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趕緊讓小二上菜吧!」祝卿安轉頭看向他。
蕭璟御卻突然湊過來,在她唇上偷了個香吻。
祝卿安小臉通紅,忍不住嬌嗔道:「王爺,別胡鬧。」
蕭璟御湊近她耳邊曖昧低語:「本王倒是想胡鬧,只怕王妃不肯配合。」
祝卿安瞪向他警告:「蕭璟御,收起你不該有的想法,這裡是吃飯的地方。」
「美人在懷,秀色可餐。」蕭璟御壞笑道。
「王爺,你不正經。」祝卿安忍不住吐槽。
蕭璟御詢問:「王妃難道不喜歡這樣的本王?」
「不喜歡。」祝卿安嘟起小嘴道。
蕭璟御沒生氣反而笑了:「冷花容說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祝卿安好似明白了什麼,看向他問:「所以王爺這兩日的改變,該不會是冷花容給你出的主意吧?」
蕭璟御表情有些尷尬,他的確是問了冷花容,如何與自己的妻子拉近距離,他說男人就要臉皮厚,在自己媳婦面前,不必要臉面。
私底下,臉皮越厚,越不正經,越能靠近媳婦。
祝卿安無奈地笑了:「他果然是王爺的損友。」
蕭璟御卻一本正經道:「但本王覺得他說的也有些道理,在自己妻子面前,的確不需要太正經,否則昨晚——」
「不准說。」祝卿安伸出小手捂住了他的嘴。
蕭璟御笑了,握著她的小手親了下,不再逗她,鬆開她,拉著她走到桌前坐下:「餓了吧!用膳吧!」對著門口喊了聲:「小二,上菜。」
然後便聽外面有人喊道:「天字一號包間上菜。」
很快,偌大的桌子便被各種美味佳肴鋪滿。
看到滿桌子的菜,祝卿安眉頭蹙起:「王爺,就我們兩個人,你怎麼點了這麼多菜?太浪費了。」
蕭璟御拿過一雙筷子遞給她道:「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菜,所以便把他們店裡的招牌菜都點了。」
「我吃飯不挑地,除了魚不能吃,其他的都可以。」祝卿安道。
「王妃是第一次來,那便每道菜都嘗嘗,看看哪個最喜歡。」蕭璟御給她夾菜。
「謝謝。」祝卿安品嘗碗中的菜餚,點點頭:「這裡的菜的確不錯,色香味俱全。」
「若是王妃喜歡,以後本王帶你常來。」蕭璟御許諾。
「不用,王府的飯菜已經很好了,無須這般浪費。」祝卿安阻止道。
蕭璟御看向她詢問:「王妃也是出身名門世家,從小應該也沒吃過苦,為何這般節儉?」
祝卿安嘆口氣道:「可能是這些年領兵在外的緣故,每天與將士們接觸才知道,原來普通百姓家的生活是那麼艱苦,他們有的一年甚至都吃不上一頓肉。
有的也只是逢年過節才吃一次。
還有人甚至連每天吃飽飯都是奢望。」
「而且在邊關禦敵的時候,有時糧草不能及時補給,餓肚子都是常事,所以大家都特別珍惜糧食,不會浪費。
我知道王爺很有錢,可能不理解吃不飽穿不暖的感受,但是這些在邊關,在行軍打仗時經常遇到,所以不自覺地便養成了節儉,不想浪費的習慣。」
蕭璟御點點頭:「原來如此。其實吃不飽穿不暖的體驗,本王也有過,那是小時候了,母后去世後,後宮的那些宮人常常欺負本王,有時故意不給本王飯吃,天冷的時候,故意把本王的棉衣藏起來,讓本王站在雪地里凍。
以至於後來本王有錢有能力了,便想彌補回兒時受過的苦,不想虧待自己,也不想虧待身邊愛的人。」
「原來如此,沒想到王爺身為皇子,小時候也吃了那麼多苦。但這些都過去了,以後再也不敢有人欺負王爺,王爺再也不會吃不飽穿不暖。」祝卿安對他的了解更深。
「以後若是王妃軍營里缺什麼,與本王說,本王送給你們,包括糧草,絕不會再讓將士們餓肚子。」蕭璟御大方道。
祝卿安看向他,認真道:「王爺心系將士們和百姓,心中有大愛,而且又有錢,若是將來君臨天下,大盛一定會是最富有的。
那時,不但將士們不會餓肚子,相信百姓也不會餓肚子,所以王爺一定要坐上那個位子。」
蕭璟御不再迴避這個問題,點點頭:「本王會努力的。」
聽他這麼說,祝卿安鬆口氣。
午膳後,祝卿安去了軍營,這些日子忙國安司的事,軍營去的都少了,如今哥哥接管了國安司,她可以把心思都放在軍營上了。
蕭璟御則去了京安司,管理京武衛。
接下來兩日,祝景安嚴加審訊被抓的細作,將幾個人分開關押,分開審訊,避免他們串供,這樣,誰撒謊,一目了然。
不過這些細作倒是嘴硬,審訊了兩日,用了很多酷刑,都不肯開口。
今日顧知意來國安司找祝景安,其實她是來幫忙的,因為看過這本書,所以知道這些細作的底細。
「顧小姐,你怎麼來了?」祝景安有些意外。
顧知意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聽聞細作還未開口,知意想看看鎮國公審犯人,說不定還能幫上忙呢!」
「你要看審訊犯人?這些犯人都是危害大盛的敵人,對他們的審訊非常殘酷,顧小姐一個弱女子,敢看嗎?」祝景安怕嚇到她。
顧知意嘴角勾著溫柔的笑意道:「在外人看來,我只是一個弱女子,其實我沒有大家想的那麼弱,我們譽國公府可沒有膽小懦弱之人。」
祝景安笑了:「倒是忘了,顧小姐也是將門之後,既然顧小姐感興趣,隨我來。」
「謝謝。」顧知意立刻跟上,在現代,只在電視上看過審訊犯人,想到能親臨現場看真正的審訊犯人,心中竟有小小的激動。
「啊~」還未走進去,在門口便聽到了一聲慘叫。
祝景安下意識停下來看向她,擔心她害怕。
顧知意笑著打趣道:「鎮國公不用擔心,我是做好心理準備來的,不會被嚇到。」
祝景安眼底划過一抹讚賞,帶著她繼續往裡走。
雖然顧知意做了心理準備,可當看到審訊室里的畫面,心裡還是咯噔一下,因為現場遠比她想像的可怕,電視上拍得還是太保守了。
祝景安是個心思細膩之人,雖然顧知意表現得一點不害怕,但從她細微的表情中,還是看出來她的害怕,溫聲道:「若是害怕,我帶你出去。」
「沒事,第一次見,難免有些害怕,不過我能接受。你們不用管我,我就在一旁看,你們繼續審訊。」顧知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祝景安讚賞她的勇氣,給審訊的羽衣衛一個眼神。
羽衣衛繼續審訊,拿起手中的鞭子,朝著細作身上打,正在審訊的細作是那些細作的領頭,可自從被帶來這裡,一個字都沒說,他們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說,你們來大盛的目的是什麼?」羽衣衛質問。
細作領頭不吭一聲。
顧知意見狀,開口道:「被打成這樣,都不說一個字,倒是個硬漢,只是可惜了,硬漢應該在戰場上廝殺,保家衛國,像我祖父和父親那般,也算死得其所。
當細作死,死了也沒人知道,就像死一隻小貓小狗般,還要被主子嫌棄沒用。」
細作領頭聽到這番話,眼底划過一抹恨意。
祝景安見狀,知道這番話細作聽進去了,或許他也不想做細作,武功好,有能力的男兒,誰不想做將士,光明正大的保家衛國,誰想做細作,活在陰暗中見不得人。
「以你的能力,不做將軍實在可惜。」祝景安惋惜道。
細作領頭開口道:「你以為人人都能像鎮國公這般幸運,生來便在武將家,可做將軍。」
祝景安眼前一亮,繼續道:「人是沒有辦法選擇出身的,但可以努力去改變,你有能力,做將軍並不難,從士兵做起,只要建功立業,便有機會做將軍。」
細作冷冷地笑了:「卑賤出身的人,沒這樣的機會。」
「看來你對你的主子很不滿,不妨說出他是誰,派你來的目的,或許我可以完成你的夢想。」祝景安誘惑道。
「少在這裡騙我,你是想讓我歸順大盛嗎?不可能,我不可能去保護大盛的人,就算我今生無法完成夢想,至少我是為自己的國家而死,絕不會投敵。」細作領頭鏗鏘有力道。
祝景安讚賞地點點頭:「有骨氣,但我身為大盛的人,定會保護我的國家,你來我們大盛搗亂,想好如何死了嗎?
你叫什麼?你死後,我可以讓人給你家人稍句話,告訴他們,你死在了何處。」
祝景安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無情的話。
「哼!我不會告訴你的,我這種人,也不可能有家人,鎮國公就別白費力氣了。」細作領頭嗤笑道。
「你叫何猛,家中還有一個老母親和一個妹妹,可是他們現在被你幕後的主子控制了,你為了保他們的命,不得不做細作。」顧知意突然開口。
細作領頭震驚地看向顧知意,不可置信有人會知道這些:「你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