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023路遇流民
烈日當空，陽光熾熱，程宗陽拖著木架進入山林走了一段路。
在沒看到外人時，將所有東西都收入荒野世界。
少了累贅，程宗陽在山林間快步穿梭，汗水順著額頭滴落，衣衫已被汗水浸透。
周圍的樹木在陽光的照射下，葉子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仿佛被鍍上了一層金箔。
踩在枯枝落葉上，發出「沙沙」「咔嚓」的響聲。山林間瀰漫著泥土和樹葉的獨有氣息，偶爾還能聽到林中傳來的鳥叫聲和知了聲。
一刻鐘後，離開山林進入官道，程宗陽拿著一根芭蕉葉擋著炎炎烈日的暴曬，臉上戴著著自製的口罩。
夏風吹拂，路上塵土飛揚，他走在道上一側，腳步匆匆。
時不時經過一些高頭快馬，或趕路馬車。揚起的塵土讓程宗陽覺得自製的口罩還得多一層才行。
然而，才不過一刻鐘左右，程宗陽忽然發現官道上零零散散有不少人。
他本以為是前往縣城的其它村村民。只是隨著他的觀察，腳步緩緩慢了下來。
一個個衣著襤褸，腳步虛浮的模樣。同時，不少人拖家帶口的，不像是去縣城趕集的。
甚至是，路旁居然還倒著幾個人。
「逃荒的！」
兀然的，程宗陽腦海中冒出了這個念頭。
路上的人雖然不算多，零零散散的，但問題已經出現了。
「現在縣城會是什麼光景？」程宗陽心裡多了幾分急迫，就怕沒糧食賣了。
經過倒在路旁的人，程宗陽看過去，破爛邋遢的衣服下是一副骨廋如柴的身體，他雙目緊閉，面色蠟黃，嘴唇乾裂，渾身一動不動，胸腔沒有絲毫起伏。
顯然人已經死了。
「不對，他應該不是附近村子的。」
程宗陽沒有停下腳步，更沒有對這些人伸出援手的心思。
雖然附近的村子也很難過，但人還不至於到這種地步。
「應該是從別的地方來的。這旱災在別的地方，究竟到了什麼地步了？」
程宗陽的心有些沉重，腳步也不由加快了幾分，
緊趕慢趕，不到一個時辰，他到達縣城附近。
而此時的縣城門口已經聚集著不少人。這一幕，更讓程宗陽的心一沉。
「果然，昨天進城的流民是先頭，今天就開始增多聚集了，只怕後面幾天將會更多！」
原本鬆散的城門兵，在今日變得積極起來，手持制式軍刀，開始阻攔流民進入，也著手盤查進出的人。
程宗陽想了想，一個拐彎進入一片林子裡。等他出來時，背著背簍且拖著一副木架。
木架上被不少樹葉覆蓋，只能從邊緣四肢看出是一頭野獸。
到了城西門口，頓時引來不少人注意。只是程宗陽早有準備，拖著木架的同時，還拿著一柄柴刀。
明晃晃黑幽幽的臂長柴刀，起了極大的震懾作用。
哪怕程宗陽看上去是個小孩模樣，但壯碩的身體，刀拿在手中也是頗有震懾力！
城門外被攔下的流民見此也不敢過去搶東西。
更何況，一旁還有城門兵在。
若是出現亂子，不遠處的土溝旁，十幾個原本想沖入縣城就被格殺當場之人的屍體，就是最好的下場。
沒人敢招惹程宗陽，程宗陽在城門兵的盤查詢問下，順著人群順利進入城裡。
此時城內，路上不少人神色匆匆，沒有了之前的輕鬆之感。
很多米鋪店鋪門口更是排著人群長龍。
程宗陽顧不上他人，一個轉身就快步往城南去。
兩刻鐘後，來到陳氏醫館門口。
眼尖的程宗文見到堂哥來了，朝他比了個手勢後，就往後院去。
門口的程宗陽明白，就拖著木架往巷子後門走去。
片刻後，帶來的東西就這般放在後院裡。
「乖乖，這麼大的豹子！」自小在縣城長大的程宗文是第一次看到豹子，一臉震撼的模樣。
至於兩個堂妹程宗盈，程宗妍有些膽怯地躲在堂屋門後，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哪怕黑豹只是一具屍體。
「大哥，都說內山危險，這內山你進過嗎？是什麼樣的？」程宗文好奇地問。
程宗陽微笑道：「我沒進去過，但毒蟲毒蛇猛獸眾多，稍不注意就中招，你想想凶不兇險？」
「這麼恐怖？」程宗文驚訝不已。
「陽兒。」這時，程光山走了進來。
看著地上的東西，饒是程光山心裡有底，也還是頗為震撼的。
虎豹之流他自然見過，但黑豹這類品種，且這般大的，他是第一次見到。
「二叔，您忙好了？外面？」程宗陽連忙問。
「我讓那些沒什麼大病急病的人都先走了。今天下午不開門了。今日城裡有些不平靜，關門歇一下也好。
宗文，你帶伱妹妹們去幫你娘收拾下。」最後，程光山對一旁的兒子說道。
「啊？哦好。」程宗文應下。帶著兩個妹妹離開了後院。
在三人離開後，程光山才逐一查看帶來的東西。
黑豹，熊膽，何首烏，靈芝，黃精，天麻，人參…
都是十分值錢的東西。
「這熊膽可以，屬於鐵膽一類。武者需求較多，價格較高，應該可以賣個兩百兩左右。」
「何首烏，這年份和這天麻差不多，有五十多年的年份了，屬於中上等品。價格應該在三十兩左右。」
「靈芝目前的需求不低，年份也差不多，但個頭不大，這幾朵應該值個一百多兩。」
「人參…不錯，都還行，雖然根須有些折損，但影響不大。基本上在三十到五十年之間。全部價格的話，應該有四五百兩左右。」
程光山按照這裡的經驗，給出了一個大概的價格。
他起身拍了拍手，笑說道：「主要是這好的藥材稀缺，所以價格都有不同程度的上漲。
按你昨天說的意思，交由我來賣的話，得要一些時間。我需要去聯繫一下看看。
至於這頭黑豹…價格上估計也就幾十兩，價值不會太高。」
程宗陽笑道：「無妨，就交由二叔全權處理了。還有，這時間越快越好，這外面的情況，我擔心會有什麼變故……」
程宗陽說著，將自身的猜測說了出來。
程光山聽完，面色凝重：「我沒出城，沒曾想外面居然是這般情況。
你說的可能性極大，一旦聚集的流民越來越多，縣城的安全就會大大降低，雖說有縣兵鎮壓，可一旦流民勢眾譁變，只怕縣城危險了。」
程宗陽點頭道：「所以，最好是今天關城門前交易完成，侄兒好去購買糧食，不然後面進城就難了。」
程光山道：「成，我現在就去聯繫，你在店裡等著。也幫忙盯著點。」
「二叔，這縣裡目前還不會亂，要不我帶著東西跟您去，這樣也不用讓他們各自跑來一趟。」
程光山想了想，同意了程宗陽的提議，道：「那你就帶著東西跟我走一趟，有些藥材之前有人提前交代預留，現在有了，送過去也行。」
於是，程宗陽就重新拖著木架，跟著他二叔雇了一輛拉貨馬車，將東西放上去，離開了醫館。
只不過，在離開前，他將一張藥方交給他二嬸，先抓上幾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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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