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舊識
從京城來的飛舟破碎，十幾人小隊只有七八人存活，他們在蘇婉君的帶領下，來到了清溪城的前方，因為防護法陣始終沒有打開，城牆前的區域是禁空區。
這些人也就只能出現在城牆下。
不過，因為目睹了蘇婉君大發神威，把她當成了血海真宗新出的聖女，城牆上的那些人不敢怠慢，法陣雖然沒有打開，城門卻早一步打開，吊橋也放了下來。
在這樣做的時候，沒人通知聶無雙。
就像先前的那些行動，清溪的鎮守使也沒有和聶無雙商量的意思，都是自把自為。
畢竟，他也才十三歲，沒有什麼修為。
說是三軍統帥，在那些人眼裡，不過是一個吉祥物罷了，當傀儡一般擺放在神壇上。
聽他的號令？
別扯了！
若是這位蘇寧王子肆意妄為，整個清溪數十萬人口豈不是要被他毀於一旦。
對此，聶無雙保持著沉默。
爭權奪利，控制整個血海真宗，的確，這是他的目的，但是，誰說一定要親自上陣？
蘇婉君不就是一個不錯的傢伙？
這女子被眾人當成聖女之後，地位一下突變，凌駕於所有人之上，他這個王子，只需要和她打好交道就行。
昔日，法蘭西面臨滅國，出了一個聖女貞德，於是……
好吧，這個例子和現在相比有點不合時宜，畢竟，那個世界有沒有超凡存在很難說。
如果真有超凡，貞德又怎麼會被送上絞刑架？
所謂重生的那一位，也只是傳說，傳說還有猴子大鬧天宮呢，難道真的有一個那樣的猴子？
總之，蘇婉君進城的時候，大街兩旁人潮洶湧，所有人都興高采烈，喜形於色。
可以的話，沒人願意做二等公民。
哪怕是能夠保住性命，處處受人歧視也不是什麼好事情，就像元朝時期的南人，美利堅開闢時代的印第安人，後期的黑奴，若是能夠選擇投胎，沒人會投胎成為那些人吧？
這一次信仰之戰，若是東華和西華全都被大陳國吞併，屍山菩薩成為了新的神靈，血海觀音被其融合，那些，在東華和西華這兩地出生的信徒就會變成二等公民。
需要一兩百年的融合，等戰爭期間的普通人都死光了之後，或許才會有改變。
在二等公民期間，可以說處處都是困難。
比如，同時搭乘飛舟，必定會有艙位劃分，東華人和西華人不得和大陳百姓共處一間艙室，若是在公共區域相遇，前者必須避讓且向後者行禮。
總之，沒有逼不得已，沒人會自甘下賤。
本來，被敵人大軍壓境，本方節節後退，也不知道做什麼才能夠獲勝，軍心士氣都不在這邊。
蘇婉君的出現，大大的振奮了士氣。
城樓上，聶無雙孤零零地站在那裡，只有那些隨他從東華國乘坐飛舟逃回來的侍從和下人們還在他身邊，清溪城的那些軍政要員已經下樓去迎接蘇婉君等人了。
不一會，一行人又走了上來。
本來，那些傢伙想把蘇婉君等人迎到城主府，或者血海真宗的神殿，一起商討大事。
但是，蘇婉君拒絕了。
她知道蘇寧在城樓上，也就要前來城樓給蘇寧見禮，畢竟，明面上蘇寧是清溪方面軍的三軍統帥。
她上了城樓，笑著朝蘇寧奔了過來。
一般說來，皇族之間很難有什麼真正的友情，不過，蘇婉君和蘇寧不同，蘇寧不怎麼受寵，小的時候就被趕出了皇宮，相當於隱晦地告訴了其他人，這個王子已經被剝奪了繼承權。
畢竟，他的母族不給力，他母親也受國王厭棄，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鬱鬱而終。
那時候，蘇寧就在鎮南王府內長大。
鎮南王就是蘇婉君的父親，在蘇婉君十八歲進入血海真宗成為神女之前，兩人相處了一段時間。
也算是朝夕相伴。
這之後，蘇寧被放逐到東華國，成為兩國的紐帶，不出意外的話，成年後他會在東華娶一個王族女子，變成兩國友誼的象徵，血盟的一份子。
而蘇婉君則會繼續破境，直到成為血海真宗神殿的尊者，以後，兩人或許會不再相見，也許會在很多年之後再見一面，各自唏噓，不過如此。
正常情況下，也許會這樣發展。
沒想到，屍山聖宗突然發起了突襲，信仰之戰開始，結果，兩人在這裡重逢。
以上，便是聶無雙從蘇寧那裡獲取的記憶。
「姐！」
他沒有等著蘇婉君笑著奔來主動朝自己行禮，而是大步向前，迎向了蘇婉君，笑著打著招呼。
以前，他就是這樣稱呼蘇婉君的。
「殿下！」
蘇婉君遲疑了一下，準備行禮。
「你叫我殿下，那我叫你聖女。」
聶無雙佯裝生氣。
蘇婉君笑了笑。
「寧小弟。」
她也像以前那樣稱呼蘇寧。
見過面之後，兩人也就下了城樓，來到了城主府的會客廳，準備商議軍機大事。
這一次，聶無雙端坐在主座上。
蘇婉君坐在她身側第一位，某種程度上，這是蘇婉君在為他站台，清溪城的那些軍政大員再也不敢無視聶無雙變化的蘇寧，哪怕象徵意義上也需得徵詢一二。
當然，聶無雙也沒有插話。
並沒有表示自己的意見，而是像前世的天皇那樣只用鶴音說話，也就是說，等你們都決定好了之後我再點頭同意，嗯，如果不是我想要的，也就閉口不應。
下面的人也就秒懂，需得另外出一個建議。
其實，接下來無非是攻與守的問題，要嘛攻出去，將進犯的大陳國大軍滅了，要嘛守城，有著聖女在，城池肯定能夠守住，就算那些敵人突破了法陣，也抵擋不住血海觀音法身降臨。
後一種安全，但是保守。
第一種激進，卻有著危險。
畢竟，聖女的存在也不是無敵的，在某些信仰大戰的記載中，也有聖子聖女中了陷阱，因而隕落的故事。
兩邊的站隊都差不多，一半對一半。
最後，把決定權交給了聶無雙，聶無雙並沒有做出決斷，而是望向了蘇婉君。
「姐，你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