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得到了三天的時間,祁燁自然是極其激動不已的。
他忙不更迭地點點頭,又不忘向劇場負責人道謝。
重新進這一批布料的時間根本就不夠,僅僅是在運輸中就得耗費整整五天,如此一來,重新進貨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祁燁確實是已經爭取過了。
他看著面前神色凝重的沈玥時,一時半刻有點拿不定主意。
「現在還有別的辦法嗎?」
對於布料和設計上的事情,祁燁知之甚少。
他遲疑了好半晌,還是忍不住問道:「附近的布行是不是拿不出這種面料的布來?」
問題不僅僅是如此。
沈玥試圖想要去附近的布行看一看,可偏偏是因為大傢伙記恨眼紅於明玥布行的生意,根本就不待見她。
無可奈何之下,沈玥尷尬地笑了笑。
「祁總,您恐怕是有所不知,有句話叫同行容不下同行。」
其實沈玥也完全能夠理解旁人的心中所想。
她低低地嘆息一聲,繼而說道。
「沒事,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我想想辦法。」
將一臉操心顧慮的祁燁趕出去之後,沈玥看著面前擺放著的各種被染色的布料。
黑色的斑點確實是難搞。
可也不是毫無辦法。
烏黑色最起碼不是紅紅綠綠的顏色,沈玥還能夠儘可能嘗試,再進行二次改色。
她這般盤算著,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便將自己關在屋裡研究染色和布料去色的法子。
去色不太現實,但二次染色,經過沈玥的一番研究再創造,確實是非常成功的。
黑色的斑點被沈玥設計成吊墜的花色,這布匹製成成衣之後,每一套舞台劇的演出服都是栩栩如生,也獨一無二。
沈玥看著成套成套的演出服,總算是鬆了口氣。
今天也正好是最後交貨的時間。
此時此刻,沈玥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先前暗中搗鬼的人,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人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為了避免再次發生之前的事情,沈玥特意找人將成衣從小院的後門送去初黛劇場。
好在演出服趕製的非常成功,初黛劇場的演員和工作人員都非常滿意定製的表演服。
這件事總算是徹底了結。
祁燁得知沈玥的計劃,索性是裝模作樣地登門來造訪,故意讓幕後之人誤以為成衣還在明玥布行。
「沈玥,還是你聰明,提前就準備了兩批貨,就算有一批貨被盡數毀壞了,咱們還能夠在工期內完工。」
祁燁笑眯眯地站在明玥布行門口和沈玥搭話。
而這時候,沈玥慢條斯理地點了點頭,她裝模作樣地清點著面前的成衣貨品清單。
將事情處理好,沈玥順手把貨品清單遞給祁燁。
緊接著,沈玥不疾不徐地開口說道。
「所有的成衣都在這裡了,這一次恐怕還是得麻煩祁總你幫忙跑一趟,畢竟其他人,我真是信不過。」
祁燁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下來:「當然沒問題。」
待祁燁應答過後,沈玥假意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徑直往布行裡面走去,她邊走還邊說著。
「祁總,還有兩箱是演員們定製的道具和配飾,東西放在三樓的閣樓上,你過來跟我一起搬出去吧?」
沈玥是特意提高了自己說話時的語調。
祁燁則是摩拳擦掌地往裡走:「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應答過後,沈玥和祁燁紛紛上樓去。
躲藏在暗地裡的呂媛媛自然沒有坐以待斃的意思,她從灌木叢後面突然竄出來,看著那幾個大箱子,毫不猶豫地拿出剪刀便肆無忌憚地破壞起來。
「我看你們這次還能拿什麼交差。」
呂媛媛冷哼一聲,眼底滿是不屑一顧。
「沈玥啊沈玥,你這一次怕是走到頭了。」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原本應該上樓去搬配飾的沈玥和祁燁二人突然走了出來。
為首的沈玥雙手環胸,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著呂媛媛。
「是嗎?呂媛媛,咱們還真是有緣分呢。」
突然聽到這種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邊響起來時,呂媛媛的臉色驟然間變得慘白如紙。
她緊緊地攥著拳頭,手中的剪刀有意藏到背後去。
「是挺巧的。」
呂媛媛強裝鎮定,站起身的同時,不斷退後:「既然你們還有事要忙,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一直沉默著沒做聲的祁燁緩緩地開口,叫住了意圖想要逃之夭夭的呂媛媛。
「等等——」
「你特意毀壞了我們店裡的成衣,就沒有打算給我們個合理的解釋和說法嗎?」
祁燁亦是冷眼相待。
此時此刻,呂媛媛哪裡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
她死死地咬著下嘴唇:「這件事情和我沒關係,你們也休想空口無憑地便誣陷我!」
聽聞此話,沈玥突然輕笑一聲:「沒證據?好啊,那我們這就報警,看督察人員來了,到底是抓你還是抓我們。」
「畢竟不管怎麼來說,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
沈玥的話剛說完,四處的街坊鄰居紛紛走出來,對著呂媛媛不停地指指點點。
「這小姑娘看著漂漂亮亮的,沒想到心思竟然是這麼歹毒。」
「我剛剛可是親眼看到了,她把人家小沈的衣裳都剪壞了,真是浪費可恥啊!」
「報警吧,督察人員來了一定把她帶走!」
聽著四周的街坊鄰居你一句我一句的話,呂媛媛的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她死死地瞪著沈玥。
「沈玥,這是你早就已經算計好的事情!」
沈玥絲毫都沒有在意呂媛媛的話。
她挑了挑眉頭,順勢開口問道。
「這些布料和成衣都是我明玥布行的,前後兩次全部加起來得五百塊錢,你是打算賠錢了事,還是我報警,讓督查人員把你帶回去好好審問審問?」
五百塊錢。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呂媛媛根本就沒有意料到沈玥會獅子大開口,她氣急敗壞地瞪著沈玥:「你這是漫天要價!這布料哪裡值得了五百塊錢!」
「呂媛媛,你別忘記了,第一次破壞的布料也是你親自所為,我們也不介意將這種事情肆意散播出去,只不過到時候你的工作還能不能保得住,我也不知道。」
沈玥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顯然是不在乎。
呂媛媛死咬著牙關,終究是硬著頭皮地答應了。
「我給就是了!」
賠了五百塊錢,呂媛媛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