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璟盛想了想道:「好像是,自從舅舅回京後,母妃對我的要求更嚴格,也更不滿了。」
「那是因為魏安侯戰功赫赫,能力強,又手握兵權,母妃拿您和他比,自然處處看王爺不順眼。」雲挽柔開始挑撥,只有讓他們母子失和,蕭璟盛才能聽她的。
「不可這麼說母妃,母妃也是為我好,希望我能像舅舅一樣有能力,讓她臉上有光。」蕭璟盛雖然是在幫母親說話,但語氣和表情出賣了他心中的不滿。
雲挽柔嘆口氣道:「王爺生下來便是皇子,與魏安侯不一樣,母妃不能如此要求王爺,王爺已經很辛苦了,母妃身為母親,應該體諒王爺。
臣妾看到王爺每天那麼辛苦,真的很心疼。」
蕭璟盛聽到這話,心中很感動,從朝堂到母妃寢宮,他沒有得到一絲溫暖,所以此刻雲挽柔的溫暖,讓他很感動:「只有柔兒最懂本王。」
「我們是夫妻,臣妾自然了解王爺,也更心疼王爺,夫妻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雲挽柔繼續溫柔攻勢。
蕭璟盛讚同地點點頭:「柔兒說得沒錯,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事,是本王冷落了柔兒,柔兒莫要怪本王。」
「怎麼會呢!我們是夫妻,說這些就太見外了。
臣妾雖然希望殿下能坐上最高位,但臣妾更希望殿下身體康健,心情愉悅,因為殿下就是臣妾的天。」雲挽柔溫柔道。
蕭璟盛感動地握緊雲挽柔的手:「為何母妃不能像柔兒這般想。」
雲挽柔等的就是蕭璟盛的這番話,猶豫了片刻後道:「那是因為母妃不單單是王爺的母親,也是魏家的女兒,魏安侯的妹妹,母妃希望王爺能君臨天下,更多的是為了讓母家享盡榮寵,所以不會太在意殿下是否辛苦。」
說完這番話後,雲挽柔心中忐忑,一旦蕭璟盛不贊同她的話,便會認為她在挑撥,以後只怕會被他厭棄,可眼下,她已無退路,只能大膽地賭。
蕭璟盛聽了雲挽柔的話後,想到了母親今早說的話,讓他將來登基後,不要忘了魏家,說白了,母親對魏家更在意,兒子只是她幫助魏家的捷徑。
「柔兒說得對,母妃不是本王一個人的母親,她還有長寧,還有魏家,她不會只為本王考慮。」蕭璟盛有些失落道。為何自己之前沒看到這一點。
雲挽柔眼底划過得意的笑,她一定要抓住這次的機會,離間他們母子的關係,贏得蕭璟盛的信任。
「王爺莫要難過,您還有臣妾,臣妾永遠不會為了娘家而背叛王爺,在臣妾心中,王爺才是最重要的。
臣妾的娘家人本都是扶不起的阿斗,臣妾不會為他們謀劃什麼,臣妾只會為王爺謀劃,只有王爺好,臣妾才能好。
王爺也不用擔心將來您君臨天下時外戚太強,因為臣妾娘家已沒什麼人,也沒有一個走仕途的。」
蕭璟盛承諾道:「等本王君臨天下,定會幫助你的娘家。」
雲挽柔搖搖頭:「不用,臣妾知道他們不是那塊料,到時臣妾給他們點錢,讓他們衣食無憂便可。
但反觀魏家則不同,魏安侯本就手握重兵,性格也比較強勢,更在乎權利地位。
臣妾真的很擔心歸一樓調查的銀面男子真的是魏安侯。
也害怕臣妾之前做的夢成真。在夢中,王爺已經是皇上了,可銀面男子謀反,不但將王爺從皇位上拉下來,還殺了王爺和臣妾,那個夢很真實,每每想起,臣妾都好害怕。」
蕭璟盛握緊雲挽柔的手安慰道:「別怕,有本王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本王一定會防著舅舅的。」
雲挽柔點點頭:「王爺心裡有數就行,這件事千萬不可讓別人知道,就連母妃,也不能說,否則母妃定不會放過臣妾。」
「柔兒放心,本王自是不會告訴母妃的,母妃的心裡不全是本王,本王也不能事事與母妃說,但柔兒不同,柔兒與本王一心,本王不會和柔兒藏心眼,以後有什麼事,咱們夫妻一起商議。」現在蕭璟盛很相信雲挽柔。
「柔兒定不負王爺。」雲挽柔深情地看著蕭璟盛說,心中很得意。
就算她沒有祝卿安那樣的武功和能力,但溫柔刀同樣刀刀致命。
祝卿安和蕭璟御用過早膳之後,正準備去忙。
冷風腳步匆匆走進來:「王爺,王妃娘娘,我們派去的人跟蹤被撞的小孩,果然發現了細作的藏身地。」
祝卿安和蕭璟御相視一笑。
蕭璟御吩咐道:「本王和王妃先過去,你去通知鎮國公,不要聲張,讓鎮國公帶著羽衣衛悄悄趕過去,希望能將細作一網打盡。」
「是。」冷風立刻退下了。
祝卿安感激地看向蕭璟御道:「謝謝王爺。」
「為何要謝本王?」蕭璟御笑問。
「細作的事,皇上讓王爺協助抓捕,可王爺卻讓冷風通知我哥,讓我哥帶國安司的人過去抓捕,你是要把這個功勞讓給我哥,我自然要謝謝王爺。」
蕭璟御笑了:「王妃無須客氣,國安司本就是負責抓捕細作的,我們都只是協助,若是獨自攬過來,反倒會被人說越權,也會引起父皇的猜忌,只要能抓到細作,便是為大盛解決危機,功勞在誰身上不重要。
你哥初回朝堂,需要這個功勞,所以把這個功勞給他,皇上滿意,本王也不會被猜忌,還幫大盛解決了危機,一舉三得,是最好的。」
祝卿安朝他豎起大拇指:「王爺心思縝密,想事情周全,讓人佩服。」與他在一起,真的很輕鬆,他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考慮到,面面俱到,讓所有人都得利。
得到她的誇讚,蕭璟御心中自然是高興的,拉過她手道:「走吧!去抓細作。」
走出廳堂,見下人都看著他們,祝卿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抽回手。
蕭璟御卻攥緊了,湊近她耳邊低語:「不可打草驚蛇,我們要裝作去逛街,這樣才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因為王府里也有眼線。」
祝卿安見他思慮周全,便沒再掙脫他的手,而是配合道:「王爺,今日天氣好,沒什麼事,陪我去買些衣服首飾吧!每天穿勁裝,想換換風格。」
「好,本王今日也不忙,陪王妃去逛逛,走。」夫妻二人手拉手出了王府,上了馬車。
有一名下人悄悄離開。
城東一個不起眼的小院裡,一名包裹得嚴實的神秘人站在院中,一個鴿子落在了他的胳膊上。
神秘人取下鴿子,看到上面的消息,眉頭皺起:「這個時候,宸王夫婦去逛街?」
「這樣不是正好嗎?沒有宸王和祝將軍抓細作,他們便可有更多的時間霍亂大盛。」神秘人身邊的隨從說。
神秘人精明的眸子一沉道:「不對,這是障眼法,他們如此精明,定是猜到了府中有人盯著他們,所以故意這麼說的。」
「就算是宸王和祝將軍假裝逛街,暗中調查,一時半會應該也找不到。」隨從說。
「若只是暗中去調查,又何必說去逛街,假意迷惑他人,說明他們可能已經知道了細作的藏身處,你現在便去悄悄通知那些細作,助他們逃走,但不要讓細作看到你,也不要讓蕭璟御他們發現你。」神秘人吩咐。
「是主子。」隨從立刻退下了。
祝卿安和蕭璟御坐著馬車朝城西趕去,據暗衛稟報,細作藏在城西一個不起眼的小院裡。
「王爺,府中有細作的人?」祝卿安詢問。
「不確定是不是細作的人,但絕對有別人的眼線。」蕭璟御平靜道。
「能把眼線安插進宸王府,想必也不簡單,我們如此高調地說出去逛街,定會引起那眼線主人的懷疑,王爺是在故意讓眼線背後的主子知道,我們已經掌握了細作的藏身之處,想引他出來,將他一網打盡?」祝卿安冷靜地分析道。
蕭璟御讚賞地挑挑眉:「知我者,王妃也。」
祝卿安嘆口氣道:「與王爺比,末將還要再好好學學。」
這個男人遠比她想的厲害。
「若是今日能把細作和細作背後的主人一起抓獲,便無後顧之憂了。」祝卿安滿心期待。蕭璟御卻搖搖頭:「依本王看,府中眼線的主人,怕與細作不是一夥的。」
「不是一夥的?王爺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幫助細作?」祝卿安詢問。
「沒錯,他們甚至都不是一國人,因都對大盛有企圖,所以暗中幫助,不是不可能。
只要大盛有危機,周邊對大盛虎視眈眈的國家便會趁虛而入,分一杯羹,那時天下大亂,強者,最終吞併小國,直取大盛。」蕭璟御臉色擔憂的分析。
「如此說來,暗中幫助細作的人更危險。」祝卿安也覺得事情遠比她想的更嚴重。
她雖然對邊關情況了解,懂兵法,善領兵打仗,但沒有文臣那般細膩的心思和分析,而蕭璟御不但有文臣的縝密心思,也有武將的勇敢和見解,更有長遠的眼光,他才是最厲害的人。
「沒錯,暗中之人幫助細作,讓他們對大盛製造傷害和恐慌,他則坐收漁翁之利。
此人絕不簡單。」蕭璟御分析道。
「王爺可知此人是誰?」祝卿安詢問。
「暫時還不知,因為覬覦大盛的人太多。」蕭璟御看向祝卿安,詢問:「王妃與西華國四皇子可熟悉?」
蕭璟御問出來一直以來心中最疑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