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修煉《嫁衣神功》的七殺使
魏林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問,登時也是滿臉懵逼。
方迅見到他表情搖了搖頭道:「看來師父你不是。」
魏林被搞的一頭霧水,不由得皺眉問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方迅沒有說話,只是將雷青寫滿字跡的那張紙遞給師父。
接過後,魏林帶著重重疑惑看去,才掃了幾行字,登時便瞪大了眼睛。
「雷青果然是你放走的!」
一旁的燕明感覺自己完全聽不懂師徒倆的對話,便立刻準備離開,卻被方迅一把拉住。
「這件事伱也該知道,知道了也能多留個心眼。」
叫住了燕明後,又看向魏林說道:「師父,你怎麼知道我見過雷青?」
魏林聞言將目光從紙張上移開,望向方迅說道。
「我們師徒二人在一起都快十九年了,情同父子,我太了解你了,你說你來影市是找方滿商談六指堂發展。
但以前在三水縣時,類似的事情你都會帶上燕明一起,讓這憨小子長長見識。」
說到這,魏林嘆了口氣道:「說吧,你是不是信不過你江世伯,才沒有當著他的面講出這件事?」
燕明頓時睜大了眼睛,到底是什麼事情,方迅居然連江別都要瞞著,這可是和魏林有過命交情的兄弟啊!
方迅只是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師父你不妨繼續看看紙上的內容。」
魏林聽後目光便重新轉回到了紙張上,越看他的臉色便越是凝重,方迅也在一旁緩緩的訴說著。
「黑水淵的勢力到底多大我不知道,至少整個江州到處都是他們的人」
「我懷疑這次天理教起事,其中一個目的便是為了徹底斷絕雷青這種外圍成員的後路」
「很多他們這樣的外圍成員,在事發前都對天理教的事情一無所知,平日裡看似只是完成其他人的一些委託任務.」
「但實際上無意間為天理教提供了大量的糧草、軍械物資與修煉資源,成為了被黑水淵要挾的把柄.」
「這個時候他們想要下船都來不及了,也許只有神意境的宗師人物才會有下船的資格吧!」
魏林聽後,久久默然無語,過了半響待他看完紙張上的內容後,才艱澀的開口說道:「可是你江世伯他」
見師父還是心存僥倖,方迅的聲音也不由得抬高了一些:「師父,難道您忘了岳山的前車之鑑?」
魏林頓時悚然一驚,瞬間便理解了徒弟心中的顧慮。
黑水淵在暗中勢大,誰都有可能是這個神秘組織的成員,林子傑、王選山、江別也不例外。
而且有了岳山的前車之鑑後,更是要小心謹慎。
萬一江別真的是黑水淵的成員,方迅剛才又直接告知了雷青之事,那豈不是要遭。
一旁的燕明也聽出了些東西,一臉擔憂的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方迅開口說道:「這件事暫時只能憋在肚子裡,不能主動上報告知他人!」
而魏林凝眉沉思了一會兒後,說道:「黑水淵在江州勢大,其他地方倒是未必,我可書信一封送去吳州越王府,我就不信越王也是黑水淵的成員!」
方迅登時愣了一下:「越王?師父您還認識越王?」
大玄越王,是天榜有名的絕頂高手,代表朝廷坐鎮於江南八州中的吳州,地位尊貴無比。
方迅也沒想到魏林居然還認識越王,而燕明也是一臉的瞠目結舌。
這人脈也忒廣了點吧?
魏林笑了笑,臉上也陷入回憶之中。
「這些事情我以前都未說與你聽,越王府家教極為嚴苛,所有世子、郡主年輕時都必須隱姓埋名進入江南八州各部任職歷練。
那玉蛟龍便是越王親孫女,不然你以為她二十剛出頭的年紀,就算武功再高,天資再好,又怎麼可能身居一州六扇門指揮使高位?」
方迅聽後心中一陣若有所思,也明白了什麼。
「所以那越王年輕之時」
魏林點了點頭:「不錯,殿下年輕之時也於六扇門任職,正是我的頂頭上司,我便是由他一手提拔起來的。
我即刻書信一封,最慢不過一個半月便會送達越王府,有關黑水淵以及趙飛燕的事情我都會寫於信內」
聽到這,方迅心中還是覺得有些不踏實,但左想右想覺得也沒什麼問題,便不再反對。
而是嘆了口氣說道:「師父,我進入六扇門後想調離江州。」
魏林微妙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怕了?」
方迅嘆道:「這種事情誰又不怕呢?」
對於黑水淵這個神秘組織的態度,方迅是覺得能摸魚就摸魚,自己一個月才多少俸祿,根本不值得去玩命。
就算現在知道趙飛燕是黑水淵的成員,但方迅也不敢去舉報,黑白兩道都有黑水淵的人,他小胳膊小腿的還是算了吧。
最關鍵的是他沒有確鑿的證據,人證沒有,物證也沒有,就算有證據,說不定也會變成『堂下何人,膽敢狀告本官』,這還舉報個錘子?
就像現在這樣,魏林將事情上報越王府,至于越王得知此事後,後續又會如何發展,那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反正方迅相信那位越王對於這種事情,是不會看證據的。
自古以來,涉及到造反的大案子,那都是寧殺錯不放過的。
無論怎麼樣,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感覺現在的江州就像是一處隨時爆發的火山,待在這種地方,要說不怕的話那就太虛偽了點。
魏林也嘆了口氣:「那好吧,到時候我幫你運作一番,讓你離開江州去其他地方上任。」
說完魏林嘆了口氣,便回房準備書信去了,只留方迅與燕明繼續呆在後院之中。
燕明瀏覽著手中紙張上的內容,臉色也變得恍惚了起來。
而方迅目光望著趙府方向,心中一陣思索。
『趙飛燕這次至少是一石二鳥,家族中趙天涯等一批主事的人全部死絕,讓她徹底掌控趙家,廣陵府首富的財資現在全都進了她的口袋。
還有雷青,既然七殺使放雷青活到今天,之前又故意報信讓江別、林子傑、王選山還有師父親自前往影市捉拿,一定有什麼目的,趙飛燕的目的底是什麼呢?』
「唉,雷青居然跑了,真是失策。」
趙府,典雅清幽的女眷閨房中。
被方迅掛念著的趙飛燕,正坐於床榻上,依偎在一處寬闊厚實的懷抱之中。
只見美人秀眉蹙起,看上去非常的不滿意今晚的結果。
這時一雙修長有力的大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柔荑,柔聲說道。
「飛燕,毋需顧慮太多,沒有拿下雷青也無傷大雅,左右不過是讓手下人再演出戲罷了。」
語氣雖然溫柔,但聲音卻如金屬摩擦一般刺耳,循著聲音便能看到一張青面獠牙的青銅鬼面。
正是前不久才兩刀斬殺趙飛燕親爹的七殺使!
趙飛燕眉頭卻依然沒有鬆開,七殺使見後啞然失笑。
「事已至此,再多想也無益,接下來還是準備應對天羅派那邊吧,怎麼說都是個宗師,就算要悔婚也總得給些面子才是。」
若是外人聽到這話,一定會大驚失色,這可是要反悔一樁與宗師之子的婚事。
一名宗師的怒火根本就不是趙家能夠承受的。
但七殺使語氣平淡,像是根本就沒有將天羅派那位宗師當成是麻煩。
而趙飛燕聽了情郎的寬慰,那好看的眉角這才鬆弛了下來,巧笑嫣然的說道。
「天羅派的責難並不是什麼大事,我有一塊天王令,讓薛刃去做一趟和事佬,使那齊淮山面上好看一些便行了,反正他也不喜歡我這個媳婦兒,正好皆大歡喜.」
七殺使聞言點了點頭,天王令是天王水寨大當家薛刃的信物。
其人出身貧寒,早年未發跡時曾吃過很多苦頭,但也遇過貴人受過一些恩惠。
等到後來他突破神意境成就宗師後,也沒有忘記往日恩情,對有過大恩的人都贈予了一塊天王令,其本人或是後人可憑天王令求薛刃做一件事。
不過七殺使語氣的卻不怎麼情願。
「天王令用於你的婚事,太過大材小用,這件事還是我來幫你擺平罷。」
趙飛燕聽後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輕輕嗯呢一聲,雙目水泊流轉,沒有反駁情郎的話語。
「夫君說的是呢。」
不過話鋒一轉又提到了方迅。
「還有那方迅,我見他血氣充盈,你說,他是不是修煉了東方家族的《精血培元錄》?」
七殺使聽後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道。
「不能確定,據我所知,他本就天生神力,氣血旺盛遠超常人,又修煉了一部佛門正宗的鍛體神功,不一定是修煉的《精血培元錄》。」
趙飛燕聽後也回憶了一下:「不錯,我觀他大大方方的將東方家族玉佩掛於胸前示人,可能也不知道那塊玉佩的玄機,也可能不是那塊藏了血魔道功法的玉佩。」
七殺使也無奈的說道。
「可惜,就算是的他也無法,傳承玉佩只有沾染血琳琅後裔的鮮血能夠開啟,若是能得到《精血培元錄》,飛燕未來衝擊宗師關卡也能多上三成把握。」
說到這,趙飛燕神情惱怒,一臉恨色。
「哼,都是那杜鋒辦的腌臢事,東方家族是沒了,但《精血培元錄》也沒有找到,若非他早死於方迅之手,我定要將他凌遲成一千零八十片!
若是有《精血培元錄》在,郎君又何須為了與我雙修,修煉那勞什子《嫁衣神功》!」
就見趙飛燕越說越激動,說著說臉上所有惱怒又俱都化為了擔憂。
「也不知那方迅是從哪尋到的這邪門功法,越是修練便越是傷身,若不是郎君體魄強大,估計身子早就垮掉了。
郎君,我看還是算了吧,飛燕左右就是晚幾年衝擊神意,不打緊的,若是碰到強手生死廝殺,恐會受到《嫁衣神功》拖累無法發揮全力!」
七殺使溫聲安慰道:「飛燕哪裡話,些許小痛又算的了什麼,不說這些瑣事了,夜還長,你今日的功課還未完成呢.」
飛燕臉色一怔,頓時一朵紅雲飄上臉頰。
二人無視了趙府庭院中一名名臉帶哀色,忙碌萬分的家丁們,身子緩緩的倒向床榻。
皎潔月光照耀,透過閣樓天窗撒向倒在床榻上的兩道身影。
就見二人衣帶漸寬,正是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夜空中,明月也似羞答答的躲入了片片雲層後面,但此時城北郊區的迴廊山外圍依然火光透亮。
就見到一隊隊士兵於山林間到處穿梭,正努力搜尋著雷青的身影。
然而這些士兵不知道的是,在他們的腳底下有一條冗長的密道。
此時雷青再次換成了一張長滿麻子的圓臉,正於密道之中緩緩行進。
他知道上方有大隊人馬正在搜尋自己的身影,並未第一時間通過密道回到地面,就這麼緩緩地走著,大概天亮時便可走到密道終點。
這時雷青忽然轉身向後方望了一眼,遠處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到,但卻是廣陵府城南的方向。
『方迅,你的恩情,我雷青記住了!』
很快,雷青便收拾好了心情,不再理會身後,一步一步堅定的向前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