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妍奕難得的一夜好夢。
沒有定鬧鐘,睡到了快中午才醒來。
「學妹,早上好。」韓妍奕去大廳辦退房手續,李束不知道從哪裡躥了出來,面帶微笑打著招呼。
這是融利旗下的山莊,在這裡見到李束不意外,但巧的是這個時機。
韓妍奕不是傻子,細細一想就知道,看樣子是從她昨天剛開始入住,厲司炎就知道了。
「我們是來這團建的,純屬偶遇,可別多想,沒有尾隨,只是剛剛看見你了,你很專注,就沒影響你。」李束解釋道。
團建與否對她來說不重要。
李束優哉游哉斜靠在一側,「昨天怎麼一回事?」
「有點私事,沒大礙,我沒過去參會是我不對,之後懲罰我也認。」韓妍奕一人做事一人當,當了逃兵,就要承擔一定的懲罰。
李束嘖了下,「這話就言重了,無非就是個會議而已,有事下次再開也可以,就算是不開會,該怎麼推進還是可以怎麼推進,沒太大影響。」
「司炎也來了,要不要聊聊?」
「我就是這麼一建議,你倆短時間內就算是為了工作也要見面,既然如此,有什麼誤會不如說開了。」
韓妍奕早上醒來的時候,就想到了昨天自己最後說話的語氣,實話實說她不應該那樣,厲司炎怎麼著也是幫她查清事情的原委。
李束見她不吭聲,也猜不透這心裡的想法,「我就這麼隨口一說,看你自己,這地我記得當時我們一起來剪彩過,是不是?」
「是,這是我第二次來。」韓妍奕如實道,「學長,你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我希望你可以說實話。」
韓妍奕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帶著幾分韌勁,望向他,「當初後面獨棟那間房,這三年有人住過嗎?」
李束腦海中過了很多問題,這問題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李束是根本沒有想過,這山莊他跟厲司炎基本上每年都會來幾次。
剛剛韓妍奕說得那間房,李束知道,因為確實和韓妍奕說得一樣,自從三年前韓妍奕住了一次之後,那間房再也沒有其他人住過。
那間房是山莊的唯一一個獨棟,基本上算是山莊的中心位置,周邊環境好,之前有不少人詢問過那套的價格,但厲司炎交代了,那房子除了他,沒有任何人有支配權,除非是韓妍奕。
系統里早在三年前就錄入過韓妍奕的身份信息,所以當下跳出來的時候,前台才會吃驚望向她,因為這個一直處在傳聞中的女人出現了。
「你已經回答了。」
有時候,沉默是最好的答覆。
李束什麼都沒說就是答案了。
至於是誰安排的,除了厲司炎,應該沒人再有這麼大的權利了。
「學妹,司炎和你現在都是單身狀態,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給彼此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呢?」
韓妍奕抿唇,「因為都單身,所以就必須要在一起是麼?」
「我不是為難你,只是我自己也沒想明白這個問題。」韓妍奕不知為何,眸底總是帶著幾分淡淡的憂傷。
可能是睹物思人,來到這又想起了那個逝去的孩子。
也想到了過往的種種不堪和痛苦。
李束斂起笑容,「人活一世,短短几十年,很多痛苦其實都是自己徒增的,別想太多,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網上有句話我覺得說得很對,這個世界上的容錯率超乎你想像。」李束拍拍她胳膊,「過度憂慮,對身體會很不好。」
韓妍奕朝著厲司炎走去,半道上又停下了腳步,今天是融利團建,她現在過去,又要引人注意,到時候是是非非一大堆。
李束瞅著韓妍奕停下腳步,無可奈何搖搖頭,他能說的可都說了,剩下的就看兩個人的造化了。
回頭厲司炎可不能一肚子窩囊氣都衝著他來。
「剛剛問我後面那間房這幾年是不是都沒有人住過?我什麼都沒說,但是她說她知道了。」李束不是牆頭草兩邊倒,只是怕說晚了回頭又要遭殃。
還是事無巨細地匯報比較好,這樣就算是厲司炎回頭追究,他也有理由反駁了。
厲司炎視線追隨著離去的女人,冷聲道,「話多。」
「我話多?我可是真冤枉啊。我什麼也沒說啊,是她自己猜到的,而且房間住不住人她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我有時候是真看不懂你們深陷感情之中的男女,到底在跟誰較勁?都長了嘴了,那就說就好了,何必產生這麼多無謂的矛盾和麻煩呢?」
李束就跟看電視劇似的,看著干著急,但是男女主硬是要把劇情拉得曲折起來,就是不願意嘴對嘴好好說開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厲司炎看著分析得一身是勁的李束,「你好像對我們之間的事情了如指掌。」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吧?更何況我視力這麼好,看得只會更加清晰透徹。我可告訴你,要是不抓緊,你們之間只會還有個三年。」
「你知道當時她為什麼走麼?」厲司炎忽然之間開口發問,「既然你說你是明眼人,那你告訴我為什麼?」
李束啞口無言了。
這一點他當然不知道,要是知道早就給兩個人誤會解開了,何必一拖就是三年,耽誤這大好年華?
厲司炎見他吃癟,輕聲笑了一下,「怎麼了?剛剛分析得不是一身勁嗎?不是說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嗎?」
「現在視力一下模糊了?」
李束,「......」
「我覺得你們分開有個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你這一張嘴。」李束深呼吸一口氣,回擊道,不甘讓厲司炎就這麼輕鬆扳回一局。
厲司炎輕抬下巴,「是麼?你又知道了?」
「既然我這張嘴那麼厲害,那我不介意再多做些事情,上個月你媽讓我給你安排和陸家見面,我當時沒答應,我覺得現在可以答應了,你身邊確實該有一個管教的人。」
李束緊著牙關,又是這樣!
好!
他慫了,「厲總,我覺得我需要深刻檢討反思一下,怎麼會說出這樣的糊塗話,我向你鄭重地賠不是。」
「油腔滑調。」厲司炎起身,丟下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