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156.到底我是魔教,還是她是魔教?(求訂閱月票!)
「殺!」
「為六當家報仇雪恨!」
「……」
無數火把,在寨子外面同一時間舉起,而後只見成百上千的人,朝著寧陽寨大門沖了進來。
喊殺聲震天作響。
林中鳥獸都被驚散。
「是雲霄寨!」
「雲霄寨攻進來了!」
校場東側,往後山去的路口處,有一座小院子,如今作為顧家人安頓之所,打鐵鋪也在此處新建。
正連夜忙碌著,想要早點將打鐵鋪壘起來的顧器章,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爹,你們保護好爺爺,我去看看!」
說話間,顧器章便隨手抄起一柄還未開鋒的鐵劍,朝著大門口沖了過去。
此時業已深夜,整個山寨,除了顧家人,以及大殿,其他人早已入眠。
顧家剛剛上山,想要早些立業,所以還並未安歇。
顧器章父親叔伯兄弟們,全都凝神貫注。
作為親眼目睹了吳老六之死,且作為這起事件的源頭,顧家族人心頭皆是惴惴難安。
「唉!終究還是給寧陽寨帶來禍事了!」
「爹,事已至此,說這些還有何用,要怪只能怪雲霄寨過分霸道!」
「……」
顧老丈杵著拐,與兒子們並立與院門前,瞭望著寨門口的情況。
「說是如此說,可這禍事,本該不必牽連佟家丫頭和寧大當家的……」
顧老丈搖頭嘆息。
而正好此時。
只見一道裊裊倩影,自夜空中而至。
「顧爺爺這是說的什麼話,我與兄長自小便叨擾麻煩您,您與叔伯們待我兄妹更是視若己出,若是連這點小麻煩都畏首畏尾,那悅兒還是人麼?」
佟漁悅凌空飛來,落在了院子前面。
先是對顧老丈說了句,而後目光一掃,不由眉頭微凝,道:「器章呢?」
她是過來保護顧家人的。
至於大門口的敵人,有柳傾眉。
「丫頭,器章去寨門幫忙了。」
佟漁悅皺了皺眉,旋即便點點頭,而後看著顧老丈等人,寬慰道:「顧爺爺,叔伯們,大家放心,此間之事不足為慮,相公托我跟大家說一聲,放寬心,會解決的!」
自然不是寧牧說的。
她趕來之際,相公與師太還沒出房間呢。
這話是姐姐柳傾眉交代的。
她甚至在想,會不會直到現在,相公還在師太身體裡逗留?
佛家常說,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可自家相公……卻是有空就色。
而幾乎是佟漁悅話音落下之際。
咻然。
只見一道倩影,自空中飛過,朝著寨門處疾馳而去。
眾人下意識的抬頭望去。
「是她?」
佟漁悅一愣。
那位稷下學宮的祭酒魏幼卿,竟也沖了過去,這是要與寧陽寨同一陣線嗎?
……
校場。
黃玉湯、安小惜等人率領的武堂護寨隊,已然節節敗退,被攻破了大門,打到校場中間。
「小惜!」
黃玉湯一聲大喝,提醒著安小惜,同時凌空擲劍。
只見那劍咻然扎入了安小惜身後,一名舉著刀的匪徒後背,來了個透心涼。
而安小惜也及時反應過來,應付完身前的敵人後,轉身一腳,直接將那匪徒踹飛,而後腳尖一蹬,先那匪徒一步,在其落地之前,將黃玉湯的劍拔出。
而後抬手一揚。
「師兄,接劍!」
黃玉湯一拳將眼前敵人打的五葷三素,而後抬手握住劍柄,順勢一喇。
那敵人的脖頸立刻出現一道血線,而後鮮血迸射而出。
對方本就人多勢眾,再加上護寨隊值夜人員,以及巡山隊值夜人員,總共加起來也才十幾人,且大多都是普通農夫,只有一兩個踏入了開竅境。
這等實力之懸殊,也只能依靠黃玉湯等一眾原藏劍山莊弟子的苦苦支撐,等待救援。
「殺!」
「為六當家報仇雪恨!」
「乾死這群狗.娘養的!」
「……」
喊殺聲震天。
黃玉湯安小惜帶著寥寥數人,已經快要退到大殿前的高台下。
「分出兩隊,往那邊去!」
這時。
在一眾入侵者後方,只見有一瞧不出年紀,膚如凝脂,豐腴婀娜,若蜜桃般的成熟.女子,女子穿著一襲緊身衣,高立於那寨門之上,神色間透著冷峻與殺氣,袖擺飄帶在凜冽的山風下獵獵作響,手中一條皮鞭不時在空中甩動,似乎打破了空氣,發出陣陣音爆。
看著下方校場上的廝殺,祝婭巒單手負立,一輪彎月映照之下,如那從月光中走出的熟美仙子。
前日給寧陽寨下了帖子。
今日卻如此偷襲,便是她用的計謀,目的便是打寧陽寨一個措手不及,畢竟是有一位宗師武者存在的寨子。
吳老六之仇得報!
不然對不起先夫。
寧陽寨必須滅掉,臥榻之側不容他人鼾睡。
洗馬山只能有一位宗師!
那就是她祝婭巒。
只能保持住自己的權威性,接下來她的謀劃才能成功!
否則,楚國真武軍,何以看得起她一山匪首領?
伴隨著她的命令。
霎時。
進退有度的隊伍中,便分出兩隊人馬,朝著後山方向攻去。
「跟我來!」
吳羽霄獰笑一聲,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大吼著,舉起手中的刀,便帶著人朝後山跑去。
而此時。
佟漁悅已經將入睡中的寨民全部叫起來。
倒不是指望他們參戰。
而是讓他們自保。
可是。
就在吳羽霄帶著上百人,從校場衝過去之際。
驀地。
他們的腳步驟然遲滯下來。
「越過此線者,死!」
聲音清冷,充斥著一絲儒雅之氣。
哪怕校場之上喊殺聲震天作響,可這清冷的嗓音,依舊蓋住了其他聲音,利利落落的傳入眾人耳中。
吳羽霄頓時一驚,倏然停下腳步,滿目警惕的瞪著前方。
只見在濃密的夜色之下,一名穿著長裙,披就著月白長袍的女子,宛若畫中仙一般,神色平靜的自夜色中走來。
女子若仕女一般,高雅貴氣。
那漆黑如墨一般的眸子裡,雖故作威嚴,可卻似是透著幾分疑惑不解。
吳羽霄低頭看去。
果不其然。
在自己前面不遠處,便有一道白線!
看著對面那女子,吳羽霄嘴角不由泛起一絲獰笑,眼眸中更是閃爍著慾念。
這女人,夠勁!
作為男人,自要降服這等桀驁之女,方可展示雄性之魅力!
「嘖,小姐,你是這寧陽寨的人嗎?」
吳羽霄輕嘖出聲,眼神上下打量著魏幼卿,眸光里透著濃濃的覬覦之色。
而不待對方說話,他便有拍了拍胸口,大義凜然道:「寧陽寨上下作惡多端,殺我六叔,本公子此來是為復仇,勸小姐置身事外,如此倒也省得我等辣手摧花了,哈哈哈……」
「待到事後,吳某定當親自賠罪,到時候還希望小姐能讓吳某一親芳澤啊,若小姐青睞,不如將來這雲霄寨少寨主夫人的位置,就留給你,如何?哈哈哈……」
吳羽霄哈哈大笑。
對方就一個女人,自己這邊百十人馬,身後還有娘親與諸位叔伯坐鎮,他有何可懼?
魏幼卿眉頭緊緊蹙起。
作為學宮學子,又是夫子門生,自小便沉浸在書海之中,向來知書達禮,溫文爾雅。
驟然聞聽此等粗俗狂悖之語,讓她心中頗為不喜!
「放肆!」
「爾輕佻下流,一看便不是什麼好人!」
「滾回去,別處我不管,本祭酒身後是數百災民,若閣下非要強闖,那就休怪本祭酒出手不容情了!」
魏幼卿凝眉,脆生生的呵斥著。
同時暗自將自己學宮祭酒的身份擺出來。
她向來居於學宮之中,身邊師兄弟皆是齊國名望之輩,禮儀甚重,又有禮教規矩約束,從無此等經歷。
因而此刻儘管內心憤怒,說出的話看似惡狠狠地,可落在旁人耳中,卻顯得有些底氣不足的樣子。
看似兇惡,卻逃不了她溫和儒雅的氣質。
給人一種反差的美。
話音落下,魏幼卿一甩衣袖,一股若有似無的氣力擴散而出。
她內盈境圓滿的修為,強行驅使出全部修為之力,倒是可以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
但終究,內盈境再厲害,也不可能是上百武者的對手。
雖然一時間能夠給吳羽霄等人造成遲滯。
但也僅僅只是一瞬間,吳羽霄便獰笑一聲,大喝道:「上,本公子要活的!」
言下之意,耗盡她的修為之後。
將其束縛。
至於這之後的打算,不用明說,那些手下人也都知道。
而魏幼卿故意以祭酒身份自稱,就是想讓吳羽霄駭於稷下學宮的背景,就此打住。
可她哪裡想到,這吳羽霄雖貴為少寨主,卻因地處偏遠,甚少接觸到帝都臨淄的人,自然也就不知曉這』祭酒『,乃是稷下學宮中的獨有稱呼,因而壓根就沒在意!
若他知道自己招惹的,乃是齊國武學聖地稷下學宮中人,怕是會嚇破了膽子!
得罪朝廷,尚能落草為寇。
只要不反,朝廷也是睜一眼閉一眼。
可得罪了這護短的稷下學宮,九天十地,不死不休!
當即。
一群山匪便舉著刀,大呼小叫的一擁而上。
魏幼卿臉色驟變。
顯然是沒想到,這邊境之地的山匪,竟如此膽大,就連學宮都無所忌憚!
當即,便抽出了腰間軟劍,獨自應對這許多敵人。
好在因吳羽霄要活口的命令,讓手下人不敢下死手,她一時間尚能應對一二。
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隨著時間推移,漸漸落入下風。
而就在此時。
驟然。
一聲巨吼,在這夜色下響起,驚得所有人皆是面色微變!
「吼~」
嘩!
這吼聲震天作響,甚至那些修為稍稍差勁一些的人,只覺耳膜炸裂,流出鮮血,嗡鳴聲不斷在耳中作響。
而還不等眾人反應。
下一刻。
所有人都驚愣不已。
只見一頭身軀巨大,渾身骨刺,狀似巨獅的異獸,自那大殿後院騰空而起,朝著校場俯視衝來。
幾乎是一個照面。
便有十數名匪徒,命喪於這異獸那形似鐵甲一般的骨尾橫掃之下。
甚至於,俯衝而下之際,一口咬死一人,兩隻前蹄踩死兩人。
這還不算。
在那異獸背後,有一英俊少年,手握著火紅色的長槍,槍出如龍。
每一擊都勢大力均。
槍法看似簡便,可每一下都能帶走一條性命!
「大當家!」
「少爺!」
「寧兄!」
這一瞬間,已經退無可退的黃玉湯、安小惜、顧器章、乃至增補而來的柳小芽等人,紛紛心神一震,眼中湧起無限希望!
他們中不少人也多少掛了些彩。
少爺來了。
夫人自然也會來。
而伴隨著寧牧駕馭著老司機,替黃玉湯等人減輕壓力之際。
「哪裡來的宵小夜賊,也敢襲我山寨!」
下一刻。
便只見後院之中,飛出了三道白色倩影。
雖在夜色之下。
可那倩影之凜然威儀,依舊令人駭然到無法睜開雙目直視。
伴隨著柳傾眉話音落下。
緊接著,她盛怒拂袖,這含著她全部修為之力的一擊,霎時在空中凝練出一道猶若實質般的皮煉光華,朝著校場之上,那數百雲霄寨賊人襲擊而去。
與此同時。
在她身側的琉璃,亦是眉頭微凝,手中拂塵朝著校場中的賊人們,接連揮出。
道道佛光生出。
霎時間,便只聽得校場之上,連續不斷的倒地聲,以及絡繹不絕的慘嚎唉叫。
空中。
柳傾眉與琉璃凌空而立,兩人對視一眼。
柳傾眉已經拔出了手中寶劍,兀自一甩,劍鞘飛出,插入高台石階之上,而後便握著紫霞鎖心劍,扭頭看向琉璃。
琉璃神色微微漪盪,眸光閃爍了下,道:「你去吧,妾衣不遮體,太近容易暴露。」
她壓低了聲音,傳音入密。
在這空中,倒還不必顧忌會被人看到,畢竟夜色正濃。
但若是近身搏鬥,顯然容易走光。
柳傾眉眉頭一挑,臉上浮現起一抹喜色。
這尼姑,終於自稱妾,而非貧尼了。
看來這一晚,相公征程蠻大啊!
高潔如慈雲神尼,也甘願墮入凡間了。
此時顯然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微一點頭,柳傾眉便握著寶劍,從天而降,而後手中紫霞鎖心劍,施展出威力極大的素女劍法。
而在她親臨之際,另一側的楊晏秋,也握著一把寶劍,與之同時落下。
一時間,廝殺聲再次震天作響。
只不過這次。
顯然全部是求救聲。
而立於空中的琉璃,縱觀全場,見寧陽寨已經穩住優勢,心中一松。
只是下一刻。
她眉頭不由微微蹙起,咻然扭頭,看向了後山,那深邃眸光里,蘊藏著一抹冷意!
……
伴隨著柳傾眉提劍入場。
幾乎是頃刻間。
她便直直的殺出了一條血路。
自高台朝著寨門,一條直線咻然分開。
只見她形如魅影一般,身法極致施展下,劍光在空中留下一道道迸射炸裂的血色花朵。
直線上,數十名雲霄寨賊眾,皆是連反應過來的機會都沒有,盡皆或短肢割喉,或身首異處,或一劍透心。
這條直線,幾乎是頃刻間,便被血色染就。
哪怕是在深夜裡,依舊清晰可見。
空氣中,順時便瀰漫著一股難聞的血腥之氣。
「嚯,到底我是魔教,還是她是魔教?」
將面前一人打傷,楊晏秋下意識的扭頭望去,看到這一片悽慘之景,頓時滿目呆滯,驚為天人!
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屍體密布了這條筆直的長線。
偶爾能聽見幾聲哀嚎,也是有氣無力,隨時都有可能斷氣。
那不在這條直線上的雲霄寨賊眾,見狀皆是在心中鬆了口氣,而後便畏懼不已的四散退開,滿目驚懼交加,手裡握著武器,卻不敢再有絲毫舉動。
甚至有那膽怯之人,早已扔掉了武器,趴在地上嘔吐起來。
楊晏秋身後。
柳小芽與安小惜臉色煞白。
柳小芽更是抑制不住內心的翻湧,靠著牆壁,便忍不住噦了起來。
小姐啥時候如此冷酷無情了!
這一路殺過去,少說也有六七十人,幾乎無一活口,全都沒留情面,死在了小姐的劍下。
……
而另一邊。
將大殿高台前方的敵人解決掉之後,寧牧直接騎著老司機,幾個縱躍,便來到了東側魏幼卿所在之地。
隨著老司機的嘶吼,一條條性命喪失在他腳下。
寧牧手中萬鈞炎龍槍,發揮出極大的優勢,騎在異獸背上,可謂是橫衝直撞。
不消片刻功夫,他便衝破了吳羽霄手下的圍攏的圈子,來到中間。
橫槍立馬。
寧牧扭頭,看著旁邊已然是香汗淋漓,力有不逮的魏幼卿,挑眉道:「祭酒,上馬!」
話音落下,他伸出槍桿。
魏幼卿遲疑了下。
深深的看了寧牧一眼,再看看周圍那虎視眈眈,卻有所畏懼,不敢上前的賊眾,旋即輕點腳尖,騰躍而起,直接跳上了老司機後背,單手抱著寧牧。
「此事與祭酒無關,祭酒能出手相助,寧牧感激!」
寧牧目視著周遭那些賊眾,同時對身後喘息的魏幼卿說道。
魏幼卿凝眉:「公子無須介懷,魏某也只是不想看到災民慘遭屠戮罷了。」
「你是何人?」
而此刻,被賊眾護在中間的吳羽霄,則是面色陰沉,怒視著寧牧。
「襲我山寨,卻問我是誰?」
寧牧挑眉,臉上湧起一縷怒氣。
方才他已經注意到,黃玉湯有好幾名手下,已經慘死在對方手中。
若非今晚並未安眠,而是與師太調.情。
柳傾眉與佟漁悅等皆在外面窺視。
只怕死的人更多。
甚至就連後山災民,都會盡如魏幼卿所說,死在這群突然衝來的賊眾刀下!
這一刻的寧牧,是真的怒了!
想起前世的電影台詞,他手中長槍一甩,槍尖直指吳羽霄,冷聲道:「寧某槍下,不殺無名之輩,你又是何人?」
吳羽霄面色微變。
原來此人便是這寧陽小山寨的寨主,那個叫寧牧的傢伙!
但作為雲霄寨的少寨主,在這洗馬山範圍縱橫,從無敗績,他豈能如此認輸?
當即冷哼道:「聽好了,小爺我乃是雲霄寨少寨主,江湖人稱玉面小白龍吳羽霄,識相的趕緊下馬束手就擒,否則小爺定將爾這破落寨子,屠戮殆盡!」
「我知曉你的依仗,不就是藏劍山莊那個破鞋麼!」
「小小宗師,小爺就是拿人填,都得填死你們!」
吳羽霄此刻並不知曉身後遠處校場上,柳傾眉已經大殺四方,他雲霄寨的手下,徹底被嚇破了膽氣,反而還冷笑放著狠話!
(本章完)