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夢竹看著那人,渾身破破爛爛,又黑又瘦,騎著一條精瘦的大狗。
一路向北,一陣狂奔,狗不停蹄,像是身後有人咬他似的,
雲溪抓住許夢竹的胳膊:「師傅,是神獸宗的歷天。」
許夢竹只見過他一次,不像小輩之間一直相互了解。
只是這種事遇到了,便不好不管,畢竟大家隸屬十大宗門。
神識放開,便發現他身後果然有人追蹤,一共五人。
四個散丹期,一個凝丹期,雖然沒有靈獸,
但歷天和他的大狗,明顯已經餓了不少時間,
此時兩人都是瘦得皮包骨頭,被追上也只是時間問題。
雲溪看向許夢竹,想要問她是什麼意思?
許夢竹略一沉思:「你去攔住那些人,問清楚什麼情況,若情況不對,格殺勿論。」
接著轉身,理了理雲溪的衣服:「也正好試一下你靈根的力量,小心一些。」
雲溪從戒指中取出自己的飛劍,雙手抱拳:「是,師傅。」
說罷,便跳上自己的飛劍,向著五人追來的方向而去。
雲溪等在幾人必經之路上,橫劍攔住五人:「幾位道友且慢。」
眼前五人三長兩短,卻是都蒙著面。
看見雲溪攔在面前,一時間看不出她的境界。
只好說道:「這位仙子,為何攔住我等去路?」
雲溪看著說話這人,是個瘦高個:「不知幾位道友師承何處?」
「為何藏頭露尾,為難神獸宗弟子?可是那位師弟得罪了幾位?」
瘦高個見雲溪是為了神獸宗弟子而來,也不廢話,一揮手:「上!」
緊接著便是幾枚暗器飛出,直奔雲溪面門。
雲溪沒想到幾人直接動手,而且還出手暗算,暗叫一聲:「卑鄙!」
便直接拔劍格擋,「叮叮...」幾聲,卻是幾枚飛針。
五人顯然是經過專門訓練的,拔出長劍,緊隨飛針而至,
三人跳起,準備攻擊雲溪上三路,二人則保持速度向著雲溪衝來。
並不出招,二人攻擊可上可下,明顯是為了擾亂雲溪心神。
雲溪主要修煉便是一套秋水劍法,又經過肖月蓉指點之後。
劍法雖然比不上寒清霜,但是對付幾個境界低於自己的肯定綽綽有餘。
雲溪向著右後方撤去,爭取能讓自己同時只面對一個敵人。
三人已經跳起,無法改變方向,也只有下面兩人可以進攻。
兩人都是散丹期,還沒有雲溪沒突破之前強。
但云溪還想要檢測一下自己的劍法,便直接迎著二人上去。
二人也沒想到雲溪不退反進,略一猶豫便迎了上去。
雲溪的秋水劍法,講究的便是連綿不絕,穩中求勝,
與人對戰,更是以卸力為主,以纏、粘為主,撩、刺為輔。
刷起來劍花是一朵連著一朵,不僅好看,而且實用性高。
配合雲溪的水靈根,宛如一片片的水幕一般,將她包圍在內。
無需護體靈氣,便將周身守得密不透風,
在算上偶爾刺出的一劍,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二人長劍連動,卻奈何不得雲溪分毫,「叮叮」之聲不斷。
身後三人也已經攻了上來,幾人都是心中一喜。
看雲溪出場攔截,還以為是個高手,現在看來應該是空有一身修為。
毫無實戰經驗,等五人聯手,便可將雲溪斬於劍下。
甚至還有可能直接抓活的,至於抓活的幹什麼,幾人都是明白人。
五人嗷嗷直叫,長劍暗器紛飛,看起來攻勢洶湧,但節奏始終在雲溪手中。
雲溪沒想到自己變得那麼強了,剛才幾乎沒怎麼動用靈氣。
這兩人卻是毫無還手之力,現在五人一起上,
雖然看起來挺嚇人的,但云溪卻感覺五人動作都好慢。
而且破綻百出,雲溪突然想起大師姐和肖月蓉指導自己的樣子,
看起來跟現在差不多,只不過雙方身份互換。
雲溪開心的都想笑,現在是想進便進,想退便退。
可以說是牢牢把握節奏,簡直就像是在跟小孩子打架似的。
五人一直拿不下雲溪,心頭也是急躁,主要是怕歷天跑了。
萬一他回宗門報信,計劃泄露,自己等人是必死無疑。
可現在對面這娘們,看起來仙氣飄飄,卻是毫無破綻。
五人心頭急躁,雲溪卻沒了耐心,嘴角微微一抿。
強壓笑意,速度突然提升,靈根力量瞬間啟動。
雲溪也像是被裹上了一層月之光華,整個人仙氣飄飄。
五人則像是感覺自己陷入泥潭一般,每次揮劍都感覺十分費力。
周邊靈氣似乎被冷凍一般,自身劍法也感覺阻塞異常,
雲溪速度越來越快,幾人卻是越來越慢,破綻百出。
雙方對戰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雲溪便明白這些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
在跟他們打下去,自己也不會有任何提升。
只好挽了個劍花,便將五人長劍全部卸下。
長劍一掃,順著兩人脖頸,便掃了下去。
二人頓時血流如注,直接向後倒去,
後面三人見情況不妙,紛紛扔出暗器,轉身就想逃跑,
雲溪長劍在手,一道劍氣便又是兩人落地。
攔住想要逃跑的瘦高個,長劍架在他脖子上:「說,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追歷天?」
那瘦高個見自己無路可逃,居然嘴巴一動,直接咬碎口中毒囊。
毒藥見血封喉,脖子一歪,便氣絕身亡。
雲溪長劍扯下那人蒙面黑布,根本不認識。
只好將這些人的飛劍,都收近自己的戒指,
又檢查了一下幾人的戒指,沒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便轉身向著許夢竹的方向而去。
許夢竹見雲溪御劍而去,便轉身向著歷天逃走的方向追去。
兩人速度天差地別,幾乎瞬間就追上了歷天,御劍停在他身前,便要詢問。
誰知一看之下,自己也嚇了一跳。
歷天這會兒是又黑又瘦,根本沒有之前翩翩少年的影子,顯然很長時間沒吃飽飯。
而且渾身上下全是鞭痕,衣服全都被抽碎了。
臉上也是鞭痕錯落,胸前還有兩處燙傷,明顯是受了巨大的折磨。
身下那條大狗,也似乎很長時間沒吃飯了,餓的也是皮包骨頭。
許夢竹驚呼一聲:「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弄成這樣?」
一邊說一邊掏出一瓶辟穀丹,一瓶療傷丹藥,丟給歷天。
歷天被追得幾乎杯弓蛇影了,見叫停自己的是許夢竹。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哇哇的就哭起來了,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許宗主?真的是你嗎?許宗主...啊...啊...」
歷天渾身顫抖,趕緊從大狗身上下來,抹乾淨眼淚。
打開瓷瓶,倒出辟穀丹,先餵給身下大狗,這才自己也吃了一顆。
又掏出療傷藥,自己趕緊吃下去。
許夢竹都後悔給他丹藥了,深吸一口氣,爆喝一聲:「到底發生了什麼?」
歷天趕緊抹乾淨眼淚:「白家...白家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