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逐出武館？
館主來了！
聽到這聲音，眾人皆是一驚。
想不到真的把館主大人給驚動了。
這下子，雙方就沒那麼容易收場了。
館主必定是帶著處罰來的，若是不作懲罰，武館的規矩豈不就成了笑話？
「館主會懲罰誰？」
「肯定是楚良啊，他下手那麼重，把許公子的臉都打腫了！」
「會不會把他趕出去？」
「不好說，看館主大人的心情吧。」
眾武館弟子小聲議論著。
這事的起因似乎已經無所謂了，結果才重要。
楚良下手過重，已經超出了普通弟子切磋的範圍，其餘弟子都順理成章地認為他會受到處罰。
至於許華……
他心裡一動，忽然順勢一倒，兩腿仿佛無力支撐身體，整個人軟綿綿地向後倒去。
周圍其餘弟子大驚，急忙抓住他的身體。
「許公子，許公子你怎麼了？」
「能聽到我說話嗎？」
「怕是被打出內傷了！楚良可真是狠啊，下手根本不分輕重，大家都是師兄弟，他怎麼能這般無情？」
劉喬大聲呵斥，滿臉憤懣。
周圍其餘弟子紛紛應和。
他們仿佛都有默契那般，在館主抵達之前，統一口徑，一致對外，將所有矛頭對準了楚良，表現出一副既委屈又憤怒的模樣。
楚良神色從容，一眼看出這些人在演戲，懶得搭理。
鐵牛倒是被氣得不輕，滿臉漲紅，指著這些人大喊：「你們真是無恥！許華出手的時候也沒有留情，要是楚大哥擋不住，現在倒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胡說，許師弟顧及同門情誼，出手很有分寸，根本就沒有下手重！」劉喬大聲辯駁。
「你眼瞎了嗎？」鐵牛忍不住喝罵。
「鐵牛，伱只是一個普通人，連氣血都沒感應，怎麼可能看得出下手輕重？」劉喬大喝。
「我……你們……」
鐵牛瞪著眼睛，氣得胸膛起伏，他心裡憋著很多話，還來不及說出來，就被對方一句「普通人」給堵死了。
他的實力確實是不足，眼力比不過已經是武者的其餘弟子。
這是硬傷，他根本沒法反駁。
楚良轉過頭，淡定地對他說：「冷靜，莫生氣，生氣傷肝。」
「好，好的，楚大哥，我又沒忍住……」
鐵牛神色羞愧，默默低下頭，只覺得自己的境界比楚良差遠了。
劉喬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但很快就收了起來。
館主就要到了。
院子外面，武館學徒們紛紛讓開了一條路。
秋刀武館的館主李仁邁步走來，在他身旁則是面容蒼老的王管事。
「館主！」
「見過館主！」
「館主大人好！」
眾多武館弟子神色恭敬，紛紛行禮。
在武館裡，見到這位館主的機會並不多。
他大多數時間都在武館最後方的一個小院子裡，錘鍊氣血，默默沉澱，為日後突破煉皮境做準備。
平日裡幾乎所有事情都是王管事處理的。
今天這事，如果換做是王管事處理，根本等不到打起來，他就會讓雙方各自退開。
即便真的打起來了，只要問題不是太嚴重，王管事也只會各打五十大板，讓雙方各自反思，而不會將任何一方趕出武館。
但如今館主現身，意味著這事沒那麼容易結束。
他目光平靜，步伐很穩，邁入院子當中。
「見過館主。」楚良當即行禮。
「嗯。」
館主李仁停下腳步，目光在楚良身上停留了片刻，似是在打量。
幾個呼吸後，他移動目光，看向許華與劉喬等人。
「見過館主！」
劉喬等人同樣行禮問好，神色恭敬，靜靜等待這位館主的處理。
他們都有十足的把握，認定館主會處罰楚良。
畢竟此事就是因楚良而起的。
一時間，院子內外都很安靜，寂若無人。
所有人都在等。
約莫十個呼吸後，館主李仁終於開口了：「武館裡有規矩，若有仇怨，不得私下打鬥，你等可知曉？」
「我等知曉。」
楚良與許華等人紛紛點頭，齊聲應答。
外面的眾多武館弟子也跟著回答，聲音響亮。
武館裡的規矩寫得很清楚，每個弟子在入門的第一天就會被告知。
如果雙方的仇怨真的到了必須得打一場的程度，武館並不會阻止，只是會為雙方安排擂台，並請出幾位武館師傅在一旁觀戰，以防某一方下手過重而鬧出人命。
「你等未經允許，未曾通報，私下鬥毆，視武館規矩如無物，視性命如草芥！」
館主李仁的聲音陡然嚴厲了許多。
眾弟子心頭一凜，知道館主大人這是生氣了，紛紛屏住呼吸，不敢發出半點響動。
也就王管事的神色比較輕鬆，他早就知道了處理結果，如今只不過是來跟館主走個過場而已。
「楚良！」李仁冷喝一聲。
「弟子在。」楚良回應。
「此事因你而起，你下手過重，致使同門傷殘，造成影響極為惡劣，你可有異議？」
「無異議。」
兩人的對話傳開，在院子內外不斷迴蕩。
眾弟子紛紛豎起了耳朵，精神集中，就怕錯過某些細節。
聽到李仁那嚴厲冷漠的語調，他們不由得猜想，楚良多半是要被趕出去了。
鐵牛神色焦急，心裡滿是憂慮。
他想為楚良說幾句話，可卻被楚良用眼神制止了。
劉喬和許華等人則暗暗高興，只是他們還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在腦子裡想一些悲傷的事，把掀起的嘴角壓下去。
「無異議？」館主李仁的聲音再度響起。
「無異議。」楚良點頭。
「那好，楚良，你且聽好！」館主李仁聲音冷漠，「此事後果惡劣，影響極大，我本該將你逐出武館，但念你年輕氣盛，只是初犯，且是為了幫友人出氣，情有可原，並非無的放矢，故此……回去反思，下不為例！」
「是！」
楚良神色輕鬆，拱了拱手。
他並不擔心處罰結果，哪怕最壞結果也只是被逐出武館而已。
他來秋刀武館就是為了學《斬秋刀》，如今這門刀法已經到手，他就此離去也沒什麼。
而且楚良很清楚，以他此次出手表現出來的天賦，館主李仁將他趕出去的可能性很小。
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
但這個結果卻完全出乎了其餘弟子的預料。
他們滿臉驚訝，不敢相信，一度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反思？
下不為例？
這也叫處罰？
這無異議是在告訴楚良，他這次做得沒錯，回去好好休息吧！
「館主大人真是好人咧！」鐵牛心裡激動，暗暗為楚良感到高興，此前的擔憂和焦慮頓時一掃而空。
但劉喬和許華等人就高興不起來了。
他們本想聽到「逐出武館」這個結果，可最終聽到的只是「下不為例」，這兩者之間簡直天差地別！
「怎會如此？」
劉喬與許華對視一眼，眼裡都帶著疑惑，都感到很不可思議。
難道館主和稀泥，打算各打五十大板？
可若真是如此，他也沒必要親自現身，讓王管事出來處理這事就行了。
莫非還有別的隱情？
兩人滿腹狐疑，想破頭腦也想不出別的原因。
這時候，館主李仁的聲音再度響起：「許華！」
許華頓時一激靈，急忙回答：「弟子在！」
「此事雖因楚良而起，但你挑事在先，你可有異議？」
「弟子無異議。」
「那好！」
李仁聲音冷漠，嚴厲地說：「你殘害武館弟子鐵牛，下手狠毒，不知輕重，縱容家奴打砸其麵館，傷其父母，斷其財路，惡劣至極，天怒人怨！此等兇殘心性，武館如何能留？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我武館弟子！」
「什麼？」
許華渾身一顫，難以置信地抬起頭。
他……他竟然被趕出武館了？
又一次！
這一次還不到兩個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