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通天大道
人們站在高台下。
高台不大，占地方圓也就沒有多少面積，一百多人，全都站在高台下，應該顯得擁擠才是。
然而，並沒有。
所有人站在高台下，並不覺得擁擠，都有自己獨立的空間，只要不願意的話，別人也就無法靠近，彼此之間雖然看得到，也能夠有所感應，甚至就連神念都可以連結，
但是，仍然分處在不同的空間，被隔絕開來。
陳麗君沉默著，沒有理會其他人的目光，也沒有理會一些人的微笑頷首，她深吸了一口氣，隨著萬劍歸宗那個老前輩的身影，朝著高台的台階走去。
同時間，青禾觀那邊，蕭明源也踏上了高台。
不一會，所有人也都踏上了高台，按道理來說，只有十九層台階的高台，那麼多人一起踏上去，應該顯得擁擠才是，然而，空間法則的關係，依舊沒有展現出來。
所有人都被白霧籠罩。
看似大家都走在同一個台階之上，其實則不然，全都是獨立的空間，這是一場針對個人的獨立的測試。
過去幻境？
並沒有。
聶無雙的神念隨著程麗君而行，也就清楚地看到，整座高台當她踏上之後，也就只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十九級的不高的台階卻有了變化。
變成了一條通天大道，傾斜著往上延伸的通天大道，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通天大道。
仿佛是一條永遠也沒有終點的道路。
以四十五度傾斜著向上，一直插入雲霄，不知所蹤，完全不曉得盡頭是什麼。
不僅程麗君懵逼，聶無雙也有些茫然。
如果，他能夠現出法身，或許能夠看破這條大道，但是，那樣做的話，畢竟瞞不過這個袖裡乾坤，聶無雙已經感知到了，這個袖裡乾坤與其說是鎮元子的法寶，是他的切下來的一條袖子。
倒不說是這玩意是他的一縷投影，分神投影，歷經了不知多少年之後仍然存在分神投影。
在這個世界內，他就是類似佛陀道祖一樣的存在。
所以，哪怕是程麗君的過去回憶，只是因為有著無相天魔的氣息存在，他也會被驚動而出手。
不過，投影終歸是投影。
有點像聶無雙前世尚在發展的人工智慧，也就是說不夠智能，和真人相比，還是欠缺了很多東西，不過是因為大數據之下的某種設定和推論。
所以，聶無雙協助程麗君斬出了那一劍，將過去因果斬斷之後，無相天魔的氣息也就徹底泯滅，這袖裡乾坤的反應也很簡單，不再尋蹤覓跡，而是當這事沒有發生一樣。
判定程麗君斬斷了心魔，放她過關。
這傢伙的確不智能，所有的反應都是跟隨曾經的設定而來，聶無雙相信，自己若是現出身形，他必定會第一時間針對自己，就像免疫細胞針對病毒入侵一樣。
也會像殺毒軟體天然地要抹殺那些被他認為是病毒的數據流量，不管這數據流量是好還是壞。
這是針對程麗君的考驗，如果聶無雙不想要掀桌子的話，那就只能靜靜旁觀。
程麗君深吸了一口氣。
七彩霞光逸散出來，七枚飛劍融合為一，閃爍著七彩光芒，將程麗君卷了起來，形成了一道虹橋。
隨後，虹橋便朝著通天大道的盡頭飛了過去。
此時，聶無雙也和程麗君一樣反應了過來，這條大道之所以存在，並不是一定要試煉者通過它，一直衝到終點，因為，它是一條看似筆直其實是圓環的大道。
起點就是終點。
就像是生命，死亡並非結束，而是另一個生命的開始，只不過，身在局中，人們懵懂無知罷了。
這一場試煉並非考驗誰能打破這個魔咒，而是考驗能夠衝出去多遠。
距離越遠，也就代表著修煉資質越高。
測試根骨資質便是如此，最終，測試的是你對自身的掌握，這個自身除了身體神魂之外，還包括更多的更複雜的東西，總之，掌握得最為精細的人修煉資質就越高。
所以，沒有什麼可猶豫的，往前沖就是了。
一句話，干就完了！
於是，一道七彩霞光也就在這通天大道上鋪展了開來，然後，仿佛無窮無盡一般延伸了出去。
時間？
時間仿佛不存在一般，程麗君一旦全力以赴，將所有的能量都匯聚在飛劍上，徹底外放出去。
她的能量就像是無窮無盡一般。
根本就沒有枯竭的時候，接受過三次雷劫的她，敢於和世界意志對抗，敢於對抗這天地，自身自然也是一個小天地，也是一方宇宙，並且，這方宇宙被她徹底掌控在手中。
所以，能量什麼的也能做到循環往復，沒有枯竭，就像這條圓形的通天大道一樣。
最終，她能夠駕馭飛劍從遠方飛回來，飛到自己曾經出發的地方，形成一個完美的閉環。
不過，要達到這個程度並非一件簡單的事情，不是區區幾天時間幾年時間甚至幾百年時間能夠做到的，需要一段漫長得近乎永恆的時間。
一般說來，就算你能夠像程麗君這樣形成無限循環，能量永不枯竭的永動機，然而，當面對時光的沖刷時，神魂不見得能夠保持自我，也許會被污染腐蝕也說不定。
也就說，就算身體能夠安然無恙，神魂也會變得蒼老，被時光沖刷得變成了一坨石頭。
總之，這是一條危險的路程。
真的走不到終點其實還是好事情，一旦力竭，也就代表試煉結束，你的根骨資質會怎樣，基本上也就得出了一個定論，不管是法相，化神還是別的什麼，也都代表你會有盡頭。
通天大道也是修行大道，代表著你會中道崩阻。
但是，你若是能夠形成無限循環的話，就代表著你起碼能夠走到合道的這個層次。
合道，化神之上，簡單的說，就是能夠和天道相合。
何謂相合？
也就是融入天道，就像你會在這條路上失去自我意志一樣，徹底成為通天大道的一部分。
好處就是你能夠永生，天道不滅你不滅。
壞處就是，那時候，你還是你麼？
程麗君對此不知，她只知道要拼命向前，於是，仍然駕馭著七彩飛劍在這條路上飛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