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0113：眾多消息
聽到這提示音，程宗陽先是一愣，緊隨而來的是狂喜！當即看向櫃檯方向。
果不其然，三顆熟悉的紅色晶石正放在台上！
「2530點，折合一顆843點積分！比物品欄刷出來的一片積分便宜了157點！」
這個積分額度雖然不多，但是從長遠來看那就多了，且往後隨著小屋等級提升，手續費也會降低。
雖然他知道手續費也是差價，但相對而言還是省了不少。
逐漸平復下激動的情緒，程宗陽看著手裡這三顆靈魂晶石，目光炯炯。
他當即離開小屋。對馬三交代幾句，便帶著一頭狼的屍體離開荒野世界。
他要抓緊時間，趁著縣城外面應該還有屍體。
這些天沒去，他不清楚縣城那邊是什麼情況。總而言之，得先將靈魂晶石的進度填滿了。後面的屍體再慢慢想辦法。
從荒野世界之中出來，程宗陽看了看四周，扛灰狼的屍體往家裡走去。
現駐地面積擴大了很多，其中10畝田地清理那些樹樁之類的浪費了不少時間，但好在已經全部成型。今年耕種已經慢了，只能等明年開春。
竹屋數量增加了好幾個。更好的土屋，儲物地窖等也在建造規劃之中。
這些都是程宗陽這五天逐漸規劃出來的。
那些大人們看到程宗陽這般快就回來，也有些詫異。
但看到那頭灰狼也明白了。
程宗陽笑說道：「運氣好就碰到了它。就先帶回來了。對了，我待會要出去一趟，估計可能沒那麼快回來。爹，您跟大舅他們的藥浴按照之前進行就行，看看今天是否能夠入品。」
「好。」程光海隨之問道：「帶些吃的。都快中午了。」
「好。」
將這頭狼交給父輩們去清理，程宗陽帶著弓箭和背簍就離開內山口。
進出內山口的位置並不固定，這般可以減少一些被踐踏出來的痕跡。
為了趕時間，程宗陽將東西全部放入荒野世界輕裝上路。
半個時辰後來到金橋村，看著依舊空蕩蕩的村子，微微搖頭，迅速趕往縣城。
又半個時辰後，距離縣城在兩里的區域，程宗陽在一棵樹上用望遠鏡看著城外的情況，眉頭微皺。
此次城外情況比七八天前好了很多。大量的流民在清理城外的東西。不復之前亂糟糟，一片令人作嘔的場景。
看到這一幕，程宗陽心知常有年定然完成了對城中的整頓。
攘外必先安內。
至於他所需的武者屍體，知道時間過去這麼多天，即便有武者死去，那些屍體早已無用。
收起望遠鏡，立即趕往城外。
只不過屍堆已被清理乾淨，他想了想，往亂葬崗方向去。
如果要處理這些東西，只能往那邊丟。
果不其然，經過兩刻鐘的路程，來到一處地方時，便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場景——無數黑焦的屍體被丟在亂葬崗周遭，散發著一股沖天的惡臭，成了無數蒼蠅蚊蟲的生存寶地。
程宗陽憋氣，忽視令人作嘔的慘狀，將三顆靈魂晶石計算好範圍，分別放在三個位置，以免衝突。
標記所在的位置，他便迅速離開。
想要快速填滿進度，只能放在這裡。
經過一番偽裝後，拿著亂葬崗撿到的路引，程宗陽便矇混過關進入城中。
雖說他們兩家被通緝，但畫像跟本人還是有些差別。不要高估通過口述描畫出的面容能有多麼精細。
隨便搞個歪嘴斜眼，這個畫像就不頂用了。
當然，前提是沒人認識他。
進入城中，程宗陽於城中兜了兜，人很少。
經過流民沖城之事，路上之人本就稀少，如今卻更顯蕭瑟。唯獨一些店鋪的門口圍著不少人。
大量的店鋪依舊沒開，他也見到許多人端著一碗粥水，小心翼翼地從路旁經過。
被一些人圍堵的店鋪，基本是一些米鋪。基本都在喊著「買米」，「開門」之類的話。
「看這樣子，即便瘟疫治好，流民安頓，可依舊解決不了缺糧少水的根本性問題。瘟疫和流民，只是影響所帶來的。」
經過一些地方，也看到了不少縣衙工人在拆除搭建一半的水井口木架。
很快，他一路來到了李盧家門口。
結果剛到，就看到李盧一家正往外抬著兩副棺木，似乎正准出殯。
李王氏和其兒媳哭得幾乎上氣不接下氣，李盧只是紅著眼，沉悶不語，讓做白活的師傅安排著。
但程宗陽也注意到李盧的一隻手打著石膏，顯然是斷了。但他也猛地注意到李盧已入品！
見此，程宗陽默不作聲先離開，回自己的住處。
房子依舊沒什麼問題，他看了眼院子裡的水井，取出一顆石子往裡丟。
結果只是聽到下面一道淺淺的水聲，沒多少迴響。
「這縣城的水位在不斷下降，這縣衙應該是在掘深水井了。只是還沒動手，為何拆除木架？」
程宗陽想起路上經過見到的場景。微微搖頭，也慶幸自己沒有帶著家人來。
否則他家天天有糧食吃，有水喝，這點就容易被人盯上。除非不生火！
再說，他即便可以從城外找藉口弄到肉，水怎麼解決？藉口出城，從縣城外挑？幾次還好，若是多了，當縣城那麼多人眼瞎不會跟上？
哪像現在這般在山中隨意吃喝，高高興興的。即便以後想要進城，也是等旱災之後，且也不可能全部進城。
那時，他家幾個武者坐鎮，除了當地豪族，哪怕幫會也未必敢招惹。
「不著急，穩著點。」程宗陽呢喃著，用木板將井口蓋住，往後院走去。
再次進入荒野世界，程宗陽繼續修行踏風步。
這門身法即將入門。
時間轉眼到了晚上。
荒野世界內，程宗陽看了眼界面踏風步的進度，也是無奈地搖搖頭。
——
踏風步（94/100，未入門）
——
大半個下午只是增加了8點熟練度，他也是無奈。
步法配合氣息節奏是真的快不起來。遠不如在集市小屋買來有經驗和技巧的。
這身法，只能由自己慢慢嘗試。
看了眼小屋牆壁上的掛鍾，已是晚上六點。
他讓馬三剝離一頭狼，卸下兩條大腿肉下來。一條是他和馬三吃，一條他準備帶出去給李盧。
荒野世界的野味多，完全可以天天吃肉。
習武者需要肉食進補，城中如今的情況，以李盧的身家地位，能買到米糧就不錯了。
至於肉食，估計是那些有錢有勢力之人才能隨意吃上。
一條三十幾斤重的狼腿肉，也足夠李盧一家人吃上好幾天了。
飯後，程宗陽提著一條用麻袋裝起的狼腿，悄然離開。
一刻鐘後，他敲了敲李盧的家門。
李盧見到程宗陽，也是目露驚訝。
「程兄弟，你怎麼來了？」李盧側開身：「進來說。」
程宗陽笑了笑，往裡走去。後者看了看外面，連忙將門關上。
堂屋已經清理乾淨，但依舊殘留著一股淡淡的屍味，但被殘存的香火味道覆蓋了。
「嬸子，這您先去處理下，不然容易變味，我跟李叔談談。」程宗陽將麻袋遞給眼睛紅腫的李王氏。
「這是什麼？」李盧先接過詢問，也沒打開的意思，不然有些失禮。
程宗陽道：「我從山裡獵殺的一頭狼，卸了一條腿肉，帶進來給你的。李叔，你知道我的。」
聽到是肉，正準備拒絕的李盧聽到最後一句，也只能點點頭，交給妻子：「伱去處理下吧，這得有二三十斤了。」
這年頭還能獵到獵物不說，能送出這麼多肉，這份情就很大了。
李王氏的面色正常了不少，這幾天吃的都是自家男人之前準備的米麵，雖然沒有肉，但也不至於一天只吃一頓。只是還有兩個小的，總得給小的吃些肉才有力氣。
「謝謝了。」李王氏沙啞的嗓音艱難地說出一聲。然後往廚房去。
「程兄弟，我們房間裡說。」李盧知道程宗陽找他有事，便主動邀請。
程宗陽點頭。跟著李盧進入房間。
片刻後，房間裡。
程宗陽開始聽李盧講述這一段時間來縣城發生的事情。
施粥贈水，施藥救人，挖井掘水，剔除武道幫會，整合所有豪族，管制所有散人武者……
這發生的事情，聽得程宗陽心驚膽戰，更是慶幸自家沒有來縣裡，否則他也得加入其中！
現如今的城裡，四家幫會被整合，六家豪族被統一，全由常有年安排調遣。
但更重要的是，調查城中所有的武者，要麼離開，要麼加入統一的勢力之中，目的就是為了掌控這些武者，好為他常有年辦事！
為此，導致不少武者搬離了縣城，但更多的是加入了統一的勢力之中。
李盧的手，就是在和不配合鬧事的散人武者交手時，被對方打斷的。但對方也被李盧一刀捅死。
程宗陽追問：「打聽不到他整合所有武者要做什麼？」
李盧搖頭：「我只是一個衙差，除非我成為捕快。或許還能探聽到更多。但還有一個小道消息，不知真假。」
「什麼？」程宗陽問。
「聽說今早京都來人，是聖旨，聽說縣尊要被調走，大人氣得拍碎了公堂的案桌。」
這下，程宗陽面色一喜：「真的？」
「八九不離十，否則也不至於編造這麼離譜的消息。」李盧低聲說著：「若是真被調走，你們兩家的通緝令或許就被取消了。」
「哈哈哈。」程宗陽歡快地笑了兩聲。「好啊。調走好。我也不至于謹小慎微的。但這常有年怕得氣死，這麼好的局面，居然被人輕鬆得了去。」
今晚沒白來，打聽到這般多的消息。
「是了，還沒恭喜李叔成功入品了。」程宗陽抱了抱拳，補賀道。
「全靠你上次給我的虎骨酒，雖說只有半斤的量，但效果極好！」說到入品之事，李盧笑容滿面：「這也是圓了我多年的心愿。真的，謝謝你了！以後有什麼需要用的上的，可以隨時找我。只要我能辦到！」
說到最後，語氣態度越發真切。
「李叔，客氣了，幫你也是在幫我。」說到這，程宗陽忽然問：「對了，李叔，你成了武者，是不是就可以晉升成為捕快了？」
李盧點頭：「現在巡檢司缺捕快，王捕頭知曉我的情況後，已經呈上司長，準備讓我填補之前幾個死去捕快的空缺。」
「八品就晉升捕頭？」程宗陽目光灼灼。
李盧不知程宗陽的意思，繼續點了點頭：「沒錯。」
「那七品呢？」程宗陽問。
「這。」
李盧面色一滯，苦笑道：
「這就不清楚了。正常而言，七品武者已經可以成為巡檢司副司長，甚至司長一職，位列從九品和正九品。這已是進入大梁的官員序列，哪怕是最低級的官位。
但這需要舉薦，你應也曉得，大梁官員的任命，自身能力本事是次要的，主要便是舉薦！」
程宗陽點點頭。大梁本是舉薦制，官員的晉階和貶低，都有門閥世家的影響。
這也是為什麼門閥競爭郡縣的原因，不僅可控勢力和地域增加，還能舉薦一些官員，壯大家族勢力。
聽完，程宗陽心裡有了一個計劃。
幫助李盧坐上捕頭的位置。
至於巡檢司的副巡檢，現在不用想那麼遠。
只要李盧成為捕頭，那權利就變大。而且縣城原由穩固的家族局勢被常有年破壞，更方便李盧做事。
最為重要的是，從先前常有年的行事作風手段，他感覺對方不是這種為他人做嫁衣的。
他一開始問的問題，便是幫助李盧坐上捕頭的位置！
不說未來能幫他多少，起碼在玉峰縣中有個官方之人。
可以不用，但得有路子。
未來，進駐縣城也能借用李盧的身份，讓程家迅速站穩。
也可以說，常有年這一系列破壞的操作，讓不少小家族有出頭的機會。以後他程家也有這個機會。
所有固有勢力的破滅，意味著新生勢力的出現。
出現之前，一切都是無序的。
亂，才能渾水摸魚，從中取利。
程宗陽安靜地思索著，一旁的李盧見程宗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也同樣安靜的等著。
忽然，程宗陽盯著李盧的眼睛，低聲問：
「如果常有年被調離，別的勢力競爭出現，意味著玉峰縣的局勢將會被重新清洗，李叔，你能不能在其中獲得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