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妖獸血肉
在安平縣中的城北，有一棟三層小樓，大門口掛著刻有「武盟」兩字的牌匾。
那便是武盟所在。
今天一早，武盟成員組成的獵妖隊就出發了。
此外，縣城裡多家武館為了展示實力，同樣派出了獵殺妖獸的隊伍。
「按照以往的經驗，至多一個月，那些武者就能把虎妖除掉。」
齊順叫楚良在縣城裡待一個月。
縣城畢竟安全，有許多武者聚集。
周圍的小山村就危險多了，隨時都可能被那頭藏在暗中的虎妖襲擊。
「正好楚老弟你攢了不少錢，可以加入武館，開始習武。」齊順對楚良說，「你現在還不夠強，錢多了反而不是好事。」
「齊掌柜多慮了。」
楚良一笑，拿起一根筷子，輕輕一彈。
咔！
那筷子一閃而逝，竟然直直刺入了一側的牆中，只剩下微微顫抖的尾部。
見到這一幕，齊順猛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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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那根筷子，而後又看向楚良，過了好一會才說：「楚老弟，你已經感應氣血了？」
「嗯。」
「好！倒是老哥我看走眼了！」
齊順哈哈一笑，立刻端起身前的酒碗。
他笑道：「楚老弟，伱這種有大氣運的人必定際遇非凡，老哥我就不多問了，祝你早日成為真正的武者！」
「好，多謝齊掌柜。」
楚良也端起酒碗，與齊順碰了一下。
適當展示實力可以讓別人看到更多價值，一直藏拙總歸不好。
楚良並未說他已經凝聚了一股氣血，否則齊順會更驚訝。
酒過三巡，楚良開口說：「齊掌柜，我想問個地方。」
「老弟你說。」
「黑市。」
「黑市？」齊順一怔，「老弟，那種地方魚龍混雜，武者都有不少，你真要去？」
「嗯，我得買點東西。」
「那好，黑市有多個出入口，其中一個較隱蔽的在城外……」
齊順沒問楚良想買什麼，直接給出了黑市的入口所在。
進黑市並不容易，需要有熟人作保。
生人是進不去的。
「我下午得接待幾位武盟的大人物，實在是走不開……老弟，這木牌你拿著……」
齊順拿出一個黑色木牌，牌子上面刻著一個「市」字。
這木牌他不會輕易送出，如果楚良依舊只是個普通獵戶，他自然不會給，但現在楚良有了更高的價值。
「這是進入黑市的令牌，有這東西，就相當於有熟人作保。」齊順將木牌放在楚良面前，「老弟，我再提醒一句，黑市裡的貨物良莠不齊，你得擦乾淨眼睛，莫要又被騙了。」
「又？」
楚良笑了笑，明白齊順這是在說尋寶鼠的事。
他沒有反駁，算是默認上次被騙了。
真正的尋寶鼠太過珍貴，現在不宜暴露。
「我明白，你放心即可。」楚良答道。
「那好，我再說幾點，老弟你一定要注意。」
齊順神色認真，說起黑市里一些禁忌。
首先便是不能在黑市內打鬥，不管有多大的仇怨都只能去外面解決，在裡面必須保持克制。
其次則是儘量不能透露任何關於自己真實身份的信息。
「對了，這張面具你也拿著。」
齊順起身去了一趟櫃檯，拿回來一個黑色面具，遞給楚良。
黑市里大多數人都戴著面具，只有極少數對自己背景、實力比較有信心的會以真面目示人。
楚良表示感謝，收起面具和木牌。
這之後，他記了一些需要注意的點。
下午兩點，楚良離開酒樓。
他從城南的城門離開縣城，在官道上走了一段距離，而後轉入一條小徑，很快便走進了一片昏暗的叢林裡。
「齊掌柜說，黑市的入口就在這叢林中的破廟後面。」
楚良保持警惕，戴上面具，換了一身黑色長袍。
不一會，破廟出現在眼前。
「就是這裡了。」
楚良徑直走到破廟之後，找到入口，邁步進入暗道中。
走了約莫三十米，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站住！令牌給我看看。」
說話的是個同樣帶著黑色面具的男子，看不清長相，眼神冷漠。
「嗯。」
楚良並不意外，隨手將木牌甩了過去。
不出片刻，那木牌又被甩了回來。
「進去吧！」
男子讓開道路，他身後便是黑市的真正入口。
楚良收起木牌，整了整衣袍，而後邁入其中。
一股檀香的味道撲面而來。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規模不大的坊市。
這裡沒有縣城坊市那麼熱鬧，目測不足百人，交流聲零零散散，有些冷清。
攤位上的貨物倒是充足。
楚良移動目光，依次掃過那些攤位。
「甲冑，兵戈，奴隸，藥草，丹丸，各類材料……」
有些東西在普通坊市是買不到的。
比如甲冑與兵戈，朝廷禁止售賣。
但如今連年災荒，民不聊生，世道極亂，朝廷的命令根本管不到下面。
各個地方的大家族都養有私兵，少則幾十幾百，多則幾千上萬，成了土皇帝一樣的存在，尤其是關隴、潁川等地的千年世家。
哪怕朝廷倒了，那些千年世家也不會出事。
據傳，有的世家帶甲十萬，割據一方，且有武道宗師坐鎮，連朝廷的臉面都不給。
「世道越來越糟糕，得儘快強大起來。」
楚良默默想著。
他所在的南方還好，但北方連年大旱，民不聊生，早已爆發了無數次起義。
整個王朝都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小山村的寧靜總有一天會被外來的鐵蹄踏破。
「亂世就要來了。」
楚良行走在黑市里，一時間想到了很遠。
這時，一個攤位上的牌子忽然吸引了他的目光。
【售賣妖獸肉】
牌子上寫著歪歪扭扭的五個字。
楚良立即走過去，在攤位前蹲下，低聲詢問攤主：「妖獸肉怎麼賣？」
「一兩銀子一斤，不講價。」攤主懶洋洋地回答。
「先給我看看。」
「好。」
攤主隨手一丟，丟出了三塊肉，每塊都有兩斤左右。
這三塊肉顏色鮮紅，帶著絲絲縷縷的血腥味。
「半個月前，府城那邊鬧妖禍，一頭狼妖、一頭豬妖還有一頭鹿妖占山為王，害了不少過路的人，後來有高人出手將那三頭畜生斬了，這就是它們的血肉。」
攤主看了眼楚良，隨口介紹幾句。
楚良默不作聲，目光掃過這三塊肉。
很快他就得到了進化寶鑑的提示：
【普通獐子肉，可供奉】
【非妖獸肉】
居然只是普通的獐子肉，在坊市里頂多能賣三十文一斤。
齊掌柜所言不假。
這黑市里魚龍混雜，良莠不濟，一不小心就容易買到假貨。
楚良神色平靜，起身就走。
他不想在這兒浪費時間，打算去別的攤位看看，儘早買完回村。
後方，那攤主問道：「小子，你不買了？」
「你有真貨？」楚良反問。
「嘿！你小子，你說我賣假貨？」
「嗯。」
「小子，是你眼瞎，你再仔細看看！」
攤主拿起一塊肉，信誓旦旦地說：「要是假的，我當著你的面把這三塊血肉生吞下去！」
「獐子肉還是弄熟了好吃。」
楚良淡然回了一句，隨即便離開了攤位。
攤主愣神片刻，而後急忙追上楚良，乾笑了兩聲，道：「哈哈，我開個玩笑而已，您不是要買妖獸肉嗎？這邊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