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璟御給陸長風一份密信,囑咐道:「速讓人把這個送給施封,給祝家軍送兵器的事,很快便會傳開,若是有人查到他,便讓他按照上面的說,便可脫身,其他的事情本王已經讓人辦好。
大盛雖然私下不能交易兵器,但大周國可以,他們以賣武器為生,那邊已經打點好,就算有人去調查,也不會調查到什麼。
施封以一個商人的身份購買兵器送給將士們,是愛國的表現,如此不但能脫身,還能贏得好名聲。」
「是,屬下這便派人送去給施兄。」陸長風正準備出去。
冷風著急忙慌地走進來:「王爺,不好了,皇上下令抓了歸一樓的掌柜子,還有施閣主等人。皇上現在宣您進宮。」
「怎麼會這樣?」冷花容震驚。
蕭璟御眉頭微皺,卻依舊冷靜道:「看來本王歸一樓幕後東家的事暴露了。」
「暴露?王爺做的如此隱蔽,怎會暴露?難道還有別人知道王爺的身份?」冷花容猜測。
「背後總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盯著本王,那人應該早就知道本王的身份了,只是在找一個時機暴露出來。」蕭璟御語氣平靜道。
「王爺知道此人是誰嗎?」陸長風詢問。
蕭璟御微點頭:「本王心中有猜測的人,應該就是他。」
「現在怎麼辦?皇上猜疑心重,知道王爺這些年背著他建下這麼大的家業,定會懷疑你圖謀不軌,此去怕是很危險。」冷花容擔心道。
陸長風寬慰道:「王爺放心,施閣主他們絕不會供出您的,只要您不承認,皇上不會將您怎樣。」
蕭璟御淡淡一笑道:「若是本王不承認,施閣主他們便別想活著回來,本王不會棄他們不顧。」父皇之所以先抓他們,就是逼他就範。
「王爺——」
「本王心中有數,不必擔心,你們趕緊回去吧!不要讓別人看到你們,歸一樓的產業眾多,父皇掌握的消息定是有限,他只抓了歸一樓的掌柜,說明其他產業他並不知道。
長風先不要回歸一樓了,花容繼續留在醉香樓,沒人知道醉香樓是歸一樓的產業,現在是安全的。」蕭璟御囑咐道。
「是。」二人悄悄離開了。
蕭璟御走出書房,來到前院時,遇到了傷勢已經痊癒的傅思顏。
「宸王殿下。」傅思顏走上前頷首喚道,看到外面有宮裡的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感覺冷風和追雲與平日裡有些不同,想必是出事了。
「師姐有事?」蕭璟御語氣尊敬地詢問。
傅思顏拿出一個瓷瓶給他:「這是王爺體內毒藥的最後一粒解藥,服下後,王爺體內的毒便可全解,雖然不知王爺發生了何事,若是能把體內的毒解了,應該能更無顧忌地應對一切。」
蕭璟御感激道:「多謝師姐。」
「快服下吧!」傅思顏說。
「好。」蕭璟御服下解藥。
傅思顏詢問:「王爺可覺得身體有什麼不適?」
蕭璟御感受了下道:「感覺體內熱熱的,很舒服。」以前冬天,他極其怕冷,身上從未有過溫暖的感覺。
「說明王爺體內的寒氣已經驅散,我幫你把脈看看。」傅思顏幫他把脈查看身體,卿卿不在京城,她要確保宸王的身體無礙,不讓卿卿擔心。
一番把脈之後,傅思顏嘴角勾起笑意道:「王爺的脈象正常,毒已解。」
蕭璟御心中是歡喜的,雖然此去皇宮生死未知,但體內的毒能解,他真的很開心,從出生便身受惡疾的折磨,如今能恢復成正常人,怎會不開心。
「多謝師姐。」蕭璟御鞠躬行禮,發自內心。
「宸王殿下莫要多禮,希望你和卿卿能白頭到老。」傅思顏由衷祝願,只有他健康,才能一直陪著卿卿,照顧卿卿。
宸王的毒解了,接下來便是幫國寧公主研究生死蠱的毒,這是卿卿交代的,她一定不會讓卿卿失望,這些日子她研究了很多有關毒蠱的醫書,希望能儘快找到解生死蠱的辦法。
蕭璟御進了宮。
御書房
蕭璟御走進御書房,蕭璟盛也在,看到他進來,一臉得意。
「兒臣參見父皇。」蕭璟御恭敬的行禮。
「跪下。」皇上厲聲呵斥。
蕭璟御跪下。
皇上看向他冷聲道:「宸王真的是朕的好兒子,如此有本事,朕竟一直被你蒙在鼓裡。」
「父皇,不知發生了何事?可是兒臣哪裡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蕭璟御故作不解。
皇上冷哼一聲道:「你怎會做得不好,你是做得太好了,讓朕都刮目相看,始料未及。」
「父皇,兒臣聽不懂,還請您明示。」沒有弄清楚前,蕭璟御自然不會主動自曝。
「三皇弟,你就不要再裝了,你是歸一樓幕後東家的事,父皇已經知道了。」蕭璟盛語氣酸酸的道,真的不解一個廢物是怎麼有那麼大本事,建那麼大家業的。
「歸一樓?父皇,皇兄所言,兒臣聽不懂,歸一樓怎會與兒臣有關。」蕭璟御繼續裝傻。
皇上看向他,冷聲質問:「歸一樓真的與你無關?」
「還請父皇明察,歸一樓真的與兒臣無關。」蕭璟御語氣誠懇道,連皇上都有些相信是不是盛王弄錯了。
這個兒子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怎會偷偷建立一個那麼大的產業。
蕭璟盛看出了皇上的動搖,站出來道:「三皇弟,我們已經抓了你的人,你若是再裝下去,他們的性命可能不保。」蕭璟盛威脅,然後看向皇上道:「父皇,三皇弟是不是歸一樓的東家,把我們抓到的人,帶過來對峙一下,或是嚴加審訊一番便可知。」
「皇兄,該不會是你故意找人陷害臣弟吧?」蕭璟御看向蕭璟盛質問。
「都到現在了,三皇弟還想陷害皇兄?父皇,只要帶歸一樓的人來指認,便可知道三皇弟是不是歸一樓的東家。若是他們不說,便嚴刑逼供,定會讓他們說出實話。」蕭璟盛眼底划過狠毒。
「不知歸一樓的人犯了何錯,盛王要對他們嚴加逼供?」蕭璟御反問。
「歸一樓的人是沒犯錯,可若是他們的東家是三皇弟,那麼三皇弟便犯了大錯,身為朝臣,不能與民爭利,是不允許經商的,他們若是嚴懲,也是被三皇弟連累的。」蕭璟盛威脅道。
其實蕭璟御完全可以不承認,雖然他是歸一樓的東家,但見過他的人沒幾個,知道他身份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所以他完全不用擔心。
但他不想無辜之人被自己連累。
就在皇上要下令帶歸一樓的人時,蕭璟御先開口道:「父皇,兒臣承認,兒臣是歸一樓的幕後東家。」既然父皇想著知道,即便他現在不承認,暫時逃脫,父皇也會派人調查清楚,如此便會有更多歸一樓的人被抓,被殘害。
既然如此,何不早些坦白。
「父皇,他承認了,他身為朝廷官員,竟然私自經商,還隱瞞父皇,不但觸犯律法,還犯了欺君之罪,當誅。」蕭璟盛迫不及待地要除掉蕭璟御。
「父皇,兒臣是最近才進的朝堂,兒臣經商時,還未進朝堂,身無任何職務,是可以經商的。」蕭璟御為自己辯解。
「你當時雖然未進朝堂,但你是皇子,你有俸祿,你也有皇后給你留的良田鋪子等很多錢財,何須經商養活自己,你分明就是別有目的。
歸一樓的財力富抵九州,就連禁止交易的兵器,你都能輕易買到,可見你的實力有多可怕。
那麼精良的兵器,想必是三皇弟私下屯的吧!若是三皇弟沒有謀反之心,誰信?」蕭璟盛一個勁地捶,就想除掉蕭璟御。
「父皇,那些兵器是兒臣讓人從大周國買來的,兵器是將士們的命,王妃帶著祝家軍去禦敵,兵器都不能使用,這是很危險的。
一旦叛軍反攻,將士們將會有性命之憂,兒臣擔心王妃,才會在沒有經過父皇允許的情況下,擅自購買了兵器讓人送去。」蕭璟御解釋。
西京離大周近,時間上來得及。
「你分明就是狡辯,這件事若不是父皇知道了,恐怕你永遠不會對父皇坦白,你能那麼短的時間內從大周買來兵器,說明你不是第一次與大周的兵器商接觸,以後若你想買兵器,豈不是輕而易舉。
歸一樓的生意遍布九州,涉及各行各業,說不定這大周的兵器商,也是你,若是這樣,你一旦有不臣之心,就太可怕了。」蕭璟盛心裡嫉妒地發狂,若他有這些能力,定會生出不臣之心,早早坐上最高位。
「這些不過是皇兄的猜測,父皇,兒臣絕無不臣之心,也不是大周的兵器商,兒臣之前做生意,只是閒著無聊,想多掙點錢,幫助一些家庭情況困難的百姓,做著做著便大了。」蕭璟御解釋。
「做著做著便大了?朕做夢都沒想到,人人看不上的宸王,不但武功高強,還有這麼大的能力,居然是歸一樓的幕後東家,隨便做做生意,便做到了九州各國,讓九州各國忌憚拉攏。
是朕這個父親太沒用,兒子每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朕這個父親卻絲毫不了解他。」皇上臉色陰沉,眸中翻滾著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