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鎮守斬先天,美人似塵土,提煉緝魔道氣,外罡小成,今夜不眠!
阮秀秀乘著微雨微瀾,提劍跨馬往黑山緝魔司而去。
宋柴薪一直望著她,直到了盡頭處。
這時候,眸光一動,眉間『金剛怒目』,纏繞緝魔道氣的法眼神通,才算微闔閉上。
之所以未曾攔她去往緝魔司。
是因為,那裡朦朧一片,但卻並無鬼祟妖邪的『暮氣』纏繞。
所以料想就算艱難,最多也只是人禍。
是人,就會忌諱她披著的八品緝魔衣。
但,
自己將要被鄭子楨帶往的鎮守府
宋柴薪騎著馬,背後老僕謝樵柯立於三步之內,寸步未離。
看著那一團沉沉暮氣,代表著異種的『殺伐沉疴』,縈繞於遠處的『城鎮守府』不散。
年輕的緋衣鎮守,依舊笑意吟吟:
「鄭子楨,牽馬,帶路。」
「這雨,下得可真是越來越大了」
前面的差役,理解不了他話語裡夾雜著的隱喻。
只是不避風雨,一路向前。
回了一句:
「得嘞!」
數十年後,黑山城!
輪迴天書將季夏心神抽攝,沉浸其中。
隨著字跡流淌翻滾,取回了自己數十年前,屬於宋柴薪的記憶。
也叫季夏成功看見了.
那名為『陳昭』的黑山司首!
如果說,
之前他不知曉黑山外,到底是哪個府城,哪座州。
那麼當自己作為宋柴薪任職於此時。
季夏便知道了,這外面的天地,到底在哪。
如果說,此前他不知道
這段歲月,到底是多久之前的黑山城。
那麼隨著這道人名浮現!
他已經能夠順藤摸瓜,沿著蛛絲馬跡,大概猜測出來了!
作為差役,頂頭上司的名姓,還是要記著的。
如今的黑山城裡,
當代七品鎮守,著緋衣,監查整座『山城』的那位
諢號『陳瘸子』。
姓名二字,稱作『陳昭』!
傳聞,那位已至古稀之年,抵達了第二步的盡頭,垂垂老矣。
若不破元丹,則逃不脫壽盡坐化,正在著手選擇,下一代的鎮守人選。
一切,都對應得上。
至於陳昭之前,歲月太過久遠,起碼約莫是近甲子、甚至是甲子之前的歲月了。
也就是說
這一卷輪迴天書,給他映照出來的『前世』,竟是甲子之前?!
我竟是甲子之前,雄踞一城的一代鎮守!
「那這樣說起來.」
「當代黑山衙司的司首陳振武,折節與我平輩相交,以前是覺得他虧了,但現在.」
「他賺大發了!」
心中邊翻騰著,想起自己於天書之內,在一道道選擇節點時,所做出的抉擇,季夏不由雙眸微縮:
「也就是說,」
「我」
「正在親手締造,數十年前屬於我自己開闢的基業?」
「那麼.」
阮秀秀、陳昭、鄭子楨
這一個個或許曾在『黑山城』留下過名字的人。
都是現實!
而在這悠悠幾十年裡,
他們又成為了怎樣的角色?
胸腔里仿佛揭開了一團團大迷霧的季夏。
想起與阮秀秀、宋梵鏡的糾葛。
頓時間,不由非常想知道,她們如今的命運!
只是
眼下的時間點,
尚且,還沒到他脫離這段『人生』的節點。
隨著輪迴天書翻騰,似乎這一次的推演格外漫長。
但看著原本光輝大盛的輪迴金頁,一直將記憶化作文字流淌,到了現在,也已經開始越發黯淡起來。
看上去,已經快要抵達最後,可以凝聚第二枚『記憶碎片』了。
與此同時
似鏡中兩面的另一端『歷史』,蕩漾起了波紋。
年輕的緋衣鎮守。
已經走到了屬於他的鎮守府門前!
時間跨越歲月,開始回溯。
黑山城,內城,鎮守府。
如同眾星捧月般,被內城的諸多繁華街道坊市,圍繞在正中心的氣派府邸,上書『黑山』二字,威嚴持重,肅穆不已。
「大人,這裡就是鎮守府了。」
鄭子楨指著眼前的『黑山』城府,開口說道。
「以前上代鎮守姓袁,聽說還曾是梧桐府尊的親信,不過自從半月前被府城的大人物擒走,已經淪為了過去。」
「從現在開始,這裡就是大人你的地盤了。」
一行人一路走來,將偌大城府盡收眼底。
鎮守府占地極大,
拋開前方府衙,後院由主官居住的院子,也是四進四出,亭台樓閣,假山流水,應有盡有。
就算是將侍女、僕從等一併算上,也能容納足足二三十口人,還尚顯寬敞。
對於宋柴薪一行來講,綽綽有餘。
前代鎮守,還真是個會享受的傢伙。
不過,倒也正常。
畢竟七品鎮守,如無意外,突破不了第三步,一輩子都卡在逍遙境的話,基本就是做官的盡頭了。
像是似宋柴薪這等破格擢升的府魁首,其實就算要給他鎮守位子,也得看整個梧桐府,究竟有沒有空缺。
此前謝樵玄忙前忙後,運作來運作去,就是想要給他爭取一個機會。
本來,是不好說的。
誰料到白秋意一垮台,拔出蘿蔔帶出泥,此前他埋下的暗子不好順藤摸瓜,但直接有密切關係的,哪怕只是隨手栽培,也倒了大霉。
黑山鎮守,就是其中之一。
事關上代爭權奪利失敗的『神血教』,又是州內兩尊名震一方的大佬親自下令。
就算事情再難辦,也得辦妥,所以誰跟府尊白秋意有牽扯,一個都跑不掉。
「大人,你行了一路,人困馬乏,想必也累了,不如讓下人整理整理內侍,早些休息吧。」
對眼前這位年紀輕輕,就能身披緋衣的鎮守大人,鄭子楨不敢怠慢,便想要告辭離去,回去交差。
但偏偏,卻就起了差池。
宋柴薪眉眼一動,緝魔道氣如同『秋風未動蟬先覺』一樣,叫他看出了這閣樓林立之中的端倪。
身側的老僕謝樵柯,原本正牽著馬。
可不知何時,已經摸上了左腰的短刀、右腰的短劍。
呼呼呼!
陣陣妖異的冷風,滾滾吹拂而來,叫一路隨行的侍女,不由打了個寒噤。
滴答,滴答。
天邊下著小雨,日暮已經過去,夜色到來。
水珠子沿著鎮守府後院的翹角飛檐,慢慢低落。
形成了一道又一道的坑坑窪窪。
『噠噠噠』
兩側廂房長廊,左右兩處,各自走出了一道黑影,踩踏著小小的水坑,迎著越來越大的雨滴,露出了身形。
「嗬,還有埋伏?」
與謝府帶來的一眾僕役、侍女蒼白的面色不同,宋柴薪腰佩斬佞劍,還能饒有興致的打趣一聲。
嚇得身側鄭子楨,頓時哆嗦了一下:
「大人,跟我無關,真不是啊.」
「這,這不應該啊!」
「堂堂七品鎮守,按理說謀害你的代價太大,要是剛來就出了事,府城那邊是要過問的,這」
他話未講完。
便被一陣嬌俏如銀鈴般的『咯咯』笑聲打斷:
「伱這外城的小差役,懂得什麼!」
兩道身影從長廊走出,即使夜色微暗,但宋柴薪一雙眸子洞若觀火,依舊可以看得清楚。
這是兩個千嬌百媚,我見猶憐的狐媚子。
左邊的女子,娉娉婷婷,向著宋柴薪款款走來。
雨滴從天上吹落,打在她精緻的鎖骨之上,逐漸滑進了穿著暴露的月白紗裙內,如同白玉一般的肌膚,吹彈可破,透露出一種朦朧的美感。
她每走一步,都有一種『叮叮噹噹』的碰撞之音發出,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她腳踝上的銀環鈴鐺,正在發出脆響。
再配上那一雙楚楚動人的異瞳,任這天底下哪一個公子見到了,也都得怦然心動一下。
當然,
如果沒有一雙狐狸耳朵一聳一聳的,這一雙勾人心魄的美人眸子,還要更叫人流連忘返,難以忘懷。
「小女子白苑,妹妹白靈,見過」
「這位蛟龍公子。」
自稱『白苑』的狐妖眨了眨眼。
她看著眼前笑意吟吟,沒有因為她的突然出現,而感到絲毫訝異的宋柴薪,勾人的眼裡露出了一絲絲渴望:
「本來在來之前,是有人叫我姐妹二人,裝作府里服侍的侍女,在新鎮守身畔做一暗子的。」
「但誰想得到」
「新鎮守,竟是一位瞞天過海的同類呢?」
「既然如此,與其幫助他人上位。」
「我『白月狐』一族,還是願意與蛟龍公子合作,想必其他要是知曉真相的黑山同道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事後我姐妹二人,會稟明族中大姐,只要公子允許我族,依舊能在每一個『分食夜』里,取些人之精氣,為後來的妹妹們『採氣』修行。」
「我族一定鼎力支持蛟龍公子.執掌黑山!」
「如若公子仍舊有所顧慮我姐妹二人,也願意簽訂『妖魂契』,暫且奉公子為主,也無不可哦~~」
「公子若是想要做些什麼,能與一尊未來的大蛟,甚至真龍春風一度,我與家妹,也是樂意之至喔」
白苑眼眸眨了眨,混身上下沒有散發一點戾氣、凶氣,緩緩向著宋柴薪靠近,似乎是想要拉起他的手臂,『一親芳澤』。
只是她身上被緝魔道氣鎖定,所反饋的『暮氣』之巨,卻是叫宋柴薪眼睛一眯,不由舔了舔唇。
這種動作,落在外人眼裡,只以為是這位鎮守大人,被眼前的美色所迷,已經有所意動了。
原本握短劍短刀,脊骨緊繃的謝樵柯,佝僂著身子,如同一隻獵豹一樣,蓄勢待發。
但當他察覺出主子的舉動,以及那兩隻騷狐狸沒有殺氣。
沉默過後,還是暫且按捺住了出手的動作,只是將手搭在兵械之上,依舊和一個普通的老頭子一般。
謝樵玄叫他聽命於公子。
那麼無論他走的是正道、還是邪道。
謝樵柯都不會有分毫異議。
但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知曉宋柴薪身份的下人、僕役,尚且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戰戰兢兢。
更何況是一路引導的鄭子楨?
他目光駭然,哆哆嗦嗦的看著面前的緋衣鎮守:
「蛟蛟龍?!」
「大,大人,您是妖魔?」
天可憐見,
衙司司首大人好一番明里暗裡的提點,本意是叫這位和那位新來的緝魔司主警惕警惕,要是能走,就早些脫離這虎狼是非之地。
可哪裡料得到,
這來得哪裡是鎮守?
蛟血,那一定是有傳承的,而西北大地,只有一支在向著『真龍、天龍』蛻變的龍脈勢力。
其主脈或許被大昭攔在了外頭。
但支脈.
卻隨著山川湖海,流於整個大昭各州!
難不成眼前這個,就是其中一位?
聽到動靜,宋柴薪瞥了鄭子楨一眼,似笑非笑:
「你看,你和那位司首大人,都不說實話。」
「城裡怎麼有妖魔?」
「還有.所謂的『分食夜』,又是什麼意思?」
「你都不給本鎮守講清楚,萬一本鎮守一頭栽進坑裡,可怎麼辦。」
這時候,嬌柔的小手撫上了他的臂膀,將胸脯往前輕輕蹭著,濕潤嫩滑的觸感,叫人流連忘返。
白苑眼睛微眯,如同小獸一樣低著頭,想要蹭著眼前蛟龍公子的手臂。
與大妖靈血、甚至玄血媾和,她們也是能夠得到好處的,所以對著宋柴薪大獻殷勤,並非不是出自真心。
整個黑山『白月狐』一脈的母狐狸,就像是深山野林里的氏族。
遇到這種過江龍,就和少女懷春一樣,可不就可著勁的湊上去了?
然而聽到宋柴薪的話,白苑卻是微愣一下:
「公子,你能瞞天過海來這黑山,顯然是有本事的,背後的人沒和你介紹清楚嘛?」
「咱們梧桐府的各個妖魔府脈,都是有交流的,黑山是什麼情況,您不曉得?」
宋柴薪一身緋衣,眉眼含笑,俊秀極了,聽到眼前名為『白苑』的狐媚少女此言,伸出手指捻住了她的下頜:
「真龍過江,覆雨翻雲,哪裡會問下面的具體情況?」
「本鎮守,還真是不曉得。」
「不如小娘子,為我解惑一番?」
白苑面色微紅,目光躲閃:
「大人過獎啦!」
「只要你願意將我姐妹二人收入房中,就算讓我二人春風一度後,為你去死都行了,何況舉手之勞?」
「黑山城的『分食夜』,是指黑山附近的四座妖魔府,我們『白月狐』、『搬山猿』、『赤目牛』、『獨角鹿』與你們黑山兵馬司主,以及神血教一尊長老下屬的負責人,簽訂的協議呀。」
「西北荒原,山巒林立,有不少你們人族需要的『天才地寶』,甚至是『氣』。」
「我們拿這些東西,以及讓你們的獵戶白日可以狩獵野獸、精怪的條例,作為交換。」
「換取四脈輪流每隔一月,便以不同的方式,在城內採集對應的『人氣』,為族中後輩化作『採氣』資源修行,以求晉入『大先天』境。」
「比如我們白月狐,要求得就是『精氣』,所以又叫做分食夜。」
「按照規矩,這一個月,就到了我族『採氣』了,所以我姐妹二人,才能碰巧有幸與公子結緣。」
白苑解釋著,邊蹭了蹭宋柴薪。
「哦?」
「這麼說,歷代以前,黑山城都是人與妖魔簽訂了協議,才能相安無事這麼多年的咯?」宋柴薪露出了恍然的模樣。
這一下,頓時如撥開雲霧見月明。
總算是明白了此地蠅營狗苟,到底是個什麼狀況了。
「大人不知道?」白苑有些疑惑。
可她的感應,不會有錯。
這確實是一尊蛟龍,不是半妖。
半妖除非是神血教那些眼高於頂,除了看各路純血大妖,才會平等對待的人物,是不會誕生靈血甚至之上血脈的。
可偏偏這位年輕公子,怎麼好像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原來如此。」宋柴薪低語了一聲,作瞭然狀。
「好了,公子,天色微冷,還是讓奴來服侍你就寢吧,等到明天,我與妹妹帶你去見大姐姐,讓他為你引薦其他幾位妖魔脈主。」
「你們兵馬司主與另外兩脈的脈主,稱兄道弟,但咱們可一直看不上他呢,要不是合作關係,今天我二人才不願意來,哼哼~~」
「既然能有七品鎮守,得梧桐府印的正溯在,跟誰合作不是合作呢,良禽擇木而棲嘛!」
白苑媚眼如絲,邊說著,邊想要拉起宋柴薪的手。
與此同時,
一隻大手不知幾時,竟已覆蓋在了她的頭頂。
「狐仙姑娘,你剛剛說了些什麼話,你自己應該記得吧?」緋衣少年笑的燦爛,輕輕磨砂著她後腦的白髮。
「春風一度呀?」白苑眨了眨眼。
「再後面一句。」宋柴薪補充。
「喔~~」
白苑白了一眼,頓時間風情萬種。
「我說,大人如果願意滿足我姐妹二人,與蛟血合歡修行,那麼就算是死,我姐妹二人也願意」
啪!
血液濺起,混雜雨水,墜落大地。
緋衣少年和煦的笑容漸漸淡漠,擦了擦濺血的手。
他看著眼前周身無漏,已抵大先天金剛的狐妖,眼中的嫵媚還沒有去掉,就『噗通』一聲化作無息屍首,跌倒於地。
眼神無波無瀾。
美人如玉,不過紅粉骷髏。
隨即,看向那另外一隻瞬間全身炸毛,就連狐狸尾巴都露了出來的傢伙,不在意的甩了甩手: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好了。」
宋柴薪揉了揉手腕,語氣平靜。
而另外一隻大先天級,名為『白靈』的白月狐,搞清楚情況,剛想尖叫:
「你瘋了,你是妖,你為何要殺」
可話音未落。
少年身側的老人,已經抽刀踏步,行雲流水,在幾乎看不清楚的雨幕里,將這邊逃邊問的白狐,直接廢掉!
而後,宋柴薪幾步踏過,拳泛金芒,外罡雛形若隱若現,夾雜龍咆虎嘯,毫不留情,便一拳結果了這另一隻狐狸性命!
剎那,
『緝魔』道氣提取這些兩隻狐狸身上『暮氣』沉沉的業果,頃刻間,暴漲了好幾縷!
待到轉化成功,
叫本來宋柴薪化出的『龍虎真罡』,外罡突然從雛形顯化,披上了全身!
已然有了小成功底!
「難怪當年的『大緝魔主』,修行能突飛猛進的如此之快。」
宋柴薪頭顱微昂,大感詫異。
兩個大先天的妖魔!
叫他起碼省卻了半年參悟外罡的進度!
要知道,自己拳中有神,可是只能領悟拳種的,像是別的法門.還是要依靠自身。
但這一下,
他終於能說上一句,我這一生修行,全憑自己努力!
旁邊鄭子楨,看到局勢進展到了這般程度,已然呆若木雞。
這時候,宋柴薪笑著走了過去。
用滿是妖血的手,不在意的擦了擦他的衣襟,邊拍了下他的臉頰,示意回神:
「喂,別發呆了。」
「告訴本鎮守,那幾個地方,都是什麼地兒?」
說罷,向著內城另外幾處『暮氣沉沉』的地方,隨意的指了指,叫鄭子楨一個激靈,忙不迭的回應:
「是分別是『緝魔司左指揮使』的府邸、『司掌鹽鐵的豪族段家長公子』的私宅、還有一個地,好像是『劍脊武館大衣缽』的家中?」
「這樣啊。」宋柴薪點了點頭。
緝魔道氣,能夠判斷是否有異種存在。
但想要『暮氣』大漲。
要麼需要靠近,要麼
就是有妖魔邪祟,正在行兇。
看著自己『龍虎真罡』小成,金剛身近乎修至圓滿。
宋柴薪笑了下。
隨後看著身側垂手低眉的布衣老僕,道了一聲:
「謝伯,隨我走一趟。」
不自覺地,鄭子楨在被嚇得不敢吱聲的同時,看到眼前這位撲朔迷離的鎮守,一系列『怪異操作』.
偏偏好奇心作盛,問了那麼一句:
「妖鎮守大人,雨夜風高,你這是要去哪兒?」
少年隻身踏入雨幕,身邊跟著老僕,留了個背影,揮揮手後,漸行漸遠:
「你自己不是說了半句麼。」
「除妖。」
雨越下越大,那一襲緋衣,也越來越渺小。
但落在鄭子楨眼裡,
卻仿佛整座黑山城的天地,也塞不下他的背影,顯得是那樣高大。
除妖?
除妖!
在這座城
多久,
沒聽過這個詞了?
有些記不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