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重見的衷情
五夫人遣走侍女後，裝作不疑有他的自顧入房，掩上房門後，馬上目光轉冷，一雙妙目四處搜尋，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只見窗戶早已打開，夜風拂面而來。
她心有所感，一驚之下急忙轉身，推門而出。
來到院內，只見院子另一端，一名男子背朝著她，懷中正扶著還沒來得及離去的侍女巧兒，已經不省人事了。
五夫人一看見到那男子背影，雙目瞳孔急遽放大，有些喜出望外，又有些不敢置信。
呆立了半刻之後，這才磕磕絆絆的出聲問道，
「……你，你是……誰？」
墨居仁將那已經被他打暈的待女，緩緩的靠著牆邊放下，這才慢慢的直立起身。
待身後近十年未見的女子似乎認出他的背影，開始心神劇震之際，他猛的轉身過來，四目相對。
五夫人那清麗的臉上滿是期待，見到墨居仁那張令她魂牽夢縈、日夜念想的俊朗面容後，反倒有些不敢置信起來，
「……夫……夫君？！老爺！是你嗎，老爺！！」
聽到這句久違的「老爺」稱呼，墨居仁心生無邊喜悅，興奮道，
「荷兒！沒錯，是我。你的夫君，你的老爺，我回來了！」
二人緩緩走近，相見無語凝噎多時，最後激動相擁，用力的抱在了一起。
墨居仁美人在懷，輕撫其背，摩挲寬慰，期望止住那嬌軀的輕顫。
忽然，墨居仁感覺下方寒風暴起，剛剛還情不自禁、激動不已的美人兒不知從哪摸出一把尖利的匕首，狠狠的往他下腹位置刺了過來！
早有所感的墨居仁也不作避讓，而是直接以一手抵擋，五指齊抓，以象甲功硬接了一招，將鋒利的刀刃緊緊的攥在手中。
懷中美人見暗裡發出的招式被破，武器又抽不回來，便急遽想脫離他的懷抱，卻被墨居仁另一隻手緊緊按住，口中笑道，
「哈哈哈，我的五夫人還是這麼有勁，看來這些年功力也沒有落下，真是可喜可賀啊。」
五夫人在其懷中掙脫不得，狠狠道，
「放手！哼！你是何人，竟然膽敢冒充我的夫君，我驚蛟會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墨居仁手腕一轉便將匕首奪走，隨手扔出，噗的一下插入房梁木柱，然後改為雙手緊握住美人的雙肩，將其推離懷抱，目光灼灼的盯著她雙目，沉聲說道，
「先別急著叫人，我真的是你的夫君，如假包換的墨居仁哪！」
五夫人眼底忽然湧出淚水，悲痛的哽咽著道，
「不！你不是我的夫君……我不知道你怎麼偽裝的，但我敢肯定，你的氣息……不是他，不是……」
說著說著，她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整個身子忽然軟了下去，放棄掙扎般道，
「我的夫君，我的老爺，他……他是不是被你害了？」
墨居仁沒想到這傻丫頭，居然能從自己身體上散發出來的年輕人的氣息找到了破綻，所以才會認為是自己害了真正的墨居仁，頂替而來。
這樣的發展倒是他從來沒有預測到的，真是無意間傷了美人心，他頓時有些手忙腳亂了起來。
「我可以證明的，」
為了自證身份，墨居仁連忙翻起左手的袖子，只見手腕上綁著一具精巧的機括，
「看，這是你和三夫人一起幫我打造的袖箭，我可是一直都帶在身上。」
接著又展示了手上的戴著的那枚戒指，
「這是我在驚蛟會的信物——紋龍戒，等見了四夫人之後就可以核對一番了……」
接連的表述之下，五夫人終於停下了暗自神傷之勢，被說動了一些。
不過想到這些都是外物，如果真有人殺了墨居仁，得到這些信物也是輕而易舉，於是墨居仁又道，
「對了，還有小黃毛，我讓它自己飛去玩了，你若不信，我現在就喚它下來。」
五夫人聽到此處終於止住了悲傷，不經意問道，
「什么小黃毛，你說給我聽聽？」
墨居仁見五夫人在悲痛下仍舊如此細心，微笑著放鬆了手上的力道，緬懷道，
「小黃毛當然就是雲翅鳥啊，當年我跟大夫人去遊獵，帶著你和金家的幾個驃師，一起在東效發現的靈鳥，小黃毛這名字啊，還是大夫人親自取的呢，我說得對吧？當年……」
於是墨居仁將記憶深處的一段往事緩緩說出。
原來墨居仁的元配大夫人金氏金紅蘭，是嘉元城金獅鏢局之主金燦的獨生女，而五夫人當年則是金氏的貼身丫頭，金家賜名叫金荷，她從懂事起便在金家跟隨金氏長大，二人情比姐妹。
金紅蘭嫁給墨居仁之後，早年間不幸被仇人所害，金荷因武力低微未能相救，十分自責。
墨居仁便親自指點她的武學，武藝精進之後便帶著小丫頭前去報仇，讓她親手手刃了仇人，祭奠大夫人。
後來小丫頭便一直對墨居仁忠心耿耿，唯墨居仁之命是從，進而被墨居仁引為心腹，最後順勢讓她改回原來的王姓，娶作了第五位夫人，委以統領暗舵的重任。
聽得這些秘辛從墨居仁口中娓娓道來，這才漸漸打開了五夫人的心防，畢竟記憶是做不得假的。
正是這些不可複製的經歷和情感，才成就了墨居仁，儘管他更換了身體，在人格上仍不會變。
墨居仁為博美人歡心，更是主動說起一些只有二人才知道的美好回憶，
「當年我和紅蘭大婚之夜，她可是喝了個酩酊大醉，只想大睡一場。為了應付金家人的關注，更怕外人趁機起鬨，於是索性便叫荷兒你先頂上，做了那通房丫頭。新婚夜被單上的落紅，還是你……」
五夫人聞聲，冰冷的容顏上頓時飛起了紅霞，害羞的投入墨居仁懷抱之中。
至此她才終於徹底放下了防備，承認了墨居仁的身份，與自己經年未見的夫君耳鬢廝磨，緊緊相擁，再捨不得放手。
二人就這樣在小院中忘情相擁，然後墨居仁開始講述自己這些年來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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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