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點香入門
詭域已經消散。
穆清怎麼死的？
詭域如何消散的？
按道理，應該詢問最後一個從詭域出來的人，那就是聶無雙，為了查明真相，各種手段都可以施展出來，嚴刑拷打不算什麼，搜魂查念，把整個識海天翻地覆一遍都行。
畢竟，聶無雙只是一個沒有根腳的武館學徒。
賤民出身，和寒門，甚至豪強都不沾邊的小傢伙，有點特殊體質，一點點小小天賦，就此廢掉也不算什麼。
如果，沒有護短的赤霞真人的話。
聶無雙的結局還真有可能是如此。
當然，也有可能並不存在這樣的做法，畢竟，上京華府是名門大派，有些過分的事情還是不能做。
事情沒有發生，一切也就是薛丁格的貓。
存在又不存在……
總之，事情最後不了了之。
兩撥人分道揚鑣。
赤火樓的顧一白真人騎著赤龍馬先走了一步，青木樓和麗水樓的兩位則護送著倖存者緩緩通過摩星嶺，到了這個地步，再也出不得任何差錯。
他們也只能和弟子們緩緩而行。
至於上陽樓的這幾位，有幸當了一回空軍。
嗯，不是釣魚佬嘴裡的空軍，是真正的空軍，他們有幸得以被赤霞真人邀請坐上了大雕。
大雕盤旋著落下，翅膀扇動，地面沙石橫飛。
有點像聶無雙前世見到的重型直升飛機降落。
大雕如同一座小山，翅膀合攏起來，後背仍然寬闊無比，坐上五六人綽綽有餘，上面安裝有座椅，座椅上還有安全帶之類的玩意，有著赤霞真人坐鎮，大雕還算溫順，任由聶無雙等人坐上了自己的後背，
坐在第一個位置上的赤霞真人吹了一聲口哨。
大雕展翅，騰空而起，在底下一干人艷羨的目光中飛到了高空，盤旋了一番，望著摩星嶺飛去。
飛行的感受？
好吧，在聶無雙看來，沒有乘坐大型客機舒服。
首先，防風是一個問題，迎面而來的颶風吹得人沒辦法張口，如果並非武者，體內氣血充沛，普通人若是坐在大雕上面飛行，更像是受刑。
下來後，多半要大病一場。
武者的話，只能激蕩氣血與之對抗。
除此之外，只能固定在椅背上，就算尿急也只能忍著，沒有衛生間可用，飛機餐什麼的更是沒得準備。
總之，若要給評價，聶無雙會點一個差評。
不過，好處還是有的，那就是夠快！
若是成群結隊穿過摩星嶺抵達上京華府，須得歷經兩天時間，中間還要在某地暫住一宿。
空軍的話，一個多時辰也就到了。
清河郡城前有清河環繞，後有塗山做靠，上京華府也就坐落在塗山山頂，塗山並不陡峭，也談不上險峻，山頂中間是一個不大的湖泊，群山繞湖而立。
上京華府的十二樓便坐落在山峰和湖泊之間。
有的依湖而建，有的靠山而居，說是樓，其實是一片建築群，有的建築群寬闊無邊，占地極廣，新老建築的對比非常奪目，這代表著這一樓現如今頗為興旺發達。
老的建築物是過去的具現，新的建築物乃是新時代的象徵，代表著欣欣向榮。
當然，也有的建築群只有老式建築，並沒有代表著新時代新氣象的新建築群。
上陽樓靠山而建，便是如此。
並且，建築群空空落落，從高空望下去，並沒有多少人影，和其他建築群相比，無疑格外的冷清。
所謂式微第一時間非常形象地展現在了聶無雙眼前。
大雕在山頂的一個平台上落下，等所有人都下了它的後背，赤霞真人走到它身前，輕輕撫摸著它的脖頸，有赤紅色的光芒從掌心流出，滲透入大雕的身體。
大雕很是舒服的樣子，發出了一聲輕鳴。
「雕兄，辛苦了……」
赤霞真人笑著說道。
下一刻，大雕振翅飛起，在山頂盤旋了一番，落在了一株鬱鬱蔥蔥的大樹上，樹身上建著一個龐大的木屋，這木屋應該就是大雕的家。
「你們隨我來……」
赤霞真人朝聶無雙等人招招手。
「師祖……」
許丹鳳輕聲說道。
赤霞看了她一眼，表情也變得略微黯淡。
「陳雷的事情，你去和你的那些師兄弟們商量，若是有什麼親人，該給的撫恤都給，能照顧的便照顧，對方若是有什麼要求，伱們能辦到的就去辦，辦不到給王平說……」
「嗯！」
許丹鳳點了點頭，躬身行禮。
赤霞朝她點點頭，帶著聶無雙等人離開。
順著古老的建築兜兜轉轉，時而檐廊，時而庭院，沿途所見，牆上或者門上的裝飾雕刻大多已經模糊，庭院內，哪怕是這個時節，枯黃的落葉也處處可見。
衰敗？
這個詞或許有些誇張。
但是也的確找不到別的詞來形容聶無雙所見。
一路而來，沿途就沒有見過幾個人，偶爾相見，也遠遠地朝赤霞真人低頭行禮，沒有九十度鞠躬那般誇張，卻也算是畢恭畢敬，赤霞只是點頭回禮，卻讓聶無雙以同樣的禮節回應。
不多會，他們便來到了一個清幽的三層小木樓前。
小樓位於一座小院內，院門的牌匾上寫著三個字。
「上陽樓。」
赤霞真人朝著小樓躬身行禮。
聶無雙等人亦是如此。
他轉過身對聶無雙等人說道。
「這裡就是真正的上陽樓，最初，上京華府只有上陽樓，祖師爺便是從這棟小樓開始，這裡，也是我們上陽樓的祖師堂，以前，其他樓的人員都要在這裡來點香叩拜祖師，如此，才算是進了上京華府的門，現在……」
赤霞笑了笑。
「他們都有了自己的祖師堂！」
他望著聶無雙。
「我相信，上陽樓必定會在你們這一代人手中壯大起來，你們不成，那就是下一代，總有一天，將會恢復所有入門弟子在這裡給祖師點香叩拜的傳統！」
說話的時候，赤霞真人眉宇間的昂揚不滅，充滿了鬥志。
不過，他說話的對象，郭麟和丁大壯卻一臉惶恐，昨日陷入詭域的經歷有些嚇著他們了，
此時，尚未回過神來。
聶無雙表情平和冷靜。
他不需要人家給自己打雞血。
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了！
「來吧，給祖師爺上香！」
「上香叩拜之後，你們便是上陽樓的人了！」
話音落下，赤霞真人一馬當先，推開院門走了進去，朝著小樓大步而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