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黑夜殺機
落日西斜，晚霞燦爛。
吳能等人漸行漸遠，很快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他們的離開，讓村口氣氛輕鬆了許多。
胡老爺招呼胡家的僕人，讓他們送來桌椅、茶水和糕點，擺放在村口的位置。
「各位大人遠來辛苦了，還請喝些茶水。」
「好。」
宋忠等人也不客氣，紛紛落座。
黃昏正好，晚風徐徐。
眾人坐在斜陽灑落的村口，一旁就是虎妖的屍體，吃著糕點交談。
別的村民都被胡老爺讓人隔開了，不允許他們上前打擾。
宋忠很看好楚良，對他詳細講解了縣城各方勢力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事。
「有些東西，就算現在不給你說，你以後也會慢慢知曉的。」宋忠抿了口茶水，「但提前知道總歸好些，免得以後吃虧。」
他將縣城各方勢力徐徐道來。
縣城裡總共只有四位煉皮境的高手，分別位於「武盟」、「縣衙」、「黑市」、「秦氏商會」這四個勢力當中。
這個消息，楚良此前聽黑市攤主吳大富說過。
這四個勢力之下，就是幾家擁有五股氣血高手的勢力，比如楚良此前招惹過的青衣幫。
除開青衣幫，就是縣城裡有名的那三大武館了。
「黑劍武館、山拳武館還有秋刀武館，這三家武館的館主皆為五股氣血的高手，縣城裡許多武者都是從這三家武館裡走出來的。」
這三家武館的功法和武技，只要有錢就能學。
它們是縣城裡很多富貴人家的首選。
「我便是出自山拳武館，這武館的功法偏向沉著穩重，著重強調下盤穩定，下盤足夠穩，出拳才有力。」
宋忠輕輕握緊拳頭，認真地說：「至於黑劍、秋刀這兩家武館，他們的功法都偏向靜心養性，強調各方面平衡……」
他說得很詳細，儘量將他所知曉的都說出來，畢竟他以為楚良現在修煉的只是《養血功》，急需更換更好的功法。
《養血功》實在是太普通了，浪費楚良的天賦。
「五股氣血之下，就是一些四股、三股氣血高手的小勢力了，比如縣城裡另外一些小武館。」宋忠介紹道。
胡老爺習武的「巨石武館」，館主便是一位四股氣血的高手。
能在縣城裡開設武館，最弱的都是三股氣血的高手，再弱就不行了，沒資格教導學徒。
雖沒有明文規定，但這是所有人默認的規矩。
作為三股氣血的高手，宋忠其實也有資格開設武館，但他認為開武館浪費斬妖除魔的時間。
「這是縣城地圖……」
說著，宋忠取出了一張地圖。
他將地圖平攤開，擺放在楚良身前。
楚良細細一看，這地圖赫然是整個安平縣城的勢力分布圖，其上標註了各方勢力背後的武者實力。
齊掌柜所在的「雲來酒樓」也被標註在上面，背後是一位三股氣血的武者。
齊掌柜只是那位高手放在前台的話事人。
「這地圖你收著吧。」
宋忠對楚良說：「縣城匯聚了各方高手，不是伱現在的小山村，行事需謹慎，若是無人引路，極容易得罪人。」
「好，多謝了！」
楚良沒有推辭，立即收下地圖。
這地圖正是他現在最需要的。
一旁的胡老爺看得有些羨慕，他成為武者時就沒有這待遇。
「你成為武者不久，應當還沒有學習武技？」宋忠詢問楚良。
「是。」楚良如實回答。
「你可知該如何挑選武技？」
「不知。」
「我便與你詳細說說……」
宋忠又抿了口茶水，潤了潤喉嚨。
武技有四個層次，普遍被劃分為「不入流」、「三流」、「二流」、「一流」這四等。
劃分的標準並不明確，有些模糊。
「武技是運用氣血之力的法門，可增強武者爆發的實力。」
宋忠詳細闡述：「以前武技並沒有具體劃分的方法，畢竟哪怕是同一種武技，在不同的人手裡爆發出的威力也並不相同，很難說到底哪種武技更高明。」
他頓了頓，接著說：「後來武盟成立，並且被朝廷收編，朝廷那邊認為必須給武技劃個三六九等，就跟做官一樣，沒有等級就不好管理。」
「三六九等？」
一旁的胡老爺不由得詫異。
他也才成為武者不久，沒錢學武技，也沒怎麼了解，對這些知之甚少。
「莫要覺得奇怪，這建議還是當時的皇帝老爺提出來的。」
宋忠淡淡看了他一眼，對他的反應並不意外。
「宋大人，這武技具體是按照什麼標準劃分的呢？」胡老爺聽得入迷，下意識問道。
「我也不知。」
宋忠端著茶杯，微微搖頭，繼續說：「但一流武技確實比二流武技普遍更強，二流則普遍強於三流，朝廷那個等級也不是沒有道理。」
他說，當初武技被劃分成三六九等之後，江湖上出現了很多反對的聲音。
很多大世家、武館、宗派等等，對自家的武技絕學十分自信，以為能被劃分為一流，結果卻被劃成二流甚至三流武技，而有些名不見經傳的武技卻成了一流武技。
後來反對的聲音越來越大，傳到朝廷那裡。
朝廷就選出了一批武學天賦相差無幾的少年人，讓這些少年人修煉相同的功法，而後分別去學習各個等級的武技，並在三年後召開武林大會，讓他們一較高低。
「宋大人，三年後結果如何？」胡老爺忍不住問。
「學一流武技的少年基本都擊敗了學二流武技的，後面等級同樣如此。」
宋忠抿了口茶水，緩緩說道。
事實證明，朝廷沒錯。
「宋大人，咱們縣城有一流武技嗎。」胡老爺又問。
「一流？」
聽到這話，宋忠還沒開口，他身邊的捉妖隊成員紛紛笑了。
「安平縣城這個小地方，連三流武技都沒有，更別說一流武技了。」其中一人笑道。
「一流武技都在那些強大勢力之中，比如傳聞中蜀山劍宗的《截陽九劍》，還有江湖魔門天仙門的《飛仙九式》等……」
他們表示，縣城裡各個武館所擁有的武技全都是不入流的，比如廣為流傳的《開山掌》、《靈蛇腿》等。
「這……開山掌和靈蛇腿居然都是不入流的？」胡老爺有些吃驚，他剛開始練武的時候就聽說過這兩門武技。
「對。」
宋忠想了想，說：「過些日子，朝廷會給各地武盟發放武技，我們縣城武盟或許能分到幾本三流武技，但……即使能分到，普通武者也很難學到，多半會需要大量功勳兌換。」
因此，楚良想要習得武技，最好的辦法還是去那三大武館。
畢竟武館的東西只要花錢就能學，不需要功勳。
「武技不可貪多，先精通一門即可。」宋忠為楚良提出建議，「你最好去『黑劍武館』，這家武館的鎮館武學名為《沉水劍》，雖是不入流，但公認很接近三流武技。」
相比起來，另外兩家大武館的鎮館武學就差了些。
當然，一切都因人而異。
「我明白了，多謝！」
楚良真心實意道謝。
這一番交談讓他收穫頗多。
時間流逝，不知不覺便已是黑夜，天邊最後一縷夕陽已經消失。
胡老爺將眾人請入胡家大宅，擺好宴席，請他們入席吃飯。
「諸位請，些許粗茶淡飯，不成敬意。」
胡老爺臉上堆滿笑容。
今天他也收穫不少，請這一頓是應該的。
宋忠等人沒有拒絕，天色已晚，總得找個地方吃了晚飯再回縣城。
晚風徐徐，酒水飯菜的香味隨風飄出胡家大宅。
……
此時，吳能等人正在返回縣城的道路上。
他們的晚飯很簡陋，一個個啃著干餅，就著涼水咽下肚子。
每個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他娘的，居然在這麼個小山村吃了癟！」
回城路上，他們越想越氣！
若非宋忠等人插手，那頭虎妖的屍體必定已經落到他們手裡了。
「休息一會吧。」
吳能冷冷開口，翻身下馬。
眾人紛紛下馬，借著月光和油燈，盤坐在路旁一株大樹下修整。
休息了沒多久，其中一人忽然起身，對吳能說：「大哥，我肚子不舒服，找個地方解決了再回來！」
「嗯，去吧。」
「好！」
那人當即翻身上馬，揮手揚鞭。
啪！
黑馬長嘶，四蹄飛動，帶著他一路往青石村的方向飛奔。
見狀，隊伍里其餘人不由得驚訝，紛紛開口。
「大哥，二哥他這是去……」
「不要管他。」
吳能神色冷漠，微微搖頭，說：「宋忠他們差不多該離開了……那個叫楚良的小子既然不配合，我們就送他一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