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何謂殺伐果斷
怎麼辦？
看了看徐楓，又看了看方十全，聶無雙臉上露出羞澀的笑容，怪不好意思的樣子。
他也不知該怎麼辦！
要想徹底隱藏實力的話，只能一了百了，將所有知情人都幹掉，也就包括自己的這兩個同伴，一個煉丹師父，一個曾經的武道傳法人。
殺伐果斷便當如是！
好吧，他做不到！
殺伐果斷並非屠夫，只要不符合自己的利益，便大殺特殺，不管是敵人，還是無辜者，又或者自己的同伴！
「無雙，你是？」
方十全怯生生地問道。
「地煞！」
聶無雙回道，乾淨利落。
「地煞？」
能夠幹掉兩個地煞真人，肯定自己也是地煞，對此，方十全其實心中有數，然而，當他真的聽到聶無雙這樣說的時候，瞳孔震動，仍然極其震驚。
另一邊，徐楓也好不到哪兒去。
當然，對他來說，更多的是欣喜，一個有著無比強悍的煉丹天賦的十六歲地煞真人，日後超越自己成為三品丹師，甚至高高在上的二品煉丹大宗師也沒有什麼問題。
日後，在聶無雙手中，甚至有可能恢復丹鼎門的往日榮光。
師門老祖庇佑啊！
狂喜之後，徐楓心中滋生了不安。
十六歲的地煞真人！
又有著無敵的煉丹天賦！
這樣的人才，上京華府這樣的三品宗門有可能保不住啊，要不然，為何出現刺殺？
兩個地煞真人組團！
其中一個還是鎮魔司千戶，當地四品世家的地煞真人，這裡面的水，不需要細想也知道很深。
怎麼辦？
徐楓望向了方十全。
腦海內，一個想法浮現出來，就像水面的葫蘆一樣，怎麼也按不下去。
幹掉這個知情人，毀屍滅跡。
然後，和聶無雙一起改頭換面，隱姓埋名，遠走他鄉？
隨後，徐楓望向聶無雙。
他活了一百多年，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也就知道，某些時候，黑白對錯什麼的並不重要，你要想生存，或者活得更好，就要拋棄一些道德枷鎖。
有時候，某些犧牲是必要的！
只要，這個犧牲者不是自己！
聶無雙和徐楓交換了眼神，確定……
好吧，他秒懂徐楓的意思。
還是那句話，他做不到！
「這裡來往的人不少，我先收拾一下，快點離開……」
說話間，聶無雙沒有任何遮掩，召喚出了三足金烏，金烏在虛空盤旋，尾羽翩躚，無數紅黑相間的火焰光點漫天飛舞，卻有目的地落下，落在那些屍體之上。
和神意武師不同，凝聚了罡煞的三足金烏可以對現實世界產生物理性質上的影響。
屍首也好，柴堆也好，被火焰焚燒，化為虛無。
這玩意比焚化爐還厲害，焚化爐的高溫狀況下還有骨灰生成，在這火焰焚燒下，一切都化為虛無，骨灰什麼的也不復存在，整條大道變得乾乾淨淨，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走吧……」
聶無雙輕聲說道。
來的時候，徐楓和方十全是同伴，雖然也以聶無雙為主，不過是保護性質，再加上玉泉真人一行，聶無雙就像是個透明人，而現在，他們是真的以聶無雙為主。
聶無雙說出發，也就出發。
三人上了赤龍馬，揚鞭而去。
「無雙，你這個是神鴉異化？」
方十全還是沒有忍住，發出了詢問。
徐楓看了方十全一眼，這傢伙在宗門內被照顧得太好了，可能不曾在江湖上打滾，所以，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在鬼門關去轉了一圈，此時，竟然問出這樣的話來，打探聶無雙的根腳。
找死？
「師兄，在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我經歷過三次詭變，在詭域內出生入死，僥倖活了下來，多多少少也有著一些收穫，獲得神鴉圖的神意種子錘鍊出神意之後，恰好有非常契合的地煞，於是……」
聶無雙如此說道。
「哦！」
方十全輕輕點頭。
他也不知道聶無雙說的是真是假。
但是，對方能給自己一個解釋也就足夠了，證明一切如常，不會存在什麼突發狀況。
「師兄，伱的神意是什麼？」
「咦？」
方十全騎在馬上，偏頭望向聶無雙。
「能否外現給我看看？」
聶無雙問道。
「好！」
方十全點點頭。
雖然不知道聶無雙為什麼要他這樣做，他還是依言而行。
玉如意！
方十全的神意是一枚玉如意。
這玩意聶無雙也有，識海內有著十九個神意種子，沒有錘鍊的有十八個，玉如意也在其中。
「上陽樓沒有適合這玉如意的地煞？」
聶無雙問道。
方十全遲疑了一下，答道。
「原本沒有，後來我通過煉丹換來了一份與之契合的地煞，不過，這地煞雖然契合，契合度卻不夠，勉強化煞，有很大機率產生逢魔之劫……」
「所以……」
方十全苦笑一聲，搖搖頭。
「那份地煞在哪兒？」
聶無雙問道。
「隨身攜帶著的……」
在奔騰的赤龍馬上，方十全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黃金瓶子，瓶蓋貼著符紙，陽光映照下閃爍著一縷縷金色的光焰，氣息流轉，透著一絲淡淡的神秘。
「這地煞源於血玉礦內，玉石礦遭逢詭變，那是一個流動的詭域，裡面的人全部死光，血液沁入其中的一塊巨大玉石內，被封印在玉髓內……」
「詭域消失後，經歷光陰沖刷，地殼變動，玉石被人挖了出來，負責挖礦的是一個地煞真人，也就發現這玉髓內封印著地煞，最後，輾轉來到黑市拍賣會上，被我買下……」
方十全嘆了嘆氣。
「地煞倒是和我的神意契合，但是，這地煞內殘存著一絲凶意，無法剔除，我若是化煞，很難解除那一絲凶意，難免勾起心魔，造成逢魔之劫……」
「明白！」
聶無雙點點頭。
「有時候，慎重並不代表膽小！」
「回去之前，我們尋一個比較安靜且偏僻不易被人追尋到的地方，我有一法，可助人定神養魂，可以免疫詭異污染侵襲，能防止逢魔之劫……」
他望著方十全，沉聲問道。
「師兄，你可願嘗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