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鳴龍演武
「這不是顧家三郎嗎？」
顧明川走進春香樓，就聽到一個戲謔的聲音，轉頭看去，見到了幾個錦衣玉袍的年輕人，攔住了顧明德他們那些人的去路。
顧家為首的那人冷聲道，「范興元，好狗不擋道你不知道嗎？」
范家那邊，幾個人怒斥道，「姓顧的，嘴巴放乾淨點。」
「這是你們找罵。」
雙方都是年輕氣盛，一言不合，眼看就要打起來。
「哎喲，我的祖宗。」
這時，老鴇及時出現，攔住了他們，「大家來咱們春香樓，都是來尋開心的，可不是打架的地方。二位的力氣，不如留到半個月後的比武上。」
她好說歹說，總算把雙方都分開了。
范興元放了句狠話，「好，今天就給芸娘面子，放你一馬。半個月後擂台上見。」
顧三郎冷笑，「就怕伱到時連第一關都過不去。」
「喲，這不是顧家那誰和范家那誰嗎？」
這時，大門口處，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
「是蔣家。」
顧明川聽到旁邊有人說了一句，覺得有意思，今天可真夠熱鬧的。
范家和蔣家，同樣是四大世家之一。
其中，范家跟顧家之間糾葛很深，可以說是勢同水火。
在顧家，面對另外兩家的人還能維持表面的客氣，但是碰到范家的人，絕不能有任何的好臉色。
因為，范家曾經是顧家的附庸，直到幾十年前，因為一場變故，顧家罡元境的強者幾乎死絕。
就在顧家最困難的時候，范家選擇了背刺，搶走了顧家的許多地盤和生意。反倒是騎到了顧家的頭上。
也是從那之後，鳴龍府從三大世家，變成了四大世家。
對顧家來說，范家的這種背主的惡奴，比那個大敵更加可恨。
據說，以前顧范兩家的年輕人只要碰到了，肯定會打一架。
近些年，雙方家族才對這種行為加以約束。
這是因為青龍幫的強勢崛起。
至於老鴇說的比武，那是四家的傳統，每隔兩年，就會聚在一起，讓各家的年輕人切磋比試。
一來，讓年輕一輩增加一些戰鬥經驗。
二來，也可以用這種方式，來分配鳴龍府的利益。
這已經成了鳴龍府的一大盛事。
不過，近幾十年來，顧家幾乎每次都墊底，所以在四家中，排名最末。
……
顧明川好奇地問旁邊的老紀，「今天怎麼這麼熱鬧？」
三家都有人來了，應該不是巧合。
老紀老老實實地答道，「今天有一位叫瑤兒的清倌人出閣。」
原來是這樣。
那就怪不得了。
顧明川恍然，連他都聽過瑤兒的大名，據說色藝雙絕，一出道，名聲就蓋過了春香樓幾位當紅的花魁，可以說是紅極一時。
在春暉堂的時候，那些青春期的十五六歲的少年們，談得最多的女人就兩位，周家三小姐和這位瑤兒姑娘。
以前，瑤兒姑娘是清倌人，賣藝不賣身，今天要出閣了，自然會引得無數人想要一親芳澤。
老紀還真會挑時間，他也想看看，這位瑤兒姑娘長得有漂亮。
……
等了一個時辰，來的人越來越多，大堂都快要擠不下了。
顧明川還碰到了熟人，萬通商行的掌柜顧直，跟在一個華服中年人身後。
這個中年人他也認識，顧文通，顧家中生代的核心人物之一，排行第七，人稱顧七爺。
這位顧七爺生性浪蕩，是青樓的常客，會出現在這裡一點也不奇怪。
顧明川看見潛龍堂那群人過去給這位七叔見禮，一個個都有些尷尬，反倒是顧文通毫不在意，一副笑嘻嘻的樣子。
這時，顧直朝他望來，神情中有些遲疑，似乎在考慮是不是要過來打招呼。他搖搖頭，表示不用了。
就在這時，那位瑤兒姑娘在一片鼓躁聲，千呼萬喚始出來。
果然是長得冰肌玉骨，楚楚動人，難得的是眉目含羞，就像是一朵剛剛開放的小白花。
「這顏值，打個9.5分妥妥的。」
顧明川心中讚嘆。
可能他對現代的審美疲勞了吧，在短視頻上看多了各種美女，感覺也就那麼回事。
也有可能是刻在骨子裡的基因覺醒了，這種婉約柔美的古風氣質，一下子戳到了他的心裡。
「可惜，沒有錢啊，只能看看了。」
他多少有點遺憾。
這種級別的清倌人，初夜的價格，不得拍到天上去？
……
瑤兒姑娘出來彈奏了一曲，便離開了。
這時，輪到那位老鴇芸娘上台了，說道，「各位貴客，我這個女兒啊，心氣高，老身實在是拿她沒辦法。她說了，只願與心中的少年英雄共度良宵。所以，要等到半個月後，獲得鳴龍演武魁首的公子……」
話未說完，底下已經是一片譁然，噓聲一片。
「這不是耍人嗎？」
「不公平。」
「這是看不起老子的錢嗎？」
……
那位老鴇連連道歉，又讓瑤兒姑娘出來，連彈了三曲，才將那些不滿的聲音壓了下去。
顧明川對老紀說，「走吧，回去了。」
老紀一怔，「這就走了？」
就差沒問，為什麼不留下來過夜？
顧明川搖搖頭，見過瑤兒姑娘後，他對那些庸脂俗粉提不起性趣了。
不得不說，這個瑤兒姑娘是懂營銷的，怪不得能有這麼大的名氣。
不管她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
借著四大家族「鳴龍演武」這個噱頭，一下子就抬高了身價。
而且，最終能奪得魁首的，肯定是核心人物，心高氣傲。萬一真的看上了她，拿了她的初夜後，大概率會將她贖回家，那就是脫離苦海了。
這個瑤兒姑娘，還真是好心機。
……
另一邊，顧文通也離開了，上了馬車後，將顧直也叫了上去，關上車門後，問道，「那個人是誰？」
顧直心中一顫，小心翼翼地問道，「七爺指的是誰？」
顧文通沒有看他，自顧自地說道，「青龍幫的一位堂主失蹤了，那可不是一件小事。我查了一下，當日，他是在萬通商行的車隊出城後，跟著出城的，然後就再沒有回來過。」
「以你和顧慎的實力，不可能殺得了他和他的幾名手下。定是有別人出手，此事，你可知情？」
顧直撲通一聲跪下了，「七爺明鑑，小的立過誓，絕不能透露半句。」
顧文通盯著他看了一會，冷冷地說道，「你可知，這件事，青龍幫一定會算到我們顧家頭上。你明天去把掌柜給辭了。」
「是。」
「剛才，你在春香樓里看的那個年輕人是誰？」
「他是新來的護衛隊的副隊長，顧明川。」
「行，你下去吧。」
顧直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感覺貼身衣服都被冷汗打濕了。這位七爺，可真不是好唬弄的主。
……
第二天一早，顧文通便回到顧家老宅，前往潛龍閣，找今年的總教習，「四哥，你猜我昨天晚上在春香閣碰到誰了？」
顧四爺是個不苟言笑的中年人，沒有動問，只是盯著他，等他自己說。
「明盛，明德……」
他一口氣將那昨晚那幾個小傢伙的名字都報了出來，「小小年紀，學武未成，就學人家逛青樓，你得好好教育他們。」
顧四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說，「我會的。」
「還有，半個月後比武，我想舉薦一個人參加。」
「誰？」
「顧明川。」
「好。」
「你都不問一下，我為什麼要舉薦他？」
「你要說，自會說。」
「四哥，你真是無趣啊。你沒去當苦修士，真是屈才了。對了，這小子就是去當苦修士，不過，只半個月就被踢回來了。」
「所以呢？」
「苦修士可是珍稀物種啊，你就不想見識一下嗎？」
……
顧明川一覺醒來，心情本來挺美的，直到顧直登門，給他帶來了一個消息。
「讓我代表顧家，去參加比試？」
他很疑惑，問，「為什麼？」
顧直有些愧疚地說道，「顧七爺，昨天晚上很可能看出來了一些什麼。」
顧明川問，「我能拒絕嗎？」
「此事事關顧家榮耀，若是拒絕的話，恐怕會被逐出顧家。」
那算了。
「那輸了，會有什麼懲罰沒有？」
「不會。」
「那行。」
顧明川說著，又問了一句，「贏了有什麼獎勵？」
「贏得魁首，可以得傳顧家三大絕學的其中之一。還有五千兩白銀和一瓶培元丹……」
「多少？五千兩？」
「是的，這是四家為了激勵後輩，設立的的獎勵。」
「我知道了，這次比武，我一定參加。」
顧明川正愁著怎麼搞錢呢，現在瞌睡就來了枕頭。
五千兩銀子，這錢不少了。
當初，他賣掉所有家產，也就不到兩千兩。
相信將這筆錢給蘇凌霜作為家用，她肯定很高興。
半個月後，他應該能突破到真氣九重，就算暴露實力，問題也不大。
更何況，還有瑤兒姑娘這位花魁可以睡。
名利色三收。
憑什麼不干。
顧明川反倒有點期待比試趕緊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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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