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野一句「你才知道我喜歡打人」,不但震驚了陸景瑤,也震驚了周圍的一分廠職工。
只不過這些工人震驚的反應,卻讓陸景瑤感覺無語。
「,我早就聽說李副廠長腿上有功夫,今天算是開了眼了,你看剛才那一腳,呵.......那小子還在那吐呢....
我倒是也聽說過李副廠長的事情,我還去看過那棵掉了樹皮的樹呢!
當時以為是假的,現在看來八成是真的..:::
?
「什麼叫八成是真的呀?那就是真的,我當時就在現場,眼看著李野一腳就把樹皮踢下來了,
後來我們幾個覺得踢點樹皮也沒啥,結果嘗試著一踢,差點兒把腳指頭給踢斷.::
北你那算是好的,總廠那邊供應科的鄭捷民就把腳指頭踢斷了,而且當時李野跟練氣功的那些人結了梁子,後來有好幾個大師過來找場子,
但是他們都是先去看那棵樹,看了之後你猜怎麼著..::..一個個的全都走了,一句話不說就走了....
「怎麼就走了呢?氣功練到深處,不是能隔山打牛殺人於無形之中嗎?」
「嗯,興許那幾個大師都沒把氣功練到深處吧!反正他們都是氣沖沖的來,氣沖沖的走,都沒跟咱們李副廠長見面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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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擠在這裡幹什麼?.......李野,這是怎麼了?」
工會主席賴佳儀和陸知章從人群外面擠了進來,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陸自學,還有冷冷對峙的李野和陸景瑤。
賴佳儀是認識陸自學的,看到他趴在地上口吐黃水,頓時驚嚇的道:「這是怎麼回事?還不叫車送他去醫院呀?」
但是李野卻淡淡的道:「沒必要去醫院,疼幾天就好了,再說這是我的私事,就不麻煩賴大姐操心了。」
李野對自己的感覺還是很自信的,剛才他端陸自學的時候收了幾分力道,應該不會端死人。
但是陸自學聽了賴佳儀的話,卻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抓住陸景瑤的褲腿哭泣道:「姐,快.......送我去醫院....
陸自學這會兒感覺自己的黃痘水都要吐出來了,不去醫院說不定下一刻就要隔屁。
「什麼私事公事?在我們廠門口出了事就是公事,我們廠是要負責任的,那個誰,快把陸自學送廠醫院,如果有必要就送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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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佳儀手下還是有幾個心腹的,很快就有人去總廠醫院那邊喊人了,相信李野打人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到某些人的耳朵里。
這些天來,賴佳儀在一分廠感覺越來越憋屈,越來越難以開展工作,而今天突然碰到李野打人,她覺得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不好好利用的話,她這些年算是白混了。
李野並沒有阻止賴佳儀的人送陸自學去醫院,而是冷冷的看向了陸景瑤但是陸景瑤不是文樂渝,她看不懂李野的眼神,不知道李野是讓她帶著自己的混蛋弟弟趕緊離開。
她只是一邊扶著自己虛弱的弟弟,一邊對著李野沉聲說道:「你已經不是以前的李野了,不能總是用武力來解決問題。」
陸景瑤此刻是憤怒的,因為陸自學現在的樣子很不好,李野怎麼能說出「疼幾天就好」的話來呢?
【我弟弟就是有萬千不是,你也不能打人,打人就不對,就要給我們一個公道。】
「因為對付不講道理的無賴,武力是最有效的手段。"
陸景瑤驚愣的看著李野,憤慨的問道:「我們怎麼不講道理了?我們怎麼無賴了?」
李野冷冷的指了指陸自學:「我在京城,你爹在清水,他摔了個跟頭竟然怨我?就這你家還不夠無賴嗎?」
陸景瑤愣了愣,一時之間實在無法辯解。
李野警了陸景瑤一眼,然後對著賴佳儀淡淡的道:「既然賴大姐認為是公事,那就公事公辦,
小朱,你去通知八車間那邊來人,大川,你讓我們財務科和微機室的人留一下,老陸,麻煩你也留一下,跟這位陸女士解釋清楚一些事情.::
「好的,這位女同志,我們馬上送陸自學去醫院,但是請你跟我們去會議室談一下,我現在就派人開車去請蕭知魚過來,你信不過我們,總信得過蕭知魚吧.
陸知章當然會配合李野,他在看到陸自學之後,就想到了自己寫的那份評語,所以多少猜到了什麼。
而陸景瑤這會兒卻有些猶豫了,自己弟弟「被迫害」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還好,如果是假的..::::.內地的單位可是有「護短」傳統的。
所以在到了一分廠的辦公室之後,陸景瑤終於找到機會跟李野單獨說話。
她沉聲說道:「我今天來不是來怨你的,我只是來確定我弟弟是否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
如果有的話......我希望我們之間的恩怨你儘管沖我來,不要再針對我的家人,只要你答應,我不追究你毆打我弟弟的事情...·
李野愣了愣,然後好笑的說道:「你出國留學是不是留傻了?我有必要針對你們嗎?我早就跟你弟弟說過,你們不值得我針對。」
兒陸景瑤看看李野,恍然間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其實本來陸景瑤沒有想來找李野,她內心其實是非常抗拒跟李野碰面的。
但是這次他的父親突然進了醫院生死不知,陸自學又一口咬定李野一直在針對他、打壓他,甚至要弄死他,李野就是這次陸睿昌出車禍的間接兇手,
後來陸景瑤又看了陸自學的實習評定,再加上自己的媽媽整日裡哭泣,
陸景瑤的心理就出現了變化,失去了正常的理性判斷,覺得是自己跟李野當年的恩怨,導致了今天的惡果。
關心則亂,自己的父親如果死了,那李野是不是該負責任?
在八十年代,被西方自由思想灌輸過的留學生,習慣性的會產生「我有權爭取我的利益」的意識,感覺內地的很多道理都是愚昧的、落後的。
西方的老太太在麥當勞燙破嘴皮,會以餐品溫度過高為理由索賠麥當勞兩百萬,這是尊重人權的典型標誌所以陸景瑤總覺得自己父親的遭遇,跟李野多多少少是有關係的。
人心都是自私的,要不然就不會出現「偷東西」被人打死,反而覺得自己冤枉委屈的事情了。
所以陸景瑤覺得有必要跟李野談談,她倒不指望李野能賠償她父親的醫藥費,只希望以後能不能不要針對她的家人,兩人的恩怨,只在兩人之間解決。
但是現在李野一句「你們值得嗎」?卻讓她無所適從了。
【我值得嗎?我不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