置了一個一階的，帶有隱匿和防護的法陣。
除了練氣以上的修士，從外面看誰也發現不了。
接下來是時候著手進行他的重要計劃了。
一切收拾停當，程宗陽開啟了院子的保護陣法，確保程府對外保持私密，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隨著程宗陽打開房間裝修時留下的隱秘隔層，他踏步走入了其中。
這個隔層空間並不寬敞，大約只有七八平米的大小，卻是他專門設計的通往地下通道的秘密入口。
進入荒野世界後，程宗陽帶出了鼴獸，並用照明燈照亮了這個狹小的空間。
他開始與鼴獸溝通，指示它向下挖掘十幾米，建造一個地下室。
在確認鼴獸已經明白他的意圖後，便將後續的鏟土工作交給了它，自己則負責處理挖出的泥土收入荒野世界進行清理。
這項工作他必須獨自完成，無法求助於他人。
處理完鼴獸挖洞的事情，程宗陽來到院子裡的涼亭。
他從懷中取出一張特殊的黑色紙張，這是他特意準備的測靈紙。
下一刻，他從手指上擠出一滴鮮血，滴在了測靈紙的中心。隨著血液的滲透，他全神貫注地觀察著紙張的變化。
測靈紙作用在和覃三娘第一次見面就已知曉。但直至今日才算是真正有空給自己測試。
當初拿到房子的所有權後，他白天監督翻新裝修的房子，順帶從書坊之中看花靈晶租的書。晚上朝搭建礁石島平台。
這是他唯一一個不惹人懷疑而又能迅速且大量了解這修仙界的渠道。
相比之測試靈骨，了解這個世界的情況相對重要些。如今從書籍當中，他也算是初步知曉這世界的格局情況。當然，書籍當中記錄的也只是表面，想要詳細知曉，還得從那些修士口中打聽。
隨著血液融入黑色的測靈紙中，程宗陽全神貫注地觀察著紙張的變化。
這種黑色紙張是由一種特殊的靈樹材料所製作。可以測出血液所蘊含的靈骨屬性。
程宗陽此前購買測靈紙時，本以為它能測試靈根，直到店鋪掌柜告知他測試靈根需要測靈石，而測靈石只有宗門駐地才有，且測試一次需花費五枚下品靈石。那時，他才意識到自己之前誤解了覃三娘的話。
但不論是靈根還是靈骨，皆以五行屬性進行區分。而除了五行之外，還有冰、風、雷這三種奇異屬性，合稱為「五行三奇」。
就在程宗陽的注視下，黑色紙張的顏色開始漸漸發生變化。
黑色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綠色、紅色和藍色三種色彩，它們如同漸變一般，逐漸占據了紙張的大部分面積。
其中，綠色占據了大約三分之二的面積，紅色次之，藍色則位於第三。
同時，程宗陽也注意到，在邊緣區域還有兩條細小的黃色和金色線條。
從書中獲得補充關於根骨說法之後，他便知曉這所謂的凡骨，並不是一點都沒，而是占據比例太少，少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所以稱之為凡骨。
靈根也是如此。
如今這般顯示，說明他同樣有五條屬性的靈骨，但側重比例在前三種，後兩種的黃色和金色，則是忽略不計。
現在這情況，說明他是這木，火，水三種屬性的靈骨！
「這個三個屬性……似乎還不錯。」
程宗陽並不在意自己的靈骨多少，說到底，他有荒野世界，有集市小屋，即使是五行俱全，他也能保持修煉的速度不落人後。
至於這三種屬性的靈骨，倒是有些相生的意味。
水生木，木生火。
「按照資料記錄，我這是三系靈骨，那麼也應該有三系靈根。測靈石也不知可否能買。後面買一個帶回去，也好測試族中，幫中核心成員的資質。」
程宗陽收起測靈紙，心中也有了將來修煉的方向。
程宗陽回到房間後，取出一瓶聚氣丹。這瓶丹藥與他之前所用的凝氣丹不同，凝氣丹更適合先天武者使用，能顯著加快上三品武者乃至先天體內氣血轉化為真氣的過程，其效果遠勝他所服用的氣血丹。
而他手中的聚氣丹，主要是為練氣初期的修士所準備，一般武者並不適宜服用。
這種丹藥能促進靈氣入體，有助於修士吸收煉化靈體，提升修為。
然而，若武者服用後，會加速洗淨武者體內氣血中的雜質，推動洗髓伐骨的過程。但也會因無法吸收煉化靈氣，從而導致經脈受損，甚至發生嚴重的經脈斷裂，需要耗費巨大代價以高階丹藥進行修復。
因而，基本沒有武者會不自量力地去吞服修仙者才能服用的丹藥。
只是，程宗陽偏偏是個例外！
無它，他有集市小屋。
經脈受損？小屋修復就是。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迅速破境！儘量在年底之前回縣城。
盤膝坐在床上，聚氣丹收入集市小屋，精神也隨之進入。
出現在小屋內，羅定然等人並沒有在。他也沒去找，而是坐上木床，而後開始運轉先天一炁訣功法調整體內氣息，穩定身體狀態。
約莫一刻鐘後，程宗陽將櫃檯上的聚氣丹攝取到手，倒出一顆。他並沒有整顆丟入口中，而是切成兩半，其中半顆才丟入口中。
他決定先試試半顆丹藥的效果！
半顆丹藥入口被程宗陽乾咽而下，很快，當即就感受到外界有股莫名且讓他渾身舒爽的能量浸入體表，湧入體內。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這股能量正是靈氣無疑。
只有練氣修士才能吸收煉化的天地能量！
僅僅片刻之後，程宗陽便感受到那股無法被身體吸收的靈氣在體內遊走穿梭，開始撐滿他的經脈。
這種充滿外力的靈氣進入體內，觸發了大腦發出緊急指令，試圖煉化這股靈氣以保護身體機能。
這一過程仿佛激活了身體內的防禦機制，促使氣血運轉加速，試圖吸收或者排出這些外來的靈氣，就如同體內白細胞在接到保護指令後迅速行動以對抗病毒一樣。
沒錯，對尋常人，哪怕武者而言，少量的靈氣有益於身體。但過量的靈氣無法被吸收且還影響體內機能的正常運轉，簡直可以視為一種「病毒」。
在程宗陽有意識的調息和身體本能的保護反應雙重作用下，氣血不斷衝擊著四處遊走的靈氣。
然而，隨著一次次的衝擊，這洶湧的靈氣反而開始剔除氣血中的雜質，減少了無用或老化的氣血量。
在這個過程中，靈氣似乎起到了反向催化的作用，促進了氣血的進一步提純，使得程宗陽體內的氣血變得更加純粹。
同時，這種淨化過程也加快了真氣的凝練速度，使得真氣更為精純且生成速度更快。
隨著氣血的凝練和雜質的剔除，骨髓迅速激活造血機制，補充了體內缺失的氣血。氣血的增減，實際上加快了身體洗髓伐骨的速度。
過量的靈氣入體，帶來了一系列連帶的影響。
然而，這種連帶影響並非沒有代價。
因為靈氣在經脈中無法被吸收且持續沖刷體內，逐漸導致經脈的損傷。甚至五臟六腑及各部位肌肉也產生隱隱的疼痛感。
程宗陽全程感應這些變化，當感受到全身上下傳來的痛覺時，他意識到靈氣浸入身體的上限已經到了。
「才半顆啊！」程宗陽額頭上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感受到身體越發疼痛，他不得不使用木床進行治療。
自動檢測身體狀態後，治療被定為高等級，瞬間扣除了三千積分。
效果也極為顯著，積分一扣，體內的傷勢立刻得到了恢復。但很快，他又感受到靈氣在體內的「橫衝直撞」！
見此情形，程宗陽知道必須找到辦法停止靈氣的繼續浸入，並將其排出體外。於是，他憑空攝來一把唐刀，下床開始施展幻刀武技。
他所學的武技中，幻刀最為難修煉，需要極高的速度掌控。
他得消耗經脈之中的某種能量的存量。無論是靈氣還是真氣，抑或是氣血之力。
只有降低其中的存量，新增的才會有空間！幻刀也是最消耗氣血或真氣的武技！
隨著程宗陽不斷運用真氣，發狂般地練習幻刀，他體內的真氣開始明顯減少。
然而，這種消耗的速度還不足以趕上真氣因靈氣洗髓伐骨後自身的恢復速度，於是他不得不進一步提高訓練的強度，以期達到更高的修煉效果。
隨著訓練速度的提升，真氣的消耗也愈發劇烈。漸漸地，程宗陽的心中只剩下一個執著的念頭：快！更快！
在他的全神貫注之下，他沒有察覺到手中的幻刀已然形成了連綿的幻影，並且，他也沒意識到個人界面上的幻刀技能進度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飆升，其增速甚至超過了以往他在極端環境下的修煉速度。
正是這種忘我境界中的瘋狂修煉，使得他體內的氣血和真氣被迅速消耗，而這又導致體內靈氣沿著氣血和真氣的流動方向被一同帶動。身體各處散亂的靈氣也被有序地引入經脈中，變得可控和有序。
當然，這一變化是氣血和真氣在高速運轉中「夾帶」著靈氣實現的，程宗陽無意中實現了對靈氣的控制，使它們逐漸匯聚向他的右手。
正是這股靈氣，在因極速運動和過度用力而導致肌肉遭受嚴重損傷及溶解的時候，靈氣經過這些受損部位進行修復！
但這也意味著，靈氣因此被消耗掉了！
也就這般的意外的，體內的靈氣開始有序地「被運轉」起來。
外界靈體入體，流轉於全身經脈，沖刷洗滌氣血，最後流向右手臂，修復增強受損的肌肉，最終被消耗。
這個過程持續了近乎兩刻鐘的時間，靈氣入體停下，體內的靈氣也被消耗乾淨。
但此時程宗陽的體表已經被一層灰色的污垢所覆蓋。那是氣血洗鍊，真元凝練，洗髓伐骨後所排出的產物。
但也在這個時候，程宗陽大腦的保護機制也因為沒有了靈氣的修復支撐，再次下達了自我保護的指令，迫使程宗陽渾身氣力瀉去。
頓時他渾身一軟，癱倒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