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煞氣攻心，詭域！
既然不回去上京華府化煞。
按照方十全的想法，應該去清河郡城，在郡城內，也有著類似的化煞堂，只不過，需要消耗一定的資源去租聘，方十全精通煉丹鍛器，錢財什麼的是不缺的。
租聘一間上好的化煞堂完全沒問題。
不過，這個建議被聶無雙否定了。
原因很簡單，進了郡城，人多眼雜，很難保證不會泄露風聲，若是泄露出去，聶無雙的全盤計劃也就變成了泡影，保險起見，須得找一個偏僻安靜的地方。
並且，足夠隱秘。
至於沒有法陣庇佑的問題，方十全頗為擔心，聶無雙卻不以為意，無上赤帝大尊鎮神訣一旦施展開來，作用在化煞的方十全身上，絕對比現階段的那些庇佑法陣要強。
水月森林！
這片森林位居上京華府之下，連綿不斷數百里，某種程度上，這也算是上京華府的外圍，從水月森林一路向北，也就會延伸到摩星嶺。
也就是說，水月森林在上京華府和摩星嶺之間。
足夠偏僻，足夠隱秘，一般情況下，只有修行者才會入內，對普通人來說，這裡是禁地。
摩星嶺的某些不可名狀的存在偶爾會出現水月森林。
方十全化煞的地方便選在這裡，在靠近上京華府的地界，一個頗為隱秘的山洞。
這是他年輕時在水月森林狩獵妖獸時發現的地方，有段時間，這裡是他在水月森林內的據點。
當然，後來煉丹有成，也就放棄了狩獵妖獸這工作，這個山洞暫時被廢棄，現在，重新啟用，稍微打掃一下就行了，裡面的味道什麼的，整理起來也不算麻煩。
畢竟，兩個地煞真人，一個神意武師。
焚香沐浴靜心之類的，全都省略掉了，只能因地制宜，稍稍凝神靜氣便可。
「師兄，請相信我！」
聶無雙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這樣說了一句。
有時候，長篇大論並不見得能讓人安心，一句簡短的說話卻能讓人定神。
主要看說話的人是誰？
十六歲！
乳臭未乾！
一般的十六歲少年如果這樣說話，方十全只會嗤之以鼻，然而，十六歲的地煞真人，別說說話，哪怕是輕哼一聲，對方十全來說，也是擲地有聲。
他親眼目睹了聶無雙幹掉了兩個地煞真人！
101看書101kan.com全手打無錯站
也就是說，這十六歲的地煞真人比某些老牌的地煞真人還要強大，那麼，他說的話就絕對沒有問題，方十全相信聶無雙不會忽悠自己。
奇蹟！
這簡直就是神跡了！
在上京華府，有記載的最年輕的地煞真人是多少歲呢？
二十歲！
這一位仍然存活在世，常年在秘境中閉關的某一位法相真君，基本上，這一位突破無望，若是常年在秘境內，也就還能苟活一陣，若是在秘境之外，必定時日無多。
如果被調往了兩界山，那就是朝不保夕。
簡單收拾完畢，方十全盤膝而坐，凝神靜氣，心思平靜下來便如無風的湖泊，神意觀想，念頭落在識海碧綠的玉如意之上，定了下來，專注堅定，不再飄搖。
如此，方才拿起放在身前的黃金瓶。
撕開符紙，揭下了瓶蓋，只見一縷碧綠的青煙裊裊升起，盤旋而上，來到了方十全面前時，方十全凝聚神意微微張嘴，輕輕一吸，將那縷青煙吞了下去。
剎那間，面如碧玉。
眼神中掠過一絲痛苦，轉而變得茫然，茫然之後又是空洞，就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植物人。
徐楓站在洞口，聆聽著洞外的動靜。
卻也時不時望向洞內的方十全，關心著這邊的情況。
他有些懷疑，能夠輔助神意武師化煞的秘法真的存在嗎？即使存在，多半也在那些超一流的世家和宗門手中，又或者只存在於皇族龍庭。
不過懷疑歸懷疑，卻並未下斷言。
畢竟，聶無雙本身就是神跡化身。
瞧見方十全眼神變得空洞，像是失了魂一般，曾經經歷過化煞這階段的徐楓頓時作出了判斷，這地煞太過兇猛，給方十全的神魂造成了他無法承擔的負擔。
心魔作祟！
此時，他的理智已經消失。
整個人沉浸在了幻象之中。
類似於跌落在詭域空間，不過，這個詭域只針對他一個人，並不能影響到其他人。
但是，他若是徹底在詭域中迷失，被詭異奪舍，那時候，要嘛變成了行走的詭倀，無意識地攻擊周遭的所有人，要嘛就以自身為引子，形成詭域。
如果聶無雙無所作為的話，方十全死定了！
就在徐楓暗中擔心的時候，聶無雙出手了！
他跌坐在地，寶相莊嚴便如神祗，人類的情緒在那一刻貌似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無上的威嚴，以及……霸道？仿佛一輪巨大的太陽在山洞內閃耀。
徐楓抿抿嘴，有些許的焦渴感。
很明顯，在那一刻，山洞的溫度起碼提升了七八度，就像是一個密封的桑拿房。
隨後，聶無雙抬起手，伸出食指，在方十全的眉心輕輕一點，便如蜻蜓點水一般輕盈。
接下來，是片刻的靜止。
……
方十全雙目赤紅，在黑暗的山洞內匍匐著爬行，耳邊有著滴滴答答的水聲，這聲音讓他忘記了飢餓，忘記了疼痛，只一心往水聲的方向爬去。
貌似已經三天沒喝水了。
這水聲也不知是真實存在，還是自己的幻覺，不管是什麼，都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他不得不努力向前爬著，就算有岩石擋路，也會奮力地挖掘，挖出一條通道來。
我是誰？
我來自何處？
我要往哪兒去？
並沒有形而上的靈魂三問。
這些念頭全都沒有，也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水聲，他需要喝水，只要能夠喝到一口水，哪怕即時死去也無所謂，這就是他人生的唯一執念。
也是存在的價值！
除此之外，別無他想！
爬！
努力地爬著！
血肉模糊，雙手皮開肉裂，隱隱可見白骨，他仍然努力地向前爬著，哪怕像蝸牛那般緩慢。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停下！
停下就一切皆休！
滴答滴答……
那聲音就是整個人生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