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這段時間遭遇很多煩心事的緣故,晏含特意囑託沈玥放輕鬆,別一個人胡思亂想的。
甚至在下午的時候,晏含有意讓沈玥先回家休息。
沈玥回到家中,正好陸硯琛去接馬陽。
她閒來無事,索性是將晚飯給準備好了。
收拾好之後,沈玥便一個人坐在桌前靜靜地等候著,時不時地抬起頭看一眼掛在牆上鐘錶的時間。
這都已經七點半了,陸硯琛和馬陽還沒有回來。
「難不成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沈玥微微皺著眉頭,披了件外套,便打算往外走,去外邊迎一迎。
恰在此時,陸硯琛和馬陽的腳步聲漸漸靠近。
「媽媽,我們回來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說的便是這情形。
看到馬陽一路小跑著趕過來時,沈玥心中高高懸掛起來的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她稍微鬆了口氣,小臉上浮現出些許笑容。
「回來就好,趕緊洗手吃飯。」
說著話的同時,沈玥扭頭去廚房裡端飯菜。
此時此刻的沈玥,亦是心事重重,反倒是沒注意陸硯琛和馬陽手裡頭拿著的東西。
等沈玥在桌前坐下來,陸硯琛和馬陽將事先準備好的禮物遞過去。
沈玥停在原地,顯然是有點懵。
「媽媽,你最近辛苦了。」
馬陽乖巧懂事,他主動地伸出手,將銀質的手鍊戴在沈玥的手腕上。
「小玥,我知道你這陣子應該是遇到了不少事情,你不想說的話,那我就不多問,但你也需要記住,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可千萬別因為工作的緣故,成天到晚悶悶不樂。」
陸硯琛語重心長地開口勸說,迫切地希望沈玥能夠心情好轉。
看著面前的陸硯琛和馬陽二人,沈玥倍受動容,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舒緩的笑容來。
「你們放心吧,我沒事。」
話雖是如此,可陸硯琛和馬陽互相對視一眼後,還是不約而同地望向面前的沈玥。
「媽媽,一切都有我和爸爸在呢,你如果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儘管跟我們說。」
馬陽向來是極其懂事的孩子,現在說出這種話時,好似成熟了不少。
沈玥輕笑著點點頭,順勢伸出手揉了揉馬陽的小腦袋。
「陽陽最乖了。」
之後的一陣時間裡,因為流言蜚語鬧個不停的緣故,警察局為了能夠進一步將事情調查清楚,也特意找到了沈玥進行溝通。
考慮到警察局辦事難,沈玥索性是積極配合,生怕出現什麼差錯,甚至是解決不了眼前的問題。
也正是因為警察局的張警官時不時來找沈玥的緣故,周遭的街坊鄰居不知實情,也不了解內幕,難免有人背著沈玥說什麼陰陽怪氣的話。
「你們都瞧見沒有?那沈玥這段時間裡總是被警察局的張警官叫走,該不會是因為她犯了什麼事情吧?」
犯事?
李嬸聽到這話時,滿臉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這怎麼可能?你們都從哪裡聽來的?我認識人家小沈,脾氣好,有本事,是特別能幹的姑娘。」
就算李嬸有意維護著沈玥的名聲,偏偏是這麼一堆長舌婦聚在一起,她一個人也說不過這麼一群人。
李嬸氣得不輕,甩了甩衣袖走了。
「我早就覺得那沈玥不是什麼好東西了,沒想到警察局的人也都已經找上門來了,要我來說啊,她指不定在背地裡做什麼壞事呢。」
巷子裡的議論聲,越來越多。
偶爾的時候,沈玥也會聽到一些。
可考慮到身正不怕影子斜,沈玥從來都不願意耽擱時間和精力與這些人多費口舌的爭執不休。
起先沈玥覺得,她完全用不著多想,多說,願意相信她的人自然會無條件的信任她,這也導致沈玥疏忽了流言蜚語的可怕性。
就連成天到晚在學校里念書的馬陽,也被人指指點點地議論個不停。
馬陽當然知曉這其中的因果緣由,他自然相信沈玥的為人。
每每面對其他人指點議論的時候,馬陽總是不顧一切地挺身而出,又意圖想要替沈玥討個說法。
「你們不許這樣胡說八道!我媽媽才沒錯!」
班裡那些本就調皮搗蛋的孩子一聽這話,瞬間來了精神。
「馬陽,誰知道你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說不定你就是怕這件事情被我們大家知道了,反而故意維護你媽媽的。」
還有人當眾擠兌起馬陽:「就是啊,警察局的人都找到家裡來了,肯定就是因為你媽媽壞事做盡,現在這些事情都被發現了,警察局的警察叔叔們才會特意到你家去走訪調查的。」
聽清楚了其他人的話,馬陽氣不打一出來。
他的臉色漲得通紅,面色也瞬間變得煞白:「你們不准誣陷我媽媽!」
在此之後,馬陽便實在是沒忍住,和其他的幾個同學發生口角爭執,好在老師來的比較快,及時制止了矛盾進一步激化。
平常多數的時間,都是由沈玥或者是陸硯琛來接馬陽回家。
可這陣子發生了不少的事情,陸硯琛和沈玥各忙各的,反倒是抽不出空來親自接他放學。
這也導致有些地痞流氓般的小混混鑽了空子。
一行人將馬陽堵在巷子口,上下打量著馬陽的同時,張口就來。
「你就是那個媽媽坐牢了的馬陽?」
親耳聽到這番話時,馬陽的神色瞬間發生了轉變,他惡狠狠地瞪著跟前比自己大了好幾歲的孩子,氣勢洶洶地回懟著:「你媽媽才坐牢了!」
那小混混不屑一顧地笑了笑,顯然是沒把這回事放在心上。
「行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說著話的同時,他們一行人走近好幾步,衝著馬陽伸出手示意。
「馬陽,哥哥們手頭緊,只要你肯花點錢給哥哥們,哥哥們往後一定會好好地保護你,這裡也就沒人有膽量再去欺負你了。」
話雖是如此,可實際上,這些地痞流氓無非就是想要從馬陽這裡收點所謂的保護費罷了。
馬陽早就已經聽說過這種事情。
陸硯琛事先也教過馬陽一些拳腳功夫,他用來自保,也是綽綽有餘。
再回想起這些人不分青紅皂白地便誣陷媽媽時,馬陽是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的,他恨恨地咬著牙,最終還是沒忍住緊攥著自己的拳頭,絲毫都不客氣地對著這些人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