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凝霜被打得遍體鱗傷。
蕭長寧抬起手,示意宮人先停下,然後拿起一把匕首,起身走到凝霜面前蹲下來,再次捏住她的下巴,看著她的臉不悅道:「不過是一個賤婢,竟然長了一張如此漂亮的臉,憑什麼?」
「容貌是父母給的。」凝霜聲音虛弱道。
「父母?你的母親是個下賤的女人,只會勾引男人,與男人苟合,把你生得如此美,是希望你像她一樣嗎?
你放心,等本宮出了氣,定會把你送去醉香樓,讓你像她一樣,夜夜被男人騎,哈哈哈——」
「不准說我母親。」凝霜氣憤地吼道。
「喲!那麼一個上不了台面的賤人,你還有臉護著。真是不知羞恥。你說如果我把你的臉畫成了花貓,還會有男人喜歡嗎?」蕭長寧把手中的匕首貼到凝霜的臉上。
「住手。」一聲嚴厲的聲音傳來,然後便見德妃腳步匆匆的走進來。
「母妃,你怎麼來了?」蕭長寧不解的問,母妃最近忙著幫皇兄出謀劃策,怎麼會有時間來管她。
德妃走上前,一把奪過蕭長寧手中的匕首扔到地上。
蕭長寧見狀不悅道:「母妃,你這是做什麼?我要劃花這個賤婢的臉。」
「住口。」德妃怒斥一聲,看著凝霜,激動道:「像,真的很像,以前竟沒發現,你與本宮年少時長得如此像。」
「母妃,你說什麼呢?」蕭長寧一臉不解。
凝霜更是不解,不知道德妃又是唱的哪一出。
德妃看向凝霜的肩膀,當看到肩膀上的那個紅色胎記,激動道:「沒錯,就是這個胎記,你真的是本宮的女兒。」
「女兒?母妃,你在說什麼呢?這個賤婢怎麼會是您的女兒?」蕭長寧徹底懵了。
「啪!」德妃抬起手便狠狠打了蕭長寧一巴掌。
蕭長寧捂著臉,傷心的問:「母妃,您為何要打兒臣?你最疼愛女兒,從不捨得打女兒的。」
「那是以前,因為你是本宮的女兒,所以本宮才會寵著你,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本宮的女兒。」德妃冷聲宣布。
「為什麼?母妃,您在說什麼?你別嚇女兒?女兒不過是教訓一個賤婢,你為何會不高興?」蕭長寧拉著母親的胳膊,有些害怕的問。
「啪!」德妃抬手又是一巴掌,怒視蕭長寧道:「凝霜不是賤婢,她是本宮的女兒,你才是賤婢。」
蕭長寧一臉震驚:「母妃,您今天怎麼了?長寧才是您的女兒,她只是一個下賤女人的女兒。」
「你口中的那個下賤的女人,是你的親生母親,凝霜才是本宮的女兒。凝霜,起來。」德妃將凝霜扶起來。
凝霜卻退後一步與德妃拉開距離:「德妃娘娘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請莫要戲耍奴婢。」
德妃傷心道:「本宮沒有戲耍你,凝霜,你真的是本宮的女兒,你肩膀上的紅色胎記便是最好的證明,你一生下來就有。
你口中的母親,不是你的母親,她本是本宮身邊的一個侍女香蘭,本宮很信任她,所以即便她有身孕,母妃也把她留在身邊當差,直到她快生產時,才讓她回家休養,給了她一筆錢。
你出生的時候並不在宮裡,當時母妃懷你的時候反應太大,總是吐,後來本宮便去了行宮住,在那裡,孕期反應好很多,所以母妃在那裡待到生下你。」
「可是生下你那晚,行宮裡進了賊人,把剛出生的你劫走了,再找到你,是兩個月後,當時是香蘭把你找回來的,她聽說小公主丟了,很著急,即便剛生個孩子,不顧坐月子和自己的孩子,回到本宮身邊照顧本宮,幫忙尋找你。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在兩個月後,在一個農家裡找到了你,原來劫匪把你送給了一對沒有孩子的鄉下夫婦。」
「看到你被劫走時用的襁褓和衣服,還有一塊玉佩,母妃確定是你。
只是你剛出生時肩膀上有個紅色的胎記,找到你時已經沒有了。
香蘭說很多小孩生下來都有,慢慢地便消失了,她說她的女兒剛出生時也是那樣,於是本宮便信了,開心地帶著孩子回宮了。」
「得而復失讓本宮更加珍惜這個女兒,對她極盡寵愛,可是本宮沒想到,香蘭那個賤人竟然騙本宮,所謂的劫匪,鄉下夫婦,都是她找的人,只為把她的女兒與你偷梁換柱。
那日你在街上與長寧起了爭執,桂嬤嬤意外看到了你肩膀上的紅色胎記,回宮後稟報給本宮,本宮便派人暗中調查,但本宮還是相信香蘭不會那麼做的,直到昨天,派去的人回來,本宮才知道,當年香蘭為了自己的女兒享受榮華富貴,竟真的偷換了本宮的女兒。
之後她說要回去照顧女兒,離開了皇宮,本宮並未起疑,本宮那麼信任她,她竟敢如此算計本宮。
她應該慶幸自己已經死了,否則本宮定會將她扒皮抽筋。」
「凝霜,你是本宮的女兒,你才是公主。」德妃走上前,拉過凝霜的手。
凝霜卻不願相信:「不,不會的,你怎麼可能是我的母親。」她無法接受自己的母親是一個狠毒的人。
「母妃,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你一定弄錯了,派去的人一定是祝卿安派去的,他一定在騙你。」蕭長寧衝到德妃面前,拉住德妃的胳膊,不願相信這一切。
德妃卻一把將她甩開,冷聲道:「此事已經板上釘釘,錯不了,雖然香蘭那個賤人死了,但當初被她收買的鄉下夫婦和劫匪,都承認了。
你不是本宮的女兒,這件事本宮已經讓人去告訴皇上了,念在養你這麼多年的份上,本宮不殺你,從現在起,你不再是公主,給本宮滾出皇宮。」
「不,母妃,長寧才是你的女兒,不要趕長寧走。」蕭長寧跪下來懇求。
皇上身邊的李公公此時走了進來:「參見德妃娘娘,老奴奉皇上之命,請德妃娘娘——長寧姑娘,凝霜姑娘去御書房。」
於是德妃帶著蕭長寧和凝霜來到了御書房,皇上已經派人找到了當年給德妃接生的穩婆,證實真正的公主肩膀上的確有個紅色的胎記。
穩婆看了凝霜肩膀上的胎記,證實凝霜就是德妃娘娘生下的公主。
蕭長寧則是侍女香蘭的女兒。
此事雖然荒唐,皇上還是接受了,封凝霜為國安公主,蕭長寧剝奪公主稱號,貶為平民,趕出皇宮。
不管蕭長寧如何哀求,德妃都沒有心軟留下她,因為看到她,便會想到她母親的背叛。
她最討厭的便是身邊人的背叛,所以絕不能留。
但畢竟是自己養了那麼多年的女兒,德妃給了她一筆錢,置辦了一處宅子,並給她安排了兩名侍女照顧,只要她老實本分的生活,那些錢和田地,可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
凝霜從侍女變成了公主,德妃給她安排了華麗的寢宮,還讓人送來了很多奇珍異寶,衣服首飾,並親自挑選了十幾個手腳麻利有眼色的宮人侍奉。
皇上也派人送來了一些賞賜。
「霜兒,你看看還缺什麼,與母妃說,只要是你喜歡的,母妃都會讓人給你送來。」德妃語氣裡帶著討好,心裡覺得對不起女兒,想好好彌補。
凝霜一時間還無法接受自己公主的身份,聽了德妃這番話,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突然跪下來。
「霜兒,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德妃去拉凝霜。
凝霜卻拒絕了,看向德妃道:「德妃娘娘,求你寬恕宸王和祝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