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北境開拓
這個世界的魔力濃度很低，超凡不顯。
這也是羅德大部分實驗都改造失敗的原因之一。
他望著花盆裡的高等黑枸杞苦惱，糟糕的魔力環境讓他每天要花大量時間養護種出來的魔植，難以大規模種植。
缺乏他的魔力養護，就算有種子也難以種活。
但隨著魔植的數量增加，他不可能把時間都浪費在這上面。
「不單單種子，種田的地也要進行大規模改造才行。」
這方面的巫師知識正是羅德這段時間學習的重點，只不過動靜太大，在劍陵堡難以實施。
他此前正考慮著向父親伯特公爵申請，去城外的莊園住一段時間。
將素材道具整理封裝後，羅德走出房間，朝最前方的授勳大廳走去。
經過花園時，伴隨著夏風吹起，正值花期的薰衣草盛開，搖曳的花海形成一條紫色的緞帶，裝點著白色的城堡。
薰衣草的清香撲面而來，讓人身心愉悅。
這片花海正是羅德親手栽培的。
中世紀是蒙昧而野蠻的紀元，這裡的人尚未清楚認識到疾病和骯髒有著直接關係。
拋棄的內臟，腐爛的魚蝦，浸泡在尿液的糞便，這些在城市的街道隨處可見。
污穢順著道路進入河流，污染著整片水域的水源。
啤酒在這個時代被平民追捧，因為發酵會殺死大量雜菌。
人們不清楚其中的關係，但不妨礙他們知道喝酒比喝水更安全。
羅德不想在某天因為喝了一口水而倒地不起，憋屈離世。
衛生安全是他最先嘗試的重點，而最終的結果便是這片花海。
薰衣草中含有揮髮油和單萜類物質，本身就具備一定的抗菌消毒功效，可以藥用治療。
而在羅德的改造下，它的效果得到大幅強化。
【高等薰衣草/一階低級魔植】
【成長期一月，生命周期五年】
【散發的香氣可以驅散範圍內空氣的病菌傳播，入藥能高效殺菌，治療腸道疾病】
相比高等黑枸杞，它的效果要弱許多，但弱也有弱的好處。
高等薰衣草只需要在種植時被魔力養護，後續的生長便不需要羅德太操心。
因而可以形成一定規模的花海，進行大範圍的環境淨化。
也正是忙於種植這片環繞城堡的花海，被賓客和僕人見到後流傳出去，這才有了他現在花匠騎士的稱號。
羅德自己倒不在意這個稱號，他不歧視花匠，也確實是騎士。
但看樣子伯特公爵很不高興。
羅德能夠理解，畢竟公爵介紹自己長子時，是驕傲的一牆壁勳章。
到了羅德這裡，是一堆花盆.
當然，這其實不是什麼大事，自己只是家裡的次子，名聲影響不了家族名譽。
他把時間花在家裡，母親開心，妹妹開心，他哥哥安東尼也開心。
相反他要是在外面名聲太好，他父親未必會有多開心，到時候全家都得不開心。
羅德跨越純白大理石雕琢的長廊，進入授勳大廳。
率先進入視線的，是一張正對大門，占據了半張牆壁，用楠木裝裱的巨幅油畫。
畫中的金髮男子手持長劍，頭戴九星王冠，面容堅毅，雄姿英發。
那是他這一世的祖父，羅薩王國上一任的國王，「君臨者」威廉。
其最大的功績是在三十年前的北方開拓戰爭中，占領了屬於北方蠻族的北霜高原和矮人的鐵爐堡，將國土面積擴大四分之一。
可惜十年前就已經去世，羅德還跟著父親去參加過他的葬禮。
油畫的前方懸掛著家族的紋章旗，白底盾徽的中央是一頭張牙舞爪的獅鷲，這是羅薩王國王室的象徵。
作為從王室脫離的公爵，獅鷲的上方多了一條綴帶和金色長劍用以區分主從，表明劍陵公爵的身份。
金色長劍上寫著家族的箴言——「利刃向前（swing estoc forward）」
伯特公爵正站在家族紋章下方，見到羅德到來後，示意他上前。
羅德向油畫鞠躬行禮後，看向父親，
「國王準備再度向北方發起開拓戰爭。」
伯特公爵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注視著這個不成器的孩子，緩緩開口道。
羅德這才了解到一個月前父親和兄長被召集前往王都復興城的原因。
對此他不算意外，經過三十年的休養生息，王國發展繁盛，兵強馬壯。
如今的國王正值壯年，顯然有著一番建功立業，欲與先祖試比高的決心。
羅薩王國毗鄰東海，東面是洶湧的海洋和成群的海盜，征伐收益不大。
南面是教國的土地，神聖不可侵犯。
西面是通過麥穗河與王國有著深厚貿易關係的友好國家，戰爭得不償失。
那自然只能向北開拓，北境遼闊無垠，物產豐富，羅薩王國所占據的地盤不過九牛一毛。
但為何要在授勳大廳和自己談及這個話題？羅德有些疑惑。
「踏上旅程去北境吧，戰爭會教導你，血與火的洗禮會讓每一個戰士都重獲新生。」伯特公爵指向北方，語氣鏗鏘。
聽完父親的話，羅德這才明白，陷入沉默。
按照正常的軌跡，他在成年後應該前往王都復興城，和王宮貴族們打交道。
在父親死後，他的哥哥安東尼繼任劍陵公爵的同時，羅德會得到一個宮廷伯爵的稱號，在宮廷中作為安東尼和國王之間的關係紐帶。
但當得知國王準備效仿先王，再度開拓北境時，伯特公爵的想法變了。
看樣子是要把自己直接丟到北境，重走他曾經的道路。
重獲新生的代價是腳下鋪就的無盡骸骨，巫師知識剛剛入門的羅德並不想去，他現在依舊脆弱。
但他知道，當父親做出決定時，他沒得選。
「遵從您的號令。」羅德手掌握拳靠在胸前，同時單膝跪地。
一柄閃爍著冷冽光澤的細長劍刃貼在他的肩膀上。
那是最初陪伴著伯特公爵征戰北境的佩劍。
如今被這位公爵重新拔出。
「國王向各地簽發了北境的王室開拓令，你可以加入王室的騎士團，也可以自行組建隊伍，我不會幹涉。」
伯特公爵用長劍輕輕拍打羅德的肩膀，「死亡並不可怕，去直面它，殺死它或者被它殺死，這是戰士的榮耀！」
羅德高聲念誦著家族的箴言作為回應。
結束儀式後，伯特公爵收劍入鞘，將這把佩劍和一張捲軸遞過來。
羅德起身接過，閱讀著上面的內容。
真實的戰爭不是一蹴而就，而是長達幾年，十幾年的一段漫長過程。
如今國王向北方的開拓也是如此，在軍隊主力真正開拔之前，需要在北方建立起一定的據點。
這正是他們這些開拓騎士的任務，帶領自己的部隊跨越北方要塞，建立王國的前哨點，搜集蠻族諸王的情報。
北境危機四伏，伯特公爵倒也沒想把次子直接丟進去送死。
看這樣子應該是希望他加入某個開拓騎士團，在軍營磨練中得到成長。
只是羅德有自己的想法。
既然一定要去北境，說不定這是一次機會。
他決定獨自組建部隊，建立屬於自己的領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