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遲到的正確選擇，不再是正確選擇！（求訂閱）
一架架小型飛舟如蜂鳥離巢般從乾甲九號飛天樓船中飛出，朝著下方的白神城所在飛去。
乾甲九號飛天樓船中，是有大量中小型飛舟存在的。
如果將乾甲九號飛天樓船視為航空母艦，樓船中的飛舟便是艦載飛機，也是甲級飛天樓船的主要作戰工具，其作戰性能對甲級飛天樓船的威力有著重要影響。
畢竟在真實的戰爭中，像乾甲九號飛天樓船這樣的龐然大物，一旦騰空，是很少降落的。
別說降落了。
即便是降低飛行高度的情況都很少。
原因很簡單。
甲級飛天樓船的目標太大了，一旦降落或者降低飛行高度，很容易就會遭到地面上的陣法，靈晶炮，乃至是武道強者襲擊。
尤其是武道強者，完全可以在甲級飛天樓船做出應對前，撕裂樓船的陣法防禦，沖入甲級飛天樓船的內部，將樓船摧毀。
當然，這裡說的武道強者，指的是武道二品法相宗師，或者武道一品的天人大宗師，普通的武者是不可能打破甲級飛天樓船陣法防禦的。
…………
關元邵所率領的金吾衛，以及李進忠所率皇城司人員降落到天海軍團大營後。
很快，天海軍團大營就有了新的變化。
在金吾衛和皇城司眾人的監督下，原本被天海軍團好吃好喝供奉在大營的被徵召者，一個個的全都被甄選了出來，拉到了大營校場。
尤其是被選入先鋒營的那些被徵召者，在知道自己等人要被送上戰場的消息後，一個個無不是面色慘白，兩股戰戰。
先前天海軍團先鋒營試探攻城的下場，他們可全都看在眼中，一個百人隊上場，能有三五個活下來就已經不錯。
在一座上品的城池防護陣法攻擊下。
莫說是普通武者了，即便是武道三品的神變小宗師，乃至是武道二品的法相宗師，都要退避三舍。
如今金吾衛要逼迫他們上場充當天海軍團的攻城先鋒，顯然是讓他們去送死。
沒有人想死。
更沒有人想被別人當做炮灰消耗，死的毫無價值。
眼見金吾衛要動真格的，現場直接亂做了一團，各種哀嚎和求饒聲不絕於耳。
「大人，大人，小人願意如實登記田產和丁口，願意為朝廷剿匪做貢獻啊。」
「大人，小人也願意，小人願意捐出一半家財給十三殿下，還望殿下開恩，饒小人一命。」
「大人饒命啊，小人再也不敢隱匿田產和丁口了，小人回去後一定……一定痛改前非……」
「十三殿下饒命啊……」
「將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給錢，我願意給錢……」
「……」
不是所有人都能視死如歸，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怕死。
更不要說此次被徵召的眾人，可不僅僅有大世家和宗門的武者，還有縣城的豪商，地方上的地主鄉紳等。
這些人可沒有武者那麼有骨氣，一個個的平日裡養尊處優，貪生怕死到了極點。
此外，還有世家大族的紈絝子弟等。
你讓他們縱情享樂，花天酒地，調戲良家婦女什麼，絕對是樣樣精通。
真要讓他們上戰場，並且還被打入了炮灰營送死，瞬間就成了軟骨頭，一個個被嚇得癱瘓在地，不斷地痛哭流涕，爬都爬不起來。
當然，也不是所有被徵召者都這般沒有骨氣，大部分被選入先鋒營的徵召者哪怕是被嚇得面色發白，兩股戰戰，卻也沒有像那些地主鄉紳和紈絝子弟那般不堪入眼。
除此外。
似乎是為了殺雞駭猴。
亦或者是為了讓天海軍團的底層士卒看清這些「地主老爺們」，以及「世家老爺們」的貪生怕死模樣。
金吾衛和皇城司在逼迫先鋒營攻城時，不僅有讓所有被徵召者圍觀，更是讓天海軍團的萬千士卒觀看。
「現在才想到改過自新？」
「已經晚了！」
李進忠看著癱瘓一地的先鋒營眾人，忍不住冷笑。
他無視身旁臉色陰晴不定的天海軍團眾將，高聲宣判：「今有海洲趙郡王氏一族，宋氏一族，張氏一族等八十九家，共計隱匿田地二千八百餘萬畝，隱匿人口一百二十七萬人，十九倍余朝廷登記田產和丁口數量，且多為巧取豪奪所得，罪大惡極。」
「依大乾朝廷律法判決，海洲趙郡王氏一族等八十九家，當全家充軍，打入先鋒營，以儆效尤。」
李進忠的聲音並不大，卻在整個大營中不斷迴蕩，清晰的傳入所有人耳中，頓時引得所有天海軍團底層士卒譁然。
二千八百多萬畝的田地，一百二十七多萬的丁口。
這樣兩個的數字，對出身底層的天海軍團士卒們來說，已然是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畢竟天海軍團的底層士卒，大部分都是窮苦人出身，一個月的俸祿才剛一兩銀子，甚至最後能拿到手的有半錢銀子就已經是上級開恩了。
而一畝良田，哪怕是下等田，也要十兩銀子左右。
八十九個大族，隱瞞了二千八百多萬畝的田地，平均下來就是每一家都有隱瞞土地三十多萬畝，並且還有隱匿人口一萬四千多人。
這無疑是超出了天海軍團底層士卒的想像。
一個個全都厭惡的看向先鋒營眾人，更有甚者，連帶看向後面幾個先鋒營中的被徵召者的目光也徹底變得不一樣了。
原因很簡單。
因為天海軍團的底層士卒，大部分都是服兵役的底層百姓，他們中很多人都有經歷過被家中田地被巧取豪奪的情況。
富農變貧農，貧農變租戶，租戶變奴僕，最後世世代代，子子孫孫都成為了地主鄉紳和世家大族的奴隸，徹底的一無所有。
所以大部分的底層百姓對地主鄉紳等，都充滿了厭惡，乃至是仇恨。
如今李進忠對趙郡七十九個家族的宣判，頓時讓天海軍團的所有底層士卒拍手稱快。
然而，李進忠宣讀完先鋒營被徵召眾人的罪名後，卻並沒有停止，而是揮手了揮手，頓時有皇城司眾人押著一群軍官來到大軍陣前，粗暴的將他們推入先鋒營中。
這些天海軍團軍官，卻是跟先鋒營七十九個大族有著極深牽連者。
有道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楊安又不是傻子，既然已經決定了要拿這七十九家樹立典型，肯定不會讓他們的人還留在天海軍團中任職，給自己留下諾大的隱患。
他不怕天海軍團反叛不假。
卻也不會明知道一些將領有問題，還任由他們繼續掌握天海軍團的兵權，讓他們蠱惑底層的天海軍團將士送死。
畢竟天海軍團的底層將士是無辜的。
楊安也不可能因為天海軍團的中高層將領有問題，就將整個軍團所有人殺乾淨，讓一個有番號的朝廷軍團除名。
這也是楊安讓李進忠當眾宣判鋒營中被徵召者罪名的原因。
若不將此事說清楚。
指不定就有一些別有用心者，會拿此事來蠱惑天海軍團底層士卒譁變。
「另外，傳十三殿下口諭，自今日起，但凡大軍攻城，先由先鋒營出戰，有敢逃匿軍令者，抗旨不尊者，怯戰不前者，動搖軍心者，陽奉陰違者，直接就地正法。」
李進忠殺氣騰騰說道，絲毫不在意周圍天海軍團眾將的難看臉色。
等到宣讀完了楊安旨意，他似笑非笑的看向天海軍團的軍帥汪海潮，笑呵呵道：「汪軍帥，殿下的旨意已經宣讀完畢，可以攻城了。」
汪海潮面色不變，沉聲道：「末將遵令！」
說完，他便招來一旁的傳令官，下令道：「擂鼓，讓先鋒營出擊！」
伴隨著隆隆鼓聲響起。
那些被打入先鋒營的被徵召者以及天海軍團軍官等，不得不哭喪著臉走向白神城。
當然，這個過程並不是很順利。
若非有天海軍團的執法隊一連砍了幾十顆腦袋，讓這些平日裡養尊處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徹底認清了局勢。
並有執法隊派出了弓弩手，以弓弩進行逼迫。
恐怕這一次的攻城，就算是磨蹭到天黑，先鋒營中的那些被徵召者都不一定能走到白神城的陣法攻擊範圍。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面對這一次的天海軍團先鋒營攻城，白神城中的海盜們反應明顯慢了很多，甚至就連城池陣法的攻擊強度都弱了不少。
就仿佛是有意放水一樣。
以至於當先鋒營從戰場上撤下了後，五百的先鋒營，竟然活下來七八十人，死亡率直接就從百分之九十六七，降低至了百分之八十多點，足足降低了五倍不止。
「所以說，已經有海洲的世家大族和武道宗門強者，出現在了白神城中嗎？」
乾甲九號飛天樓船甲板上，楊安默默的注視著下方戰爭變化，心中有所猜測。
大乾王朝，地方上的世家大族和武道宗門等，為何能夠同朝廷相抗衡？
可不僅僅是因為天高皇帝遠，皇權不下鄉。
真正讓朝廷顧忌的還是世家和世家之間的相互聯姻，以及宗門和聖地之間統屬關係。
首先是世家和世家之間的聯姻。
通過相互之間的聯姻，大乾王朝的頂級世家，同每一個道洲的洲郡大族，以及縣府豪強，地主鄉紳等，直接就建立起了一個牢不可破的關係網。
說句毫不客氣的話。
幾乎每一個洲郡級的世家大族，都能跟十二世家扯上一定的姻親聯繫。
而每一個縣郡豪強，則是能跟洲郡世家搭上關係。
再然後就是縣郡豪強跟地方上的鄉紳地主等，同樣能扯上一定的姻親聯繫。
如此一環扣一環，環環相扣，層層上供，最終造就出了大乾十二世家這十二個龐然大物。
同理，十五聖地和天下武道宗門，也是這個關係。
九宗六道，每一個聖地下，都有著數個武道大派，而每個武道大派下面，則是有大量的中小門派支持。
最後這些大小門派下面，還有數以萬計的武館幫派等不斷上供。
這就是世家和宗門的運作模式。
大魚吃小米，小魚吃蝦米，蝦米吃水藻。
而無論是世家體系最底層的地主也罷，還是宗門體系最底層的幫派也好，他們唯一能吸血的就是底層百姓。
當然，朝廷也在通過自己的體系制度，不斷地吸取著底層百姓血髓。
唯一不同的是，朝廷多多少少還有點擔當，有承擔起剿匪，抵禦外敵，維持秩序，修繕水利等責任，偶爾還會在災害年間開倉放糧，賑濟百姓等。
真正吃相難看的，還是那些世家大族和武道宗門聖地。
盛世時，想方設法的巧取豪奪，壓榨百姓。
亂世時，依舊想方設法的巧取豪奪，壓榨百姓。
他們存在的唯一意義，似乎就是為了將底層百姓壓榨乾淨，不給百姓們留下一個銅子，讓底層的百姓世世代代，子子孫孫都給他們當奴隸。
其貪婪程度，哪怕是資本家來了都要掩面而走。
楊安懷疑此時的白神城中，有海洲世家大族和武道宗門強者存在，也是從海盜們的攻擊強度變化，以及世家和宗門組成體系來判斷出來的。
世家之間彼此聯姻，宗門之間上下統屬。
說不得，此次先鋒營中的眾多被徵召者里，就有不少人跟海洲的頂級世家大族，以及武道宗門扯上聯繫，甚至有跟此時白神城中的那些人熟悉。
最重要的是，先鋒營中的這些被徵召者，先前為何會一致對外，一個個都寧死不承認有隱匿田地丁口？
肯定有相互串聯在了一起，認為法不責眾，楊安不敢拿他們怎麼樣。
甚至還有極大可能是因為有人給了他們保證，讓他們覺得自己就算是被徵召上了戰場，也不會死。
結果楊安不講武德，竟然玩真的。
將他們拉到海盜城池下方後，才宣讀他們的隱匿田產和人口罪名，並不管不顧的將先鋒營中的被徵召者，連同他們在天海軍團的親族等，一同送上戰場當炮灰使用。
可謂是不講武德到了極點。
可以想像，一旦此次先鋒營的被徵召者死傷慘重。
餘下的那些被徵召者們。
尤其是充當世家體系最底層的普通地主鄉紳們，不被嚇死才怪，必然會爭先恐後向楊安投誠，原本由海洲各世家大族形成的牢不可破聯盟，也將在頃刻間坍塌。
想來，這也是白神城中的陣法攻擊，會突然變弱，變遲疑的原因。
楊安相信。
經過這一次的先鋒營攻城後。
剩下的那些被徵召者們，肯定都會儘快做出正確選擇的。
然而，遲到的正確選擇，還是正確選擇嗎？
現在想要投誠。
已經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