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正是人類生物鐘深度睡眠的最佳時段,如果一旦錯過,後半夜將會淺睡多夢,疲憊不堪。
而就在凌晨一點,李野卻在睜著眼晴念念有詞。
「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個夜哭郎,過往君子念三遍,一覺睡到大天亮.......天皇皇,地皇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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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野念的這套念詞,據說是古代中醫十三科里「祝由科」的一個方子,
專治小兒夜哭。
小兒夜哭,從古至今都是一個折磨人的難題,公雞不按時間打鳴可以宰了燉湯,小孩兒大晚上的撕開喉嚨豪哭,你敢戳他一手指頭不?
李野這兩天就深受三個小娃兒的折磨。
韓春梅帶著李佑安來到京城的第二天,小佑安興許是突然之間適應不了京城的氣候環境,晚上就總是哭泣吵鬧。
而只要他一哭鬧,李野的閨女小兜兒大概率會跟上二重奏,兒子小寶兒偶爾跟上三重奏,三個小傢伙必須要讓大人抱起來緩緩搖晃,才會停止哭泣。
但是只要一放下,又開始哭嚎。
這可忙壞了吳菊英、韓春梅和文樂渝,餵了這個搖晃那個,一晚上起來三四回,渾身的精氣神兒都給折騰沒了。
「家裡這是進了邪祟了。」
奶奶吳菊英大半夜的抄起菜刀就出門去了,她知道附近有幾棵桃樹,按她說的,向陽的桃枝能夠安神驅邪,砍回來保准管用。
而李野一個D員,同樣被逼的連「天皇皇」這種傳統文化都給用上了。
但是李野一口氣念了五分鐘,也只是把最安靜的小寶兒給糊弄睡著了,
小兜兒和小佑安吃飽喝足了,依然還是抱著沒事,放下就哭。
「唉,我都念了三十遍了,你們兩個能給個面子不?再不睡覺,我都懷疑自己不是君子是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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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文樂渝忍不住的笑了,然後一邊哄著女兒睡覺,一邊說道:「人家天皇皇、地皇皇是要寫在外面讓別人幫忙讀的,你自己讀肯定不管用啊!
「嗨,給自己找點心理安慰唄!這個點兒誰在外面幫你讀咒語?來,把女兒給我,讓我晃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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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野伸手接過小兜兒,一邊哼著舒緩的調子,一邊慢慢的步,慢慢的搖晃。
可李野晃了兩分鐘之後,小兜兒還是睜著兩個大大的眼晴,對看李野瞎看。
沒錯,不到一個月的娃兒視力非常差,根本就看不清自家老爹的容顏有多麼帥氣,可不就是瞎看嗎?
韓春梅也在抱著小佑安搖晃,看見李野的樣子,很不好意思的說道:「要不我明天搬去皂君廟那邊吧!小佑安一哭,連帶著小寶兒和小兜兒都受罪.....
「不用不用.
李野還沒說話,文樂渝就笑著道:「小孩子哪有不哭的,小佑安是剛剛換了環境,所以才不適應,過幾天就沒事了,
「我這韓春梅也沒得辦法,她平日裡要幫著文樂渝餵孩子,還要照顧自己的兒子,要是住皂居廟的話,確實不太方便。
「小野,小野,桃樹枝子來了,你們幾個一人一枝.
奶奶吳菊英拖著一根大樹權進了門,眶眶眶的砍下好幾段,不但三個小娃兒分到三枝,就是李野、文樂渝還有韓春梅也人人有份。
李野看著天然無修飾的桃樹枝子,忍不住好笑道:「奶奶,這玩意兒有用嗎?」
「怎麼沒用?」
奶奶吳菊英眼睛一瞪,信誓旦旦的道:「早年間的時候,地主家的小少爺掛金戴玉,驅邪辟,窮人家的苦孩子戴不起金和玉,就把桃木放在枕頭底下,一樣管用。」
「金玉辟邪?嘶.......好像真有這個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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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野後知後覺,才想起了「玉能安神」這個說法。
而文樂渝眨眨眼晴,很快就拿過來一個大號的首飾匣子,亮在了吳菊英和韓春梅的眼前。
玉佩、玉墜、玉鐲、玉扳指...:...各種顏色、各種款式、不同大小的全都是玉。
吳菊英眯起了眼晴,瞅瞅文樂渝,再瞅瞅李野,眼神犀利。
韓春梅的眼神就有些發呆,她在港島也是見過富貴人家的,也了解過什麼帝王綠、玻璃種,只是她習慣了節儉,李開建給她的零用錢也有限,所以她從來沒有買奢侈品的念頭。
可現在看看文樂渝的匣子,突然感覺在醫院裡生孩子的時候,隔壁床的那幾個阿婆跟她炫耀的.:::::.都是些什麼破爛玩意兒。
文樂渝把首飾匣子推給吳菊英:「奶奶,我們不懂老年間的規矩,你幫忙看看哪些合用,給三個孩子一人挑幾件。」
吳菊英勾起了嘴角,似笑非笑,而韓春梅則急忙擺手道:「不用不用,
有桃木枝子就好了,小佑安只是認床,過幾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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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李野卻笑著道:「這都是以前我隨意收藏的小玩意兒,不值幾個錢,奶奶你就幫著挑幾件吧!我真是怕了這三個小祖宗了,人可以不吃飯,
但不能不睡覺啊!」
「是啊是啊!奶奶,這裡面有一些是金鑲玉的,你瞅瞅合不合適....:
最終,在文樂渝的勸說之下,吳菊英幫助三個孩子挑了三件金鑲玉的玉飾,用紅繩拴在了三個小娃兒的身上。
然後,李野就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真是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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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野神清氣爽的起床,然後琢磨了一下,就去盛放收藏品的柜子里開始扒拉。
文樂渝聽到動靜,從被窩裡探出頭來,睡眼惺的喊道:「李野你大清早的倒騰什麼呢?」
李野道:「我也要找塊玉戴戴,我記得咱倆有好幾對玉呢,你放哪兒了?」
文樂渝翻了個身道:「那幾對玉我都留著給小寶兒和兒媳婦了,你自己隨便找一塊戴戴吧!」
李野扭頭驚訝的道:「啥?我一件都沒戴過,你就都傳給兒子啦?」
文樂渝笑眯眯,理所當然的道:「那可不,要不怎麼叫傳家寶呢!再說你一個大男人戴什麼首飾啊?」
李野愣了愣,鬱悶的道:「不是,合著以後,我在這個家裡都沒地位了唄?」
另一屋的韓春梅,也已經早早的醒了過來。
她看著睡的正香的小佑安,又摸了摸他枕頭底下的桃枝和身上的金鑲玉,忍不住喃喃的道:「你是有福氣的,一生下來,就是小少爺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