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要是一言不發,著實有些不太合適,雲志成咳嗽了一聲,弱弱地問道:「你是不是有龍陽之好?」
坐在椅子上的顏星水,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之際,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剛拿起茶壺的手不斷用力,伴隨著砰的一聲,手中的茶壺被他捏了個粉碎。
他抬起頭,惱怒不已地盯著雲志成,「你在胡說什麼呢?」
「不是,五皇子,我就是隨口問問,你也沒必要如此生氣。」雲志成趕忙說道。
「那雲二公子還真是會隨口問問啊!」顏星水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眼底的怒意呼之欲出。
雲志成訕訕一笑,正打算轉移話題時,就聽到他繼續說道:「所以你剛才離我那麼遠,是擔心我有龍陽之好,對你下手?」
他剛才表現得很明顯嗎?怎麼顏星水連這個都猜到了,這也太離譜了吧!
雲志成打著馬虎眼,笑盈盈地說道:「不是的,我沒有那個意思,五皇子莫要誤會了。」說話間,他已經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房間門口的位置,
發現他打算溜走,於是顏星水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丟了過去。
雲志成瞬間後退,「五皇子這是做甚?別忘了,你現在還在鎮國公府?」
說真的,從小到大,顏星水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
但他現在在鎮國公府是事實,他現在只能忍耐,他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雲志成,「雲二公子別急著走啊!我還有事沒說完。」
雲志成倒不是害怕顏星水,只是擔心,他是五皇子的事傳出去,鎮國公府必然會背人窩藏敵國皇子的罪名,說不定會被有心之人冠上通敵叛國的罪名,屆時鎮國公府必然會出大事。
他忍住心中的不滿,問道:「五皇子還想說什麼?」
「雖不知究竟是誰和你說,我有龍陽之好,但也現在可以告訴你,我喜歡的是女子,並非男子,這類話,還請雲二公子莫要再說了。」
顏星水一手托腮,一手在桌面上敲打著,「雲二公子可以放心,我對鎮國公府沒有敵意,真的只是待一段時日,等事情結束後,我自然會離開。」
雲志成疑惑地問道:「大概需要多久?」
「少則半年,多則一年。」顏星水不緊不慢地說道。
如今皇室中的皇子們為了權力,正在爭鬥,等最終的繼承皇位的人定下來之時,便是他回去的最好時機。
看來在顏星水待在他身旁的日子,定要小心宋景峰等人。
要是他們發現了,必定會出大事,他繼續問道:「還有別的事嗎?」
「我希望雲二公子可以保守秘密,否則,那就只能魚死網破。」顏星水輕飄飄的語氣中帶著威脅的氣息。
「只要你不做傷害我身邊人的事,我自然不會將你的身份公之於眾。」雲志成可沒有自討苦吃的癖好。
顏星水的臉上立刻露出了滿意的神色,「雲二公子還真是識趣,行了,我也沒別的事了,你可以離開了。」
雲志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房間。
目前來看,是沒辦法將顏星水趕走了。
他現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房間裡面的雲志成起身走到了窗戶旁邊,他打開後,抬頭看向夜空中的圓月。
他仔細地回想著最近這段時日發生的事,腦海中閃過雲九晞的身影。
說起來,她的舉動著實有些奇怪。
莫非她也發現自己的身份了?否則,女子怎麼可能會問出那樣的問題。
他雙眼微眯,小聲呢喃了一句,「雲九晞,你還真是有趣啊!」
同一時間,將軍府
雲遠山讓人去準備了最好的補湯,想給雲白薇好好補補身子。
折騰了這兩次,就算身子再怎麼康健的人,也會越來越虛弱。
雲老夫人轉頭看向雲遠山,臉色陰沉至極,眼底的怒意呼之欲出。
她思索了許久,長嘆一口氣,如今她就算是想給雲白薇報仇也不行,這種感覺著實憋屈得很,讓她胸口悶得厲害。
「遠山,你休了溫竹青那個賤人吧!銀子我們不要了。」
很明顯,雲遠山不願意,他覺得自己已經付出了這麼多,若現在放棄,豈不是功虧一簣了。
更何況他還惦記著國公爺的位置,若鎮國公府一家喪命,又或者是惹怒皇上滅門,以他如今的地位,只需要再立下大功,必然能坐上國公爺的位置,屆時他就不需要再仰仗別人的鼻息過日子。
「母親,若休了她,這些年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你看看白薇如今已經傷成什麼模樣了?你就不怕再這樣繼續下去,白薇被那個賤人活生生折磨死?你可別忘了,白薇是你的女兒,你當初答應過沅沅會好好對她的。」
雲老夫人滿臉心疼地看著自家孫女,「如今你已是將軍,日子也比之前好了許多。」
「再說了,你也可以先休溫竹青,再對付鎮國公府。」
這些在很早之前,雲遠山都已經考慮過了,但他心裡清楚,國公爺的地位之所以至今穩固,是因為他城府極深。
若溫竹青一直是雲家的人,他就可以從溫竹青的口中,得知國公爺的消息。
總的來說,將溫竹青留下的好處,肯定是大於壞處的。
他知道雲老夫人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早已忍不下去了,於是他提議道:「母親,你要是氣不過,可以等溫竹青回來後,你好好教訓她一番。」
雲老夫人轉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房間內的氣氛逐漸變得凝重。
想要教訓溫竹青可沒那麼簡單。
雲遠山繼續道:「母親,我們已經隱忍了多年,沅沅這些年更是待在祠堂多年,並未出來,若現在放棄,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
雲老夫人伸手輕柔地撫摸著雲白薇的臉頰。
尋思著她這會兒可能是因為在氣頭上,心情無法平復,說什麼都沒用,於是雲遠山轉身離開了房間。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隨意抓住一個路過的下人,問道:「沅沅呢?她沒從祠堂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