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忘川
站在神殿前，聶無雙皺著眉頭。
這神殿巍峨雄偉，在山巔之上，僅僅在那座孤墳之下，璀璨的光芒仿佛小太陽一般，有恐怖強大的氣息從神殿內瀰漫了出來，這僅僅只是泄露出來的一絲，卻如此強大。
要知道，這神殿其實便是囚室。
被關押在神殿內的神靈永遠都沒有出來的日子，只能在神殿內一點點的腐朽，最終隕落。
神殿的存在，是隔離神靈和現實世界的聯繫，久而久之，那些生靈便會忘記這個神靈的名字，等到所有人都記不得這個神靈之後，神靈便會徹底隕落。
至於，是誰把那些強大的神靈關押在九幽獄的，沒人知道，就連那些仍然存在的神靈也不知道，所以，聶無雙並未在蘇婉君那裡知道九幽獄的具體情況。
只知道這地方，在某些神靈誕生前就存在。
像通天柱外面的那片廢墟其實是以前的神山眾神殿，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歲月，最後腐朽變成了廢墟，裡面的神靈也隕落得差不多，只有極少數的仍然殘留著，變成了神孽殘留。
現在的這座神山是新的神山，關押的神靈比廢墟里的那些隕落神靈要年輕許多。
只是，對血海觀音，屍山菩薩，玄陰大神尊，陰陽和合天女，紅蓮白藕彌勒來說，年代卻要老很多，裡面最年輕的神靈都比他們更久遠。
在這座神殿門前，聶無雙猶豫了片刻。
最後，他選擇了離開，並沒有闖進神殿。
這座神殿裡面的存在應該比不上孤墳內的那一位，但是，也不是現階段的他可以挑戰的角色，畢竟，就連九幽獄的囚室也沒法將這一位的氣息徹底鎖住。
在聶無雙看來，這裡面的存在距離隕落還有很長一段距離，甚至，現在還不曾腐朽。
若是在神殿內，這一位的力量不見得比佛陀投影差，說不定更勝一籌，在沒有被九幽獄關進來之前，這一位多半是能和佛陀別一別苗頭的存在。
之所以被九幽獄關進來，多半是沒能度過苦海。
是的，神靈也是不能永恆不滅的，需得度過苦海成聖才能擺脫永遠纏身的神孽。
佛陀也是以香火信仰為主，正因為佛陀具有擺脫神孽的手段，不被神孽所困，這才能夠脫離苦海成聖，至少，大半個身子已經上了岸，是不是真的超脫於這片宇宙，倒還不好說。
總之，不是眾神殿關押的這些low逼能夠相比的。
但是，無論如何，這些low逼中的某些傢伙也不是現在的聶無雙可以挑釁的，想要把別人一口吞下，更有可能是送貨上門，柿子什麼的，最好還是找軟的來捏比較好。
眼前這一位，肯定不是軟柿子。
接下來，聶無雙緩緩從山頂往下走去，山頂上的那幾座神殿全都散發著光芒，證明裡面的神靈還不曾腐朽，還有著自我意識，並非殘存的神格碎片。
好吧，都不是什麼軟柿子。
聶無雙心裡清楚，現在的他只能對付那些腐朽了只剩下神格碎片的神靈，若是有著自我意識，還有神火在燃燒，最好碰都不要去碰，不然，惹來一身騷。
一直往下，終於來到了一座雖然有光，卻不曾有氣息散發出來的神殿。
也就是說，這一位被囚禁的神靈大概在沉睡，在沉睡中便會漸漸失去自我意識，熄滅了神火，只餘下了神格，嗯，是完整的神格，並非碎片。
只是，不知道這神格會是什麼規則？
深吸了一口氣，聶無雙一步跨了進去，下一刻，便出現在神殿內，神念如潮，將一切幻影全都驅逐隔離，最後，落入眼帘的只有真實。
然後，他瞧見了一條河。
茫茫虛空，一條河緩緩流過。
河水是透明虛幻的，裡面什麼都沒有，沒有任何生靈，也沒有一絲雜質。
河就是河！
聶無雙將神念投了進去，想要與之形成精神連結，另一邊，神念的這頭連著影子空間。
如此，就算這河流有著危險，對他能夠形成致命的威脅，也會通過影子空間中轉。
自己的影子空間極其特殊，能夠隔絕因果，到時候自然會將這危險斬斷，不至於影響到自己。
然而，神念進入河水。
卻不曾形成精神連結，而是很自然地被淹沒了，被融入了，變成了河水的一部分。
同時間，有什麼東西滲透進入影子空間。
並且，隨著影子空間往本體而來，看樣子就要和本體形成精神連結，只不過，這個精神連結以河水為主。
什麼情況？
若是沒有影子空間，聶無雙絕對要中招。
不過，有影子空間，他能夠主動隔絕這連結，同時，也通過影子空間接觸到了河流的規則。
忘川！
這就是忘川！
傳說在九幽中流淌的河流，基本上，在許多世界內都有類似的傳說。
人們知曉忘川的存在，那麼，忘川為何在此？
聶無雙想不明白。
其實，忘川還在，被囚禁在這裡的忘川不過是忘川形成的自我意識，曾經擁有幾個小世界的信徒的忘川之神，擁有的是遺忘法則，若是中招，能夠主動的遺忘一切，嚴重的時候，連自己也遺忘了。
當一個人把自己也遺忘了之後，也就不再是他。
這還不是盡頭，緊接著，全世界也會把他遺忘。
那樣的話，他也就真的不存在了，自己否定了自己，又被世界所否定，能談得上還存在麼？
當然不能！
不過，忘川形成的自我意識產生的神靈，不知道為什麼被某個存在關押在了九幽獄的眾神殿內，在這間囚室內被抹除了自我意識，最終，只剩下了完整的神格。
遺忘神格！
先前，聶無雙若是沒有影子空間的話，一定會中招，一旦精神連結形成，他也就會產生遺忘。
這個過程不可逆轉！
影子空間厲害，能夠隔絕連結。
某種程度上，這影子空間何嘗不是一所監獄，就像神山的眾神殿一樣，也能囚禁神靈……
好吧，神靈能不能囚禁不知道。
沒有了神火的神格囚禁起來卻沒問題。
影子空間，一具白板分身生成，然後，緩緩進入了聶無雙身前的那條河，成為了忘川的一份子。
聶無雙閉上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