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手中的白金長矛刺出,大氣磅礴,刺穿虛無,如一頭冥龍,帶著一往無前的殺伐氣勢,直刺黑暗石爪。
砰!
一瞬間,以他們為中心,毀天滅地的能量氣息爆發出來,席捲四方,讓這片被禁錮的虛空都在顫動著。
當黑霧散去,遮天巨手已經被徹底磨滅,不過黑暗石像卻毫髮無損,反而爆發出一股更加強大的波動,好似其中被封印的黑暗生靈即將破封而出。
「有意思,不愧是諸多仙王聯合布置下來的練兵場所,居然可以摹擬闖入者的修為。」
劉雲眸光閃爍著熾盛光芒,洞穿了黑暗石像的部分隱秘,這片黑暗古殿真的很特殊,也很妖邪。
黑暗石像雖說僅僅是矗立在最外圍,但卻也有著某種可怕而未知的規則之力加持,可感知闖入者的修為境界,與之相對應的黑暗石像內破封出來的生靈,也擁有著同級別戰力。
而且後者在同境界領域之中,也擁有了絕頂的戰力,堪稱同代無敵手。
不過對於劉雲來說,無論是如何絕頂的同級強者,都無法抵得過他的隨手一擊。
他真正的目的是,煉化這些黑暗生靈體內的黑暗物質,其次便是藉此磨礪自身戰鬥技能。
自他踏入修煉界以來,所碰到的幾乎全部都是碾壓局,缺少那種酣暢淋漓的生死大戰,這裡倒是一個磨礪自身的上佳場所。
「以真仙不朽為對手,恐怕天地間再也找不出我這樣的待遇了吧!」
在一聲低吼下,劉雲再次出手了,與黑暗石像展開了激烈搏殺。
轟轟轟轟!
這是一場極其罕見的神級大戰,無比慘烈與可怕,它們兩者間,每一次交手碰撞,都會造成毀天滅地的恐怖景象,好在現在石身處在這方被封印隔斷的虛神界內部。
不然的話,僅僅是一次簡單交手,整個虛神界,以及下界八域怕都被遭受到巨大波及了。
而在如此激烈而兇險的大戰中,劉雲所修煉的諸多神通,也在以驚人速度,開始融匯貫通起來,各種神通道法都可以做到信手拈來,神象鎮獄勁也爆發出更加強橫的威能。
此時此刻,他已經毫無顧忌,完全可以爆發出自身全部的力量,而雕像中探出的大手也一路從神火境界,真神境界,天神境界,虛道境界,來到了媲美遮天聖人王的斬我境界。
「真是逆天了,這是一些至強者烙印,竟然聯手起來擋不住他!
「這可是至高無上的人物,不知活在什麼年代,曾經被一界供奉在神像中,先民強大人物鎖住他們一些烙印在此。」
鳥爺和精壁大爺震驚,這幾尊石像都堪稱是無敵者,幾乎是不可能戰勝的,卻被劉雲輕而易舉的破滅。
「我記得有人說過,這裡可是可以培養和磨礪出最強者的!」鳥爺突然開口道。
「磨礪至強者?你看他還需要磨礪嗎?才不過區區神火境界,竟然可以爆發出堪比斬我境界的力量,我看就算是少年仙王,在這個境界也遠遠不如他!」
精壁大爺發出長長的嘆息,像是在感嘆一尊蓋世仙帝的崛起,充滿了欣慰的語氣。
而就在鳥爺跟精壁大爺議論紛紛的時候,劉雲也終於摸清楚了完成了現階段的自我磨礪。
「神魔封印。」
陡然之間,自劉雲身上飛出大片大片的暗金色色雪花,每一朵雪花都符文密布,充斥著無盡的神魔氣息。
這些雪花頓時飄飄灑灑,化作一道道神魔封印,不斷向幾座石像滲入,而後竟然詭異的消失不見。
這一刻,所有的黑暗氣息都消失了,被神魔封印徹底壓制。
片刻後,劉雲再次朝著巨大的黑暗古殿前行。他踏步而入,身影似流光,划過了了一道絢爛的神虹,直接就接近了牢獄的區域。
此刻他心中很清楚,現在他所在不過最外圍區域,冰山一角罷了,在黑暗古殿深處,還蟄伏有更為恐怖的東西存在,他亦也想要去嘗試一番。
「進去了,這小子還敢孤軍深入,真是太莽撞了!」在黑暗區域封印地外,晶壁大爺與鳥人大爺,心情異常複雜,忍不住叫道。
一方面他們也沒有預料到,劉雲這尊神秘年輕人,竟會這般強大與逆天,憑一己之力大戰黑暗古殿外圍那幾尊石像,還將其再次封印了,如此驚世級戰力,絕世罕見。
再加上他體內擁有著一種可以煉化黑暗物質的神聖火焰,這等人物價值太大了,甚至比起虛神界中,他們兩個糟老頭子加起來,還要寶貴,重要的多。
而另一方面,兩位老爺子也是憂心忡忡,劉雲這傢伙太過亂來了,初次接觸黑暗區域,能夠戰到這等程度,已經超越了這片古老宇宙有記錄以來的所有生靈,而前者卻愣是不滿足,依舊一意孤行,往黑暗古殿深處走去,這種做法實在太冒險了。
「這混蛋小子,真是一根筋,真不知道祖祭靈為何會這般信任他,哎,讓人頭疼啊。」
穩重如鳥人大爺,也不由直撓頭皮了,感覺到非常糾結。
但他們也只能夠眼睜睜看著,對於虛神界盡頭,那一片被封印的黑暗區域,他們兩個糟老頭子可不敢再輕易踏足進去了,這麼漫長歲月以來,他們體內已經積攢了足夠多的黑暗氣息,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維持著一種微妙平衡,並沒有被徹底魔化掉。
若再敢踏足進去,沒有任何意外,必將徹底墜入黑暗,化為不詳與詭異的載體。
黑暗古殿內,劉雲可不知曉鳥爺與晶壁大爺的複雜糾結心理,此時的他已經穿過了第一座大殿,接下來映入他眼前的則是一片牢獄,在那裡有著一片詭異的祭壇,每一座祭壇上都有著一個瓦罐,被封印著,並有著斑駁血跡。
那是在藉助祭壇,封印瓦罐之際,那些血跡不知道是封印所需,還是從瓦罐中流淌出來的,異常的滲人與可怕,而這樣的祭壇,足足有幾十座之多。
這也就意味著,幾十個詭異可怕的被封印在此,一片死寂而壓抑的祭壇區域,每一口瓦罐都在向外飄散的黑霧,帶著魔性的力量,絲絲縷縷,異常的濃郁,猶如粘稠的液體在虛空中流動般,極具侵蝕力。
「嗡」
剛一靠近,瓦罐之中突然探出一隻血淋淋的手掌,向他猛攻,濃郁的不詳與黑暗能量肆虐,那隻大手生靈強得離譜,境界修為更是不可揣測,簡直就像是一尊活著的斬我境界修士。
一隻手而已,就猶如滅世之爪,毀天滅地,剎那間,連虛空都被扭曲掉了,將劉雲徹底籠罩。
「這是黑暗預言中的一角,只是預演,被鎖困在這裡的部分戰將用以磨礪後人。」
鳥爺和精璧大爺在此刻如同夢囈般,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但是他們自己也很吃驚,此刻似乎有些迷茫。
顯然,這是他們腦海深處的記憶,曾經因為魔化而遺忘,但是現在被刺激和觸及到了,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
「哼!連諸神都要面臨黃昏,你們這些不朽也終將逝去。」
劉雲一聲冷哼,緊接著手中冥神之矛猛然刺出,划過玄奧的軌跡。
這一矛巧奪天工,宛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不停雕琢,沒有人可以形容這一矛的驚艷,以及那造化之奇妙。
白金色戰矛出現,演化出了道道天痕,朝著上空血淋淋大手印狠狠擲去。
霎時間,眾人又看到了神奇的一幕,長矛貫穿而去的剎那,整個天地之間,竟浮現出無數音符,無數樂章,連接為一體,奏響了一首催命曲。
這是黃昏之樂章。
在古老的神話傳說中,神象鎮壓了許多強大的地獄邪神。
這些地獄邪神如果聯手起來,就會奏響黃昏之樂章,諸神的天堂都要失去光輝,迎來諸神之黃昏,使天地滅世,地獄降臨人間。
正因如此,古老的諸神才用所有的力量締造了神象,鎮壓著這些邪神,使得他們無法奏響諸神之黃昏樂章。
不過,神象在鎮壓地獄的過程之中,也沾染上了那些邪神的氣息,從而導致自己的氣息中,攜帶了諸神之黃昏。
故而一旦將冥神之矛催發到極致,就會演奏出來黃昏之樂章。
哧啦!
冥神之矛綻放出了燦爛而壯烈的黃昏之光,劃破長空,刺殺在血淋淋的大手印上,把它撕碎成了漫天魔氣。
而後劉雲心念一動,主動將那些黑暗物質納入諸神淨土的籠罩範圍。
轟隆!
頃刻間,環繞在周身的淨土空間,被侵染的一片漆黑,就連其中盤坐的諸神,似乎都受到了侵染,遠遠的望去,劉雲整個人都被沾染上了一層滲人的黑光,猶如魔化一般。
劉雲只感覺,這一股黑暗物質,比起外圍的黑暗物質要濃郁許多倍,猶如大海里的浪潮一般,狠狠襲來,要將他徹底魔化。
「地獄熔爐,煉本返源!」
這一刻,劉雲不驚反喜,動念之間召喚出一尊宏大的熔爐。
霎時間,在劉雲的諸神淨土最中心的地方,出現了一尊火焰熔爐,上面符文閃爍,雕刻著的是諸神的銘文,白金色的琉璃聖火熊熊燃燒,時時刻刻都散發出一種聖潔,浩大的氣息,可以克制天地之間的所有魔物。
以諸神淨土為戰場,神聖與黑暗展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對決,此時從外界看,劉雲的肉身呈現出了一種詭異的金黑兩種顏色。
一半為神聖的白金色澤,另一半則為漆黑的魔性氣息,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平衡。
這是在煉化入侵淨土世界的黑暗物質。
轟隆隆!
就在此時,更加糟糕的事情發生了,所有的瓦罐齊齊震動,一隻又一隻血淋淋的手掌或者利爪探出,轟殺而來,恐怖氣息攝人,攝人心魂,並且纏繞著可怕的黑霧。
所有的利爪與手掌,鋪天蓋地朝著劉雲抹殺而來,似乎是這些黑暗生靈已經洞悉了劉雲的特殊之處,絲毫不給他煉化黑暗物質的機會。
這相當於是幾十尊斬我境界的大修士同時出手,而且還是那種同境界無敵,可以越級而戰的斬我境界修士、
試問這個世上有誰可敵?
哪怕劉雲能夠以神火境界匹敵一位斬我境界的修士,也絕對無法應對如此多的斬我境界修士。
畢竟這其中橫跨了足足四個大境界,遠遠超乎了世人的想像。
危機一觸即發,瓦罐中封印的無上生靈,儼然是要將劉雲徹底抹殺在這個地方。
「不好,怎麼所有的黑暗生靈都復甦了,快離開那裡啊!」
「快,加強封印,萬萬不能讓劉小子在這裡出事。」
此時此刻,恍若大夢初醒的二人,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下意識的催動了虛神界的牢籠封印。
一霎那間,黑暗牢籠中間的那塊骨爆發出璀璨霞光,無盡的符文在迸發出來,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千變萬化,妙不可言。
一頭真凰的虛影衝出,帶著火光,展翅擊向天穹,法相擠壓天地,撕裂蒼宇,橫擊諸多黑暗巨爪。
這是十凶仙凰的本命符骨,天生蘊含著精華黑暗的力量,此刻被兩位虛神界的守護者激活,爆發出了難以想像的火焰力量,像是大道之火,一瞬間沾滿了所有抓過來的手掌、觸手。
可惜依舊無用,哪怕是被燒的滋滋作響,不少的黑暗氣息被焚燒成虛無,這些手爪依舊毫不在乎,要將劉雲這位黑暗克星就此抹殺。
「加入黑暗吧!你將獲得永恆的壽元,無上的力量,不滅的神軀。」
「桀桀桀!真是一具美味的肉身啊,可惜就要死在這裡了。」
「死吧!所有人都要死,這個世界上不允許有克制我等的力量存在。」
恍惚之間,劉雲好似聽見了一道道妖邪而陰森的意念波動。
「不好,難道最後的希望也要隕落在這個地方嗎?」
黑暗牢籠外部,鳥爺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生出了一種絕望的情緒。
「都怪我等,沒有將他勸阻在外,現在反而失去了唯一的希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