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偉前腳剛剛離開,吳簡蘭緊接著便坐在白志成的床頭不停地哭了起來。
看到這情形,陸硯琛實在是沒忍住皺著眉頭。
「吳嬸,您這一個勁地哭,白村長也醒不了,你不妨坐在一邊好好地歇歇。」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情,陸硯琛還提前提醒著。
「剛剛魏大夫已經說過了,等下午三點檢查結果就會出來了,有什麼事情到時候再說。」
忽然聽到陸硯琛提出這種事情的時候,吳簡蘭實在是沒忍住露出滿臉的煩躁來。
她瞥了眼陸硯琛,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
「我知道了,說起來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話,志成恐怕還沒辦法住進這麼好的大醫院裡。」
說實在的,陸硯琛並不知曉吳簡蘭為何會對自己持有這麼大的敵意。
他沉了口氣,沒再多說。
「吳嬸,我還有點事,先出去一趟,您有什麼需要的話儘管跟我說。」
留下這番話之後,陸硯琛步伐匆匆地便打算離開。
吳簡蘭低低地咳嗽了一聲,她抬起頭望向面前早就已經哭腫了眼睛的白嬌嬌,直接吩咐著:「嬌嬌,你還愣著做什麼,出去送送你陸大哥。」
白嬌嬌後知後覺地回過神,點點頭。
「我知道了。」
依照吳簡蘭的吩咐,白嬌嬌去送陸硯琛,可又因為她想起白志成昏迷不醒的現狀,便越發的提心弔膽,也生怕白志成就這麼去了。
察覺到了白嬌嬌的情緒有點不對勁,陸硯琛緩緩地放慢了自己的腳步,他只是安慰了一句。
「嬌嬌,你放心吧,像是白村長這麼好的人,一定能夠渡過難關的。」
思索片刻,陸硯琛還是沒想明白,白志成平常最多也就是小酌幾杯而已,又怎麼會突然酗酒的?
想到這裡的時候,陸硯琛還是特意多看了眼白嬌嬌。
「嬌嬌,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白村長前陣子酗酒到底是喝了多少?酗酒可不是一件小事。」
對於這情況,白嬌嬌也不知情。
她只是呆若木雞地搖搖頭:「我前陣子去外婆家裡幫襯著了,也沒在家,還是昨個剛回來的。」
白嬌嬌對此完全不知道。
陸硯琛無可奈何地應答一聲。
「好,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趁著等檢查結果的時候,陸硯琛去見了沈玥,順便把這回事如實告訴了她。
「白村長酗酒暈厥?怎麼會這樣?」
沈玥滿臉都是不敢置信。
雖說前陣子白志成的做的事情,確實是有失察的責任和過錯,但沈玥並沒有想過要繼續追究下去。
按理來說,白志成也不至於積勞成疾吧?
再回想起陸硯琛特意說明的情況,她看了眼手頭上剩餘的合同和設計稿,很是認真地說道:「等我下午忙完了也去一趟醫院。」
不管怎麼來說,沈玥關心白志成的情況,她去探望一下白志成的病情,也沒問題。
陸硯琛並沒有加以阻攔。
「我這一趟來,就是跟你說說情況,你別太擔心了,旭東已經幫我聯繫了市人民醫院的腦科大夫,魏大夫很專業,也是特別有威望的,白村長指定能痊癒。」
離開之前,陸硯琛還不斷地寬慰著沈玥的情緒。
話雖是如此,可沈玥依舊是覺得心裏面很是沉重。
眼看著快要到下午三點了,陸硯琛騰出空,又第一時間去了醫院裡面。
魏成偉將調查結果遞給陸硯琛,也算是鬆了口氣。
「這只是輕微腦出血,不算是什麼特別嚴重的情況,只要留院觀察一陣子,再好好地配合大夫吃藥,修養一陣子就能徹底痊癒。」
陸硯琛心裏面懸著的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他稍微緩了口氣:「那就好。」
許是想起了什麼事情,魏成偉還是特意向陸硯琛強調了好幾次:「不過你可要記住了,病人從今往後不能再喝酒,一口都不行。」
「不然的話,可能會危及性命。」
聽到魏成偉屢次三番強調的事情,陸硯琛二話不說地應答下來:「我明白,我一定會好好地叮囑病人。」
等陸硯琛接下來拿著檢查報告去白志成的病房時,他已經醒了。
吳簡蘭坐在床頭邊不停地數落著白志成,而白嬌嬌在仔細地照顧著白志成。
「白志成,你倒是狠心絕情的,你要是就這麼撒手走了的話,我和嬌嬌該怎麼辦?」
「白志成,我可警告你,你要是再這么喝酒,以後死了可沒人給你收屍的。」
病房的門虛掩著,就算陸硯琛沒靠近,也將吳簡蘭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特意在門口停頓了片刻。
等到吳簡蘭停下來,不再多說的時候,陸硯琛才上前兩步,伸出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
伴隨著敲門聲響起來,吳簡蘭和躺在床上的白志成互相對視了一眼。
「進來吧。」
陸硯琛推門而入的同時,看到了滿臉憔悴,臉色極其慘白的白志成。
他先是將檢查報告遞過去。
緊接著,陸硯琛特意開口說明情況。
「現在這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白村長這是腦出血,情況不嚴重,現在也保住了性命,接下來得好好地配合大夫吃藥養身體。」
說著話的同時,陸硯琛也沒忘記魏成偉千叮嚀萬囑咐的事情。
「但在這之後,白村長不能再喝酒了,一口也不行,不然可會影響身體健康。」
聽到陸硯琛叮囑的話,吳簡蘭絲毫都沒有領情。
她緩緩地站起身來,又特意強調。
「硯琛,你是不知道志成前陣子為什麼突然酗酒吧,說到底,還都是因為沈玥的那塊地給鬧的。」
吳簡蘭有意無意地將這一切罪過的來源都推卸到沈玥的身上去。
「那些人對那塊地虎視眈眈的,恨不得能夠將志成給生吞活剝了,要不是因為他把地租出去的話,我們家的門恐怕都要被人給踏破了。」
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吳簡蘭還不停地望著陸硯琛。
「硯琛,你說說吧,這件事情你打不打算負責?」
現在的白志成確實是已經醒過來了。
可因為先前昏厥的緣故,白志成的腦袋還有點懵,他勉強打起精神來,又看了眼不遠處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沒了的吳簡蘭。
「簡蘭,你少說兩句!」
就算是聽到了白志成的厲聲呵斥時,吳簡蘭還是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
她雙手環胸,氣勢洶洶地瞪了一眼白志成。
「你給我閉嘴!」
吳簡蘭一邊指責白志成,一邊痛罵起來。
「白志成,如果不是我的話,你現在老命都沒了,你最好是別插話!」
聽到吳簡蘭這麼說,白志成確實是有點拉不下顏面。
他別過身子,也的確沉默了。
「硯琛,我知道你們不是有意的,但不管怎麼來說,白志成就是為了那一塊地的事情操勞成這樣,成天到晚煩的不能行,喝酒只是為了解悶。」
在吳簡蘭的口中,白志成從頭到尾都是無辜的。
不僅如此,白志成還為了那一塊地煞費苦心。
陸硯琛沉默了片刻,哪裡還不明白吳簡蘭現在說出這麼多話的良苦用心?
「硯琛,我覺得你應該對志成負責,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